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是傻瓜 (全本)作者:花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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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是傻瓜 (全本)作者:花知否-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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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大周的古典舞,展现了一副北穆少女在大草原上的恣意姿态,又不像是她一个人在表演,而是承载了很多很多其他的感情。

她跳的很快,各种动作说不上有多么震撼人心,却不是不让人感到惊艳的,流畅如斯,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练过了千遍万遍,熟练到与乐曲融为一体,腰肢柔软的似乎一只手就能捏断,这里并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更不是早就搭好的舞台,而是人来人往的街市,不少行人都驻足看起了这陌生的舞蹈,发出惊叹或是不屑的声音。

司徒兰一边跳,脑海里一边回想着母亲在庭院中旋转的样子,回忆渐渐和现实重叠,记忆中的母亲穿着厚厚的三重衣,却跳着无比轻盈的舞蹈,像是长久被束缚在囚笼里,呼吸不到外面的空气。母亲是北穆人,原是该在草原上生活一辈子的,却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来到了中原,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来嫁给了她的父亲。

人群中看她的眼神都各有不同,只有沈寻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赞叹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别的情绪,那样平淡而又沉默。但是她和他心里都明白,这一辈子,只有他看她的目光最真挚,那样的信任,永远没有旁人能够超越。

司徒兰并没有把舞跳完,只是稍微展示了那么一小段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低着头对楚娘谦虚道:“能过关吗?”

楚娘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舞步之中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才道:“你底子不错,随便教一教应该也能跟上进度,行了,至于这位……”她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沈寻,刚想说些什么,对方却自己开口了,一脸认真。

“我给你们打杂。”

司徒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好像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要是这句话出现在半年前,整个东宫一定全都会惊掉眼珠子,堂堂一国太子给别人打杂,说出去也太凄惨了一点吧。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已经变得这么惨了,还指望穿金戴银被人伺候吗?

但命运就是这样,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也对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

然后司徒兰迎上楚娘那双写满了不相信的眼睛:“嗯……他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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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糯张口咬下一块烤鸡腿,然后将桌子上好吃的好喝的都朝自己面前挪了挪,她手短,不方便够到。

这几天天天被人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都快吃成一个胖糯糯了,可是看着那些诱人的吃食,又实在忍不下去,只好一一吃进肚子里。果然司徒兰的想法是没错的,林糯作为一个人质,慕子川不但不会亏待她,反而会对她很好,所以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进门准备取盘子的丫鬟刚一掀开帘子,看到她还在那里吃,于是又退了出去,心中暗骂,什么人啊……吃的跟个猪似的。

林糯一看到她就喝道:“你等等!”

这就是之前告诉她很多事的那个丫鬟了,一直都是由她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的,她出不了门,所以也只能接触到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丫鬟很不耐烦地停住了脚步,道:“干嘛。”

“红烧肉太腻了!!!下次让厨子不要放太多油!!”林糯很认真地提意见。

还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呢,丫鬟白了她一眼,毫不掩饰道:“你以为这种吃穿不愁的日子你还能过几天?”

林糯正在咀嚼食物的牙齿顿时停止了工作,语气有些害怕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你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将军又不会要你的命,该倒霉的可不是你。”丫鬟拐了个弯,嗤笑道,“听说你主子被找到了,你该在心里为她烧几柱香,祈祷她下场不要太惨才对。”

林糯的神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找到了?!”

“是啊找到了。”丫鬟开始收拾一些已经吃光抹净的盘子,漫不经心道,“你怎么不问问在哪找到的?”

“在哪找到的?”林糯紧张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

那丫鬟给了她一个欠抽的回答,托起手中的盘子就出门了,留给她一个无比潇洒的背影。

“……”

xxxx

这里一向是是比郊外还要偏远的地方,平常向其他人家借点东西都要走好几里的路,江水闲一直埋怨父亲为什么要把屋子选择建在这种地方,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她才真正明白了这个致命的缺点有多么可怕。

亲眼看见母亲和难得回一趟家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深红色的鲜血一直从屋子里流到了外面,那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场景,是比绝望还要绝望的窒息情绪,而杀人凶手就是当初将那个陌生男子送进来的黑衣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要和父母一起无缘无故命丧黄泉的时候,突然有人阻止了黑衣人挥剑的动作,意识模糊中,听到了如下几句对话。

“主上可没允许你伤及他人性命,怎么,迁怒无辜百姓就是你的原则吗?”

黑衣人持刀转过头去,眼中恨意深沉:“可却是因为他们不听从吩咐,把那人放了出去,我才因此被将军革了职,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要一错再错了……只要你放过这姑娘,刚刚杀的这两个人,我就当没有看见,绝对不会同将军提起。”那人的声音沉稳而又平静,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似乎比他要高上几个官阶。

那黑衣人犹豫了片刻,转头看了江水闲一眼,那一刻他的眼神狠如尖刀,半晌,长剑落地,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了耳畔,刚刚出声阻止的那位军官才慢慢走了过来,朝她伸出了手。

江水闲却没有理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全身发僵。双亲骤然亡故的惨剧来得太快,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快到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原本平静而又安逸的生活,在顷刻之间崩塌。

 75悄悄回宫

晴天;气温也很平常;高悬的暖日说明这是个适宜出行的好天气;司徒兰站在顺尹门的门口,看了看前面那一条长长的队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好好收拾东西了;因为自己告别宫女身份之后成了主子,内务府也没来收自己的腰牌,但是走的时候也实在太过匆忙;怎么还记得上拿这种小东西?现在想要见陶优姑姑一面;也只能用上探视亲属的方法了。

幸好大周有这么个人性化的规矩,否则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历朝历代宫女都是不允许被探视的,只有大周开了这个制度的先河,允许宫中的宫女太监每半个月接受一次家人探视,登记在册,由接应太监进行通传,所有行为都不能有任何逾越,虽然这个时间很短,至少可以和家人相见,已经很是满足了。

即使现在里面已经换了主人,可规矩还是没有变的,也正好让她钻了个空子。华昌王还没有正式登基,但俨然已经是这大周真正的主人了,放眼天下,已经没有沈氏皇族的子嗣了,除了他,根本就没有别的储君选择。

但这一切都是先太子已经死去的前提下,即使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满朝文武还是有不少旧臣,就算迫于无奈转换了阵营,心里也不一定服气,毕竟不是华昌王的亲信,待遇都要低了许多,和先帝在世时的权势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寻被她无情的关在房间里不准出来,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些什么,只知道他最近没日没夜的看书,好像是为了把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空缺都补回来似的,但那终究还是天方夜谭,就算是一目十行的天才也好,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变成满腹经纶的大才子,有些珍贵的岁月一旦被浪费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正是因为如此,司徒兰才对华昌王恨意深沉,是他毁了沈寻的本应光彩的年华,连带着毁了他至亲之人。

此仇不报,终生之憾。

她和华昌王并没有直接的仇恨,可是却已经把自己和沈寻当成了一个整体,他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没有别的理由可言。

想到这里,司徒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自己为他所做的的确够多了,如果他以后做出让自己伤心的事情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现在做出的这些疯狂举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今天的天气格外舒服,即使是一直在阳光下面站着,也没有感到丝毫晒意,司徒兰排着队,站着站着就好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了,四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跟着人群登记,然后被几个太监带到了一个宫室;这里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连桌椅的位子都没有改变,让人有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周围站着很多人,都是等着见女儿或者儿子的亲属们,以前都是自己被探望的份,今天轮到她来探望别人,这样角色转换一番觉得还挺好玩的,只不过浪费了陶优姑姑一次见家人的机会,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坐在一条长凳上,等了好半天才听到太监叫自己的名字,司徒兰顿时从凳子上坐了起来,朝外面看了过去。

陶优姑姑身上的穿着比以往要精致许多,司徒兰试着从她的衣着来辨认她现在的身份,却有些不太确定,只好低着头走上前去,捏了捏她的袖子。

陶优原以为是自己的家人来探望,正四处寻找着熟悉的声身影,冷不丁被人一拽,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的脸,顿时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阿兰?!”

司徒兰一脸僵硬的咳嗽了两声,她又没死,这一脸看诈尸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毕恭毕敬道:“是我啊。”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少不经事的小宫女,站在雪地里被老资历姑姑训斥的样子,然而岁月如梭,当年无权无势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窝藏前朝太子的亡命之徒,有些时候永远也想不到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也想不到命运究竟会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陶优定定地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一旁的太监继续念名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语气有些许颤抖:“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司徒兰对她展开了一张安慰的笑脸,将她拉到角落无人的位置才悄悄道,“姑姑,我是不得已才想到用这种方式找你的,但如果你能帮我弄到一块能随时出宫的腰牌就好了,我现在有些事情不得不麻烦你们。”

陶优看了看她,道:“宫里头许多和前朝牵扯不清的人都被刷走了,我还算是幸运的躲过了一劫,现在是正三品的掌事嬷嬷,分配宫女、分发俸禄的都是分内的活,给你弄一块能够随意出入皇宫的腰牌也不是难事,只是要担很大的风险。”

听罢,司徒兰皱了皱眉,总是是觉得有些亏欠她们,毕竟这些事情本就与她们无关,听说陶优姑姑也很为难之后,她也有些犹豫了。

“但你不是别人……”陶优话锋一转,望着她道,“我这辈子算是耗这宫里头了,想来想去,也没有比你更亲的人了。我不知道你要这腰牌有什么用,但是一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以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了解来看,你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如果能弄到,一定会给你弄到。”

听了这样的话,司徒兰简直感动到无以复加,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人际的重要性,那是金钱也无法衡量的情谊。

“姑姑,我也不会刻意瞒着你的。”司徒兰左右看了一眼,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陶优的眉毛越皱越深,眼睛越瞪越大,直到听完了最后一句话,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你……你真要……”

“嘘。”司徒兰连忙捂住了她的唇,“不只需要这样,我还得亲自找几个人安排一下,但是下个月就快要到了,我怕等腰牌到手也来不及……”

“砰——”

旁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司徒兰惊得连忙转过身去,却顿时对上了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陵江手中的东西落在了地上,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司徒兰,她今天是有家人过来探望,但完全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她,这个既是主子也算仇人的女子。

司徒兰心道完了完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碰上结过梁子的人。陵江只要和外面的人一报告,自己的小命说不定就要玩完了。一想到自己刚进东宫的时候和她的各种摩擦,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虽然出了气,却也让自己多了一个仇人,看她这副样子应该是亲人过来探视了,希望她放自己一马,不要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司徒兰僵硬地抬起头,语气干巴巴的对着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

陵江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打招呼,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好半天才道:“我刚刚都听见了。”

司徒兰心口一紧。

“你说你想进宫亲自找几个人对不对。”

司徒兰没说话。

陵江突然急切地朝前走了两步,声音很小:“我跟你换吧……你进宫,我扮作出宫。”

听了这话,司徒兰一懵,有些发愣地看了看眼前的人,似乎不明白她样究竟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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