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是瓢泼大雨。唐氏夫妇被滞留了下来,当天晚上小诺就早产出生了。他清晰的记得小诺在出生时,摆放在他屋内锦盒中的火凤凰光芒万丈,那如血色夕阳的火光将屋子照的亮如白昼。火凤凰还在锦盒内激烈的跳动着,撞击着木匣子啪啪作响,像是一只活物要跑出来似的。只到婴儿呱呱坠地哭啼声时,火凤凰才停止了跳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像一场梦似的。他当时惊恐万状,不知所措,后来反复推测才知道,师父说的有缘人,火凤凰的有缘人就是小诺。
唐舒诺苦思冥想后问道:“那这块火凤凰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李子默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太阳穴,语气微严的说道:“瞧你这傻丫头问的,凤凰是分雄雌,雄为凤,雌为凰,这块火凤凰是为凰。”唐舒诺这才知道这火凤凰是雌性,不是说一共有两块吗?那另一块冰凤凰呢?她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事神乎其神的。又问道:“那师公你有见过传说中的冰凤凰吗?真的有冰凤凰吗?”
李子默微笑道:“没见过,这也许就是个传说,就如同民间流传的神话故事,没有人知道或是探究它是否真的发生过。也许就是缘分,你就当是帮师公一个忙,拿着这块火凤凰去寻找另一半,找到了你再还给我,我就是想看到两块玉坠合在一块,你愿意帮我吗?”他那里是想让她帮忙寻找冰凤凰,他就是想让她没有心理包袱的收下,世上那有什么冰火凤凰,有
☆、凤凰来仪(5)
也只是个美丽的传说罢了。
唐舒诺将火凤凰紧握在手里,坚定的向他点头答应道:“我愿意,可是我怕我把它弄丢了,你不担心吗?”这么贵重的东西,对师公一定很重要,她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李子默满怀信心,轻描淡写的说道:“是你的丢不了,不是你的强留不住,或许真的有另一份机缘在等着你,一切都早以是命中注定的,你赶快下山吧,再晚了就赶不上飞机了。”他心里虽不舍得,却还是催促着她下山。
唐舒诺满脸欣喜,道:“还有时间,师公等我找到另一半我就带来给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她依依不舍的跟师公挥手告别后挪动了下山脚步。
走在山间小路上,呼吸着地球上稀有的新鲜空气,微风徐徐,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听见的只有鸟叫声,自己的脚步声,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声。唐舒诺想起了师公给她的火凤凰,便拿出来仔细的瞧瞧,这古董级的东西一定很值钱,想必师公经常擦拭,十分看重,她可千万不能把它弄丢了。真的有冰凤凰吗?可另一半在哪儿呢?世界这么大该怎么找?回去先放在网上查查看,说不定会有人知道。
唐舒诺顺手把火凤凰举起在太阳下想找找这传说中的宝贝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午时的太阳特别刺眼,阳光照耀在火凤凰上时,火凤凰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红似火焰的在燃烧她的双手,感觉四周都笼罩着一片火海中,她突然好像双脚踩空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一直往下沉,直到失去意识。
当她醒来时睁大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火凤凰还握在手里,可周围怎么不一样了,上山时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条小溪。心里纳闷了,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暑了?
她掏出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去机场也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没办法只能顺着溪水往下走,找个游客问路才行,天无绝人之路。一个人骑马飞奔从旁边的大道上路过,那叫一个帅啊!英姿飒爽,英俊潇洒,一身古代的英雄形象装扮,这又是在拍那部古装大片哦!她大声的朝那帅哥喊了几声,可是那帅哥压根就没听见,策马飞奔而过。
她气急败坏的把那骑马的帅哥给骂了一顿后只有继续往下走。能找到他们拍戏的剧组就好了,没走多久还真看到几个人,还有好几匹马儿呢!她走近一看三男一女,全穿的是古装,这下把她给乐坏了,终于找到剧组的根据地了。
唐舒诺笑脸迎人,热情洋溢的走上前,道:“你们好!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一下成都机场往哪个方向走啊?”她还没有亲眼见过真人现场拍摄呢,以前去过横店,可也没见着过。
一个长的像李逵似的彪悍男子惊叹,道:“哇,好漂亮的姑娘,是仙子下凡了吗?”而立于一旁的另外一名帅气男子喝止住他,道:“老三,不得无礼,这位姑娘你方才说要去哪里?”男子彬彬有礼的问道,还不停的打量着她。
唐舒诺觉得他的说话方式有些奇怪,也没在意,道:“机场,我要赶飞机,请告诉我怎么走。”
男子听后皱眉思索了片刻后,又看着身边的几人问道:“机场?你们几个听说过这个地方吗?”飞机?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未听说过。
☆、凤凰来仪(6)
第三个看似出演的是个书生的男子,从头到脚将唐舒诺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大哥,这女子的衣着打扮好怪异,好像不是咱们中原人。”
唐舒诺有些着急的看着他们。道:“你们就别玩了告诉我吧,我真的赶时间,拜托了。我知道你们在拍戏,很忙的,我不会妨碍你们的,你们只要告诉我往哪个方向走就行了。拜托!”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女子说的是什么。被叫做大哥的男人略带些歉意,道:“姑娘,我们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地儿?你再去别的地儿打听打听。”
唐舒诺看着他们的表情,这戏演的也太投入了吧。她不就是打听问个道嘛,有必要这么小气嘛,摆什么谱啊,想做演员她也可以的,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她正要发飙时,远处就传来了阵阵骚乱,密密麻麻的人群朝他们围了过来。
老三抄起地上的大刀,似惊弓之鸟的喊道:“不好,大哥,有官兵追来了。”
那男子雷厉风行,一声令下,道:“大家快上马。”其余几人纵身跃起跨在马背上了,欲策马而去。
唐舒诺有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对这些人的举动她犹为不解,这剧组太不专业了,剧组的场务也太不负责任了。她这个闲杂人员还在场景内怎么就开机了,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穿帮镜头。她现在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去管这些闲事,重要得是她要找到去机场的路,过时不候,飞机不等人的。
唐舒诺扯开嗓门儿,追上去喊道:“喂、喂、你们别走啊,你们还没给我指路呢!”只见领头的男子扭转缰绳,看了看身后追上来的官兵,他不假思索的瞬间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马背上了,道:“抱紧我。”后一声怒吼,马儿飞奔而驰。
唐舒诺坐于马后,吓的是魂飞魄散,双手紧紧的搂在男子的腰间,一个闪失她就会摔下马,那后果不是一命呜呼就是重度残疾了。心惊肉跳的冲男子喊道:“喂,你们在干嘛?我不是演员,这样做很危险的,又没吊个威亚,出了事谁负责任啊。”她还这么年轻,花容月貌的,可不想这样就香消玉殒。
人称老二的男子策马靠了过去,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带上她?”而一直不曾言语的另一个女孩也开口追问道:“对呀,锦大哥,她对我们来说是个负担。”说完后还嫌弃似的看了唐舒诺一眼。
被称为大哥的男子不理会他们的劝阻,毫不迟疑的喊道:“老二,四妹,不得多言,赶紧走。”
身后的官兵穷追不舍的围攻上来,带兵的领头躲藏在人群中大声的喊道:“大胆山贼,看你们往哪里走,还不快束手就擒。”
唐舒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很是诧异,情况似乎不大对劲。还在拍摄吗?摄影机在哪儿?坐在马上她看着周围,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是远景拍摄吗?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冲身前的男子喊道:“我说过我不是演员你快放我下去,我不想摔死,我还要去赶飞机。你听明白了吗?”她拼命的想跟这个人说清楚,这些人也太不靠谱了,好像听不动地球语似的。
说话间,官兵已经追了上来,与马上的几人展开了搏斗、撕杀。唐舒诺看在眼里,靠近马匹的官兵都被男子手中的利剑刺伤倒地。
☆、凤凰来仪(7)
男子奋力挥刀与官兵搏斗,还要护着身后女子的周全,是分身乏术。道:“姑娘,你现在下马他们会以为你跟我们是一伙的,你非死不可,相信我,我们会没事的,你只要抓紧别掉下去就行。”男子手中的剑劈波斩浪,无人能靠近身。
唐舒诺被他的话给惊着了,非死不可?上帝啊!这是什么情况啊,拍戏不都是假的吗?不都是用道具吗?为什么眼前的一幕幕那么真实,杀人像杀鸡一样简单。竟显眼前的是拼杀、残叫、痛苦呻吟、鲜血四溅、马惊嘶鸣。
空气中可以嗅到着阵阵血腥味,让她恶心想要作呕。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不可能的。
撕杀片刻后,男子见围攻上来的官兵越来越多,自己人势单力薄是寡不敌众,不宜久战,他冲其他三人喊道:“老二,老三,四妹,不要与他们纠缠,杀出去,你们先走。”男子骁勇善战,杀出重围,让其他三人前走,他则善后阻止官兵追上去。
官兵领头的那斯见贼人就要逃之夭夭了,挥手朝伏击多时的弓箭手一声令下,道:“放箭,一个都不准给我放跑了。”
就在大伙突出重围驰骋离去时,一支冷箭从身后射中了唐舒诺的右肩膀,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就疼晕厥过去了。
唐舒诺恍若有梦境中,她这是要死了吗?为什么肩膀会那么痛?
在疼痛中惊醒,发现自己趴在床上。抬头,白色的床幔,铜钱编织的金色帐勾,木雕的床架。她这是在什么地方?难道又回到万年寺?她试图单手撑起身体爬起来,可肩膀上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疼的她脸上溢出出丝丝的冷汗。再次趴下了。侧目看着屋内的情况,竹制的桌椅,屋内也没有什么贵重的装饰品,虽简陋却很整洁。正思谋着她这是身在何处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道:“四妹,她的伤怎么样了?”唐舒诺听到这个声音很是耳热,在哪听过似的。
被称为四妹的女子回答道:“箭已经拔了出来,也上了药,没什么大碍了。她很快就会醒来,只是有些日子不能活动了。锦大哥,你为什么要带一个陌生人回山寨?如果她是官府的人那我们不是全都完了。”女子的语气似乎很激动,还略带些埋怨的意思。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四妹,以当时的情况,如果她落入官府手中她会死的,那就是我们害了人家,再说我觉得她不像是官府的人,也不是中原人。”
女子想再说些什么时,就被男子打断了。道:“好了,不必再说了,你去让钱妈煎药吧,我进去看看。”语毕,男子推门而进,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唐舒诺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们的对话她若隐若现的听进了些,但她内心里却一直不逃避着脑海中闪现的那两个字,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在跟她开玩笑。
男子上前在她面前驻足,拱手,道:“姑娘,你醒了,你受了箭伤,晢时还不能行动。”很显然他被眼前的这个女子紧盯着看的他很不自在。
唐舒诺抬头看着他,语气强硬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们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我快痛死了,快给我打止痛的针。”她都快恨死他们了,为
☆、凤凰来仪(8)
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男子皱着眉头,似乎很是为难的说道:“姑娘,你是在我们山寨里,你说的医院是何处?在下不曾耳闻。难到是医馆吗?可我们现在是在山上,这里没有大夫的,不过四妹已经帮你把伤口处理好了。”他想让她放心,不用担心伤势。
唐舒诺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想爬起来时犹如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呲牙裂嘴,痛不欲生。怒不可遏的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再跟姑奶奶演戏了,你们先送我去医院,你们要多少钱我家都会给。”她都快痛死了,他奶奶的还在这儿给她演戏,简直是没人性。她都开始怀怀他们是不是绑匪。
男子看她脸色苍白,很难受的样子,急切的说道:“姑娘,不可动怒,会牵扯伤口的。在下上官锦,是官府眼中的山贼,我们并非是姑娘口中所说的在演戏。”
唐舒诺看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在说谎话。尽管这男的长的挺帅,但她现在还是有想抽他几个耳光的冲动。她质问道:“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在开玩笑?你敢吗?”
上官锦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这女子真是古怪,无论是装束还是说话都是不伦不类。
唐舒诺觉得自己已经有内伤了。气结道:“你、那现在是那年那月?”
上官锦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现在是景祐元年,这里是扬州的管辖范围,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他可以肯定这个女子不是中原人。
唐舒诺蒙了,被她内心的声音猜中了,她不是被绑票了。……
可是这一切怎么可能,景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