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BL的孙总郁闷无比,先前拍了诸多马屁,老脸谄媚得到现在还肌肉僵硬呢。结果呢,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竞争对手是两个后辈。赢了么,说是你欺负年轻人,输了么,还会说你不如年轻人。
是年轻人也就罢了,可这两个年轻人还是市里炙手可热的青年企业家。他们的爸爸出现在哪个饭店,这个饭店立马就会出现“万人空厢”的传说。拉关系和谈合作的商家,一个个得挤进去进酒。孙总自己还挤过一会,好不容易挤到餐桌前,人家董事长张口都说“不喝酒”。
孙总还有可靠消息,说是想跟他俩结婚的姑娘家,绕着莫愁湖能绕一圈,还能打个蝴蝶结。看他们气质和长相,再加上这么个出身,孙总叹了口气,忍不住得开始想,自己好像有个侄女今年也大学毕业了吧~~
主席上端坐着的,是闻名美利坚的巨头公子Van Green。
参会代表们不住地观察者他,企图了解他的个性和喜好。可他一进会议室,便坐在豪华靠椅上,一边玩转着IPAD,手指不停的滑动,一边嘴里冒出两句别人听不清楚的感叹词。
他黑发齐耳,脸庞英俊白皙。休闲的西装裹身,光是坐在那,看着他俏白的手指弹钢琴般得滑着屏幕,众人也觉得颇为赏心悦目。
他身旁空了一个位置,一直都没有人坐。他的顾问,他的秘书,他的翻译,全部在后排。
萧然和霄姿注意到这点的时候,对面的沈之也看到了。
这三个商业精英的目光齐齐放在了那张空了许久的椅子上,各自的脑子里都是一番经天纬地。
在大家落座了近二十分钟,会议室的气氛渐渐趋向诡异的时候,“哐当”一声,玻璃大门震开了。
一个肥厚的、严重不贴合会议室氛围的身影走了进来。
说她肥厚,完全是因为这人衣服穿得太多。这天早过了立春,街上的美女争先恐后得露腿露脖子。她倒好,厚厚的一件大红针织羊毛大衣,裹得自己像冰糖葫芦。
穿得厚点也没啥,问题是她头上还戴着一顶年前流行的“童佳倩”帽。毛茸茸的一个大帽子,几乎遮了她大半张脸。
凌霄姿看着她淡黄的马丁靴“pia…pia”得踩在会议室的高档地板上,眉头不由皱起来,心里开始咒骂前台的那四个花瓶。
她似乎看不见众人异样的眼光,喘着气就拉开Van Green旁边的椅子坐下。
她这一坐,不光是凌霄姿愣了,全场的竞争者都愣了。
Van Green听到她进门的声音,才将目光从IPAD上移开。侧过头,棕黄的眼眸带着笑意,从下而上得打量了她一眼,嘴边不由得扬起了一个笑,用着半生不熟的中文开口道:“你是来砸我场子的吗?我的朋友。”
这个朋友解开大衣纽扣,连着围巾和手套,一股脑得扔给了后排的一个大叔。
听到Van Green的话,她一边扯下自己的帽子,一边不以为然道:“我要想砸你场子,今天会提前十分钟到的,谢谢。”
这声“谢谢”是对着方才接衣服的后排大叔说的,参会的众人同时默默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居然向华尔街的英才、美国著名的风险投资商扔衣服?扔就扔了,还扔得那么理直气壮!
Van Green不仅没怪她迟到,还将自己左手边上的一碟葡萄递到她面前,讨好道:“那,我的朋友,下面就看你了。早点finish完,你就早点带我去尝尝你说的那家百味,百味鸡。”
这个朋友点点头,先是从自己褪色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而后呡了一口“华尔街英才”递上来的铁观音,最后才打开她那润透明亮的嗓音。
“大家好,我是此次招标案的总顾问。我姓唐,诸位叫我Cecelia也可以。我和Green先生是老朋友,也是老的合作伙伴。接下来的整个答疑时间,我希望大家能全心得配合我,如实详尽得告诉我你们的答案。最后,11点左右,我会给出胜出公司名单。
其实,自她坐下来的那刹那,自她摘下帽子的那一秒,其他人都暗自揣测,可是有知道状况的,比如:凌霄姿傻了,萧然惊住了,沈之沉默了。
我表面越镇静,其实内心越紧张。
上个星期,我在转角咖啡屋里偶遇Van Green。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处理文件,却不想碰到了一个“传说”的老同学。我当然不能跟他解释,我是重生的时候和他认识的。也不能跟他炫耀,我回到中国后,他是怎么的骚扰我,怎么的麻烦我。
Van Green不仅是脸蛋好看和身材养眼,脑子也好使得能两秒就算出三元两次方程。他直接否认了自己上学的时候认识我这样一个风靡千万少男、既会“中华武术”,又是“和平小姐”的三好学生。
但是他又不能完全否认,他的英雄史、罗曼史、最早的手机号、最早的邮箱地址,最喜欢吃的中国点心、最崇拜的科学巨人,以此类推的各种信息,我掌握得比FBI还多。
一杯咖啡下肚之后,Van Green尽管真心记不得我了,还是和我要了联系方式,想和我继续做朋友。
接下来,,,,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萧然和霄姿他们这次的针对对象,是他。。。。。
简单说,为了结婚的时候大家有个好心情,我不插手,命运也会让我插手!
要不然,本巴恩斯,你说,我重生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巧得就认识Van Green呢?
(萼纾:因为有了李雷,有了Lucy和Lily,就差一个Jim Green了。)
我故作镇静得提出了一条条“华尔街英才”准备好的问题,指名道姓得询问三家公司的代表和工程师。
起初,萧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言语间有些停顿。到后来,我一个“萧先生”还没喊结束,那边萧然已然熏风化雨得对我笑道:“唐小姐,关于工程质量保修金和预付款支付方面,我们完全同意,且乐意随贵司之便。”
我“嗯” 了一声,敷衍得给了一个肯定。
萧然盯着我笑的那一刹,笑得人意乱神迷,短时间内让我几乎消化不了。
心里就感觉被揣进了一个火炉,不知哪来的热气“噌噌”得往上涌。
我佯装淡定得低下头去,想掩饰一下自己“映山红”的脸庞。低着低着,才发现低头不是长远之计,于是连忙撑起手肘,用自己的手掌捂住脸颊,抱着“能遮多少是多少”的目的和决心。
遮着遮着,我却发现萧然的目光凝固在我这边,一秒两秒,竟然没有一丝撤去的趋势!
我放下手,微微侧头,想回避他的视线。这一回避,我才知道,萧然看的不是我,而是我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想到这一层,我的脸更红了。
Van Green不是真得放心由我拟定胜出名单,他开小差的同时,还是留着心眼在会议上的。尤其是提到代理权这一片,Van Green游走在屏幕上的手指明显停顿了下来。
我知道这个问题棘手,所以先抛给了KBL的孙总,而后让方之的助理解答,最后再轮到萧然他们。
霄姿是人精中的人精,光看我提问的顺序,就猜到了我的意思。
轮到她回答的时候,条理清晰、举例丰富,一口地道的爱达荷州方言,让Van Green听了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两眼。
我继续装作大家不熟的样子,用密歇根洲特有的口音反问了她一些细节。
原以为霄姿会借着杆子往上爬,我问一句她回两句的。可是她听完我说的话就愣住了,停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而后噼里啪啦得解释了一大段。
我耸耸肩笑了笑,表示她讲的差不多了。
11点一到,Van Green就收了电脑,凑到我旁边,拿过桌上的黑笔,在我的文案上写下HR。
我点点头,回他道:“At first I had told you the best choice; but since now you have began to listen to me。”
Van Green撇撇嘴,扮无辜道:“我的朋友,下次我会请你直接宣布结果的。但是,现在,你说的那个百味鸡,是不是已经快冷了?”
我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道:“等着吧,我宣布了结果你再去尝吧。”
作者有话要说:奉献两章~~前几天真是太忙了,,以为年关很轻松的。。。
☆、腹黑未婚夫
会议结束,我一本正经得招呼了小Van同学到小吃街上品味美食。原因有三:既快又方便,还省钱。
其实吧,我真心不是为了省钱而带国际友人吃街边小吃。
实在是因为这边练摊的小吃师傅们,我都熟,太熟了。熟到什么程度呢,,嗯,,打个比方,师傅们看到我,几乎可以买一送一。
这不,当我和小Van乘坐的商务车堵在巷子口处不能往前移动一步的时候,巷子口卖煎饺的大妈就看到了我,一嗓子通知了全街的老板:“铭心啊,好久没来我们这边玩啦。今天吃什么啊?”
我冲小Van不好意思笑了笑,让司机师傅将车子开到画舫那边,自己下了车,开始一家家小吃的采购。
画舫的雅间里,一身青花旗袍的服务员已经泡好了茶,跪坐在一旁温茶杯。
弹古筝的小姑娘瞥了一眼我满手的“外来食品”,愣住了。我估摸着,她压根没看过这么大阵仗。嗯,实话来讲,是没看过有人一手能拿十几样小吃。
我承担着压力,在茶几上摊开了一个个小吃,才听得那边琴音继续。
小Van像模像样得举着筷子,细嚼慢咽了一个,然后赞叹一声,然后再细嚼慢咽一个。
我一面喝着上好的大红袍,一面想到我终于为萧然的事业出了一份力,乐呵呵得嘴里都塞不住茶。
小Van指着炸得金黄的臭豆腐,激动道:“Cecelia,我认识这道小吃。它叫臭豆腐,我爸爸有许多次向我介绍它的美味。”
我“嗯”了一声,点头道:“臭豆腐是很有名的,可谓臭名远扬。你要是爱吃,我回头再买点让你带回酒店去。你应该知道,酒店里面的大厨烧不出这种老字号臭豆腐的味道。”
小Van嚼着豆腐,心满意足得跟我点点头。
谈了一会话,又品了几盏茶,很快就下午三点了。
我想到上午会议结束的时候,萧然让我下午三点去他公寓。我拿起茶几上的纱巾擦了擦嘴,忙不迭得起身,和小Van告别:“我还有事,回头咱们电话联系吧。你要是直接回美国,也通知我一声,我想去机场送送你。”
小Van拉着我的皮包袋子,皱眉道:“你这么快就走了?Cecelia,我还以为你能陪伴我到明天早晨。”
弹古筝的小姑娘和斟茶的服务员齐齐向我瞅来,我靠,她俩原本黑黑白白的眼睛立马带上了有色眼镜。
我得瑟道:“大哥,我和您是朋友,您别害我啊。得,我还是怀念您小的时候,借个橡皮都有绅士风度。不像现在,,就这样了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总有机会再碰头。”
走出小吃街,拦了一辆taxi,我坐在后面缓缓吐气。想不到,本巴恩斯的名言还挺好用~~
司机师傅在我上车的时候瞅了我一眼,在等绿灯的时候回头瞅了我一眼,在第二次等绿灯的时候又瞅了我一眼,我忍不住张口道:“师傅,咱长得不像南京那个杀人犯吧?”
师傅“嘿嘿”了两声,回我:“姑娘不记得我了?我上次送你去教堂的,伍拾贰元的车费你只给了五十块。”
我“额”了一声,也“嘿嘿”道:“师傅记性真好啊,难怪认得那么多路~~那个啥,这次我补给您?”
师傅很阔气得摆了摆手,“不用。那天你坐我车后面,我一看就知道你心情不好。怎么的,今天不一样啊?”
我肚子里念叨,这师傅真自来熟。嘴上却转了个弯,胡扯道:“那当然,我和师傅有缘分啊。今天巧遇师傅,我能不高兴么?”
师傅“哦”了一声,指了指前面的小区,“你家在水天别墅这儿?看不出来啊,姑娘有钱啊。”
我乐滋滋道:“我还没搬过来呢,不算住这。”
师傅笑道:“姑娘命好啊。我听人说,水天的房价已经到2开头了,买一幢还送小花园。”
我从包里掏出皮夹,瞄了一眼计价器,递给师傅道:“师傅,总共十六,加上上次欠您的,一起十八,您拿着啊。”
师傅又嫌弃得收了我的钱,埋怨道:“下次拿个崭新的给我啊。瞧瞧,这张五元,地铁下面的买票机都不会吞。”
我陪了个笑,晃了晃手,送别司机师傅离去。
走在歪歪斜斜、鹅卵石遍布的道路上,我一面对着门牌,一面找着咱以后的家。
对不住各位读者,我真心第一次来萧然这。
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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