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后也变得颓废,只是问什么也不肯说。”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她觉得很奇怪,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们为什么还能坚信自己和钟离衡还会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李秋瞳不懂地看着她,然后想了三年前的分手,疑惑地说:”难道衡没有告诉你,三年前他要和你分手是假的。那时候他已经被打击的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了,他怕你再出事,所以只能忍痛说和你分手。“”还有,我们的订婚也是假的。他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努力,利用家里对他的信任和我们家的力量,迅速的壮大自己。他一直都在暗中计划着,他与大哥钟离尧合作,让自己有足够大力量的反抗他们家。三年来,他虽然没有联糸你,但是每当某件大事做成他都会很兴奋,因为他知道他与你的未来越来越近。“三年来他一直以此为目标,甚至工作起来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每天累得趴在办公桌上都能睡着。那些辛苦不都是因为爱吗?他对萧萧的爱从未停止过,难道这些还不足够?”那么我呢?“萧萧却问:”我呢?他的计划里有我吗?他分手的时候告诉过让我等他吗?他诈死的时候,想过我会痛吗?你说他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只知道他不要我了,还带走了我的小嘉,她想过我会承受不住吗?我在肖彤的手下死里逃生的时候,他却又死了,他知道我这三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这就是钟离衡给她的全部。
或者李秋瞳会觉得她被钟离衡这样爱着会应该感到很幸福,会很感动。可是她不会,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从分手那刻起的每一天心痛,为了他的死,为了见不到小嘉,还有后来的那个孩子……”他不是诈死,他是真的差点死掉。凌云的目的也不是钱和脱身,事实上他早有准备,出事前移走了大量的钱和药剂配方。他那么做只是为了让衡回国,然后雇了专业人士在飞机上动了手脚。那天衡拿着登机牌已经进了机舱,安迪却闯进来说小嘉急性阑尾炎。“如此才躲过了一劫。”至于后来他为什么没有出现,他第二天就回来,只是再也找不到你,整整一年你都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你知道他羽翼未满,又怕家里发现异样。只能暗中派人跟踪齐俊,找过所有跟你有过关联的人,都没有找到。“
萧萧不说话,她知道钟离衡那一年为什么找不到自己。”萧萧,不要再守着那些伤口。摸摸你的心,问问它还爱着衡吗?如果爱,就学会善待自己吧。你和他身上背负的东西都太沉重,难道要永远这样痛下去吗?“
萧萧的手捂在胸口上,只觉得一阵阵的发疼,原来它还是活着的吗?。”还有,你知道吗?衡的爷爷要不行了。“李秋瞳突然转了话题。
萧萧抬起头,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他是军人出身,一辈子强势。到头来被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孙子算计了,自那以后便一病不起。“李秋瞳感叹。
萧萧觉得她还有话没有说完,所以继续等待。
李秋瞳看她没什么反应,就叹了口气:”我前天陪爷爷去看他,他看起来平和很多,在医院里也想通许多事。只是临走前有个心愿。“她抬头看着萧萧说:”他想见见小嘉,可是衡却一直没有答应。他说他们钟离家太对不起你,没有资格见你的生下的孙子。“
李秋瞳苦笑:”我知道我也是没有资格求你的,衡其实很爱他的爷爷,他只是觉得太对不起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如果老爷子真这么走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萧萧沉默,终于明白李秋瞳今天来的目的。
李秋瞳放下凉掉的咖啡杯,起身朝外走,她已经尽了力。
萧萧只觉得风更凉了,楼前那棵老柳树掉下几片泛黄的叶子,好伸手关了窗户。外面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斑斑树影映在她身上,低眸着眸子看着杯子里散掉的咖啡花,同样一口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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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年轻的女子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出了A市的机场出口。豪华的机场大巴载着她们到市中心,萧萧又打了车到李秋瞳所说的某医院的重点病区。
医院里一贯冰冷疏离的白色,寂静走廊里连医护人员的脚步声都很静。”妈咪,我们要去哪里?“小嘉以为妈咪来A市是找爸爸的,可为什么却来了医院里?”……去见你爹地的爷爷。“萧萧回答。”爹地的爷爷也是我爷爷吗?“小嘉问。”…当然。“萧萧点头,即使不愿意承认,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两人走到其中一间有警卫把守的病房前,她还没有开口,其中一个人就做了请的手势:”萧小姐,小少爷请。“
萧萧便不再说什么,带着小嘉进入病房。
房间里没有其它人,病床上躺着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身子并没有想像中的瘦弱。只是他的头发花白,身上插满了管子,口鼻上戴着也氧气罩,闭着眼睛,脸色看起来很差。
小嘉害怕的往萧萧身后缩了缩,萧萧却抓住他的手说:”小嘉,去叫声爷爷,我们就走。“
小嘉听话的点点头,壮着胆子走过去,对着那个看上去还在睡觉的老人叫了声:”爷爷。“
话音刚落,他的眼皮居然动了动,吃力的睁开眼睛。他浑浊的眸子盯着小嘉半晌,才转向萧萧。
萧萧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小嘉才跑到萧萧身边催促:”妈咪,你不是说我叫完爷爷就走吗?我们快走吧。“这个爷爷的样子好可怕啊,他不想在这里待。”嗯。“萧萧收回目光,牵着小嘉的手往外走。
钟离韪伸出手,吃力的扯下自己的氧气罩,对她说:”对不起。“那声音很哑哑,还带着颤音,让萧萧的脚步顿住,她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谢谢。“钟离韪又说,只是这句声音特别轻,只能让人依着口形猜测。”爸,爸。“门口传来女人高声,一个人影从她和小嘉身边擦过去,扑到了钟离韪的床前。”爸,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尧和衡他们太过份了,小辈都管起我们长辈来了,我这做姑姑的到底还有没有威信。“那女人哭喊着,完全没有顾及到病人的身体和情绪。”爸,他们太过份了,你可要为我们作主,不能让他们再这么胡来。“
萧萧牵着小嘉离开,穿过走廊,将那哭诉远远抛在病房里。
从电梯里下来,在医院门口居然也不好打车,他们站了好一会儿,一辆银色奥迪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驾驶座位置的车门被打开,矜贵内敛的钟离尧下来,看着他们问:”去哪?我能送你们一程吗?“他在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不必了。“萧萧对于季杰的事对他还耿耿于怀。
钟离尧怔了一下,没想到萧萧这么不给面子。但是他的神情随即变得自若,蹲下身子对小嘉说:”小嘉,好久不见。来,让大伯抱抱。“也不等小嘉回答,已经迳自抱起了他,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放进了车里。”钟离先生!“她皱眉,很烦感地看着他。觉得他们钟离家的人都一样,自大霸道的可以。”只是送你们一程。“他虽然在微笑,却很坚持。
萧萧无奈,只得坐进去,懒得和他纠缠。”麻烦给我们找间普通的旅馆停下就好了。“萧萧冷淡的说,他们明天还要赶回T市。”妈咪妈咪,我们不见爹地吗?“他真的好想好想爹地啊。
萧萧看着着急的小嘉,没有回答。
前面开车的钟离尧从后视镜看了这两母子一眼:”小嘉,你爹地不在A市,出差了。“
是吗?原来不在A市,不用再担心碰到,真好!萧萧想。
小嘉的小脸上则露出失望神情。”爷爷的事,谢谢你。“钟离尧趁机道谢。
萧萧却把头转向窗外,没有理他。她会让钟离韪见小嘉,只是因为他快死了,但并不代表原谅,钟离家给她的伤害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磨灭。”季杰的事,很对不起。“钟离尧又说:”我不知道我的秘书当年做了那么多事,我本来只是想他做做样子的,没想到……“后来他只能将错就错:”警局已经以故意伤害…轮jian罪将他逮捕,法院明天会判决。“
萧萧仍然没有回应,只是露出讽刺的笑。谁又知道那个秘书是不是替罪羊呢?
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她才发现钟离尧把他们带到一个社区。”这是衡在A市的住所,我想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住旅馆也不方便,还是住这里吧。“钟离尧怕她拒绝又说:”放心,衡这几天出差了,都不会回来。“
萧萧迟疑,小嘉已经下了车,她只好下车跟着。”在8楼A座,钥匙应该在小嘉身上,我记得他回国专门让人弄了个方便挂在脖子项链。“钟离尧探出头说,然后将车开走。
小嘉在衣服里掏啊掏,终于把链子拽出来,吊坠还真是钥匙的形状,不过弄得真的特别好看。萧萧给他换衣服有见过,倒没想到真能打开门。”爹地给我的时候说,这是我们未来家里的钥匙哦。“他看着妈咪打开那扇门,有很兴奋的感觉。
萧萧带着小嘉走进去楞住,玄关的地方摆着鞋柜,里面只有三双拖鞋,男式和女式的都比较眼熟,只有中间那双儿童专用的是新的。两人换了鞋进屋,她又被房间的情景震住,因为房间的摆设和装修……她发现居然跟J市的豪庭尊砥一模一样,就连窗纱都一样。”妈咪快看,这里有好多照片。“小嘉叫着。
她回神,看到小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相册,厚厚的好几本子,可能因为太重没有抱住,稀里哗啦的全掉到了地上。他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萧萧看到那些掉出来的照片有小嘉的,有自己的,也有三个人从前的合影。从他们六年前初识到三年前分别都有,甚至还有近期的。比如小嘉手里那张,就是三天前她穿着红色的昵子大衣牵着小嘉从商场出来的照片。
原来他虽没有出现,却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可是萧萧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用冷淡来拒绝看到的所有东西。”小嘉,先去洗个澡,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萧萧说着往厨房去。
由于这里的摆设和豪庭尊砥的公寓一模一样,所以她找东西特别容易。厨房里并没有什么菜,她就简单的下了两碗面条,两人凑和着吃了。小嘉对儿童房里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尤其是玩具屋,除了以前玩具外,新增了许多适合6岁儿童喜欢的玩具。萧萧觉得有点累,本来想去客房休息的,却发现里面被当成了临时储物室。
洗了个澡,本来想穿上旧衣服的,可是觉得有灰尘,一定会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裹着浴巾迟疑地推开衣帽间的门,依照记忆中那样打开衣柜,找到了自己的内衣和留在豪庭尊砥的衣服,那么多一件都不曾少。她深吸了口气,快速穿上衣服,阻止自己多想下去。然后躺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目光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饰,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很后悔,后悔来到这里,就像个潘多拉盒子,走进了钟离衡的世界。他平时该是住在这里的,枕头上还有留有他的味道。甩甩头,警告自己只要住一晚明早就走了,所以千万别多想。可是从前的种种却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初识,他们在这熟悉的角落里曾经渡过每一天,美好的、幸福的以及那些伤害和折磨。当然,她不止看到了自己的伤,也清晰的看到他曾经的苦苦挣扎。
一幕又一幕,心又开始泛痛,眼睛不知不觉就热了,她猛然从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好恨自己,好恨这么不争气的自己,为什么一定不在楼下离开,为什么要想起来?气得手抓着旁边的枕头扔到地上泄愤,却发现它下面居然藏着东西。
那是一个木雕人偶,人偶的躯线凸凹有致,长发及肩,眉眼飞扬,左颊边漾着若隐若现的梨窝。
她清楚的记得他们相恋后的第一次分离,是因为若雅的项目出了问题,钟离衡出差在美国待了半个月。待到他们见面时在客厅里足足相拥了半个多小时,那是年少的她们第一次尝到相思的滋味。后来他拿出了这个人偶,上面的每一刀都是他亲手刻的,他每晚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刻,心里想着她的样子刻,刻坏了就换一块木头重来。他没有说他到底刻坏了几个,她只是看到他的指尖磨出了茧子,手背上有一块愈合刀伤。最重要的,她当时那般感动,是因为刻得那么像,感觉他把自己刻在心里一样。
指尖一点点拂过人偶的眉眼,她笑得那么明媚张扬,一如二十岁时的自己。指尖向下到木偶的手掌,她记得手掌一直没有雕刻完成,可是这会儿却五指分明,那些痕迹都是新的。且左手无名指上被刻了细细一个圆圈,代表的是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