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点头帮路子涵找了位置便无声的回了百叶窗之后开始工作。
*
下班时顾夜笙并没有来若晴坐出租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吃过晚饭若晴拿着手机忐忑不安找了很久翻出抄着顾夜笙电话号码的纸条犹豫不决。
她希望能知道一些母亲的情况。想了想定夺许久若晴决定发短信过去更希望顾夜笙不要
直到看着屏幕上跳跃着的字体闪烁若晴松了口气疑虑着摁下了关机键。
随后她抱着抱枕坐了很久靠在沙发背之上发起呆。
大学时候很少有这种尴尬的情况。毕竟那时候她太马虎他若是生气会很有强烈的情绪自然而然就能显露出来哄一哄便消了。可是今天的他纵然平淡无波但是自己知道他在生气。
若晴揉了揉头发。
难道顾夜笙的转变需要慢慢懂吗?她睁着眼睛不眨很快酸涩。
涤滤而过的旧影掠过平静的心晚风微醺。额头上有些痒若晴拨齐稍被吹乱的头发目露困倦。
很久没有联系容罄了而且进到台里最近也没有见莫穹昊。下一步怎么做?她转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跑下沙发走到固定电话前打给容罄。
长时间那端并没有人接起若晴正想要放下却有人声传来:你好请问你找谁?
这声音沙哑苍老的沧桑并不是容罄。
若晴奇怪笑着回答:您好老伯我找容罄。
(下面这一段话并不在2000字内亲们放心。)
(可能看文的人不多但是谢谢你们的支持。目前有点卡文心情也很焦躁。剧情发展有些慢我也很着急。但是一切都得慢慢来一时间很迷茫。更新不会断可能速度很慢亲们不要怕等。爱你们。)
☆、第031章:忘川之上(1)
天的敏感让若晴产生了丝不安她握紧话筒重新问了一遍。
他把手机丢在我这里了。
幽幽冥音充满着恐惧的沙哑酴醾着阴狠的血腥这声音仔细听去却令人不寒而栗。
若晴深吸气温柔的双眸中闪耀着光芒的智慧陷入冗长的沉思许久才笑道:打扰了我另寻他人联系。
手指微颤挂断电话若晴哽在心口的怪异情绪终于爆发。
这人是谁?
若晴眼睫颤动淡淡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哆嗦着摁下办公室的电话呆愣着想着什么。
喂?
细小的疼痛砭骨若晴努力一笑:你好我找容罄。
那人讶然的大叫而后回答:容罄?前几天他忽然出手把公司抵给了我雅高出了大事你不知道?
犹如巨石投进湖水若晴被震得脸颊褪去血色变为苍白你说什么?她惊恐着声音发颤呼吸加快。
那人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遍若晴手不稳电话掉到了地上
雅高出事了?
为什么她不知道?容罄去了哪里?lisa和暮云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若晴顿觉头疼欲裂跌坐在地上。
冰凉的触感像无形的压力一波一波袭来她噙含着哽咽匆匆换了衣服出门打车。
来到雅高已经过深夜12点路灯的光线驱逐着荒凉的孤寂她缩了缩身子敲开公司的门。
保安迎着她进了去若晴在黑暗之中上了最高楼层。
微闪薄弱的灯光还亮着但若晴心底那个声音一直在喊:不是他不是他
她推开那扇门明明灭灭间坐于椅子上的人闻声抬头陌生的声音响起:小姐你是?
若晴擦了擦泪花忙道:我是刚才打电话找容罄那人。
男子大悟示意她请坐。
若晴并不拘谨随即坐了下来。
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容罄为什么会把公司抵押给你?她开口悲怆的语气令男子一愣一丝怪异与不适围绕在两人周围。
是这样子的。一个星期前雅高公司被中南声控系统集团告上法庭说是欠款不还紧接着又有人举报到税务局说雅高公司逃税三年。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雅高公司股票全数下跌欠了债不得不把这公司抵押给了我。男子叙述一番若晴越听越惊。
一个星期前她还在母亲家里又怎么会知道?可是容罄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小姐?男子见她神色痛苦小心的问了一句。
若晴苍白一笑又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吗?
男子思索许久慢吞吞的说:这个还真是不太清楚不过听他的语气像是去了南音那边的地方具体是哪里就真不知道了。
若晴想了想道谢走出公司。夜风袭来她的思绪恍惚不定。
出租车很少能在这个时候等上一辆毕竟很晚了。若晴走到招牌底下等环城车。无论如何她要弄明白所有事情!
☆、第032章:忘川之上(2)
灯光隐约。
这座城依旧眼眸深处映满不曾褪色景物。车厢内昏暗车前的大灯亮起模糊着视线。
南音古镇应该不远。若晴缩在车座之上放空所有思绪歪着头看向车窗外。
路边偶尔明起的路灯如惊鸿般掠过脸颊忽暗忽明如此时光静流煎熬的等待。
终还是来了。司机热情的吩咐仍在夜气之中湿凉弥漫遥遥的天际已经深黑她是在南音镇一家旅店前下车。
思酌许久她进了去满身潮气被暖意驱散。柜台前一盏灯骤亮若晴走上前询问。
开一间房。她淡漠的语气唤醒已经熟睡的服务员伸手递上自己的身份证余音缭绕袅袅。服务员怔醒手忙脚乱的办好手续领着她进了房间随即又退了出去。
若晴走至一边将那扇窗打开屋内憋闷的气息零零碎碎逐散。她收拾一番关了灯准备睡觉。
黑暗之中有什么落在若晴的眼眸纵然困意重重却始终无法入睡。
满心的纠葛撕扯着她的耐心按耐不住的是更加幽深的恐惧。若晴想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漫漫长夜她辗转难眠。
——
第二天一早她退了房出了店门去了报刊亭买了一份本城城报。若晴还特地询问有没有报出雅高公司出事那一期那摊主咧嘴一笑。
城报没有登倒是专门的商经杂志登了你要买?
若晴抑住攒动的怒意点了点头。那老板找了找递出一本来。若晴道谢付了钱倚在一旁翻看。
雅高算是容罄父亲在此城的一间分公司总集团分布网在西欧。C城本身的经济贸易便很发达这里的商业繁华程度远远大于外界的舆论备受瞩目。这次出事恐怕惊动了不少人。
若晴看着杂志上那一行醒目的大字眉眼间流窜着隐隐的沉痛。如此一来她又要去哪里寻找容罄?
南音镇不小也大凭她一己之力何年何月才能寻到其人?若晴无心细看收好进到公共电话亭去打电话向总管请假。
总管虽是应允了但对于她自己模模糊糊的闪烁言辞起了疑心。
若晴不得已把母亲生病此事搬了出来好在总管没有再过多追究挂了电话。若晴看着天色没有走出去。
此时街上人还很少少数人都是晨跑。若晴侧着脸向四周看两旁的玻璃上晃动着她有些憔悴的容颜。
微微叹气她重新拾起杂志翻到那一页看去。
雅高欠款那么容罄为什么不知?若晴徘徊在诸多疑惑之间答案渐渐浮现。
有人做了假。
也就是说在账务清单上有人将雅高欠中南公司的那一笔账抹去了。仔细想来主管这一块的是暮云!
若晴脑海中浮现的人名令她既不安又疑惑既彷徨又矛盾。
暮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么?她握紧书边犹豫着不肯相信。
暮云不会是那样的人。若晴闭了眼细思笃定了猜测一池被搅乱的心事渐渐平复。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牵扯到的关系她逐一想过却无法想出眉目。若晴抖了抖肩膀心中充满着未知。
☆、第033章:忘川之上(3)
早晨的薄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进来。若晴发了一个小时的呆忽然觉得有些头晕。
有望眼欲穿的苦闷刺痛麻痹的神经若晴扯了扯嘴角出了电话亭。
人逐渐多起来她的行装似沾了灰尘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没了精神。若晴犹疑着不知是否应该再给昨夜那个老伯打电话询问他所在位置。
若晴照做挂下电话那刻似有千斤负担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微歇半刻匆匆赶了过去。
南音镇临山这家杂货铺就在山脚下一个村落边。若晴没吃午饭总算见到了。
估摸着地方若晴推门而进那位老伯背对着她而坐正在清洗什么东西。
你好她讪讪地说着一皱眉将手背后。老人闻言转身平静的脸庞却让若晴大吃一惊。
那条长长的疤痕蔓延整个脸颊自眼睑下方蜿蜒至嘴角很是狰狞。
若晴眸间晕染上凝结的畏惧老人看她一眼走至货柜后方将手机递给她。
前几天那人来时喝醉了把手机留在了我这里。不出意外他应该是上山了。这几日不曾见人从山上下来。老人沙哑的声音裹着厚重是几遭岁月的沉淀还是历尽沧桑的勘破若晴听着恍了神。
多谢。
屋内久久安静她回神道谢拿着容罄的手机出了屋。
一片蝉声乱鸣此刻能清楚的听到心跳的声音眺望近山前方一片竟恍糊。若晴对着强光用手遮挡。
山顶上隐约矗立着什么她凝视许久方才看清楚——一座房子簇拥在幽幽葱绿之间。
眼前这一切便像一幅山水画不动声色的别上天地的旷远。往下看去台阶层层长达数百米。
在这里退却一身的尘埃静静远望。
若晴坐到屋檐下着手另一件事情。
打给lisa和暮云的电话差不多都是关机她试了好几次不得不放弃。心底舞动着的不安如水纹一圈圈扩大。若晴坐了很久直到天边霞云漫布。
她静静地呼吸起身一步一步登上阶梯。
洇染了淡淡的红晕暮色四合。隔了许久若晴站在山顶看那一条小路曲折的拐进那间房在天地之中静立。
斑驳的痕迹印在古旧的大门两旁的长长的藤蔓缠绕于此荒凉与孤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腹中的饥饿感此时远比不上揭晓真相的惆怅她上前将门一推进了院子。
墙壁上的爬山虎已经爬到屋顶遮在头顶一方绿色的天空若晴踩着看上去已经有数年时光的腐叶站定院中心。
没有锁门空寂无人她看着那幢高大的房子默默走进。
屋内光线昏暗灰尘掩面而来。若晴摸黑转过大厅走向两旁的房间。
长长的走廊上脚步声很轻随风而去。若晴敲了每一扇门都没有人回应。她站定思夺去了被漏掉的房间。
窗帘被拉起来蒙的不漏一丝光若晴有些摒弃着此时的感受。
那扇门微开。
☆、第034章:忘川之上(4)
墙壁纸上的模糊影子微动跳起一阵惊栗。若晴进到房间蒙蒙的色调令人眼前一暗。
大床边依偎着一个人。
她轻轻走过去看那人缩成一团脚边的啤酒瓶横七竖八的摆着有很多。
仿佛穿越千年她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情景直抵心扉。
学院的四季都很美。那时候还是秋天无论远近都像被涂抹上了淡雅的水彩她因为考试留级不得不在假期补功课。其实很苦。
因为口音的问题她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嘲笑过。一个人身处异乡身边的人都是金发碧眼很少能见到与自己是同一肤色的。若晴想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更或许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于是那个人就那么来了。
她虽翻着书本却忍不住哭了起来。整个校园里面似乎都回荡着她的声音难怪他会找到自己。
他开口说话时是很流利的口语那个声音很突兀很温暖。他问她你怎么了想家了么?
她只哭摇头又点头一种很怪异的情绪冲击着她飘飘浮浮。他微微愣住了脸上有了很古怪的表情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慢吞吞的递给她支支吾吾的安慰着什么。她却哭得昏天黑地一股脑儿的想要把所有的苦闷出来。
所谓不哭不知道一哭吓一跳。待她心情平复之后他笑嘻嘻的如此与她说。她略有抗拒的心也松懈下来。
于是毕业那年她虽找工作并不难却进了雅高因为有他。
不知是谁说有一把伞撑了好久雨停了也不肯收;有一束花闻了很久枯萎了很久也不肯丢;有一种朋友希望能做到永久即使青丝变白发也能在心底深深保留。
于他她很希望这样的漫漫时光有了他无关风月的友情足矣。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谁会相信?谁会接受?若轻忽的眼睛里有了泪光浮华凝聚了重重的云层滂沱的大雨即将倾泻而下。
他不知疲倦大口大口的喝着千杯不醉。
你别喝了!她心痛猛扑过去将酒瓶夺下冲他大吼。
容罄的面容潮红眼神迷离泛着酒醉后的朦胧。你别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想要夺过酒瓶却不防绊倒在地。
若晴将酒瓶扔至一边急忙将他搀扶起来眼角噙着的泪水滴落。
你别傻了!公司倒闭怎么了?你就那么在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吗?她扳正他的身子大喊不顾一切的就那么直直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