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树一时惊诧,心头一痛,惊慌的连忙扯住乔木的袖子,求饶道:“乖女啊,你别啊,阿爹改,一定改,给你,给你,阿爹一个子儿都不要了。”
他慌慌张张的把竹篾笸箩又塞给乔木,可怜巴巴的瞅着乔木。
乔木深吸一口气,恶声道:“还不快煮粥去,没瞧着还有人等着吗!”
“哎哎,这就去,这就去。”夏玉树听得乔木命令,如奉圣旨,手脚麻利的就动手切肉,一边弄着,还一边撩起眼睛看向乔木,就怕乖女还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似的。
“乖女啊,你也饿了吧,阿爹给你留了一碗,你快趁热喝去。”夏玉树朝着乔木嘿然笑笑。
乔木的恨意蓦然消散个干净,吐出一口浊气,没意思的应着。
药行门口,于子归把事情瞧了个清楚,未作什么反应,便和身边的男子道:“看够了没有,我们进去吧。”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在你门口摆摊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变卦了。”他笑的有些猥琐,不怀好意的看着于子归。
“给我正经些,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啊,日日空的皮疼,穿花拂柳,吃吃喝喝,祸害了多少女子,仔细有一日报应在你身上。”
“于大郎,你此话差矣,我和她们都是两情相悦的哎。”
于子归不赞同的摇摇头,“你和哪个又不是两情相悦的来,寡妇你悦,青楼妓你悦,便是有夫之妇你还悦,怎不挑食呢。”
“你这清和尚懂什么,各有各的风情,我遇上了又怎能放过。”
“女人的骚样百看不厌,这其中销魂你体会的了吗。”他瞪了于子归一眼,拂了拂身上的绸子华服就想径直朝着乔木的方向去。
于子归冷下了脸,一把扯过他就往楼上带,没好气道:“你祸害谁都行,只她一个,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怎么,大表哥你看上了啊。”他随着于子归上楼,整整袖子,拂了拂鬓角。
“那就算了,不过是有点姿色的女人罢了,似那等雏,一点骚味儿都没有,我吃不吃都无甚大碍。”他没有骨头似的往榻上一坐,就先打了个哈欠。
“你嘴上给我放干净点,仔细我揍你。”于子归踢了他一脚,对这表弟的德性,他看不惯又管不着,只得忍着他。
端起茶盅吃了一口,似笑非笑的望着于子归,道:“怎么,对那种女子你竟是没出息的动心了不成,若玩玩最好,若是认真的,我奉劝你一句,最好早早歇了心思,你是什么家世,她又是什么玩意,难不成你还要美人弃江山?”
“三郎,你不知,我与她之间还有些渊源。”于子归便把他于乔木的婚事以及乔木纠缠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罢,刘三郎便一拍大腿,指着于子归笑了,“真真是没沾过荤腥的,你就因着她亲了你一口就这么放不下她。”
他一把拉住于子归的袖子,笑着道:“走、走,我领着和尚你开荤去,那红袖招的流云身段婀娜,腰肢软的面团似的,一张小嘴甜似蜜,我让她亲亲你,一准的让你欲罢不能,还惦记那雏,真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没见过世面男人啊,你真让人哭笑不得。”
于子归胃里翻涌,泛起恶心,推开刘三郎,坐回椅子上,拿起毛笔来记账,道:“别提那些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恶心。”
刘三郎摸摸下巴,“不喜欢妓子啊,那好办,我把王记馒头铺的俏寡妇给你,那女人骚的厉害,功夫了得,表哥,我保准你吃了一回想二回,欲罢不能,啊,呵呵。”
他笑的好不猥琐。
于子归也跟着笑了,道:“你到真大方,把自己的相好都让给我,算了,还是你自己留着享用吧。瞧你这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儿,昨夜又在哪个被窝里折腾来,过来,我给你把把脉。三郎,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可不好,迟早有一日铁杵磨成针,精尽而亡。”
“对了,你不提我倒要忘了,正要找你给我看看呢。”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22章 若我为妾
“好几日了,每当我早晨醒来,总发现湿了裤裆。”刘三郎打了个哈欠,拽了一张椅子在于子归对面坐了,把手腕一伸。
于子归三指放于刘三郎脉门上,眼睛望了望刘三郎,但见他额上有虚汗,面色倦怠,他禁不住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啊。”刘三郎伸出舌头,好玩似的做出吊死鬼的模样。小说下载
于子归却不笑,一把甩开他的手腕,面色沉肃,道:“舌苔淡白,脉细弱,还真让我说着了,你,即将精尽而亡,行了,你回去吧。”
“什么?!”刘三郎面色一整,稍有惊慌的望向于子归,一把抓住他的手,苦巴巴道:“表哥啊,有话好好说,你没头没脑的让我回去,我回去干什么啊。”
于子归推开他,拿起笔在黄纸上写着什么,眉眼不动,哼道:“回家准备丧事,还能准备什么,我早告诉你悠着些,你倒是听过没有。”
“那、那怎么办,表哥你可要救救我啊。”刘三郎面色一白,猛然站起,拉扯着于子归的袖子不放。
“你之病在肌肤时还可治,奈何你不听我的,此时你再来找我给你看,已是晚了,你之病已是到了骨髓,回天乏术,你我无异于扁鹊和蔡桓公,所以,刘三郎,刘临风,此去准备丧礼吧,不日,我们将阴阳两隔,你放心,每年鬼节,我会记得多烧些纸钱给你的。”
于子归面色冷沉,在刘三郎看来是一丁点的玩笑意思都没有的,此时,他已然吓得脸色苍白,双股颤颤,一把抱住于子归的腰身,死命不放,哭啼道:“表哥啊,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还没玩够呢。”
“放开我,你回去吧,我没有办法了,或许你可以下楼去找江大夫,他的医术高明还有办法医治你也未可知。”于子归被身后这一大男人抱的不舒服,使劲撕扯想把这贴狗皮膏药给撕下来。
“我不走,就是不走,表哥我离不开你啊……”刘三郎是真被吓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乔木拎着食盒上了楼来,门半掩着,堪堪被听了一些“关键”话语入耳,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男男在椅子上拉拉扯扯,恩恩爱爱。
她本是不想打扰人家的,奈何食盒里的肉粥若是冷了就失了原本的味道,不得已只好敲了敲门,推了门进去,笑容暧昧的打量于子归和刘三郎几眼,指指手上提着的食盒道:
“冒昧打扰二位了,嗯,我知道那事是不容许别人打扰的,那个欲什么不满很伤身,但是我想着你们做那事是很需要些体力的,你们瞧,外面太阳渐渐升起,已是到了早膳的末尾,略略吃些垫垫肚子可好?”
椅子上的俩男人闻言皆是一僵,于子归是羞煞气恼,刘三郎则是饶有兴味,扑哧一声笑了,花枝烂颤,暂时忘了他的“生命危险”,见有人来,不仅不放开于子归,还越发往他身上黏,捏着嗓子,娇滴滴道:“表哥,这个美人是谁啊,怎么也不介绍给人家认识认识。”
“我叫夏乔木,很高兴认识你。”乔木朝着刘三郎俏皮的眨眨眼,径自进屋,把食盒放在书桌上,正对着那二人。
但见,于子归一身天蓝色锦衫,头扎幞头,面如冠玉,而另一位一身靛青色锦衫,腰缠金兽头带腰,色如春晓,目若秋水,身段颀长偏瘦,这不正是一个妖娆受吗?
乔木笑容越发暧昧不明,她从来不歧视男同、女同,却不接受现实中的男男和女女,无他,只因现实中的那些人长相太欠,不堪入目罢了。
所以,她只喜欢动画版的男男或者女女,只因画出来的人物太美,符合她的口味罢了。
而今日见到的这两个,身穿飘逸古装,颜色都甚是美丽,一下子就得了她的喜欢。
“你们这是‘我为君穿绯橘衣,愿君为我插花笈’吗?”
“刘临风,你给我站好了!”于子归气急。“你死不了,这总行了吧,给我起开!”
“哈!”刘三郎拂了拂衣裳,懒洋洋站直身子,睨了于子归一眼道:“你早这么说多好,害的我在美人跟前失礼了。”
“你们感情真好。”乔木把肉粥端出来,热气上溢,顿时满室生香。
“谁和他感情好!”于子归哼了一声,端正坐好。
白瓷盅,乳色粥,整整齐齐方形红色小肉块,嫩黄色的蛋花,再配以剁细了的小葱花,色香味便全有了。
赏心悦目,香味扑鼻,乔木深吸一口,满足而笑。
她是享受惯了的人,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求矜贵细致,她想,似于子归的出身,他也不该例外。
这套瓷器可是她刚在瓷器店买到的,花费了不少钱呢。
亏得她买了两套白瓷碗勺,一套是准备自己用的,可是现在吗……乔木望着不拿自己当外人,盛了肉粥就吃的“妖娆受”,面上笑容加深。
她喜欢这个刘临风,是个会玩的,更是个玩得起的,对女人更是个……有求必应大方的。
较之于子归更好。
至于好在什么地方……乔木背手在后,十根指头扭啊扭,笑容愉悦。
于子归接过乔木递上来的肉粥,动了动嘴也不知能说什么,只得低头吃起来。
白瓷盅和勺子碰撞发出清脆悦耳声,刘三郎眉眼不悦,看都没看乔木便道:“这就没有了,美人你也忒小气,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再去做了端来。”
“今日是没有了的,不若你明天再来,我做另一样吃食与你。”乔木朝他眨眨眼,似玩笑似认真。
刘三郎看着乔木,上下恣意的打量了一会儿,但见她,五官精致,模样妧(wan)媚,柳腰丰臀,身段风流,气韵更是……一种让他说不出来的舒坦。
她不是青楼教坊之女的媚俗功力,讨好他就是为了他腰包里的钱物,不是名门闺秀,端正羞涩,更不似贵女,举手投足间高傲泼辣,她是什么呢?
刘三郎半敛眸沉思,倏然睁开,眸光见悦,是了,她的言谈举止,更似是……他们是一类人的感觉,是个敢玩、能玩、会玩,玩得起的女子。
更像是能一起玩,一起风流快活的知己好友?!
不不不,这明明是个女子,女子如何能在男人堆里玩起来,能和男人玩成一片的地方,只有床上、榻上、花园假山里,犄角旮旯里。
可是面前这女子不是,她明晃晃是有所求的,然而,她的所求不像是青楼妓那种,出卖身体,以求得金银钱物,甚至是花魁的地位,而是朋友之间的所求,她让人感觉到,你帮了她,绝对不会吃亏,她会以更丰厚的利益报答你。
“可是瞧够了没有。”乔木在椅子上坐了,大腿翘在二腿上,全身放松的靠向椅背,若是此时有一杯红酒,一根泛着玫瑰香气的女士烟,乔木,她就是一个女老总了,懒洋洋,矜贵贵混迹在男人堆里,成为男人们的宠儿。
这便是她,夏乔木,故人庄里,行迹成谜的女老板。
她成名之后,最喜欢做的事情有很多,下雨天窝在床上看书,阳光晴好的时候,独自一人坐上飞机,去往世界各地品尝美食,是了,她是个品菜师,明星有星探,美食当然也得有食探。
身体有欲望的时候,固定去找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顾七锦,他是什么身份,是港城望族贵公子,她特别想让他臣服在她这朵玫瑰花下,而他更想收服这个到处乱飞的女人,他们始终在较劲,谁都不服谁,到了最后,贵公子要定亲,而她出了车祸,一命呜呼,从此永别。
“美人怎么也不会瞧够呀。”刘三郎觉得这个女人很可以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谬,一个可以和他一起风流的女人,这太荒唐了,便是大唐贵女们,也不会和男人真正意义上的一起玩,和那些贵女们玩,更像是举行一场淫秽享乐的宴会,可那不是玩。
一个可以玩在他们圈子里的女人,想想真是让人兴奋。
想到她的出身,刘三郎似笑非笑,但愿不要到了最后,勾搭上一个她想要钓的大鱼,成了男人的妾,吼吼,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女人呀,总要一个特别的才好。
大掌不是搁在乔木的柳腰上,行止轻浮,而是搭在乔木的肩膀上,薄唇凑近乔木白生生的耳垂,悄声道:“美人,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哦。”
“你失望与不失望与我什么干系,我但愿我们能成为朋友,我这张脸皮甚是不错,公子可要把持得住才好。”
“公子我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美人你的姿色还欠了些,把心放在肚子里。三日后,蜀岗子城有迎官宴,你去不?”
乔木拉拉自己身上穿的细葛衣,娇娇道:“我总喜欢穿些软料子,那样不会磨着我嫩嫩的肌肤,可是你瞧,我现在的身家只能这么穿了,你看还有我的头发,一点也不黑,这样子太丑了点,你那宴会我若是去了,岂不是要给你丢人,再说了,我以一个什么身份去呢,大公子你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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