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给韵婵使眼色,韵婵很快便指挥小丫鬟们给南靖看座奉茶。
南靖怎么说也是这王府里面的小姐,浅浅名义上的庶姐姐,总不能够她一来,自己就告退吧,浅浅便又坐了一会儿,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看时候差不多了,浅浅便笑着说道:“母妃,我也有些乏了,明日再来跟你说话。”
王妃点头微笑,浅浅便起身,南靖也站了起来,目送浅浅离开。
走在路上,浅浅总觉得南靖的眼中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第2003章 深深的担忧
这个女孩子的心里,总像是藏了许多秘密一样的。
问影翠,“我没有到这府里面的时候,王府同南靖小姐的关系怎么样?”
影翠有些为难,回道:“郡主娘娘,这个奴婢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南靖小姐奴婢横竖都没有遇到过几次,大概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
浅浅想想也是,这影翠还是最近给自己提拔上来的小丫鬟,平常哪里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尊贵小姐的,便作罢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浅浅换了一声轻便的衣装,在院落紫藤架下的摇椅上喝着清茶,抬头看碧蓝的天空,总算是解除了心中的一些郁闷。
有一只孤雁飞过,形单影只,浅浅回想自己在古代的这一生,真可谓是跌宕起伏,却不是妙趣横生。
这样苦闷无趣,整日唯恐会行差踏错的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浅浅想起了在轩辕王府时的自由自在,听父王说,轩辕澈现在将东宜的朝政打理的有声有色,大辽不敢再像往常那样肆无忌惮,这叫父王颇为头疼。
浅浅却在内心为轩辕澈感到高兴,本来和平友好的相处才是真理,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
金碧辉煌的殿阁,轩辕澈端坐在朝堂的上方,身着锦袍贡缎,上面绣有八爪金龙,气势威严无比。
百里卿身居右下角第一排,带领忠臣恭恭敬敬的对新皇上实行三拜九叩的大礼,云寓意和墨焰儿因为是女人,只是在侧堂的帘子后面偷偷的观看这一振奋人心的时刻。
墨焰儿叹道:“这个时候,如果浅浅在这里就好了。”
云寓意也说道:“是啊,公子登基为帝,那么浅浅也应该贵为皇后,可惜,还是没有她下落。”
言语之中,还有些许伤感,这心里怕是又深深的担忧的——
轩辕澈正在殿中批阅奏折,福伯在一旁伺候着,云寓意不顾先叫人通报才能够觐见皇帝的礼仪,擅自挑帘而入,喜上眉梢,见到轩辕澈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皇上,我们已经有了浅浅的下落了!”
轩辕澈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多少日子的疲惫全部一扫而光,说道:“她现在如今在什么地方?”
墨焰儿随后也到了,赶的气喘吁吁的,也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一见到轩辕澈和云寓意两个人的表情,便开口说道:“皇上已经知道了吧,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多亏了云寓意手下的情报处,换浅浅的话来说,真是太给力了!”
“那我即刻出宫去接她回来,云儿你带路。”
瞬间,云寓意和墨焰儿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焰儿不自然的说:“虽然知道了浅浅的去处,也知道她一定安全无比,可是我们却不能够随时去接她回来。”
、第2004章 心痛的决定
轩辕澈稍微一沉吟,心中有一个预感,便道:“难道她在大辽?”
整个东宜,怕是没有敢私自窝藏浅浅的人,说她很安全,那么一定是在她亲生父母的身边,不能够相见,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云寓意和墨焰儿点了点头,两个人之前欢喜的眼神全部都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相当的为难。
墨焰儿问道:“公子,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轩辕澈沉默着不说话了,这时,门外百里卿求见,轩辕澈赶紧传召了。
百里卿进来之后,见到云寓意和墨焰儿两个人也在,先是吃了一惊,略微打了一个照面,便对轩辕澈道:“皇上,经过这些日子的整装,我们已经集结了一批作战能力精良的部队,不日便能够出发,这一次定要一血前耻!”
云寓意赶紧给百里卿使眼色,这些日子百里卿疲于奔命,忙着召集军队,忙着筹集粮草,忙着整顿纪律,忙着筹措军饷,两个人的婚事被一再耽搁,通常都是多日见不到百里卿的人。
轩辕澈抬手说道:“先等两天吧!”
百里卿一听就着急起来,说道:“现在大辽主帅易主,真是他们军心动摇的时候,我们的军队没有长久的训练,只能够趁虚而入,攻他一个出其不意,如果错过了这个时候,让他们都准备好了,那么我们一举得胜的机会也就会小很多了,皇上!”
云寓意见到双方各自有意见,忙上前一步,到百里卿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百里卿也是一惊,道:“这是真的吗?”
云寓意点点头,说:“我手下的情报处,从来都不是糊弄人的。”
大家都看着轩辕澈,这个时候能够做决定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还是照原来的计划来进行吧!整个军队和全国的人民,不能够为了浅浅一个人儿错失良机,要不然我登基的意义也就耗费了。”
谁都知道轩辕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内心经受了多大的痛苦,他甚至都有些哽咽住了!
墨焰儿不忍,想要说什么,轩辕澈摆摆手,说道:“我已经决定好了,就这样办吧!!”——
说完,便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了。
背影孤独苍凉,叫人见到了都心里酸溜溜的。
这就是帝王的痛苦,在登上那一座宝座的时候,他就注定了不再是一个人,这个国|家|是他一个人的,但是他所有的一切,都要无条件的贡献给这个国|家|。
难道就不能够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百姓们又能够安居乐业,跟浅浅也能够双宿双栖,以前在王府的那一段平淡甜蜜的日子,真的都一去不返了吗?
窗外月明星稀,似乎是怀念往事的好时机,轩辕澈披着月白长袍,身穿明黄睡衣……
、第2005章 心痛的决定2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月光下面,福伯不放心,带着一群侍卫远远的跟着后面,又不敢太接近了,生怕打扰到了轩辕澈的思绪。
他抬头看天,身后的头发中已经夹了一丝银白,多年不见浅浅,京城早已经物是人非,不知道她回来之后还能不能够准确的找到回家的路。
此刻她又处于怎样的环境中?
那一日在百里山庄,是亲眼见到过那耶律王爷的,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对待浅浅到不像是装出来的亲近。
从小丢失的女儿再一次的回到自己的身边,耶律王爷一定会爱护有加,至少浅浅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了,可是,浅浅她快乐吗?
眼下东宜和大辽的战事一触即发,到时候浅浅势必只能够选择一方,她该如何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呢?
或者,和平是最好解决的办法,要不然我先派遣特使去跟大辽的皇帝谈判,求和亲,希望大辽的皇室能够以天|下|百姓为重,放弃杀戮。
主意已定,眼下有了一些希望,轩辕澈不知觉见也少了一些愁容。
福伯弯着腰,看着轩辕澈的脸色由阴转晴,自己也高兴的笑呵呵的,一脸喜气。
轩辕澈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开心什么?”
福伯十分憨厚,说道:“我也不知道,见到皇上这样的开心,我就不自觉的开心起来了。”
福伯跟着自己有大半辈子了,起起落落,从来都是忠心耿耿,轩辕澈面上不说,内心是十分感念的。
“福伯,你今年有五十来岁了吧?”
“回皇上的话,小的今年刚好五十四岁。”
轩辕澈随意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么你在轩辕王府也应该有四十来年了吧?”
福伯脸上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恭敬而神圣的答道:“回皇上,小的承蒙轩辕王府的庇佑,至今已经四十一年又三个月了。”
“噢!”轩辕澈面朝夜空,身上贡缎光丝的袍子几乎要滑落下来,福伯忙伸手过去整理一番,罢了又恭敬的垂手在一旁。
“时间过的真快。”
福伯连连点头称是,轩辕澈便不再多说甚么,背着手往殿里面走去——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轩辕澈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立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大辽主动发动对东宜的攻击已经由来已久,两国之间的仇恨也越加越深,就连民间的百姓都对大辽国恨之入骨,在这样的敏感条件下,主动的提出和亲,似乎有损国威。
新任的宰相潘月申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文人,以前也曾经做过地方官,最明显的特点是两袖清风,敢于为民请命,由于为人太过刻板,在官场上并不讨喜。轩辕澈为了要重整纲吉,特意三顾茅庐,将快五十岁的潘月申请出山,官至宰相。
、第2006章 皇上的威严
他一听,便急的横眉红眼,跳出来一片长篇阔论,听得在场的各位都跟着为他捏了一把汗,他言词激烈,就差要指着轩辕澈的头大骂“**。贼”“没骨气”等等。
百里卿几次想要插个嘴都给轩辕澈的眼神喝退了。
“大辽屡次挑战我天朝权威,欺我百姓,实在太过可恨,是可忍孰不可忍,皇上千万要以黎明万物为念,切不能够讨好于大辽,至东宜千万万百姓的尊严如无物……”
百里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喝道:“潘相实在是言过其实了吧!晚生敬重潘相是读书人的楷模,潘相不为官的这十几年来,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可是久不为官忘记了官场的礼仪不要紧,可是皇上是一国之君,自古忠君爱民,潘相没有分清楚青红皂白就对当今天子一番训斥,还是当着这众多大臣的面,潘相自问,这样做合适吗?”
潘相刚刚确实说的热血沸腾,因为没有人反驳,到后来竟然是越说越激愤,或许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听到百里卿这样提醒,才知道自己险些闯下了大祸,顿时住了口,诚惶诚恐的看着轩辕澈。
好在轩辕澈想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见到潘相这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说道:“潘相刚刚所言,字字珠玑,句句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我自然是不介意的,潘相继续。”
群臣蠢蠢欲动,大家均在想,这当今的天子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反之,那真正的宰相,可就是气量狭小,几乎贻笑大方了,纷纷投去鄙视的眼神。
轩辕澈嘴角泛出不易觉察的微笑,微微点头,百里卿只一看,便会意了——
下朝之后,刚刚踏入寝宫的门口,轩辕澈一边脱帽子一边顺势坐在了八方椅子上,身后跟着的自然是百里卿,百里卿似乎心情十分愉悦,笑道:“皇上真是好计谋,这一下子,潘月申那个老匹夫,怕是已经没有脸面再在朝堂上立足了,群臣的唾沫星子都能够将他淹死。”
轩辕澈也神情喜人,笑道:“可不是,刚刚我真是担心你为了要维护我,而坏了好事呢!”他接过福伯递上来的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接着说道:“这个老匹夫,当年就是因为脾气比本事大,这才为官场所不容,然而我匆匆登基,说到底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当然需要利用他来笼络天|下|的读书人,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过渡,才不过几天的功夫,我便发现了,他并不具备经世之才,只是一个懂得欣赏风花雪月的名仕罢了。”
百里卿也笑道:“皇上说的极是,他因为官场失意,写下几篇满腹才情的诗句……
、第2007章 找茬
因此在读书人的心中分量着实不轻,然而真正的朝堂,又怎么是他诗中所说的那般简单那般浪漫呢?简直不知所谓!”
“哈哈,那我们就等着看他如何给自己收场的吧!”
潘月申坐在轿子里面,轿子一晃晃的,他的心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文人自有傲骨,这话在他的身上可谓是表现的淋漓尽致的。
他自个儿此刻都在心里懊悔,怎么话一出口,就像是一个没有了嘴巴的葫芦,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回想五年前的今天,那也是这样类似的场景,一下子就实打实的,把顶头上司给得罪了,这个顶头上司也确实是上梁不正,潘月申也委实没有冤枉他。
可是后来申诉的时候,因为上司的上司没有立马表明态度,还没有摸清虚实人家出来打太极也是很情理之中的,可是正当气愤之中的潘月申怒发冲冠,对着那个上司的上司就是一通臭骂……
最后自己有理的变成了没有理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脾气确实一点都没有改,远远没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的那种看透世事的感觉。
突然轿子抖了抖,差点没有撞到潘月申的头,他愤怒的掀开帘子,刚刚想要怒斥小厮这么不小心的时候,却抬头见到面前站定了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是一个年轻人,却脸生的很,大概只是站在朝堂的末端,身为宰相的他看不到。
潘月申看见既然是下属,便挺直了身子,怎么也不能够在下属的面前现出惊慌的样子,这一点体统他还是要的。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那位年轻官员的见礼,潘相不由得吃惊,诧异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个人从神情上来看,真是一点都没有对他尊敬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