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遥远的过去会不会有wifi?这还真是个问题。
先记下来,,,记下来,明天再和大叔商量商量。
然后是日常生活用品:牙刷,牙膏,尿不湿(呵呵,大家懂的),扎绳,圆珠笔,订书机,跳舞毯。棉袜多带两双,隐形眼镜也要捎着。羽绒服的羽绒取下来,指甲油,卸甲油,美瞳,假睫毛,bb霜,cc霜和眼影,这些装13的用具,一个也不能少。
“叮叮~~叮叮”,我低头看看手表,嗯?这么快?买完猪肉的老妈回来了?
我一面扫荡着房间里的东西,用胳膊肘开了门把手,一面闲出一只脚,用脚踹开了门。
门缓缓开了出去,我的脚也跟着踹了出去。
门外的人,英俊潇洒,隽永迷人,正是我从小到大中意的男友备胎——萧然。
萧然望着我,准确说是望着我的脚。表情有点诡异,也有点正常。因为我望着他的表情,是有点正常,也有点诡异。
他道:“铭心,收了你的脚。铭言在吗?”
我愣了愣,回道:“他的mac在,人不在。”
萧然望了望我右手抱着的一摞衣服,顿了顿,有点不自然道:“收拾东西?要回学校了吗?”
我很自然得回道:“no,我要离家出走了。”
他轻笑,完全不相信我的论点,接着问道:“是要去实习了吗?”
我受不了他的轻视,回道:“恩。实习月薪九千,包吃包住,包五险一金。”
萧然点点头,“我原本也有个实习岗位想介绍给你,月薪两万,水天别墅一幢。”
我听完一怔,那还穿越个什么劲。
有钱就有美男了,有美男了就不必天天想着面前这樽佛了。
我乐道:“真的?你没跟我开玩笑?”
萧然淡然道:“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月薪两万的没有,两千的倒是能给你介绍一大把。”
我想,是啊,天上掉馅饼这种事,从来不会砸我头上的。砸我头上的,从来只有鸟屎。
想到这,我顿时释然,对他道:“然哥哥,你要喝什么?老哥应该是被老妈拽出去买猪肉了。你稍微等等,看会儿电视吧。现在热播《武媚娘》,剧情实在比《花环夫人》还要励志。”
萧然微笑,豪不客气得坐在了我家沙发上,熟套得给自己剥了个桔子,跟着道:“怎么励志了?”
我耸肩,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这电视剧应该改名叫《我和我的备胎都是皇帝》。从来没看过哪部电视剧里面皇帝这么多的。从情人到前夫,从前夫到后夫,再从后夫到自己,都是皇帝。哎,然哥哥,你说武则天这么牛,花环夫人造吗?”
萧然无奈得笑了笑,吃着自己手中的桔子,没有吭声。
宝哥从外面回来,看了看整个乱七八糟的家,不解得问我道:“唐铭心,你折腾什么呢?”
我继续耸肩,收拾着高跟鞋,回道:“不能说的秘密。”说完,又跑到厨房,开始偷柴米油盐酱醋茶。
客厅里,电视上的《武媚娘》已经切换到穿越剧《神话》。电视剧里的胡大帅哥,简称胡歌,正在深情呼唤:“玉漱~~~”
我拎着两瓶陈年老醋、三包鸡精、一包酱油,一边“哎”了一声,一边从厨房晃了出来。
萧然忽然叫住我道:“铭心,我有话跟你说。”
此时,电视剧里的胡大帅哥与配角打斗了起来。我瞄着帅哥,不由自主模拟起穿越过去的情境。对萧然的话便心不在焉,敷衍道:“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萧然微顿,似乎看我太随意,开口也是很犹豫。
我疑惑得转头看他,却看见他一双含着重大隐情的眼睛望着我。那双眼睛想告诉我什么,最起码,是难以启齿的。
我不似以前那般,被他王子般的忧郁眼神所吸引。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完成我未完成的事业。
那端,他顿了许久,说道:“铭心,我今天来,是想向你求婚的。”
我手间所有的动作,在那突出而来的两个字的震惊下,停滞了。
我瞬间抬头,以阿凡达特有的眼神,直直得望向他。
这一个瞬间,我几乎忘了明天还要穿越,忘了我明天还要遇见新的美男。
我那般露骨的眼光,透过空气分子,让萧然更加局促了。
我呼出一口气,镇定住,摆出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架势,回绝道:“然哥哥,我们还是看《神话》吧,愚人节还早呢。”
老妈正扶着门把换鞋子,这个动作喜剧得像佘太君杵着龙头拐杖拣果皮。
直起身子,老妈欣喜道:“太好了,我去烧个红烧肉庆祝庆祝”。
宝哥表情诡异得打量了萧然两眼,然后默默得转身上楼,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我犹自愣愣得拿着酱油,傻傻得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得瞅着萧然。
我很想说:老妈你真抠门,拿便宜的猪肉请人家帅哥吃饭。萧然和宝哥玩了这么多年了,你每次招待人家都是红烧肉,手艺差到一个境界,还不让王阿姨帮忙。
我想说的话,却像是梦中的呓语,说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萧然轻笑着摸摸我的鬓发,靠近的气息让我一颤。
一个不稳,手上的几包酱油实实得摔在了地上,在地毯上染上了一朵又一朵的酱花。
我记得我有一朋友,长得文文静静,看着瘦瘦弱弱。打扮打扮,特别像电影《柳如是》中柳如是的扮演者。她是宝哥老同桌方晓菁的好朋友,叫秦晴。秦晴女生缘比男生缘好,就因为她人蓄无害,从不说一句伤人的话。
在被一个长得像西门庆的男生缠得几乎精神失常后,柔弱的小姑娘终于爆发了小宇宙。
那天,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红绿灯还闪闪个不停,路人们看到了一个穿越题材的微电影。
柳如是推着西门庆,一推十几里,震天地得大吼:“你再烦我,我他妈得就包了你邮递给凤姐,看凤姐嫌弃不嫌弃你!你再烦,我他妈的撕了你的衣服送你去时装展,看看人家叫不叫你冰冰!你要是他妈的再烦,,我,,”
当时我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嚼着珍珠,幸灾乐祸得旁听,等着柳如是爆出下一个重口味的句子。
柳如是却紧张道:“我就跟你上灶,揉搓你一个晚上,看你还他妈的对我还有没有兴趣!”
当时我就震惊了,路人也跟着震惊了。
事后,男的缠得更凶了。秦晴非常后悔,买了几包老坛酸菜牛肉面,开始闭门反思。
反思没有结果,也没有深度,便询问我缘故。
我沉默了半晌,做出学问很高深的样子,回复她:“大概,maybe,有可能,,,”
秦晴脑门开始冒黑线。
我微笑:“你命中有这么一劫吧。”
以上这般,萧然第一次对我表白,竟然也是向我求婚。
这中间,居然没有一个过渡,竟然连一个挑明的暧昧也没有。
而我在被求婚的恰当,居然像傻瓜一样得摔了几包酱油。这直接导致了我的人生重要一刻,浸在了浓浓的酱油味中。
这一切的一切,细细想来,也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我的劫。
☆、第60章 三大主义
萧然不是我的亲梅竹马,也不是我的两小无猜。是纯粹青春期熟络起来的一个哥哥,一个学校的前辈。萧然喜欢我这句话,我只从隔壁街上住的一个姐姐那里听过。
那个姐姐就是宝哥的同桌方晓菁,一个长得漂亮且特有气质的姑娘。最主要的是,人特仗义。可惜后来去了美国,直接导致了我匆匆青春期里少了她这么一个知音。
那时候,f中最瞩目的姑娘不过就是宝哥班里的林叶繁,凌筱紫和方晓菁。等我也进了f中初中部之后,我才稍微有些知名度,算是“崭露头角”。
初三那年的元旦庆典,我和凌筱紫,林叶繁一起唱了一曲《不想长大》。歌曲是团委老师拟定的,原本是想着这歌流行又不失严肃,活泼且不缺规矩,谁想到我们三唱完了之后名声大噪,一齐被称为了f中的“三大主义”。
官僚主义林叶繁,资本主义林叶繁,还有就是享乐主义唐铭心。
林叶繁特别喜欢做官,身上有着“学生会主席”“f中a班班长”“校女生会秘书长”等各种头衔。所以她被戏称为“官僚主义”,不是说不通。
凌筱紫是宝哥那届有名的理科霸王,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回回考得比宝哥还要高。除了本身技术过硬之外,凌筱紫的爸爸还是本市知名食品企业的一把手。别说我在照搬《继承者们》的剧情,事实就是事实。凌筱紫被称为“资本主义”,完全理所当然。
至于我,会不会真得是因为平时表现得太爱玩了呢?我觉得我要反省反省。
以上论述,我只是想说明,我还是小有名气的。
所以,萧然向我求婚这件事,在知道和不知道得朋友圈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是这样发的一条消息:惊喜来得太突然,嫁人实是不可待。萧然
萧然第一时间给了一个赞。
李大嘴占了一楼:好,又去了一个,越发显出哥的单身显贵。
方晓菁紧跟其后:我早说你们有一腿!
林叶繁占了三楼:楼上真相。
宝哥占了四楼:伴娘伴郎奇缺。
李大嘴:别找哥,哥被陈霍伊定了。醉卧一曲流觞
醉卧一曲流觞:婚期什么时候?我最近接了一古装戏,对手是一台湾女演员,神烦。
方晓菁:我看到新闻了,祝楼上好运。ps:你带头套有够丑的。
木依依:是那个女演员?!!呵呵,同祝楼上好运。
第二天,我被凌筱紫约了去做spa。
安安静静的养身馆内,我换了衣服躺下的时候,凌筱紫已经露肩露腿,贴了面膜躺那冥思了。
我示意小姐贴海藻,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道:“今天我是来提醒你的。宝哥呢,和木依依好上了。陈霍伊呢,也锁定晓菁了。大官吧,虽然还在和前男友磨磨唧唧的,但总是有情况的吧。你这都快单身28年了,至今一个绯闻男友还没有。哎,我一直就像知道,你是一直没找到还是找到了一直没下手。”
凌筱紫沉默,而后睁眼,捅了捅我侧腰,伤害我道:“你管我怎么想。你看看你自己,这胸怎么这么小?”
我委屈,转过头去,视她为空气。
接着,她忽然道:“萧然要娶你,麻烦事多少,你知道吗?”
我的全身在躺下的那刻发热,却在她这句话说完,瞬间冰凉。
“最近沈思琪和她一家都在发神经,折腾了不少人。要不是沈家的钱是她哥哥说了算,别说萧然了,你哥的日子以后也不好过。我说,你该长进了啊。整天尽说些风凉话,傻兮兮乐呵呵的,不觉得累吗?”
我拿走脸上的面膜,一言不发,起身去换衣间。
凌筱紫拦住我,微惊道:“和你说玩笑话呢,我们三个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我没其他意思,你怎么就变脸了。”
美容小姐也惊道:“唐小姐,脸上还涂着膏呢,躺下吧。”
我一把脱了脖间的长巾,隐隐感受着上涌的哭意,勉力克制道:“我没有翻脸,也不敢和你们翻脸。你和大官都是社会精英,都是社会栋梁。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你们翻脸?”
凌筱紫除了面膜,一把抓住我的手,解释道:“铭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听谁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今天说这种话?幸亏今天是我在这,要是大官在这,她不伤心吗?”
我摆脱了她的手,第一次摆得这么坚决。我也不清楚自己哪来的一肚子怨气,冲着她就道:“难过,不用了。你和大官,一个有钱一个有权。我有什么?有势?谁不知道,我们唐家的那些势是改革开放以前的了。她沈思琪什么都有,才适合和你们玩,也适合嫁给萧然。”
我清清楚楚得看着她眼中的不可置信,清清楚楚得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可我就是无法控制,我憋在肚子里的这些话。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不是吗?我配不上萧然,从来都配不上。
美容小姐胆颤心惊得递给我擦拭的毛巾,不知是怕得罪我,还是怕得罪凌筱紫,好言软语得请我们俩到茶水间品茗。
我甩开毛巾,生硬得挤出来个字,“不用”。
从换衣间拎了皮包,我一言不发得出了美容院,我想,我得找个地方静一静。
凌筱紫急匆匆得跟了上来,皮包和文件一个都没拿,跟在后面一个劲得喊道:“铭心,你等等。我们把话讲清楚,到底是谁和你这么说的。”
美容院的玻璃大门自动在我身后合上,切断了一切室内的声线。
筱紫,原谅我。没有,没有人和我这么讲过。
因为,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一开始就这么想了。
出租车停在教堂外,我从包里掏出自己仅有的五十元钱,慷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