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她父亲是什么身份。
两个人,一起下去了。
听见没了声音,没有了人,邹念拎着自己的包从书架后走出去了,出了他的公司,落荒而逃,思维一片空白的打转。站在大街上那一刹那,她看到一辆车,车牌照的号码,很牛,看上去,车辆型号加上车牌号,大概是政aa府一贯用的车辆,车内坐着的是人,她不知道是什么人。
车旁边站着的女人,是卓笛。
那么车内说话的人,估计是阮聿尧和卓笛的父亲了。
隐隐约约,邹念只能透过车窗看到一个阮聿尧的刚毅侧脸,他眉头蹙起,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薄唇舔了一下,抽了一口,与身边的人认真交谈中,一派成熟男人质感。邹念沿着大街一步步的离开了,她这才感觉到手机震动,拿出来看,是一条短信。
打开,竟然是阮聿尧发来的一条短信“晚上打给你。”
“……”
邹念很无语的合上手机,大雨停了,街道上到处都是行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喧嚣的都市,被雨水冲刷之后,增添了几分伤感。也许不是,也许只是她心情不好,自己这样感觉罢了。
删除了短信,不用打来,打来干什么。两个人,不会有过多的交集,工程只要一拿下来,开工了,邹念发誓,不会再见他一面!
就当做黄粱一梦,梦中的人,是一个B市赫赫有名的人物而已。也可称作,这段认识了的日子,只是白日梦中的情景。以后的以后,面对现实,终究是要分开成陌路的。长痛不如短痛,所以邹念想开了,对于那些还没有彻底爱上,没有彻底喜欢,没有彻底钟情无法割舍的人,就早早的远离,抱着不会觊觎的识相心理。
这样做人,似乎才会快乐一点。
奢望那些不切实际的,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不快。
正如卓笛所说,阮聿尧的身边,美丽的女人多得是,这个男人,又真的会为了谁去动心?他的爱情,是一场短暂的风花雪月,亦或是短暂的一场轰轰烈烈,大概是从来不会对女人付出,那种绵长久远的刻骨挚爱。
………………
下午,公司里。
邹念失神的什么工作也没做,衣服有点潮湿,也忘了顺便回家一趟换一换,不过晚上要是还下雨,就白换了。
也不是身娇肉贵的人,忍一忍就下班了。
向阳给邹念打了过来,八卦道:“我听人说了,苏姿在医院住下了,好像是不知道怎么的把自己弄流血了,医生说流血不多,孩子没事。”
“孩子没事就好。”邹念松了一口气。
“啊,你真是菩萨心肠啊,为自己丈夫和她的孩子祈祷上了,真是气死人——”
“别侮辱菩萨好吗,我心肠其实很歹毒的。”
“那你倒是歹毒一个给我看看啊!”
“今晚决定吃你家两碗饭……”
“真毒,我揭不开锅了,求放过——”
“三碗……”
俩人笑了一会儿,然后,叹气。
“念念,你打算什么时候从苏家那边搬出来?”向阳问。
“这个周末吧。”
“好,我帮你……”
邹念想了想,“不用了,就是一个行李箱,我在那边基本没有什么,一个人可以搞定。你好好享受你的周末约会。”
向阳:“……”
邹念不希望向阳过去,一定会吵起来的。周末苏家会有人,邹念搬出来住,一定要跟她们打个招呼,郑澜多半不会阻拦,讽刺几句是难免的,苏正东,一定会发火。是去拿东西,不是去打仗了。
所以,向阳要是去了,火爆脾气把持不住的。都在这个公司里上班,邹念不想害的向阳得罪了婆婆郑澜,以后工作上遭到为难待遇。
座机电话响了。
“有电话,那先这样了。”
邹念结束了和向阳的通话,接起了座机。
“嗯,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邹念忐忑的上楼了,去了婆婆郑澜的办公室。
敲门,再开门进去。
郑澜坐在办公座位上,问邹念:“苏姿住院,怎么一回事知道吗?”
“不太知道,只听说住院了。”
“听说,是怀孕了?”
“怀孕了?”邹念只能装傻。
郑澜笑了笑:“以为你会知道一点,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公司里对你一向不太好,在家里也是,你没有关注她的近况?”
邹念:“……”
邹念真想说,不光苏姿一个在公司为难我,和家中为难我,是所有苏家的人都在为难我!您是为难我为难的最不客气的一个!
郑澜一声令下,谁敢对她好一分?
“没有关注,私下里来往很少,基本是没有来往的状态。”她说。
“这样……”郑澜抬头,又问了一句:“你跟她在同一个楼层办公,最近有没有留意,她吃午饭,或者是上班下班,有没有跟什么其他男人有来往?”
“……”
邹念诧异,婆婆为什么这样问?
摇头:“也没注意到。”
也许是她太过于保留了,什么都不说,招来了婆婆的反感,吩咐了,让她下去工作吧,没事了。
离开郑澜的办公室,邹念进了电梯。就算知道什么,她也一样不会说,心肠没有对人歹毒过,但也不是逆来顺受到了傻子的地步。
对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可以在工作的事情上这样,因为她拿了宏远的工资。私下的这些事情,无可奉告了,她更不想搀和进去这一家人的乱七八糟……
让邹念想不通的是,婆婆郑澜的意思表达的不太明显,知道苏姿怀孕了,好像很生气。
苏姿刻意隐瞒,但是总会有人去打听出来,住院了,就彻底瞒不住了。现在郑澜这个干干妈,知道干女儿怀孕了,居然来偷偷的问邹念,最近苏姿跟什么男人有来往,那么由此可见,郑澜并不认为,苏姿的孩子是公务员男友的。
但是,好像也没有怀疑是她儿子苏正东的。
………………
到了下班时间,邹念恨不得一分钟就到家,身上的衣服太潮湿了,实在难受。没有往天的好心情,不然早回去换了。
出了公司,手机响了起来。
邹念看了一眼号码,没接。
“手机在响,你不接?”向阳问。
“不接了……”
“谁打来的?”
“……那个阮聿尧。”
“……”
向阳没说什么了。
可是手机执着的响着,向阳劝她还是接听吧,别把人惹火了,瞎掰那些没听见手机响了的理由,骗骗别人可以,阮聿尧,还是一次不要欺骗的好。
这个男人你欺骗不起——惹不起。
“好好好,我接……”
“你好。”邹念很痛快,识相的接了。
“我在你们公司附近。”
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压抑。
“下班了,我已经和向阳先走了。”
“是吗。”
邹念四处看了一眼,觉得阮聿尧这“是吗”二字,带着怒意,且是怀疑的态度,果然,视线在附近看到了一辆车,黑色路虎,车牌照尾号——N9999。
“我今天不舒服,下大雨了,我淋雨了您也知道,我想回家休息了,可以吗阮大老板?”邹念态度有点不好,客气的请求。
这一次,邹念叫她不是“阮先生”,不是“阮总”,不是“阮聿尧”,是“阮大老板”——这让对方听了,很是愤怒。
“不舒服?好,我带你去医院。”
他说。
邹念拿着手机,见那辆车开了过来,朝着向阳的车这边。
“看着点,阮聿尧的车过来了……”邹念移开手机,小声的说。
“啊?”
向阳惊讶了一声,看了过去。
果然,阮聿尧的车开了过来,黑色路虎,向阳也认得那个连号车牌照。“快告诉我,怎么办啊,停车不停车呢……”
没有办法了,两辆车对上了,黑色路虎拦住了向阳这辆车的去路,这个时间,道路拥堵中,尤其是这一块儿十字路口。
邹念把电话搁在耳边,对他诚恳的说:“改天见面可以吗,今天我真的想休息了。”
“……”那边沉默。
“你说话。”
“……”
那边依旧沉默。
向阳双手把着方向盘,吓得直朝邹念皱眉挤眼,手机在邹念耳边,向阳又不敢说话,怕阮聿尧听见了不高兴。
那辆黑色路虎不让开,邹念看了一眼宏远那边,脸色很难看,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不只是郑澜和苏正东认识这辆车是阮聿尧的,很多人都认识!可能是黑色路虎的车牌照号码原因,附近被堵的出租车,普通十来万的私家车,没有敢鸣笛骂人的!
如果对面导致交通堵塞的车,是个国产不过十万块的车,估计早该被骂的狗血淋头了。黑色路虎车上的男人,似乎很稳得住,就这样沉默着,等邹念的态度。
“对不起——”
邹念这样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攥紧了手机,打开车门,下了车……
阮聿尧坐在驾驶室,深邃眼眸,望着那抹女人纤瘦的身影,闭上了眼睛,无奈。邹念下了车,直接走到后面叫了一辆出租车,决绝的上了车,然后,闭着眼睛,等待交通不再拥堵,和他的车擦身而过……
向阳惊呼,天哪,这臭丫头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样对待阮聿尧的女人,恐怕,整个B市也就这么一个了!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向阳看到,黑色路虎启动了,一辆车动了,其他车辆也可以快速畅通行驶了,不再担心道路狭窄刮了蹭了。
纷乱的街道上,出租车,黑色路虎,两车在眼前一闪而过,交错的车影,交错的人,交错的,两颗复杂的心。
向阳家中。
六点半多,向阳拉着洗了澡换了衣服的邹念:“出去跟我喝一杯,我觉得我要跟你好好谈谈了,你不憋死,我都要替你憋死了,这个男人的追求对你来说——”
“没有意义。”
邹念小声淡淡地说,“我不能示好,那等于是给了他暗示,这样下去是纠缠阳阳你懂吗,他现在是利用工程,在男女感情方面为难我……我感到很无力,不见他本人,我会理智,见了,我害怕——”
“明白了。”向阳点头。“走,出去吃饭,顺便喝一杯,开导开导你。”
然后,穿衣服,俩人一起出去了。
反正也不能被吃了
更新时间:2014…4…22 0:13:30 本章字数:5456
出去吃饭。
车停在了饭店门口,一起下车,向阳挽着邹念的胳膊一起进去,向阳笑着说道:“先抛开你和阮大老板没可能这件事啊,就今天他开车拦截你这一点,也够酷的了!”
“停,不要说了。”
“怎么不说?你不要他……我作为你的朋友,过过嘴瘾沾光还不行吗?”向阳和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一边拿笔在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上画着对号,一边小声地说:“真是不爽!这种情景就应该被郑澜老妖婆和那个苏姿看见,让她们知道,你邹念也是很抢手的!还是一个B市比苏正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的男人看上了你!”
邹念坐在对面位置,抿了下唇说道:“消停点吧,不想再搞得人尽皆知了。如果我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跟阮聿尧的大名相等,大概才敢跟这样的男人有点什么吧,身份配的上了,不会被人觉得是高攀了。但是,前提得是很不要脸的情况下——接受的了别人辱骂小三儿之名!”
“嘁,你就那么在乎那个?真爱至上!”向阳挑眉。
“别找什么真爱不真爱的借口,小三儿永远是小三儿,洗不了的一身粉色,摆脱不掉的一个身份,撕不下去的一个标签儿。”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
向阳在跟她聊天中,已经点完了菜,递给了服务员:“先这些吧,不够吃再点。”
“好嘞……”服务员接过。
公寓附近不是B市著名的大酒店就是西餐厅了,东西根本不好吃,也死贵。向阳赚的再多,也只能一个月小小的奢侈那么几次,偶尔还是公司报销,平时花销多半还得紧着点钱包。邹念更是如此,自从欠了阮聿尧的钱开始,她见钱分外亲切不敢花了。
这个饭店很普通,两个人消费不到一百块,就可以吃一顿。
8点左右。
邹念吃完了,向阳在慢慢喝汤,隔壁桌的人开始议论起,一个著名神经外科医生来了B市的市医院。
“没人也没钱,根本排不上号……”
“……”
向阳听了这话,有点惊喜地问邹念:“你妈妈的病,好像就是神经外科吧?脑子里的瘤……”
“是的。”邹念点头。
不过邹念一点都不兴奋,B市的医生,别的市也咨询了,都没人敢做这个开刀手术,瘤的位置长得比较奇怪,这种瘤也导致了邹念的妈妈不能说话。大概是自杀被救好的半年左右,脑子里长得这个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