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红盖头遮住头面的子桑锦里突然有些想哭,以前她与杨柳走得最近,可是没想到陪着她一路走过风雨的竟然是寝室里的另外两名同学。当初她被人诬陷的时候她们选择相信她,安慰她,帮助她,给她打气,现在也是她们陪着她,将她送入即将陪伴她一生的男人手里。
见子桑锦里沉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核桃仁和开心果仁,两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攥紧了拳头。
“怎么了?不想吃这些瓜果吗?要不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干碟子,你想吃什么,我去找找看?”赵双在家里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自己不会做饭,因此只能帮子桑锦里看看有什么现成的东西。
王丹丹也跟着道:“要是不想吃干碟子也行,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去做一些来,当然我的厨艺是完全不能与桑台榭相提并论的。”
“你们两个家伙……”子桑锦里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地鼻音,令赵双和王丹丹同时一怔。
“锦里,你难道是不愿意嫁给后玄?是不是谁逼你的?”赵双有些发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若不是房间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恐怕便要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子桑锦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真是被你给打败了,若是我不愿意,谁还能勉强我不成?”
听到子桑锦里自信满满的回答,赵双这才松了口气,表情有些讪然:“那你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眼睛里揉了沙子。”
“本来我不想说出来让你们得意的,但是你既然问,我也只好说了。”子桑锦里顿了顿,红盖头下面的脸庞便有了深深的笑意,“谢谢你们能一直陪着我,无论我是好还是坏,真的谢谢你们”
赵双一听,眼眸中的担忧立即被喜悦所取代,十分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我只是看不惯那些顶红踩白的人而已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的目标是做一个君子嘛再说了,咱们原本相隔千里,但是却能够住在一个寝室里,这就是缘分,既然是缘分,咱们就该惜缘嘛别这么婆婆妈**,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难道还非要让我们一起陪着你大哭一场不成?快别伤春悲秋了啊,咱们都是姐妹,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真的是见外了,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听着赵双不伦不类的回答,子桑锦里的心里却充满了暖意,她就是这么个性子,直爽坦荡,让人无法不喜欢。
而坐在一旁的王丹丹也是深有感触,虽然她不喜欢说话,但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寝室四人,杨柳心机深沉,嫉贤妒能,赵双热情直率,对人友善,子桑锦里看似孤僻,其实心底纯善,只要别人对她好,她便一定掏心掏肺……寝室四人中,也就是子桑锦里的经历最为坎坷,却仍然能保持一颗赤诚的心,这实在是令人敬佩,因此她的心下对她也一直存有好感的。自从子桑锦里被人诽谤之后,杨柳的种种行为,更加加深了她们对她的厌恶,与子桑锦里也更加亲近了起来,如今更是成为了好姐妹,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缘分。还有一年多她们便要毕业了,到时候或许大家都会各奔东西,所以她们更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
想到此处,王丹丹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拉着子桑锦里攥成拳头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赵双看见两人如此,不由得叹了口气,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丹丹,这是锦里的大喜日子……”
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于是只得转过了身。
子桑锦里将感受到两人的激动,连忙笑着说道:“瞧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我呢快点剥些开心果来,祝愿咱们三个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的”
赵双连忙点头:“可不是么,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再说了,锦里不过是结个婚嘛,又不是今后就不见面了。对了,到时候我们叫你出来聚餐的时候,你可不能重色轻友,找些理由来搪塞我们即使要陪你家老公也需要得到我们首肯才行,否则我们可就冲到你家里来混吃混喝,赖着不走了”
听着赵双蛮不讲理却让人心暖的话,子桑锦里不禁笑了起来,连忙道:“遵命,双双大人今后你们叫我,我一定随叫随到,不然就罚我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们,由着你们指着我的鼻子骂爽了便是”
“嗯,这还差不多。”王丹丹突然严肃地点头,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打住打住,你是新娘子,笑得这般猖狂,成何体统啊?”赵双连忙笑着说道。
还不等子桑锦里回答,外面已经有了动静。
“快点快点,看来是咱们的新郎官来了”赵双兴奋地站了起来,眼睛笑眯了起来。
“人家锦里洞房,你这么兴奋做什么?”王丹丹冷不丁地说道,立即惹来了赵双的瞪视,而子桑锦里憋不住,又笑了出来。
后玄进了门,便见到了神情各异的王丹丹和赵双,子桑锦里则笑得前俯后仰,头上缀着珍珠宝石的红盖头也跟着晃了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后玄看起来喝了不少酒,满面红光,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望向子桑锦里的目光万分期待。
喜婆也跟着进来了,拿了一杆秤杆交给后玄,让他亲手挑开新娘子的喜帕,自己则说些“称心如意”之类的吉祥话,而桑台榭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后玄的身边帮他发着红包。
揭开喜帕的刹那,子桑锦里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眉眼全是喜悦,精致的五官,美丽的面庞让所有人都失了心神,就是桑崇源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不由得感慨万分,心下暗自惋惜,若是自己的孙子能够娶了这么美貌的媳妇儿,将来重孙不知道该有多可爱呢……
骆云河则与有荣焉地站在一旁,目露赞赏地看着这一切。
两人又按照喜婆的交代,各执了瓠瓜的一瓢喝了合卺酒,赵双高呼着要闹洞房,桑台榭则静静地离开了婚房,显得十分落寞。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父的朋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父的朋友
红烛摇,红帐舞,锦衾翻滚如叠浪,娇声吟吟羞人语。
一切顺利得不真实,直到第二天早上,子桑锦里还觉得有些恍惚。
直到发现床上的一片狼藉,子桑锦里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他人的妻子……
后玄早已经穿戴整齐,满脸幸福地望着床上的子桑锦里发呆,沉醉痴迷的神色不禁令人发笑。
子桑锦里见到后玄一脸呆样,原本还带着一丝迷茫的心也被彻底温暖了起来:“这么早就起来了?”
问完之后,子桑锦里的脸却红了起来,昨天晚上的后玄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他就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狼,看着温顺,其实凶残得吓人。
见子桑锦里脸突然红了起来,后玄竟然也出人意料的红了脸:“那个,昨天晚上对不起……我没能控制好自己……”
听了后弦的话后,子桑锦里脸色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晶莹洁白的耳垂如同染色的珍珠一般,让人忍不住想揉捏一番。
“说什么呢……”子桑锦里娇嗔了一眼,又瞪着他道,“我要穿衣服了,还不转过身去”
后玄眼底闪过一抹促狭:“怕什么,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害什么臊啊”说着竟然慢悠悠地走到了子桑锦里面前,伸手要去拉被子。
子桑锦里急忙抢过了被子,没好气地瞪着他道:“小白,你这个混蛋,你敢欺负我”
不想后玄趁着她分神之际,趁势拉开了被子,看着她曼妙的身姿,雪白的肌肤,不由得目露异彩,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转过了身,讪讪道:“快点穿衣服吧,我不看。”
没想到后玄还有这般害羞的一面,子桑锦里觉得十分有趣,不过又怕惹火烧身,只好赶紧将衣服穿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怕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么?”
后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心满脑都是子桑锦里昨夜躺在自己身下那般春意盎然的情形,小腹下顿时升起了一股邪火,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感觉到后玄的不对劲,子桑锦里也慌了神,连忙起身去了卫生间。
直到子桑锦里去了卫生间,后玄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昨晚到底太过痴缠了一些,不过他已经十分控制了,没想到她还是受不住,竟然累得昏睡了过去。
新婚之后的三天,子桑锦里与后玄没时间感慨太过,便忙着收拾行囊,安排行程,准备十二月十二的炼药大会之行。
日子一晃便到了十二月初五。
是日,虽然天气寒冷,不过阳光却十分明媚,站在阳光下,有一种暖人心脾的舒适。
桑台榭最近一直很沉默,早出晚归的,几乎见不到人影。
机票已经买好了,骆云河领着子桑锦里和后玄去了机场,而桑台榭则留在了骆宅看守宅子。
对于这个方案,桑台榭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私下里将后玄拉了出去从黄昏一直谈到了深夜。子桑锦里问后玄桑台榭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结果他只是笑着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这让她十分不解。
没有了坤灵术的克制,一个后玄已经足够保护子桑锦里了,因此骆云河也十分放心。
而对于墨彤的处理,子桑锦里则交给了桑台榭,这也是桑台榭主动提出来的,她倒是不在乎桑台榭会徇私,反正前几天她已经散去了墨彤身上的魔气,没有了魔气的支撑,就算她能够驱使魔器,也翻不起大浪来了。就算桑台榭不追究,私下里将她放回了金三角,除非帝君亲自出手,否则的话她也就和普通的凡人差不多了,对她构不成威胁。而帝君之前都没有出手,现在更不可能对一个已经对他毫无作用的女人出手相救了。
飞机是下午…的,若是不晚点的话,应该在五点便能到。
大概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他们便上了飞机,骆云河轻松出行,就是一个不大的书包,里面装着几本珍爱的古籍药典,以及一些为此次炼药大会准备的天材地宝,连换洗衣物都没有带,按照他的话说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他也是自己做衣服,只要有布料,半天便能做出一件长袍来。
后玄则只是帮子桑锦里提了一个硕大的行李箱,里面全都是子桑锦里的换洗衣物。
子桑锦里本来说要放进乾坤镯内的,不过后玄坚持说出行便要有出行的样子,怎么也要提个行李箱才像话,于是子桑锦里便将箱子交给了他,开开心心地走在了骆云河的身边,与他讨论起此次炼药大会的相关事宜来。
这次炼药大会的主题是炼丹,好在子桑锦里对于炼丹术一直很感兴趣,在平时闲暇的时候经常会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按照那些方子上面说的炼制了许多好玩的丹药,比如说吃了之后能够让人生出体香来的“香溢丹”,以及能让女子保持身材的“妙体丹”……诸如此类的东西,虽然最终在治病救人方面没有太大的建树,不过甚至积累了不少经验。
子桑锦里走了之后,骆宅的一切管理都交给了桑台榭,而对外也发布了半年之内不再替人看病的消息,因此他们一行人倒也显得轻松自在,没有太大的负担。
由于天气较好,飞机的飞行也十分正常,按照预定的时间到了海南,子桑锦里跟着骆云河下了飞机,后玄则提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跟在子桑锦里的身后,脸上满是喜悦。
“骆兄,好久不见,没想到还是这么年轻嘛,看起来这几年保养得不错嘛”说话的人打扮得十分朋克,缀满柳丁的皮夹克,裤裆几乎吊在膝盖位置的水洗破洞牛仔裤,一双大头马丁靴,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戴着一副茶色的墨镜,双手插在裤兜里,抖着腿,流里流气地说道。
子桑锦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人就是师父口中的“朋友”?这也太异类了吧?
骆云河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在了前面,若无其事地说道:“还是这么没长进,以为插了几根茅草就能从野鸡变成孔雀不成?”
从来没有听过骆云河骂人的子桑锦里不禁喷笑出声,没想到师父骂起人来竟然也这么得劲,看来自己要赶上师父还得加把劲儿啊
走在子桑锦里身边的后玄则憋着笑,脸色都涨红了。
那朋克男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嘟囔着嘴巴嘀咕道:“总比一个常年穿着长衫的老古董好些吧?”
子桑锦里与后玄对视了一眼,皆大声笑了出来,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而事实上,就算他们不笑也足够惹眼的了,子桑锦里貌美惊人,后玄玉树临风,骆云河穿着古板的长衫,另外一个人则穿着前卫的朋克装,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喂,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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