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磬嫣继续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没关系……”
曲白笑了,爬在地上,不停的笑着,泪水混着血流进了口中,腥甜有咸咸的……
苏磬嫣伸着被割去一块肉的胳膊,摸上了曲白的脸,虚弱道:“曲白……让我死好吗?……可以吗?”
曲白摇摇头,嘶吼着:“不信!你不能死!你还没有看到我统一五国!你还没有和你父母说你还活着!你还没有当我一辈子的女婢!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我们走!我们走!我会让御医治好你的!……求求你……”
苏磬嫣摇摇头,道:“都结束了……”
“没有!没有!只要你活着!我就接受你!我就接受你!求求你了……”曲白泣不成声。
“一切都……结束了……”
曲白笑得癫狂,笑得绝望,她开始无理取闹的质问苏磬嫣,“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只要你不离开就不会这样!不会这样!为什么!”
“只是因为我遇见了你……”苏磬嫣笑了,笑得悲哀,笑得悲天悯人,笑得好像自作自受。
“杀了我……我最后的请求。”
苏磬嫣放下了手臂,像一摊没有生气的木偶……
曲白颠笑着拿着刀,说:“死吧……都死吧……”
血迸溅到了曲白的眼里,将她清清楚楚的看见腥红的眼里,苏磬嫣朝她扯开婴红的唇,道:“我……爱……”
你爱谁?你爱我吗?你爱谁?你爱我吗?
☆、74章 打仗5
曲白抱起苏磬嫣的尸体,踏在了那些南蛮人的血肉上,一步一步,都可以听见汁水血液与鞋面接触的声音。
曲白就这样走着,没有马匹的走着,宛如死尸的走着。
现在才跟上的曲白大军,惊异的看到曲白空洞的抱着一具尸体,他们都不是白痴,他们知道他们明白,就静静的跟在曲白身后。
“陛下,回营!”
曲白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军营,将苏磬嫣尸体交给了朱俑,毫无感情的说:“把她埋了,好好的埋了。”
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帐外的士兵听见曲白的帐篷先是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哭声,再来就是呐喊似的哀嚎……
响彻军营。
“陛下,陛下!您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朱俑紧张的在帐外说到。
但见,屋内完全没有响声,朱俑顿时暗叫不好,顾不得礼节,一见曲白倒在床上,脸色苍白。
“陛下!军医快来!”朱俑急忙叫到。
“陛下,有了身孕,并且因为情绪不稳定,发了烧。”军医在曲白的手踝上探了探,说到。
曲白睁开眼,虚弱道:“我何时能好?”
军医道:“回陛下,只要喝了我的药,应该明日就能好,但请陛下不要伤心过度,过分劳累。”
“好!”曲白眼神凛冽,对一旁的朱俑说:“下令,明日攻南蛮,定要将每个南蛮人杀个片甲不留!”
“可是,陛下……”
“没有可是!”
“是!陛下!”朱俑出去,不放心的望了一眼曲白。
曲白摸着肚子,神情温和起来,“孩子,对不起,母亲暂时没有办法让你好好的,母亲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会原谅我的吧。”
银眼扬起,她的脸色又变成了宛如罗刹般,“南蛮,明天将变为废墟。”
——————————————————————————分割线君重出江湖——————————————————————————————
天还蒙蒙亮,今天的天气并不算是很好,下着迷蒙蒙的小雨,滴打在曲白大军的铠甲上,五百人整装待发,曲白站在最前面,朝大军吼道:“你们要看着自己的家人和自己一同步入黄泉还是要和家人一起享尽世人赞颂!?”
每个人都很坚定,每个人回答的都很干脆,“我们要和家人一起受世人赞颂!”
“你们拿什么来受人赞颂!”
“我们拿今日的战史,不死的神话来受人赞颂!”
曲白对五百士兵勾起唇角,指着他们的方向,大声嘶吼道:“记住你们的话,活着回来!”
“是!陛下!”
曲白转身拿起她自设的五国旗帜,扔给朱俑,“这是荣誉,记得最后将它插在南蛮皇宫的顶端!”
朱俑的脸上淌着雨水,他大喊:“是,陛下!”
“那么,我们的绞杀行动开始!只要是南蛮人,男的杀掉,女人孩童捕获,待我之后发命处置。”
“是!陛下!”
曲白望着天,摸着还平平的肚皮,笑了起来,“孩子,你看看,这个你将来要降生的世界是有多么丑恶,但母亲会为你杀光所有丑恶的人,等你出生之时,五国定将统一,乱世必将安定,你苏磬嫣阿姨不会白死的……”
“给我!杀!”曲白从手心中凝结出冰刀,朝曲白大军发出最后的师令。
“是!陛下!”
……
南蛮。
“不好了,陛下,三国女帝带军已经攻入南蛮皇城了。”暗卫急忙来汇报。
帝崖躺在羊摊上,没有怒气勃发,反而笑得有趣,宛如上好祖母绿宝石的瞳孔最深处都流淌着时刻沸腾着的血,所以他的瞳孔就像是激流永远都不会安静,时刻流淌着野性的美感,南漠人特有的薄唇勾起嗜血却玩味的笑意,“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热血沸腾了。”
暗卫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他呆在这位南蛮帝王身边已经有十几年了,他喜欢刺激,衷爱敢忤逆他的人,他从前一直以为这只是帝王的共同脾性罢了,没想到,这个帝崖却不同,他对刺激,他对危险的追求已经超乎于常人,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就像飞蛾扑火一般,这位帝皇疯狂的,近乎于炙热的追求他所认为的真理。现在,他竟然连自己的国家都玩弄起来,疯子!真是疯子!
帝崖朝失神的暗卫勾起嘴角,“你在想我是不是疯子吗?”
暗卫一僵,立马不停的叩头,说:“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帝崖咬开自己的指尖,品尝着血液的滋味,“我是疯了,我渴望刺激,我渴望征服别人,我渴望一个女人……听着全城的人的哀嚎声,你不觉得很享受吗?那鲜血撒在地上,鲜红的色彩,多美丽啊……我很期待那个能杀死我的女人出现……我甚至很期待她的手能将我的心脏从我胸腔里取出来……让我看看我的心在哪……”
暗卫呆滞的看着帝崖,他不敢相信,“你是疯子……你是疯子……可怕……你好可怕……”
“是吗?我也这么认为,我很想知道当人死后会不会有极乐世界,我很想知道那个世界里有没有令我热血沸腾的女人,我很想知道她在不在那里……”
“疯子,你是疯子!别说了!别说了!”暗卫惊恐的爬了起来,仓惶的逃了出去。
“走吧,无论你走的是哪一条路,都只是直通死亡的。”
帝崖嗜血的勾起笑容,摸着自己的心脏部分,说:“为什么你跳的这么快?是很期待有人能把你从里面取出来吗?还真是想想都兴奋。”
……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的丈夫!”一位妇人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跪在曲白面前。
曲白笑得轻蔑,手执冰刀,划破南蛮男子的脖颈,道:“不要求我,当你丈夫□少女时,你在哪里?你何曾看见过那些少女的挣扎,你何曾知道你一项温柔的丈夫可以用刀插在无辜人的身上……你不知道!”
“求求你!……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丈夫没有错!他只是为了这个国家才这么做的!”妇人恶毒的看着曲白,手中的孩子凄惨的哭出了声。
“我残忍?”曲白勾唇露出嗜血的笑容,对妇人说:“我要残忍,你现在还能和我说话吗?我要残忍,我会用你们南蛮的一套来对付你!让无数的男人侮辱你,让你孩子还没满周岁就夭折!我残忍吗!”
“你……你杀了我丈夫……你是罪人!你比我们都要残忍,都要可怕!”妇人没有听进曲白的话语。
曲白摸着自己的肚子,笑了,“我的确是罪人,死在我手里的人不及无数,可是我也是一位母亲,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看到的人都如同你们一般丑恶,我是一个罪人,也是一个女帝,更是一名母亲。”
“你说的倒好!我的孩子没了父亲!你这个残忍的女人!”
“看来你是不打算归顺我们了?我本来下令说女人和孩童都不要杀,可是我发现有些女人正如你一般顽固不化,那么如你所愿,你的孩子将会由我的部下看管,他也将忘记他的父母亲……”
曲白拿起冰刀刺向妇人的心脏,妇人临死前诅咒道:“你会被我南蛮国的所有人憎恨,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曲白嗜血一笑,道:“我死后会火葬自己的,不必你担心。”
……
曲白接住她怀中的孩子,孩子圆圆的眼,天真的望着她,竟然不哭了,曲白朝她慈爱一笑,对离自己最近的士兵说:“我把她交给你,保她周全。”
“遵命!”
转身,曲白持刀,对身边的士兵喊道:“现在起,无论男女,除小孩外,格杀勿论!”
“遵命!”
曲白眼神凛冽,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南蛮的皇宫,一路上,无论男女,一个字,杀。全部都杀掉……
☆、75章 打仗6
当曲白即将进入皇宫时,十几名死士跑了出来。
“反逆者,你胆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们要了你的命。”带头的死士走了出来发话。
曲白勾起嘴角,道:“看看你们的本事,别到时候是我要了你们的命。”脚步咄定的向前。
一名死士先上,一把长刀直直的砍向了曲白,曲白瞳孔一暗,手中的冰刀就利索的挡了下来。
死士的长刀突然从刀柄处出现一条长藤,缠住了曲白的手腕,将曲白持刀的右手缠住。
身后果不其然传来另一名死士的脚步声,曲白露出一丝笑意,左手快速的凝结出第二把冰刀,接下了来人的攻击。
她努力学习,得来的果然不同,自从在西宛擂台上看到那名道士可以左右开弓时,曲白就开始练习熟用左手。
果然,现在派上了用场。
却见左手同样被相同的长藤缠住手腕,死士有些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这两个人都是诱饵,来控制自己的双手的人。
霎时间,背部攻来五名死士,长刀直直的刺向曲白。
“你以为我只能从手中凝结出冰吗?”曲白嘲弄的朝他们笑道。
几大根冰针从曲白的背部戳了出来,朝攻来死士的方向,毫无错差的扎了过去,命中心脏。
腰的两侧也突出了两根冰针将控制自己左右手的死士戳中。
曲白早已浴血而来,现在浑身又沾染上了新的血液,黏黏稠稠的,曲白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下面该你们了。”曲白朝身下的四名死士走了过去。
“我一直都很想用这招,今天就让你们先见识吧。”曲白指着四人。
四人惊恐,腿脚发软,带头的那名死士拿起长刀刺进自己大腿,让疼痛来缓解自己的恐惧。
“凝冰。”曲白朝他们魅惑一笑,嘴里说着他们不知道的,也不明白的话语。
全部人凝结成了冰块,曲白拿起掉在地上的冰刀,狠狠的刺向四人的冰雕,全部碎成了冰渣。
看着空气中唯美的冰渣,曲白勾起唇角,摸了摸肚子,喃喃道:“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美?”
是啊,很美。
死亡的绝望加上冰的完美融合,粉碎的结晶,真是诠释死亡的最美好艺术,现代的艺术家看到了或许会大加赞赏吧。
曲白走进了皇宫,带着浑身的血,带着以前的仇,带着一切的恨,走进了帝崖的领地。
她没有想到帝崖会呆在皇宫的大厅等她,也没有想到过帝崖会在看到她之后先是一愣,再来竟然勾起嗜血的唇说:“小野猫,果然是你。”
曲白一僵,随后笑道:“你要死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帝崖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木像,曲白的眼睛都要看直了,竟然是她之前的模样……
帝崖摸着木像的脸,对曲白说:“小野猫,你果然没有死。”
曲白冷冽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帝崖指着沸腾着的祖母绿眼,露出嗜血而自信的笑容,“我看的出来,我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是值得我追求的……刺激的东西。”
“把嘴闭上!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疯子!”曲白拿起冰刀将帝崖的手定在地面上。
“我也不知道,不如你刨开我胸腔,看一看……我也很想知道……”帝崖伸出手握住曲白的手,定定的按在自己的胸口。
曲白实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你刨开看一看……”帝崖朝她一笑,祖母绿的眼像是飘渺了一般,有些灵动……有些呆滞……
曲白心一狠,用手狠狠的穿过帝崖的胸膛,感觉到手心与跳动的心接触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曲白的心都惊住了,她仿佛透过了那颗心看见了,帝崖……或许……那算是帝崖的孩童时期……
“父皇,为什么?”五岁的孩子看着父亲让族人侮辱的自己的母亲,愣愣的问。
他的父皇和他有相同的眸子,上好祖母绿宝石的瞳孔最深处都流淌着时刻沸腾着的血,所以他的瞳孔就像是激流永远都不会安静,时刻流淌着野性的美感……
他的父皇告诉他,“我想要尝试更多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刺激的可以让我的心颤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