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麦今天穿了一身藕荷色的高腰长裙,胸前系了一条蕊黄色的丝绦,外罩一件杏黄色的大袖长衫,让她看起来娇俏又不失端庄,见了乔木她有点老鼠见了猫的惧怕感,缩在一边扮壁花。
不管如何这小妮子也是她妹妹,一没抢她男人,二没夺她家产,三没害她儿子,一般二般的事情她也就原谅她了,可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想不起要跟她说什么,只得把她放在一边晾着。
先问了问父母安康否,又问起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故人庄可有人找茬。
“乖女,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你被王爷接去了,街坊邻居见了我都称我老爷,我现在可威风了,还有很多人找我办事呢,还有还有,你大伯父、二伯父这回见了我都是点头哈腰的。”夏玉树腰杆挺得笔直,一脸得瑟。
可乔木知道,权势是在最快的时间里有了,可流言同样也少不了,她有王府的保护听不见,可就苦了家里人。
“阿爹,我心里清楚着呢,今天我就跟你们说句话,流言再多咱们也不怕,能经得起多大的诋毁咱们往后就能经得起多大的赞美,咱们家会好的,禾苗,你可知这关键在你?”
禾苗点点头,起身给乔木拱手作揖,“二姐,你放心便是,弟弟心里都清楚的狠。姐姐的牺牲不是白费的,我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咱们家彻底兴盛起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趁着我在王爷心里还有分量,你能抓住多少机会就是多少,我不求你入阁拜相但求你能为官一方,护住家人便可。”
“嗯!”禾苗神色一凛,重重点头。
“阿爹,咱们家如今也算是钱和权都有了,你行事傲着点嚣张点这是应该的,咱们抓钱握权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好过,若是有了钱权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就没意思了。不过切忌为非作歹,实质性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能干。”
顾美娘噗嗤一声就笑了,“就你阿爹这样的,你让他为非作歹他都想不出恶毒法子来。这个你放心就是,家里人我都看着呢。”
夏玉树嘿嘿笑并不反驳。
“二姐,大伯二伯家我们就管不住了。”禾苗顿了顿就道:“我听说二伯打着您的名头在他所居住的长乐镇谋了个里正的职务,二姐,你看此事要不要管。”
“还有你大伯,几天前来咱们家让你阿爹帮他逃税,乔儿啊,这事你也得管管,你的名声要紧。”
“就是就是,乖女啊,你大伯二伯现在可无赖的很,到哪儿都说和你的关系。”
“倒是把他们忘了。”乔木咬着唇想了会儿,便道:“不管如何,他们和咱们家的关系打断骨肉还连着筋,想撇开也是不能,为今之计只能震慑,这样,阿爹,你今日回去之后就去通知他们,让他们明日来见我,我给他们点苦头吃,把以前他们欺负咱们的一次性全补回来!”
禾苗想的远一些,压低声音道:“二姐,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得势便张狂’的意味了,若是被王爷知道,怕是会影响你。”
乔木抿唇便笑,拿眼睛瞟了一眼在她身后给她打扇的翠叶和翠花,“我干什么在他眼里可是透明的,你们放心便是。”
翠花情不自禁便笑,翠叶暗地里踢了她一脚。
禾苗不明其意,困惑的看着乔木。
“反正,只要咱们家不伤天害理,便是横着在扬州城走也行。”乔木给了他们准话。
“二姐如此自信?”禾苗奇怪道。
“听我的没错。”
夏玉树嘴巴一撇,一拍大腿,“乖女啊,我跟你说,起先我还提着鸟笼子在大街上显摆,知道我身份的还真都给我让路,或者就让来跟我搭话,我一连去了好几天之后顿觉没意思,灰溜溜又跑回酒楼炒菜去了。”
乔木呵呵笑起来,“阿爹,您可真逗,让你嚣张你还嫌弃无趣呢。”
顾美娘也笑,“你爹啊以前就干过这事,见天的呼朋引伴,逗鸟遛狗的,以前常跟我说怀念以前的日子,这回让他再去玩再去耍,他闹腾了几天就又回家来安安分分的炒菜了,晚上跟我夜话就说,闲的蛋疼。”
“噗!”翠花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娘,您这话真粗。”禾苗想笑不敢笑,皱着眉头嫌弃。
“那咋了都是自家人还不行我说啊,事实就是啊。”
夏玉树老脸有点红,撑不住踢了顾美娘一脚,“说啥呢。咳咳,乖女啊,你放心,阿爹绝不给你丢人。”
“丢人就丢人那有啥,你闺女现在是侧妃了,力挺你,想怎么玩都行,只一条,你别在外面弄女人。”
天底下还有闺女这么教训老子的,翠花眼睛都瞪圆了,翠叶也抽了抽嘴角。
“那是那是,阿爹可只对你阿娘好。”
顾美娘老脸一红踢了他一脚。
“可不是,为了得到我阿娘,故意把人踢下水再给捞出来。”乔木取笑道。
夏玉树嘿嘿笑,习惯性的就要袖起手弓起腰。
乔木见了也不管,反正只要他舒服就行,以前阿爹做这个动作是窝囊和卑微,可以后就将是低调和谦虚,是深藏不露。
有权势在背后撑着,便是阿爹穿成乞丐也无人敢瞧不起他。
一家人说说笑笑气氛好的狠,夏小麦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知怎的就委屈起来,眼睛红红的独自抹眼泪。
乔木叹了口气,“小麦,你还想嫁给刘临风?”
夏小麦摇了摇头,哽咽道:“他早走了。”
“去哪儿了,他的家不是在这里吗,他能去哪里?”
碍着那厮她轻易不提起刘临风,就怕那厮一时脑抽去对付他,怎还是走了。
“去赤土国做县令去了。”禾苗道。
“赤土国?他离开唐朝了?”
“不是,赤土国是一个胡人聚集地,自称一个国,不过早在太祖建国时便归顺大唐了,现在不过是保留了国名,实质上不过是大唐的一个县。那里土地贫瘠,沼泽遍布,民风彪悍,婚俗随意,治化非常落后,朝廷派过许多县令去管理也不见成效,他此去也不见得能立功。”
“他自己去的,还是被迫去的。”乔木沉下脸问。
“自己去的。”禾苗赶紧道。“二姐,这是实话,在走之前还来咱们家告别来着。”
“罢了,如此也好,等他过几年再回来还能避开一场大难。”
“二姐你此话何意?”
“哪有什么意思,随口说说罢了。因为他走了,所以你才这样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以前那个会藏私房钱的夏小麦哪里去了,我怎不知你是如此一个痴情人呢。”
夏小麦被乔木说的脸色紫涨也不敢开口反驳,她以前确实挺自私的。
“我、我后来不是改好了吗,再说了以前咱家穷我不是没办法吗,阿爹又那么偏心。”
“人谁没有自私的一面,一般的都可以理解,可现在你是要闹哪样,你难道还想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去不成。”
“我没!”她扬声反驳,看乔木正沉着脸看她,那头上的凤冠晃的她心口直跳,就诺诺道:“我还要孝敬父母呢,才不跟他去,他也不要我,我还没那么厚脸皮。”
提到刘临风她心情也沉郁下来,缓了缓便轻声道:“罢了,不管他。我今日叫你们来是要你们看一场好戏。”
☆、强宠农女没商量第127章 上官氏
这是一个没有一丝风,蝉鸣燥热的午后。
暖香阁的洛水亭里坐了一家人,当中一个长裙曳地雍容华贵,其余几个亦是美衣华服,只是,美衣华服下的人有些别扭,就像是暴发户,富贵有了,却还没有学会贵族的那一套做派。
炙热的太阳底下跪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倒不是她洗了澡没擦干头发,而是热的,如此一个三伏天气被放在有地龙的屋子里蒸了一回,任谁也得汗流如雨,湿透衣衫。
翠芽把上官氏打碎的那套普通茶具放在她面前道:“这乃是汉朝刘邦用过的茶具,市场上是有市无价,你现在把这套物价珍宝打碎了,我们娘娘说了,也不为难你,你赔偿一万两银子便放你们母子离去。”
“一万两,那怎么行!”本来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等待发落的上官氏一下就尖叫起来。
“不赔,也可,来人啊,把上官夫人押入大牢,我找于老爷要也是可以的。”乔木摇着团扇淡淡道。
“娘娘您打我一顿出出气吧,一万两啊,您要了我老命也没有啊。”上官氏垂着头跪在地上哀哀哭穷。
“一万两啊。”夏玉树挪到乔木身边,戳了戳乔木的手臂,“乖女,一万两会不会太少了,咱家半年就能赚一万两了。”
团扇掩面,乔木悄悄道:“阿爹不知,对她这种吝啬鬼来说,一万两就如要她老命了。看在刘临风的面子上,从吝啬鬼身上扒下一层皮来惩戒她一番也就是了。”
“你们爷俩在商量什么呢。”顾美娘挪挪身子也伸过头来悄悄道。
“咳咳,你们这是干什么。”禾苗真想掩面而去,看这架势不是要寻仇的吗,怎能如此不严肃。
“对了,二姐,这个上官氏怎么得罪你了。”禾苗问出一家人的疑惑。
“是啊。”夏小麦也开口了。
乔木按下家人的疑问,轻咳一声,继续高贵冷艳道:“上官夫人,今日所遭受的对待你心中一定有怨恨吧。”
上官氏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娘娘教训的是。”
“既然你自己也承认了,不若就自己说说吧。当初是怎么教唆上官翠羽找人砸我的肉粥铺子的,当初又是谁伤害我父亲的。”
夏玉树恍然大悟,“乖女,罪魁祸首是这个老女人!”
乔木点点头,“这可是上官翠羽亲口对我说的,还有人证花姑子,上官夫人想来对花姑子这个人不陌生吧,她可是伺候了你十多年呢。”
“娘娘,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陈芝麻烂谷子了,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则我吧,都是花姑子那个老贱人教唆的我,都是她出的馊主意。”上官氏义正言辞的道。
“娘娘您快把花姑子那个老贱人找来,奴敢当面跟她对峙。”
“上官夫人是打量我找不到人是吧,你大概不知道,花姑子现正在王府做管事妈妈,随叫随到。”
上官氏被肥肉挤作一眯的眼骨碌碌转了转,仍是底气十足道:“娘娘明鉴,奴是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人,绝对不会做那下等事,都是那个老贱人教唆的我,她来奴一准的撕烂她的嘴。”
对 当时夏玉树的惨状,顾美娘至今记忆犹新,本来她还挺可怜她的,大热天的乔儿就把人家弄在大太阳底下晒,可一听这里面藏着的事儿顾美娘就恨的牙痒痒的,“我 就说当初你爷俩好好的来城里卖粥怎么无缘无故的被无赖帮闲给打了呢,原来竟是有人背后指使,上官夫人是吧,我倒要问问你,当年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作甚 和我们小老百姓过不去。”
上官氏怯怯不敢语,内里把肠子都悔青了,她若是知道两年之后这个卖粥的小娘皮会成为凤王爷的侧妃,打死她她也不敢动那肉粥铺子啊。
现在可怎么好,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都怪翠羽那个死丫头好好的怎把她攀咬出来了。
贱丫头,臭丫头,怎不早告诉她,她和这个夏乔木有旧呢。
“上官夫人可真会说话,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翠芽,你去把花管事请来,让花管事听听她的前主子究竟是怎么对她的。”
事情到了这里,躲在花树下的花姑子就再也躲不下去了,整了整仪容,慢慢踱步走了出来。
“娘娘午安。”花姑子半蹲下给乔木行了礼。
花管事来的很快啊,像是早就等着了。”乔木笑着道。
“娘娘恕罪,老奴一早得知了此事,特来助娘娘一臂之力。”花姑子垂着眼睑淡淡道。那副模样像是不把乔木放在眼里似得,可乔木知道这个花管事的态度自来便是如此,对谁也是这样,哦,只有对一人花管事的脸上会出现别的情绪,那便是楚言了。
她看着楚言的目光总是透着一股子怀念和悲苦的味道,这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她发现的 。
“你、你、花姑子……”上官氏一下瘫软在地,指着面前这个老女人,“你怎会在此 !”
“上官夫人向来可好吗,奴婢这厢有礼了 。”花管事淡淡朝她蹲了蹲身,这也算是全了曾经的主仆情谊 。
“上 官夫人此时还要狡辩吗,你若还死不承认,那我就去把上官翠羽请来,她此时也在王府做客 。”乔木望了望西落的太阳,又看了一眼睡不踏实的团 子,蹙了蹙眉道:“你若早早承认了呢,此事咱们就从轻发落,你若死鸭子嘴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是个人都听出来了 。
“上官夫人,夏侧妃没那么多功夫陪你耗着,尽早承认免受皮肉之苦 。”花管事板着脸平叔 。
上官氏早已瘫成一堆烂泥,有气无力道:“是、是我 。”
“正是那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鉴于你的认错态度,我觉得一万两银子完全不足以赔偿被你打破的茶具,三万两银子,明早送来,少一分别想见到你儿子 。”
许是被他们的说话声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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