摇头,又看我半晌,再叹气,“皇上你……”又看周围人多眼杂,终於是住了嘴,只对我说,“是啊,今天没有课,逐云已经先回去了,皇上也回去吧。” 我再看一眼仍在围著怀德忙碌的宫女太监。这怀德在宫中的人缘也真的好呢,看众人眼中,竟都是真的关怀,甚少有虚情假意,怀德此人当真不简单。 高高兴兴的上了步辇,因为今日不必有功课,心里却想著如何打听琴音的消息。林逐云如此愤怒,不知道迁怒到他没有?心里想著,任服侍的人卸了繁复的朝装,换了轻便点的袍子,坐著玩我的小鸟。暗暗的把四周审视一番,这才发觉不见了平常随著我的怀贤。难得他放了一日不监视我,可是林逐云找他有事? 正计量著,就听见小太监过来报,“皇上,怀德总管谢圣驾救命之恩来了。” 我拉过他问,“这是谁啊?” 小太监撇撇嘴,似乎责怪我连这个都不知道,“是怀德总管啊。” “不认识,”我摇摇头,不过又道,“还是让他进来吧,说不定他很会玩小鸟,可以来陪陪我。总不会都像你们这麽笨吧,连逗小鸟都不会。” 小太监却不再答话,立时便出去宣了,不一会便有人进来。 正是我刚刚见过的那人。三十七八的年纪,脸上还是恭谨讨好的笑著,毛发稀疏的面孔,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宫里的太监有八成都是这个样子。我朝他招招手,“过来过来,你不是什麽总管?似乎是很厉害吧,那就过来陪我看小鸟。” 怀德忙朝我行了大礼,这才走了上来,躬著背站在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皇上,我们今天不玩小鸟,我们来讲讲江山社稷可好?” 我心中一惊,可仍不露声色,“什麽?那是什麽,比小鸟好玩吗?” 他又一笑,却不对我说话,而是对著门口轻喊一声,“豆儿,怎麽样了?” '秋' (10)应著他的声音,一个小太监从门口进了来,点头道,“师傅放心吧,全做该做的事去了。当差的去当差,没当差的,都拿了银子玩色子去了。” 他说话时声音细致,却又有种绮丽的妩媚,再看他尖尖的下颔,凝香白生生的手腕,正是那天我看林逐云带在身边的男宠。却比那时多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意,虽然现在仍然清淡,可也足以让一般人酥麻到心口。不过是几日光景,他怎的成了阉人?怀德朝他点头,“你先出去守著吧,我和皇上逗小鸟。” 看豆儿闻言即退了出去,怀德又转向我,“皇上不必担心,豆儿这孩子乖得很,很听话也招人疼,偏就命苦了点,本是林逐云公子的拌读,可前些天不知犯了什麽错,被净了身送进来。奴才看他可怜,也就让他跟了奴才,奴才说的话他定是听的,绝不会出去到处乱说。” 我不知如何接话,只得闭了嘴,到要看看他究竟要说什麽。他却不做声,只上下的打量我,脸上却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又过一会,怀德的眼睛对上了我的,这会他却笑了,下摆一掀就跪了下去,“奴才罪该万死,过了这许多年竟看不出皇上是心如明镜,大知若愚,平日里的糊涂不过是逗著奴才们好玩罢了。白白的把光复江山的大业耽误了好多年,还请皇上降罪。” 我瞳孔骤紧,当然不会立时相信他的说辞,於是走到他身前不解到,“你这人真奇怪,尽说些有的没的听不懂的话,快起来陪我玩。” 怀德仰头看我,又伏身在地上磕了一记,用我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声“得罪”。然後我便觉得双眼一花,他竟一下子站起来拿住我的手腕。怀德一只手捉著我让我动弹不得,一只手朝我脸上伸去。我奋力挣扎,奈何他两螯如铁,夹得我动不了分毫,偏头也逼不开,却又不能叫人进来,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撕下了我脸上的易容。这时却觉得捏住手腕的力道渐轻,怀德的脸上也浮出了慈爱的表情。等他放开我,我却没觉得刚刚被他捉住的地方疼痛,再看上去,也没有淤痕,可见他力气出得十分巧妙。我心知再也无法遮掩,而且他竟知道我真假容颜一事,又隐约知道他恐怕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已经是避无可避,到还不如把话打开来说个清楚。 我凛然望他,“怀德你可知罪?” 他躬身跪下,“奴才知罪,皇上想怎麽罚都成,可奴才没有後悔,若是一句句说给皇上听,圣上不知何时才能信了怀德,才有此下策,望皇上体谅奴才的一片苦心。” 我要的等的自然是他这个话,於是扶了他起来,“你的辛苦我自然是知道,如此用心良苦,我又怎麽会怪罪?” 怀德这才惊喜的看我,“那皇上是信了奴才了?” “那是自然,”我面上笑,“可我到底是要知道前因後果的,还请怀德说来听听。” “那皇上看天下的形式如何?”我本是要试探他,谁知他却不答反问。 “这……”我略一犹豫,终是道来,“要说这天下最弱的应是佑施,小国寡民,又兵弱剑岌,本是靠黎金与凌两国均衡维持生计,林自清却灭了他……” “那最强呢?最强又是谁?”仿佛看出了我心中隐存的不信,怀德立即追问。 “最强……那应是黎金了,他们本是蛮族,成日马上来去,又喜好征战,武功缺是一等一的强势……” 怀德却笑看著我摇头,“黎金虽然各族强大,可各个部族分崩离析,就是铁剑也熔成了沙子,目前断断不是对手。” “那就是雷君远了,”我话锋一转,“他少年得志,据说能臂负万斤,千军压於眉头谈笑自若,又握有重兵……” 怀德还是笑,“可是他到现在仍无动静,虽说是得志,可此人过於骄横,自负之人,要赢他并不太难。” “这便只有林自清了,”我甚至有些无奈,“他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他如果没有林逐云的辅佐,以他的狠辣心肠,荒淫骄奢,又怎麽能快意得了许多年。” “那就是林逐云了?” 怀德这才点点头,“不错,他的确是厉害,虽然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可心智并不亚於五十岁的谋士,当断则断,该下手时决不留情,心思缜密,出手无情,可做最强之人。” “是吗?”我轻飘飘的笑,心中却有些定下来。要知道他刚才说的这些,其牵涉到多少机密,竟是连我这个皇帝都不知道的。林自清为了怕我这个傻子误了朝政,奏折根本不经我手,後宫不得干政,太监宫女们也不会说这些。我随是至尊,可天下人哪里知道,我对宫中的事情清楚,可若说是军国大事,却是连普通的百姓也不如。如今听怀德娓娓道来,竟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自然也知道如果不是真心为我,哪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正想著,却听他继续说道,“其实要说最强……还有一人皇上却忘了。” 我看他,他却恭敬的下拜,“皇上,您其实也是最强。”'秋' 故事慢慢开始了,终于啊~~~~~~感动~~~~~~~~~ 靡靡的文文 (11)听怀德说了这话,我略一沈吟,良久才道,“此话怎讲?” “皇上,”怀德微微笑,“能隐忍这十几年之久,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况且当年先皇离开时,您不过是个才三四岁的孩子;而且奴才虽然愚笨,可这老眼也不是什麽都看不清,可偏就是看了皇上好多年,却到皇上为奴才解围时,才猜了皇上不过是卧薪尝胆罢了。就这份忍耐,已经是不凡。” 我居高临下的看他,怀德也不慌,“再说,那夜皇上和琴音太子的事奴才斗胆也知道了,就凭那份决断,也够奴才佩服好多年。” 我心中凛凛一凉:怀德知道那夜的事情?他竟是如何知道的?可有其他的人知道? 怀德却仿佛知道料到我所想,继续接道,“只不过皇上当时太急,没注意到有几个多长了眼睛的小奴才,可请皇上放心,那些不懂事的人,都已经被料理好了,永远不会乱嚼舌根的。” 我这才松了气,自然知道他说的“永远”是什麽意思。不过这松气却又令心思一转,难道我已经将这怀德当作自己人了吗?他竟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取信於我,可不知怎麽的,信任却仿佛是从心底里长出来的,不由得就信了他,觉得他不会害我。 他既知道琴音,那自然也看见林逐云了,可他没有说,我当然也不提。此事暂且作罢,我隐忍已久,如今既信了怀德,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这有了帮手,又得了称赞,不免想立即大展宏图,轰轰烈烈的大干一番,於是问他,“那怀德你看我们要从哪里下手才好?” 说著话把他扶起来到椅子上坐下,“怀德你既是我的长辈,如今又是我的知己,不如筝儿就叫您一声叔叔吧。” 怀德忙站起来告罪,哪里敢坐,又要跪下却被我搀住,“皇上这这是折煞了奴才,皇上您是真龙转世,天子临朝,怀德小小内臣,但不起这样的福分,会折寿的。” 我硬压他坐下,“怀德叔叔别推辞了,这声‘叔叔’是定要叫的,否则父皇在天之灵也饶不了我。” 听我说到父皇,怀德眼中痛楚一现,又随即隐去,却被我瞧个正著。我记在心里,只又问,“那怀德叔叔看我们现在要如何呢?” 怀德深深笑,却不再推辞‘叔叔’的说法,只朝我摆摆手,“皇上别急,我先带皇上去看件东西。” 我轻点头,让他带我出了寝宫。穿过御花园,见的仍然是渐冷的暮夏景色,却比上次注意时又零落了几分。天末云横处夕阳残照,微弱南风载泪,随无花飞鹃啼,,可迎著流水惨逝,也是分外凄凉,满目伤怀。可随著怀德慢慢走进残花深处,清幽的宫中小居外却是一派暖春璨璨。 仍是那夜的琴声,仍是那夜舞琴的手。却没想到,在万念俱灰的琴曲外仍可奏出如此春和景明,情意缠绵的凤求凰。听曲若观百花争春,粉蝶纷纷,腻水潺潺,万丛中,姮娥素面粉黛,婀娜体态,玉纤香动,一派国色流霞。春心少年踌躇不敢前,辗转夜难眠,心田纵相思万千,奈何玉人在前,缄口无言。只得把绵绵恨缕缕思化作琴声,只为同做那凤凰台上吹萧人。 我听这嫋娜的琴声却似被封了喉管,发不出声响,只能怔怔的看著屋中的一对璧人。琴音本是明眸善睐,可如今却更添了风采,冰雪美颜上此刻融著温柔笑容,眼若二月桃花潭水,真似了他的曲子,作了明媚春色,满腔爱意。女子也是文雅娴淑,双鬟精致,胭脂素雅,珠翠雍容,一看之下便知是才德双全的娇俏娥眉。看著琴音的眼睛也是含情脉脉,春水悠悠。看来两人这是彼此爱慕,只怕已永结同心。 我心若针扎般疼痛,已说不出话来,只想远远离开此地,更没有心思想怀德为何把我带来,转身便要离去。谁知却被怀德抓住了手,伏在我耳边说,“皇上难道不认得那个女子了吗?” 我哪里有心思去想,只想挣脱离开,怀德却不放开,“皇上……那是你的皇妹优佳公主啊。” 经怀德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的确有个叫优佳的皇妹。可我满心都在复国上,哪里管得了这小小的庶出公主,只不过知道她通晓音律罢了。仿佛早知道如此,怀德又说,“那皇上可知道,林自清正准备要她去和黎金和亲?”'秋' 黑线||||||||||||||||||||||| 原来有这麽多人都以为筝筝马上就要骗云云了啊……我和大家交个底吧,难道大家没觉得现在的筝筝仍然不太成熟,虽然有的地方不错,可离一个帝王的要求仍然差得太远,现在的他是斗不过云云的。退一步说,就算他侥幸现在赢了云云,那雷君远怎麽办?黎金怎麽办?一样是分裂的天下。所以筝筝正在成熟,正在成长,现在才慢慢的迈开了第一步,当然……成长也是要代价的|||||||||汗||||||||||||| 那麽我言尽於此了。 靡靡:筝筝,看大家都疼云云,不疼你。不如你跟了我吧,我来疼你,一定让你吃香喝辣~~~~~~~~~~ 筝筝:…………默……………… 眠宫(12)和亲?! 我这才稍稍定下心神,尽力不看不听屋中的浓情蜜意。凌国与黎金一向交恶,南以北为蛮族,北视南迂腐,双方长年战事不断,哪里能有什麽和亲的举动? 我不信的看怀德,他也不在多说,只道,“这是林自清的主意,日子定在皇上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届时,该来的人都会来的。” 我心中一动,“难道是为了对付雷君远?林自清要和黎金联手?” 怀德赞赏的看我,“皇上圣明。” “可黎金分裂已旧,部落众多,如今他是要优佳嫁给谁呢?”我仍有疑虑。 “皇上有所不知,如今黎金虽然分裂,可其中一只部族已经逐渐强大,它的首领成阁,更是少有的少年英豪,虽然目前还一统北域,不过依奴才看,这只怕是迟早的事情。” “如此说来,优佳此次要和亲的对象就是成阁麽?” 怀德朝我点点头,又转眼去看屋内倾情的男女,“林自清把琴音太子放在宫中,原是为了掩人耳目,却万万没想到这二人琴瑟相和,思恋萌动……” 说到此处怀德又回头看我,“他们若不是这突?谋涔剩菜闶遣抛蛹讶耍魏卧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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