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被陛下看中那是你们无上的尊荣,说不得以后她有大造化,诞下一男二女,你们这小小商户一跃就成为皇亲国戚了,这可是你们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还敢往外推,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给我拿下!”
银甲侍卫大声应和,拔刀就要拿人。
“二姐,我不进宫,我死也不进宫。”小麦躲在乔木身后吓的哭了出来。
“好好,我们不进宫。”乔木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同那公公周旋道:“公公,您先别急着拿人,咱们有事好商量。能不能请您把她的名字划掉,我们夏家必有重谢。”
这公公往长凳上一坐,摇摇头道:“这都是怎么了,往年采选的时候多少名门贵女都想往宫里头挤,今年呢,倒也奇了怪了,一个个的都给杂家塞银子,求着杂家把名字划掉。这人数啊严重缺少,不仅如此,肯入宫的长的都是歪瓜裂枣的,这算什么美人,丑女还差不多,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入宫,都想为难杂家,杂家又怎好向皇帝陛下交差啊。
没有美人,不得交差,少不得杂家这颗脑袋就得落地。小娘子你自己说说,这种境况下,是银子重要啊,还是杂家这条命重要。”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见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可恨那钱别驾暗地里做手脚,真是该千刀万剐了他。
“二姐你救救我,我知道你有本事。”夏小麦给乔木跪下了,边哭边认错道:“二姐,往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三公子和你置气,二姐,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二姐你去求求那凤王爷吧,他是咱们扬州最大的官,他一定有办法的,咱们扬州有那么多美人,凭什么要我进宫啊,我不去。”
“是啊,乖女,你就去求求凤王爷,皇宫那种地方会吃人,你忘了你们阿翁就是因为入了宫才早死的,小麦不能进宫,阿爹坚决不同意她进宫。”夏玉树找到自己的声音,立马向乔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怎么,你们还认识凤王?”这公公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
乔木死死咬着唇不答话。
夏小麦就急了,抱着乔木的腿哭求道:“二姐,你帮帮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乖女啊,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夏玉树急道。
这公公看糊涂了,最后不耐烦的道:“杂家甭管你们认识谁,这小娘子杂家是一定要带走的。”
“慢着!”乔木一脚踢开小麦,冷声道:“你明天早上再来领人,反正我家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不会跑。”
这公公已经走了许多地方了,见识自也不同凡响,一个酒楼能托的关系他也不会小觑,说不定就真和大人物挂钩了呢,故此他做事也都爱留三分,听见乔木如此说,他便道:“那杂家就再往别处看看。”
“多谢。”乔木机械的回答。
他可惜的看了乔木的眉毛几眼,又在她的脸上打转,“你若是个处子身,入宫这样好的事情也轮不到她了呀,合该是我们陛下没那么大的福分。”
说罢,摇头晃脑的领着一队银甲侍卫就走了。
夏小麦一屁股做到地上,有气无力道:“可是吓死我了。”
“可不是。”夏玉树也擦擦额上的汗珠。
“乖女啊。”
“她死了。”乔木冷声道。
小麦的心一下又提起来,哀求乔木道:“二姐,你也不忍心我离开阿爹阿娘吧,你就去求求他吧,反正你们也在一起生了团子了。”
“闭嘴!”乔木低下头,冷冷的与她对视,“在你夏小麦的心里,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就叫二姐,用不着的时候就冷眼相对是吗,你这样的妹妹,我为何要帮你?”
“二姐,你……”小麦被她吓着了,焦急的解释道:“二姐,我以为你该了解我的,我其实、其实心里是向着你的,可是、可是我有时候就是看不惯你,所以……”
“所以你心情好的时候就当我是你二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我撒气是吗,我是你的出气筒还是你的受气包?”
“不是,二姐我从没有那个意思。”
乔木知道她这些话不过是发泄罢了,她并没有厌弃夏小麦,就冲着夏小麦肯在有人欺负她的时候会挺身而出,她也不会不管她。
擦掉她的眼泪,轻声道:“罢了,你也别急,事情因我而起,我不会让你入宫的,只是,你让我想想,我将以一个怎样的姿态去求他。下午吧,下午我就会给你一个结果。刚才那些话,你也自己好好想想,因为一个男人你将我们姐妹之情放到了哪里,若非看在你小的份上,我早就不原谅你了,需知,姐妹情分这东西也是需要维护的。”
☆、强宠农女没商量第102章 与王抢人
大清早的就被一个采选美人的公公搅合了心情,这一日又是没做成生意,来往客人怨声稍起,便是连酒楼内部的伙计们也在暗中嘀咕,说她攀上凤王之后,身价高了,怕是不会再用心在酒楼上。舒殢殩獍
种种流言蜚语像雪片似的飞来,她无惊无怒。
所谓流言蜚语,那是别人的嘴巴在图痛快,拿别人家的痛苦享受自己的快乐,说好听点,那是八卦,收难听点那就是缺德。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见天的没事去说旁人是非,可见自身也是个活该被人说的。
晨露已干,高阳蒸蒸,时以正午,见她仍没有什么动静夏小麦就急了,一会儿给她送一盘点心,一会儿给她端一碗茶,一会儿又对她讨好的笑。
她冷目看着,只做不见。
她既然答应了她会帮她,就不会食言,既然她不信任她,径自在那里瞎着急,她也不会管。
“二姐,你看,天色不早了。”她指指窗外的艳阳高照。
“嗯,我看见了。”
“那个,二姐……”她揉搓着手里的帕子,欲言又止。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乔木淡淡的道。
“二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给你脸色看了。”她羞惭的垂着头道。
“滚出去!”看也不看她,她低沉的道。
夏小麦一下就哭了,脾气一上来就发作道:“夏乔木你不就是攀上一个王爷吗,有什么可炫耀的,我还嫌你没骨气,丢人呢,姐妹一场,我都这么求你了,你还想拿乔到什么时候。要不是你招惹了那么多达官显贵,我一个小小的村女子也不会被人给惦记上,本来就是因为你我才倒霉的,你现在又不管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滚!”乔木转过眼来,淡淡的扫向她,极其轻淡的吐出这一个字。
声量轻微的像柳絮飘在水上,可那里头的气、怒、恼、伤却是她上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此时此地,她倒真希望这个夏小麦不曾那么回护过她,她宁愿夏小麦对她一点姐妹之情也无。
“你!”夏小麦一跺脚,哭着就跑了出去。
嚯的摔开门,咣当一声,刺耳的狠。
雾气弥漫在她线条柔媚的眼睛里,抓握着团扇的手指苍白无力,青筋暴突。
“乔儿,你咋那么对你妹妹呢。”顾美娘气冲冲的进来,进来便是怒声的责问。
“你也出去,别让我发脾气,你们也不想我把对你们的姐妹情,母女情在这一天里都耗尽吧。”背对着顾美娘,她冷冷的道。
“好啊,好啊,你真是有了大靠山就不把咱们这些亲人放在眼睛里了,你妹妹刚才跟我哭诉我还不信,这下看见你这样的态度,我真是信了,夏乔木你有本事就别在这个家里住啊。”她气的口不择言,骂道。
“您是我的母亲,可是您问没问过我是怎么想的,想没想过,若我去求他之后,我会遭遇怎样的对待。”她嘲笑的望着顾美娘。
“你不是有团子吗,他是团子的爹,还能对你如何。”顾美娘被问的一顿,少顷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敛眸嗤笑,低声道:“我是该庆幸我有你们这些思想纯稚的亲人呢,我还是该悲哀你们的愚蠢。”
“夏乔木,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娘,连你生母你也敢怨责。”
“我记得阿娘也曾经反对过,不会让女儿给人为妾,怎么这会儿却改变主意了吗?”
顾美娘被问的哑口无言,懦懦半响,又提高音量道:“你和人家王爷连儿子都生了,你不去给人做妾还能如何,乔儿,你难道真狠心让你妹妹入宫,阿娘可是听坊间传闻说当今的皇帝是个昏庸无道,残暴冷酷的,对宫女子不是打就是杀,阿娘只有你和小麦两个女儿,阿娘哪个也不想失去,好闺女,你去求一求,求一求人又不会掉块肉。”
“阿娘,你出去吧,我已说过我会解决这件事,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乔儿,你也别怨恨阿娘逼你,这不是火烧眉毛了吗,阿娘也没办法。”临走前,她怯怯的看了乔木一眼,解释道。
“我明白,我理解,你走吧。”乔木半卧在榻上,挥着团扇道。
“那行,乔儿,你可别忘了你妹妹的事,这天色真不早了。”她不放心的又嘱咐一遍。
“嗯。”
日头西斜的时候,屋子里没那么热了,乔木半垂着眼儿,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窗下。
门又响了,她猜这一回来的该是阿爹。
“乖女啊,肚子饿了吧,这是阿爹给你蒸的蛋羹,放了糖在井水里给你冰过了,你趁热吃。”夏玉树把冰碗放在小几上,搓着手立在一边道。
“谢谢阿爹。”乔木眉眼一弯笑道。
夏玉树见他乖女笑了,他也傻傻下了几声,在腰鼓凳上坐下,温声道:“乖女啊,你和你阿娘和你妹妹的口角阿爹都听到了,她们娘俩心里总没个成算,瞎着急,遇上这样的事儿心里燥的慌,有口没心,你别往心里去,咱们是至亲的一家人,可不能记仇。”
“阿爹,关键时候还是您沉得住气。”乔木真要对这个爹刮目相看了,谁道他是个浑人来,该浑的时候浑,不该浑的时候从不犯浑。
夏玉树得意的笑了笑,在乔木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性情。
“我乖女最是一个可爱可亲的女孩,阿爹心里清楚着呢。你阿娘心里也明镜似的,她就是遇上真事的时候,心里老跟着瞎着急,你们姐妹俩她还是偏疼你的。”
“阿爹不用如此反复给阿娘说好话,我心里有数,她是生我之母,我万万不会嫉恨她的。”乔木保证道。
夏玉树却轻轻叹了一声,道:“人的这感情啊,总是在遇到事儿的时候,要么更亲要么更疏,不会有保持原状的的时候的。”
乔木慢慢吃着鸡蛋羹,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笑道:“可血浓于水,轻易也能打破疏离,阿爹多虑了。”
夏玉树看了乔木一眼没吱声,还是轻叹道:“可我的乖女总是与旁人不同的。”
乔木眼眶一酸,扭过头去看窗外,哽咽道:“如果所有人都能像阿爹一样信任乔木该有多好。”
“你这孩子,真是……”夏玉树眼眶一红,以袖子掩面,微哽道:“总归是阿爹无用,阿爹好后悔,后悔年轻的时候没多读点书,这年头还是做官好,要是阿爹能争气点,你和小麦也该是无忧无虑的千金娘子。”
“阿爹,这会儿怎么就说起这个了,咱们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乔木低垂着头道。
耳朵里听着夏玉树的哽咽声,她心里难过的很,道:“阿爹这样就很好,真的,谁也没有规定父亲就要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是,阿爹现在就很好,很好了。”
夏玉树面色微红,使劲擦了擦眼睛,笑呵呵道:“阿爹下去了啊,客人还等着阿爹炒菜呢。”
“嗯。”请抬眼看着他落荒而逃,她却笑了。
“傻阿爹,今日连开张都不曾哪里来的客人呢。”
隔着渐渐房屋的街上,一辆青布马车缓缓驶来,乔木看见就慢慢坐了起来。
见于子归从上头下来,径自往药行去,她整了整鬓角,拂了拂衣裙,慢慢出了门。
看见她终于有所动作,隔间坐着的顾美娘和夏小麦都喜得不得了。
药行门口。
“大郎君,辛苦了,日头大,快进门。”药行掌柜迎出来道。
“可有谁来找过我?”他像平常一样询问。
“不曾。哦,倒是故人庄,夏二娘子身边的翠芽来问过您。”
于子归奇怪的嗯了一声,道:“可有说过是什么事情吗。”
大掌柜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她就是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知道了。你去把这个月的账本拿到我的书房里来,这一个月一直忙着南边药行的事情,倒是把这边的忽略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大郎君您放心就是。”大掌柜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奉承道:“自从大郎君接收了扬州药行,咱们的生意那是蒸蒸日上,红火的都快要赶上人家故人庄了。”
于子归一听就笑了,道:“咱们这是卖药的,和人家卖食的可真不能一样红火,那就缺德了。”
“大郎君您这话可就错了,咱们卖药的治病救人,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啊。”大掌柜笑道。
“应该这么想,药卖出去的多,救得人就多,可不是你们诅咒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