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结合处虽然并不像市中心或富人区一样,生活得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可即使平凡,也都有属于自己的家,而他们,没父母,没家,不会说话,他们的朋友,仅限定一起学习的伙伴,他们没有音乐课,没有英语课,没有体育课,他们上的,识字课,算术课,手语课,有时,会有教友过来给他们上画画课。他们的业余时间,在捡废品,帮助裴长老整理教堂的事务,照顾叶叶,做陶塑中度过。
没有声音的世界,真的很安静。只是这安静,并不是他们内心期望的,他们,比其他人更渴望被阳光照耀,被正常人认同和接纳。
一边为迎接白可颐的到来大干快上,而白可颐这边,也郁闷得欲哭无泪。
原本周六二小时的琴课,周日二小时的舞蹈课,现在变成周六一早上三小时的琴课,为了芭蕾舞蹈比赛,下午的舞蹈课也加长为三小时,最可恶的是,平时忙得周末都见不到的小叔,居然周六一天都呆在家里,美其名曰:看看课程调整的时间合理不合理。当她苦着脸从琴凳上把自己撕把下来,眼泪汪汪的想博取小叔的同情,可以减少点琴课时间时,腹黑君啪的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对钢琴老师说“就照这个时间吧。”扬长而去,悲催的公主,也只能掩面接受了这个无比残忍的事实。
有了早上的悲催经历,下午的舞蹈课可颐收了其它心思,很认真的排练。芭蕾是妈妈柳凌云一生的事业,她是个芭蕾舞蹈家,可颐的芭蕾,在妈妈严格的要求下,成绩斐然,家人也一直相信会出第二个舞蹈家,甚至比第一个,更出色。在柳凌云去了美国之后,妈妈的团友兼好友叶心澄来代课。小叔提到的那个舞蹈比赛,其实是全国少儿芭蕾舞选拔赛,是要在全国范围内海选,经过最终竞赛,前三名将代表中国去参加瑞士的世界芭蕾舞之星的比赛,那是一个更高的舞台,是她妈妈在她现在的年纪,都没有达到过的新高度,这代表着全家人对她的期望,同时也说明,只要她努力,就能达到这个实力。爸爸常说她是跳舞的精灵,她要将第一名的奖杯,寄到美国去,让爸爸为她骄傲,也让爸爸更努力的复健,不要放弃,早日回到她身边。
无论是期待,还是抵触,周日约定的时间,还是到了。
可颐已经第三次催小叔了,约好的下午二点,可颐早早就用好了餐,吴妈重新给梳了辫子,扎上蝴蝶结发带,换上了早早就选好的裙子。跑到楼下,冲着白夫人娇声道“奶奶,看宝贝穿这一身漂亮吗?”白夫人心化成糖水般,“漂亮,当然漂亮,我家的宝贝可是最漂亮,最可爱的。”说着,伸手将可颐整个揽入怀中,心里有点担忧,看着正走过来的白浩然,道“这样打扮是不是太招摇了,那地方那么乱,猛的出现一个又是车子,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不会出什么事吧?”可颐吃了一惊,奶奶不会是要反悔,不让她去了吧?求救般的盯着白浩然,白浩然已经坐在沙发上,对着白夫人说:“妈,不要紧,我换个车送她去,她也不出去,到时间了我就把她直接接回来了的,不会有事的。”白夫人还是有点不放心,对方是什么人她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放心把宝贝一个人放那一下午?“要不,等下你把我也带上,我也要去看一眼,那些是什么孩子,是个什么地方,要不我这心,老是放不下。”
“奶奶,不用啦,有小叔陪着就好了,小朋友会笑我的,这么大个人,出门还要奶奶小叔陪着!”可颐嘟嘴道。“我就把你送进去,看一眼就走,不耽误你们。”白夫人越想越觉得应该去把把关,“宝贝是嫌弃奶奶大了,连你的朋友都不愿意让奶奶见了?”这招果然高杆,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可颐可接不住,只能投降“奶奶,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怕累着奶奶,好嘛,奶奶和我一起去,不过,送到看看就回来哦。”白夫人笑呵呵的答应。
三人收拾妥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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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晚上忙得有点晚,打开电脑,居然有一个收藏!亲人,我真的泪盈眼眶。除了感谢,更有坚持下去的信心,为这一个人,为了更多人,加油!
衷心的祝亲们,看文愉快,生活愉快。
☆、12、第一次会面
按照尤琪给的地址,白浩然只知道是在西郊的城乡结合部,具体在什么位置,他并不是太清楚,一上车就设定了导航,一路按图索骥,也算顺利。只是越接近目的地,白夫人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来之前她大概就知道对方的条件不是很好,可没想到这么不好,平生都没来过这种地方,狭窄的街道,低矮、破旧的楼房,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到西部的贫困山区了,没想到在繁华的SH市居然也会有这种地方,她真后悔答应让可颐跟住在这里人的打交道,可都是已经到这了,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可颐也被一路上的“风景”吓到了,出生大富之家,真真往来无白丁,甚至都不能想象还有这样生活的人,于是更心疼小由哥哥,即使他生活在这种地方,却那么有才气,他做的天使,问了小叔,小叔说还行,小叔是做什么的,艺术品鉴赏,他说还行,就说明小由哥哥的东西,很不错,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而且小由哥哥心地又好,小公主的心,又增添了几分敬佩。
白浩然预先想到了他们的境况肯定不好,但没想到不好到这种情况,他有些意外,几次的见面,虽然谈不上很了解,可女孩和小男孩给他的感觉,并没有那种市井之气,反而是他们的眼睛,分外的纯净,要不是他们穿得干净但明显是旧的衣服,他会以为他们有着良好的出身。
三人各怀心思,将车拐进一条窄巷。
一进巷口,就看见尤琪搂着小由,站在巷尾,正在等他们,可颐不等车停稳,打开车门奔了下来,一手拉着尤琪,一手拉住小由,欢快的说:“尤琪姐姐,小由哥哥,你们在等我们吗?见到你们,我好高兴哦!”完全不顾脸色涨红的小由,还轻轻的晃动着胳膊。尤琪见到可颐,由衷的高兴“姐姐和小由看到你能来,也很开心,小由怕你们找不到地方,就在这等等,接一下你。”
尤琪抬头就看到可颐的小叔和一位贵太太往这边走来。她拉着可颐,迎上前几步,可颐晃着拉着可颐的手,对奶奶说“奶奶,这就是可颐姐姐。”回身又把小由拉过来“这是小由哥哥,我寄给爸爸的那对天使,就是小由哥哥亲手做的呢,小由哥哥是不是很棒。”尤琪知道了贵妇人是可颐的奶奶,浅弯腰鞠了一躬,“白夫人,您好,我叫尤琪,是小由他们的老师,上次答应可颐要教她手语的。”
这声白夫人,让白夫人有点刮目相看,她以为女孩会跟着可颐叫她奶奶,这在平民阶级是很普通的称呼规律,而在上流社会,等级与亲情的划分比较讲究,也就是说,平常人一声奶奶,是亲切,而在上流社会,这是越规了。这个小女孩,知进退,但她能懂得这些?还是蒙的?
想到这,她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不得不说,真是如四月的阳光般女孩,鹅蛋小脸上,衬着一双琉璃般亮闪闪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干净、清澈,不染一丝杂念,白夫人不敢说慧眼识人,但也确信有这样眼睛的女孩,说她不是好女孩任谁都不会相信。一头乌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一身简单的装束非但没有让她显得平庸,反倒让她更露出单纯真诚的气息。
白夫人一扫路上的郁卒,嘴角漾着笑意,望着女孩说“尤琪是吧,好孩子,可颐就麻烦你了,这孩子在家里也是被我们宠坏了,有什么你还要多教她。”“白夫人客气了,可颐这样活泼善良长得又这么可爱的孩子有谁能不喜欢,承您的情,能将她放心的交给我们,我们一定尽最大可能,照顾好她的。咱不说了,学校还要往里面走点,车就停这吧,您二位屈就往前走几步。”说完,侧身做了请的动作。
可颐拉着小由走在前面,小由从被可颐拉着手,就一直处于半神游状态,一会的功夫,手就麻了,试着将手从小手里退出来,可颐却转头疑惑着看着了他一眼,小由立刻一动也不也动了,任手继续麻着,汗从额头上,往下淌着。
转过窄巷,就到了学校门口,大同守着门,就瞅见一群人过来了,打头的那上,只一眼,呆了。
他终于理解小由跟打了鸡血一样,玩命收拾院子,最后变态到拿手去捡院子里的落叶是为什么了。是为了这个正朝他走来的,从漫画书,或是动画片里走出来的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眼睛真的跟黑珍珠一般,红艳艳的小嘴这会正呵呵的笑着,粉白的褶皱纱裙,白色长袜下,是一双粉色带亮晶片的皮鞋,细长的手指时不时将风吹落到脸上的头发拂去。大同有点恼:好好的天,起什么风,把公主的蝴蝶结都吹得飘起来了。
迎进了院子,尤琪有点尴尬,原先没想到可颐的小叔会进来,以为他只会把可颐交给她就会离开,毕竟前几次明显感觉到他不想跟她们多接触,没想到不仅他会来,连白夫人都会一起来,让客人坐院子里就显得太失礼了。于是,她直接把二位客人往女生宿舍里迎,好歹女生宿舍里还有桌子,能放个水什么的。
一边对大同手势,让他倒水,把院子里桌子上才摆上去的几样水果往女生宿舍里搬。一边掀起帘子,让客人进屋。
因着对尤琪和小由的印象不错,白夫人这会倒没觉得这小院让人接受不了,她当然也看得出,他们是提前打扫整理过的,宝贝孙女能受到重视,她当然也受用着。当下也笑着进了屋。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学校有几个孩子,平时都上什么课,都有什么人住在这,又参观了男生宿舍和教室,白夫人和白浩然就告辞了。说好下午五点由白浩然来接可颐。本来之前白夫人还想侧面的叮嘱一下,让他们注意可颐的安全,尽量不要让可颐外出,可看到尤琪她们之后,白夫人心安了,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好的照顾可颐,真心的对待她。
送他们离开后,尤琪长松了一口气:上流社会,果真不是好相与的,守着这么多规矩,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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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上到一半,恍然想起今天是张国荣的忌日,可能再小点的妹纸们不知道他是谁,可他的风华绝代,至今让我辈难忘…
☆、13、愉快的时光
不仅是尤琪松口气,剩下的小崽子们,也放下心来,一看就是大人物,又是长辈,这让小由大同平时不太接触外人的孩子倍感压力,生怕因为他们的缺陷,大人物不让可颐留下,那可比骂他们一顿,更让他们难受。
尤琪这会才抽出时间,指着大同介绍,“这是大同,比小由还大一岁,十二岁,平时这里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叫菲菲,比我大,也是这里的老师,另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就是上次我说生病的孩子,叫叶叶,她还没出院,菲菲在医院陪她,下次你来,就能见到她们了。”
可颐点点头,尤琪带着可颐先把几个屋子转了一下,让她熟悉一下,然后把大家都拢到桌子跟前。
尤琪知道可颐想学手语,是因为她想和小由成为真正的朋友,可以单独的进行交流,所以,她的办法就是,可颐有想对小由他们说的话,尤琪会先告诉小由,由小由一个字一个字的打手势给可颐看,尤琪在一边给她解释手势的意思,然后可颐有不明白的,或忘了的,再由尤琪翻译,小由再教。
小由做示范的动作很慢,务必让每一个姿势清晰,准确。可颐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着盯着小由的双手,一边看他的动作,一边自己做动作,嘴里还重复动作代表的意思,学得极其认真。
这些已熟练至极的动作,被分解成一个一个的慢动作,再被人这么样盯着一动不动,渐渐地,小由的汗又浸了出来。
学习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一些平常用语,例如哥哥姐姐,吃饭,学校…这些简单的词语和一些简单的话,可颐能生硬的比划出来,尤琪让他们歇歇,吃点东西,玩一会。
可颐早就对小由哥哥如何做陶艺好奇得要死,让小由当场给她做东西,将小桌收拾干净,铺上油布,小由问她想做什么,可颐歪歪脑袋,说“我想养条狗,可奶奶说我对毛发过敏,不让养,小由哥哥,你做个小狗送我吧!”尤琪如实将可颐的意思翻译给小由他们,小由笑着冲可颐点头,低头,用陶泥开始捏。
小由的手很巧,看着他不一会功夫,就捏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狗,会觉得其实陶艺,是件简单的事。我们的小公主也是这样认为的,跃跃进欲试的,她想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