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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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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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绳索在石柱上重新加固后,秦麦提着马灯朝入口方向的众人打出了一个行动的信号,转身观察起身边的情况。
除了平整的地面,在马灯所能够照亮的范围内,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里有多大?多高?秦麦不敢随意乱走,等待着所有人都通过了这条通道再说。
第一个过来的唐离,在她攀过那道深涧时,秦麦的心提高了嗓子眼,唯恐她体力不支,结果却是虚惊一场,唐离的力量超过了他的想象。
“你吓到我了!”唐离距离边缘还有半米时,秦麦就冲上去将她抱住,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心有余悸地诉苦道。
唐离依偎在秦麦的怀抱里,舒服而安定,秦麦的真情流露让她感动,“傻瓜,我可是运动健将,这难不住我的!”唐离笑着说道,一只手掌温柔地抚摩秦麦颏下短短的坚硬胡茬。
两个人深情对视着,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却被郝韵在攀越深涧时的大呼小叫将二人从心中唯有对方的温馨甜蜜中惊醒,两人同时叹了口气,不禁彼此都愣了下,旋即相视而笑。
“你们两个也不拉我一把!”郝韵狼狈地爬上了这边的地面,靠着石壁喘息着埋怨道,“差点就掉下去了。”
秦麦奇怪地问道:“你们在警校难道都不进行体力训练吗?”
“切!”郝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体力训练也不用玩命啊!这可是人命关天呢!”
接下来黄平、彭施民都有惊无险地越过了深涧,到达了通道的尽头,最惊险的却是最后一个上路的铁莘,他的气力固然大,可体重也着实不轻,要不是秦麦及时抓住了他的腰带,硬生生把一只手已经脱离了绳索的铁莘给提了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绳子太细了!”铁莘双脚踩上了实地,那颗几乎破胸而出的心落了回去,惊魂甫定,就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太丢人了,不说比不上唐离和郝韵,甚至连黄平都没自己这么狼狈,想来想去只能把责任推到不会说话的绳索身上了。
众人默契地扭过头,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前面会不会还有机关陷阱啊?”郝韵探头朝黑暗中望去,两道机关让众人的警惕性提升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双脚站在通道之内,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等秦麦说话,唐离接口道:“我觉得这魔王的咽喉不会就这么简单,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
彭施民心悦诚服地叹息道:“麦子,我发现你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是啊!是啊!”黄平连声附和,朝秦麦挑起了拇指,“秦先生,您要是早生三十年,北京城里哪还会有什么四大家啊,我看只会有秦一家!”
秦麦哭笑不得地看着四个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心里明白这其实是在极度的恐惧和兴奋的压力下一种发泄方式。
“我们休息十分钟。”秦麦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从上午进到魔王的咽喉到现在不知不觉过去了十个多小时,眼看着白拉所说的期限只剩下两天多,秦麦暗忖着要连夜奋战了,不过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穴里白天与黑夜倒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与此同时魔王的咽喉外,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橘黄色的晚霞给西藏幽蓝的天空画上了一笔暧昧的色彩,暮霭在刚刚下过一场小雨的群山间懒洋洋地升腾弥漫,苍凉而安宁。
红柳林斜上方的一道陡峭山崖上,矗立着一黑一黄两条身影,他们的身后两只大得出奇的獒犬悠闲地依偎着趴在地上。
山崖不大,不过十数平米的一块光秃秃的平地,四周崖壁陡峭如刀削,根本无法想象来那二人双犬是如何攀上去的。
轻柔的带着一丝丝凉意的晚风拂过,就像恋人温柔而深情的抚摸,吹动得白拉宽大的黑色长袍随风轻摆,隐约勾勒出一具挺拔曼妙的身姿。
两个人的眼睛都定定地望着魔王的咽喉。
“他们已经进去一天了。”白拉身旁,那个身体罩在黄色长袍里的人沉声说道,声音暗哑深沉,却散发出一种粗犷的别样魅力。
白拉没有说话,甚至就像压根没听到这句话似的连动都没动一下。
那黄袍人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又问道:“你说他们现在死没死?”
“没有死。”白拉的声音依旧动人心魄,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慵懒和疲倦的味道,“我能感觉到他们没有死。”
如血的余晖挣扎着透过她长翘而浓密的睫毛照射在唯一显露在空气中的眼睛上,形成了明暗交错的斑驳,那双看起来仿似水晶般深邃的眸子竟隐约闪烁着幽紫色的奇异光芒。
两只雄狮般的藏獒懒洋洋地卧着,不时相互抵颈舔舐、或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打个哈欠,只有当那血色的眸子里瞬间闪过让人畏惧的狠厉和骄傲时,才会让人悚然而惊地意识到它们有着媲美狮虎的凶猛。
“如果,他们失败了。。。。。。”黄袍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拉打断,“那么我会亲自进去。”
黄袍人双拳紧握,浑身绷紧,“你不能冒这个险,我们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白拉轻声笑了起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受够了,我不想每天都重复同样的让人发狂的梦,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那个秦麦不可轻视。”两人沉默了良久,到最后还是黄袍人率先开口,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人心思缜密,性情坚韧,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让人觉得他能够看透一切!我觉得这人不能留下,否则迟早要坏事!”
白拉的眼中闪过一抹比那夕阳的光辉还要璀璨的奇异光彩,瞬息恢复如常,过了片刻轻声道:“暂时还需要他的智慧。。。。。。等开启了箭道后,你看着办吧。”
不等黄袍人说话,白拉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口哨,两只獒犬立刻从地上跃了起来,回复了凛然高傲之态,那只大的轻步来到白拉身旁,弓腰塌背,矮下了身形,白拉偏身坐上了獒背,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那獒犬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朝崖下射去,眼看着巨大的身体就要撞上坚硬的山崖,粉身碎骨,四足在山石上猛地一蹬,便又再次弹起,几个起落就已经奔下了峭崖。
两犬一人片刻便已经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山崖上只剩下那黄袍人孤零零地孑然而立,这时猛地涌来一阵狂风将他袍帽掀起一角,露出了小半如刀削斧刻般的沧桑面庞。
黑夜君临大地般无可阻挡地降临。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铁莘只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秦麦的叫声就在耳边响了起来,“这次我先走!”铁莘站起身提起马灯、背包就要出发,他还在对自己攀越深涧时的表现耿耿于怀,暗下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要争些面子。
秦麦连忙拉住这个冒失鬼,“还没有摸清情况,太危险了!”
铁莘奇怪地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平坦地面,这情况简直是一目了然嘛!十分钟前,秦麦扔出去了四枚燃着的油脂球,将通道之外的空间照亮了大半,这是一块长约六十米、宽有四十米的略显狭长广场似的平地,地面全由两米见方的光滑岩石紧密拼接而成,乍望去光亮如镜,地面上连个小石子都没有,看上去纵横交错的笔直纹路把这偌大的广场划分得如一张巨大的棋盘。
铁莘看到秦麦如临大敌的神色有些好笑,迈步踏上一块石块,用力地跳了几下,沉重的身躯砸在石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麦子,你在担心什么?用不上一分钟我们就能走到那儿!”他指着广场尽头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下显得幽深晦暗的通道笑着说。
秦麦抿着嘴唇,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射出锋利如刀的精光,鹰隼般巡视在这片镜面般的平地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那种莫名的危险感觉来自何处,空旷的场子上静谧已及,可他心底的危机感却愈来愈强烈。
唐离静静地看着秦麦,彭施民和黄平都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根本帮不上忙,老老实实地站在秦麦的身后听候命令,郝韵气恼地瞪视着连蹦带跳的铁莘,暗怪他不听秦麦的指挥,可看在铁莘的眼里就变了味道,以为郝韵在嘲笑自己,抬脚向下一块岩石迈去,嘴里嚷道:“麦子,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谨小慎微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身体倏地向下坠去!
惊变陡起,脚下突然失去了支撑的铁莘魂飞魄散,匆忙间双手挥舞向两旁抓去,可这石板两米的宽度与他的臂展相仿,手指从冰冷坚硬的岩石上划过的瞬间,铁莘心中狂叫了一声“我命休矣!”
恐惧与绝望占领他身心前的一瞬间,后悔如惊鸿般闪过。
看到铁莘猛然诡异地飞快下沉,众人的脑海里刹那间一片空白,直到一秒钟后他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当郝韵尖叫声脱口而出的时侯,秦麦已经扑到了铁莘消失的地方。
这个时候,铁莘整个人已经完全坠入了那突然出现的陷阱口。
人的意志指挥行动的过程中有一个细微的反射时差,通常被称为反应速度,优秀的百米运动员从听到发令枪响到身体发动的反应速度小于十分之几秒,普通人则要慢上许多。
等目瞪口呆的众人反应过来电光石火间发生了什么时,上半身探入了洞口的秦麦正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拉扯着不由自主地跌向黑漆漆的洞口,唐离陡地尖叫了一声:“抓住他!”猛扑向秦麦,匆忙间死死抓住了他的双腿,从秦麦身上传来一股无法对抗的巨大拉力扯动着她向前滑动。
被唐离惊醒的众人叠罗汉般将秦麦和唐离压住,终于制止了秦麦继续下滑。
秦麦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这片平坦而空旷的广场生出那种强烈的不安,铁莘的双脚踏上第二块石面时,他甚至连警告还没来得及发出,那张在他的想法里本应该是镶嵌在坚实的地面上的石板突然如跷跷板一样被铁莘给压翻了!
如果不是心底里充斥着的莫名其妙的危机感,秦麦不可能动的这么快,几乎就在铁莘的脚与石板接触的同时,他就已经扑了过去,右手如闪电般探入洞内,抓住了铁莘挥起的手臂。
铁莘只觉得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被老虎钳死死地夹住一般,下坠的身体立时顿了下来,整条胳膊都似乎被扯断了似的透彻心扉,他忍不住暴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心头却涌起狂喜。
六个人软瘫在冰凉坚硬的地面,努力地喘息着,铁莘被秦麦拉上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浑身的力量突然被抽空了,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几秒钟里他们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变化,虽然四周充满了黑暗冰冷,可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还能喘气庆幸不已。
“好、好险!”唐离心有余悸地颤声说道。
仰面朝天的铁莘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断断续续地叫道:“老子的命真大!”扭头望向秦麦,嘿嘿笑道:“麦子,你说的没错,老子就是傻人有傻福!”
秦麦侧头盯住铁莘,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缓缓从地上跪了起来,四肢着地爬到他的身旁,一言不发地提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铁莘的脸上。
铁莘闷哼一声,身体猛地抽动起来,血浆自口鼻飙出,可想秦麦这一拳蕴含着多么可怕的力量,秦麦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再次挥拳。。。。。。
所有人都知道秦麦的力气很大,可究竟有多大,直到铁莘放下了捂着脸的双手,他们才有了直观的感触,看着铁莘肿得如猪头一般血肉模糊的脸,骇然变色。
铁莘哼哼着吐出一口夹着半颗牙齿的血水,可怜兮兮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秦麦低声道:“我错了,我不敢了。”
秦麦冷哼道:“再有下次,我宁可打死你。”
“不会有下次!我保证,我向毛主席发誓!”铁莘忙不迭地诅咒起誓。
唐离手忙脚乱地掏出药箱给铁莘处理伤口,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他血肉翻翘的嘴,疼得铁莘乱颤不止,“你这是干什么!也太狠了吧?”唐离又气又恼地埋怨秦麦。
郝韵其实对铁莘的伤势也颇为担忧,嘴上却说:“我看麦子做的对,这家伙就是记吃不记打,揍得轻了!”
“可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唐离反驳道。
铁莘慌忙制止二女继续争执,讨好地朝秦麦凑了过去,笑嘻嘻地对唐离道:“唐大小姐,这算不上什么,麦子没使劲呢!你不知道,最狠的那次是上初中的时候,我偷了王大妈家一只鸡,结果被麦子揍得两个月没爬起床!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浑身疼呢!”
看着他脸上可怖的伤,听到秦麦还没有使用全力,众人都不可思议地望向秦麦白皙修长的手掌:看似文弱的秦麦力量究竟有多大?
“有多大?”铁莘没好气地瞥了眼彭施民,指着自己的脸,口齿不清地哼哼道:“麦子这两拳要是用了全力,我的脑袋现在就可以当球踢了!”
秦麦这两拳造成的伤势看似严重,却没有影响到铁莘的视力,经过简单的处理擦洗,唐离松了口气:除了肿的像香肠似的嘴巴,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秦麦站在第一块确定安全的石面上,仔细地观察那块被铁莘踩翻的石板,厚约半尺,与两侧严丝合缝,合拢之后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缝隙,与他所站的石面没有任何不同。
铁莘的马灯在他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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