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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再见这个丑女,她们可不会轻易放过,这里头,白蝶自持曾经有过身份,不屑的与之计较,可那紫槐却不同了,她本就是个放得开,想得开的骚人,涵养一丝也无,瞅着她落单了便扭着大屁股上前来。
这会儿乔木正奋力的把所有军士的衣裳都扔进大水池里,她哼哧哼哧一趟一趟的搬运像只勤快的小蚂蚁。
对那六只明显的敌意她视若无睹,心里边还欢快的想着,来吧来吧,姐姐心里正憋着气呢,有你们来给我当出气筒,我可是求之不得。
抱着的臭衣裳几乎将她那半有红斑的脸蛋淹没,露在外面的是那一小半本来面目,皮子嫩嫩,好看的紧。
这紫槐夸张的“呦”一声,张开手挡住乔木的去路,斜着眼看乔木,嘲讽道:“这么快就和王府里的军士勾搭上了啊,还真看不出来。”
“走开。”乔木撅着嘴,不客气的耍脾气。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紫槐见她不答话生气的伸手就去推她。
“啊啊啊——你滚开!”乔木怒目瞪着他,此时她可是丑奴附身,谁也别跟她谈节操,尼玛,你们谁见过傻子有节操来着。
冷眼旁观的白蝶讽笑紫槐,道:“她是个傻子,你同她讲这样的话,她岂能听懂。”
紫槐一想也是,对傻子隐晦的讽刺她几句,她肯定听不懂,还不如直接上手打她呢。
她透着算计的眼一眯,再次挡住左右突围的乔木,对着她的脸挥手就要扇下,乔木神色惊恐,还没挨着打呢,她就杀猪似的哇哇大叫:“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
而实际上,她一头撞向紫槐,在暗处伸脚一绊,这女人“啊”一声就摔倒在地,且是背先着地,结结实实的撞向坚硬的青石地,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乔木五官一皱,把自己个身子一抱,好像摔倒在地的是她一般,疼的哇哇大叫。
“活该。”白蝶讽笑。转身带着自己这边的人去洗衣裳。
“好你个丑奴!你给我等着。”紫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就冲向乔木,狠戾道:“我挠死你!”
“挠死你!”乔木眉眼横起,学着紫槐的狰狞表情也张牙舞爪的冲上去,顿时两个女人就跟两头小母兽似的打成一团。
当那烧大锅饭的小么端着一碗剩菜剩饭进来这小院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把他好一通吓,“我的祖宗啊,这女人打架太吓人了。”
他个胆小鬼把饭菜往院门口石台子上一放,撒腿儿就跑了。
白蝶那边的人一边捶打着衣裳一边看好戏,还凑着头,叽叽咕咕的说笑。
紫槐没想到这个丑奴力气这么大,她竟然弄不过她,一急便喊道:“小菜、招弟、来弟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来帮我,我今儿个就要挠死她。”
三个村姑娘相互看一眼,犹犹豫豫的往前走几步,畏畏缩缩的劝说道:“紫槐,她又没惹着你,你干啥要打她啊。”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就是要打她,你们管得着吗。”她气喘吁吁的吼。
“你们不来帮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骚小肉,丑的跟夜叉似的,你还敢出来吓人,看我替天行道,挠死你。”手从乔木的钳制下挣扎出来,逮着乔木露出来的破绽,照着她的耳朵就呼过去。
乔木怕被人逮着把柄,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和这女人打架的时候完全凭的是自己的力气,这会儿破绽被人家瞅住,耳边虎虎生风,片刻疼痛到来,冷抽一口凉气,看着眼前的紫槐动了真怒。
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刚想给她狠狠来一个过肩摔,电光火石之间变换了手法,松开她的手臂,一把抱住她的腰身,狠狠往前,一下将她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她以紫槐为肉垫,身子缩在她的怀里,安全着落。
把个紫槐摔的头晕眼花,眼前直冒星星,她甚至听到“咔嚓”一声,忒像骨头脱臼时发出的响动。
“哇!死了,死了!”乔木坐在紫槐的肚子上又使劲压了压,拍着手掌嘎嘎笑。
紫槐好像被摔傻了,愣了愣,忽然大哭起来,啼叫道:“救命啊,我的胳膊断了,我的胳膊断了——”
白蝶心道不好,这事闹大了。
“丑奴,你又在欺负人,还不快起来。”小么把安山叫来,二人进了小院就见乔木正坐在紫槐的肚子上,而紫槐正扯着嗓子叫唤。
“她,打我。”丑奴指着身下的紫槐,又指指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指委屈的道。
“我瞧着是你打她吧。还不快起来,大王让你太阳落山之前把这些衣裳都洗完,你洗完了吗,洗不完是要饿肚子的呦。”安山哄着她道。
“不要饿肚子!”丑奴从紫槐身上一跃而起,踩着她,把她当个台阶,一蹦,起跳,一下落到地上,又高高兴兴搬运军士服去了。
留下紫槐躺在地上恐惧的扯着嗓子喊,瞧见安山,她像看见了救命稻草,哭求道:“安爷救命啊,奴婢、奴婢的胳膊断了,腰、腰也疼,呜呜,奴婢要死了。”
安山在她胳膊上摸了摸,哼了一声道:“死不了。”
说着话呢,狠狠一扭就将她脱臼的手臂给安了回去。
紫槐哎呦一声大叫,疼痛过后,活动手臂她又高兴的连连道:“谢谢安爷、谢谢安爷。安爷您大慈大悲,帮帮紫槐,紫槐的腰也疼着呢,不能动。”
此时,她脸上红晕,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安山,羞羞答答。
安山见惯了西北壮女人的大方作态,对她这一番扭扭捏捏很是看不惯,却也不好和一个姑娘家计较,手掌利落的在她腰上一摸,狠狠一按,便听“咔嚓”一声,紫槐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能动了。
扭扭曲曲从地上蜿蜒着爬起来,掏出藏在袖子里的手帕半掩着面,对着安山就频送秋波,那手勾着安山的大腿就像蛇一样缠上去。
安山这不懂风月的,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忙移开腿脚,转脸嘱咐乔木,道:“丑奴,这堆衣裳你让她们洗吧,大王命你去近前伺候。”
“伺候?”眨巴眨巴眼,丑奴不大懂,随着肚子咕噜噜叫开,她眉眼一弯,扔下脏衣裳就蹿到安山身边,哇哇叫道:“吃饭饭!”
安山哭笑不得,对这丑奴的曲解也不作说明,牵着她出远门道:“到了大王跟前要听话,他要你做什么你就照做,切不可贪玩,否则就饿你肚子,可记得了?”
“嗯嗯。”丑奴点头如捣蒜,乖的不得了。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81章 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进去吧,小心伺候,莫要贪玩。舒殢殩獍”安山悄声嘱咐一句,便退出去。
这是一间卷棚,四面窗户敞开,里头清风阵阵,凉爽舒心。
家具的木料她不认得,只看得见清一色的紫黑。
窗前放置了一张矮榻,榻上放置了小几,小几上有一壶清茶,几只倒扣的白瓷杯,和一盘水果,以及笔墨纸砚。
此时,那男人正盘腿坐在上头,在小几上提笔写着什么。
“哇!果果!”丑奴可不知什么是客气,瞧见那一大盘水灵灵的果子,眼睛一弯,笑呵呵的就要扑上来。
“站住!”凤王头也没抬,淡淡清喝。
“不,我要吃!我要吃!”双手伏在小几上,一条腿已经爬上矮榻的丑奴哇哇大叫。
“把鞋脱了再上来。”凤王搁笔,抬头,不容拒绝的命令。
瞧见他的神色,乔木就觉得,王霸之气什么的还真是存在的。
“吃!”丑奴可怜兮兮的看看凤王又看看小几上放置的水果。
“既贪吃又会打架,不吃亏,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把鞋子脱了,上来。”凤王再次命令。
“丑奴不傻!”三两下蹬了那一双新分到的青布鞋,她爬上矮榻盘腿坐着,瞪圆了眼睛看着凤王。
“好,你不傻。”他轻笑出声,“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乔木心一紧,刚要去拿大橘子的手一顿,转瞬便耍起宝,张开十指在凤眼眼前使劲晃动,嗷嗷叫道:“不给看,不给看,谁看谁是小狗狗。”
凤王哭笑不得,在那摇乱的手影里,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准确、无误。
“哇!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扒我衣裳,呜呜,丑奴听话。”好像受到刺激似的,丑奴顿时就哭了。
凤王一怔,想起西门无极那厮做出的事情,心中了然。
任是她激烈挣扎,他抓握着她的手也一动不动,待看清她的手干净整洁,便放开了她,命令道:“闭嘴。”
他的声线是极好听的,可就被他那么轻轻一斥,她便不敢再放肆,瘪瘪嘴,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拿了个橘子在手里,欢快的剥了皮吃起来。
“真真一个傻儿,哭笑都由心,任性的狠。”他摇摇头,再度拿起玉管毛笔写起来。
“唔,好吃!”丑奴咂吧着橘子的汁水,幸福的眯起眼睛。
正为朝廷之事烦躁的凤王听罢便不平衡了,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婢女,心头郁结,他要她到底是干什么来的,这一刻他怎觉得,他买下她就是养着的呢,不像是买了个伺候他的婢女,倒像是买了个祖宗。
如玉的面容上两条狭长的墨眉往眉心皱了皱,便冷冷道:“谁允你吃的,谁允你坐的,寡人在此,你怎如此大胆放肆!”
无来由被骂,丑奴眨巴眨巴眼消化了他的话,把沾了她口水的半个橘子递到他嘴边,顿时眉开眼笑,没心眼道:“喏,你吃,可好吃了。”
凤王嫌弃的撇嘴,冷声命令道:“谁要吃你吃过的,还不快为寡人剥一个,上头不许有一条白丝。”
“哦!”丑奴这话听懂了,高兴的猛点头。
把沾了自己口水的橘子往果盘里一放,咂吧咂吧一下沾了汁水的手指,勤快的就要去拿,凤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顿时就更嫌弃了,大不悦道:“滚出去把你那对爪子洗了再回来。”
“哦哦,丑奴听话。”连滚带爬下了塌,鞋子也不穿就要往外头跑。
“回来,把你的鞋子穿上。”凤王额前青筋直跳,只觉得把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这儿了,对着傻儿头疼的很,极其后悔选了这傻妮子贴身伺候。
“哦哦!”丑奴风一般扑到脚踏上,歪歪斜斜把青布鞋穿上,撒开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水水、水水在哪里。”
她的叫喊声,屋内的人听的一清二楚,鹰眸盯着果盘上那口水嗒嗒的半个橘子,弯唇便笑,连日来被从长安传来的消息弄的郁结之气也一下消散不少。
“罢了,便当个开心果养着,她也就这点用处。”想到此便唤道:“来人。”
立在门外护卫的士兵进门,躬身请旨:“大王。”
“再去调一个女婢过来伺候。”
“是。”
跑出了门的乔木假托找水,在王府里四处游荡,反正她是个半傻不傻,脑袋里缺根筋的,找水找迷了路很正常。
想着那日诱骗小妗子的事情她便觉蹊跷。
依着她本来的计划,小妗子临盆在即,根本不可能陪着她去道观还愿,有了这个空隙可钻,她就打算欺骗小妗子说,那向阳观的观主很喜欢她,要留她在向阳观住个三四天,本来,去道观的是她,回来传消息的也是她,小妗子根本不会知道她到底去没去道观,可让她想不到的事,她竟在半路上遇到了人家。
那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遇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山下,溪水旁的一块大青石上打坐。
她没开口说话,他便对她一拜,那恭敬的程度,好像她是什么皇亲贵胄。
被一个道士这样对待,她好奇又高兴,顿时想入非非,难不成自己还是什么星宿投生不成。
这老道士童颜鹤发,面容慈悲,未语先笑,笑容包含万千,好像已经参透什么天机,告诉她,让她去就是,他自会让小道士去通知她的家人。
去?去哪里?她又没告诉他,她要做什么,弄的神神叨叨,她渗得慌。
可她的确正需要他的掩护,便欣然接受他的好意,条件则是十日后去见他一面。
她嗤之以鼻,鄙视这老道士的为老不尊,故弄玄虚,可也答应了他,算是酬谢他的掩护。
从大青山出来,她装扮成现在的模样在凤王府周围游荡,知道他们要买奴婢,打听了附近的牙婆情况,便自动把自己送到牙婆的门前,本来,她是要使出装疯卖傻的手段跟着龅牙娘的。
毕竟白来的东西谁不要呢,兴许还能买几个钱,更何况还是一个会干活不要钱的人,这便宜谁都会捡的,谁知那牙婆是个好心的,见她一个人游荡在街市上便给捡了回去,倒是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入凤王府,过程很曲折,她没想到会这般容易,只能说老天都在帮她报仇。
至于怎么报仇,依着她本来的计划,她该是被分派到厨房的,她已经想好了,再没有食物相克更安全的毒杀办法了。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知她就被凤王选中做了贴身伺候的,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一个半傻不傻,糊里糊涂的婢女伺候,据他所知,贴身婢女什么的等同于通房丫头,那是要陪着男主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