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并非第一间无人居住,连带二层靠西一侧几乎所有的宿舍都无人居住。这点开始也是靠观察——二层西侧走廊宿舍门前的晾衣杆上没有一件衣服,而东侧的晾衣杆却是满满的。
有了这个观察后不久,事情就得到了验证。程莉告诉我,二层西侧的女生要么去外面租房子了,要么就去和东侧的同学挤着住。我认为但凡做出这个决定的同学,如果不是在非常情况下是需要抉择很久的。因为,深大的学生宿舍其实是按照每间两人同住来设计的。在1999年以前,也的确是两人同住。因此,房间里并没有传统宿舍里那大得像直升飞机螺旋桨一样的吊扇,而是只有一部转头的比落地风扇还小的风扇。
在1999年后每间宿舍塞进四个人,再引入高架床这一神奇的装备后,对于夏夜里也要关门就寝的女生来说,是十分闷热的。再加上23点后断电,哪怕你有一台落地风扇也是白搭。因此,5人一间——这和主动把自己送进德军集中营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到底二层西侧的2000级师妹们究竟遇到了什么,后来我也从程莉那里听到了东一嘴西一嘴的传闻。
据传,最开始是西侧最顶头的那件大宿舍晚上12点后常常似乎听到有人女人细细地哭。后来,这一现象开始蔓延,静夜之下其它宿舍的女同学也偶尔若有若无地听见这样的哭声。之后,甚至有人能听见走廊上轻轻的脚步声,有大胆的开门后并未见任何人。
当然,也有传闻说还有敲门的声音,这点我就觉得可信度不太高了,至于为何,我也不知道。至于这传闻究竟准不准确,我无从考证,毕竟我不是艺术学院的同学。当时,出于一个少男纯洁的羞涩,基本也不和山茶其他女生打招呼聊天。现在,唯有期待看过此文的诸君中能有当事人存在。
这时,我才回想起当时那个大四的汉语言文学师兄吴茂林说过的话。虽然,前文里他曾“嘿嘿,你会知道的。”但毕竟没有熬过八卦精神的折磨,当时就给我讲述了前因。
为了便于非深大学生理解深大宿舍的某些特点,我这里还有必要进行一段解释——刚刚我也提到过,深大对于访问异性宿舍管理是极为严格的。在我入读深大后不久,不但去异性宿舍要登记学生证,还必须提前去宿舍管理处开具相关证明,凭条放行。同时,宿舍管理员会不间断定时来有异性访问的宿舍门前查看并提醒及时离开。此法男女宿舍通用。
尤其在冬天和盛夏,想至少面对面缠绵又同时躲避极端天气的情侣,只有找机会趁管理员不注意时闪进,并在其不注意的情况下闪出,这还需要男友女友甚至其同房地配合掩护,非常困难且机会难得。因此,也有不少能瞅准机会的人会选择在对方舍友长期外出时,闪入后足不出户地住上数日,当然这在我认识的人中是非常罕见的。
好了,进入正题。
据吴茂林介绍,当时在山茶斋就有这么一对情侣。当时正逢暑假,女方的舍友回老家。男生便进入宿舍与女生欢度短暂的同居生活。岂料,就在这非正常同居中,男女双方发生了矛盾。在一次低声但激烈的争吵后,男方失手不慎将女方打死(也有传闻说是掐死)。事已至此,男方便将女生尸体藏入宿舍大壁柜中,趁人不注意时离开。
由于时值暑假,宿舍人少,同时男方进入宿舍时并无人知道。因此,此事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没人发觉。
后来,女生同房休假回来一段时间后总不见同居女友。同时,不知为何总感觉宿舍里隐约有臭味。某日,她寻味打开壁柜见到已经有点腐烂的尸体,大惊失色。
报警等一系列我们能想象得到的过程后,该女生也搬离了这间宿舍。但从此后,但凡搬入这间宿舍的女同学总能听到壁柜里传出哭声,让人毛骨悚然。此后,更多的女生也反映听到这样的哭声,感到惊恐害怕。随后,很多女同学开始提出更换宿舍的要求。
可能是为了破除迷信,也可能是为了以正胜邪,更可能是无可奈何——学校宣布让所有女生搬出山茶斋,改为男生居住。
奇怪的是,男生入住后一切太平。正如我大一时一样,堂而皇之的在同学那令人窒息的臭气中玩游戏、喝啤酒、骂脏话,却丝毫不知头顶那间房子曾经闹过鬼。
后来,也就是我师兄离校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校方又奇怪地让女生再次搬回山茶斋,光怪陆离之事又一如昨日。
看到这里,很多人都要奇怪,并以为这就要结尾了。不过,错了,事情还有一个小尾巴。
在我大二下学期时,同乡会上认识了一个入校不到一年的女研究生。因为年龄比我大,所以我叫她师姐。这里,我忘记了师姐的姓名。只记得她戴眼镜,留长发,人虽然不十分漂亮,但说话柔声细语,为人也不做作,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和初中男生喜欢的老师形象。
在认识她后不久,一天夜里我突然发现了一件让人十分震惊的事情——山茶斋二层最西侧那间闹鬼的宿舍里居然亮起了黄色灯光。此后,我记忆里几乎每晚灯光都会亮。
再之后的一天傍晚,我在楼上看到昏暗的白色路灯下,师姐和一个男人手拉手走来。并且二人在山茶斋前四手相交地说了两句后,师姐低头转身走进山茶斋院子大门。随后是上楼梯,随后上了二楼走廊,随后穿着连衣裙的她低着头径直走进了西侧最顶头的房间,随后灯亮了。。。。。。
再后来的一次晚间同乡会聚会前的集合时,我在草坪上问了这个师姐:“师姐,你在深大觉得住得还习惯吗?”她微笑着回答:“还好吧!”我又接着问:“你有没有觉得山茶斋。。。。。。”她突然反问道:“什么?”并且记得好像没了笑容。我就此打住了,倒并不是因为她的反问和笑容的消失,只是当时觉得只要她住得还好我又何必提那会让她害怕的问题呢?而且,据我观察她还没有同房。我不问不说,也许她就能一直沉醉于享受那间宽大舒适且凉爽的宿舍,我一问一说,她可能反倒担惊受怕,这并不是对女性的一种保护吧!
不过,今天我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怪异。她反问后,我打住了然后岔开话题,她却始终没有再继续追问那个“什么”;又或许是时间毕竟过得太久了,我竟记不得她到底追问了没有,不过我确定的是并没有将这段传闻告诉她。时间再久一点,我也就失去了继续观察山茶斋二层西侧的兴趣了,毕竟我还要继续我的电脑游戏,而一旦面对它,山茶斋就到了我的身背后。
研究生是有自己的宿舍楼的,而且宽敞有空调。那个我忘记姓名的师姐为何会住到山茶斋那个特定的房间呢?是她和同房相处不来吗?搬出来后是学校分配给她住的还是她自己要住进那间宿舍的呢?这些,我现在都不知道了。
很多年过去了,自从那次草坪里被她反问后似乎我就记不得还有遇到她的时候了。刚毕业时,手里还有我当同乡会会长时制作的好几本湖南学子联谊会通讯录,那时翻一翻按照研究生名录逐个拨打或许还能找到她的电话。然而,现在竟一本都找不到了。
、032
在我小的时候,对那些所谓的鬼神之事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认为老人嘴里的鬼啊神啊妖啊魔啊全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是用来吓唬调皮小孩的,所以胆子一直都很大,深得玩伴们的佩服。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令我如今回想起来都毛骨悚然的怪事,我想我这辈子对天地鬼神都不会有什么敬畏之心,都不会去相信这个世界除了人,还存在着其他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诡异的棺材 我们村名叫余家村,地处湖北长江中下游地带,某个小城的边陲,离省城较近,在两城接壤地带,地理环境良好,村子有几十户人家,全部姓余,没有他姓,在我们这一块算得上是比较大的一个村子。据老人们说说村子的祖上为了躲避战乱,举村逃难,几经迁徙,才在此处安身立命,其历史甚至可追溯到东晋,并且还传说在南北朝时出了个著名的炼丹师,活了上千岁白日飞升…… 当然这些我都基本都当成故事来听的,就像《七仙女下凡》、《牛郎织女》之类的,虽然故老相传,渊源流长,但都只是些美好的传说,也没见这么我们村有谁成了神仙,或者有谁的祖先能活上很久…… 听村里的老人说,在二十年前,我们村十分的贫穷,基本家家户户都属于吃不饱也穿不暖的状态,住的也是那种农村非常老式的土坯房,泥黄色的土砖堆砌而成,这种老屋每到刮风下雨的日子,屋里格外的潮湿,漏雨非常厉害。若是当时谁家里房顶盖上的是青色的拱形瓦,房子是红砖砌成,那就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而当时中国的经济还处于刚刚发展的阶段,当时农村的日子很不好过,据我父亲讲,我们村口只有一条泥黄色的老路,根本不像现在通水通电,在当时家家户户都用的是油灯。 在这种环境之下,农计白天忙着伺候庄稼,晚上吃饭熄灭油灯后,基本上整片村子都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而当时的人又不像如今有电脑、电视机等各种娱乐项目,所以男人除了在床上折腾自家老婆,不会干别的。家境稍微殷实一点的人家自然还是讨得到媳妇的,那自然是媳妇孩子美滋滋,而更多的男人则是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谈娶媳妇的单身老光棍就只有扒在人家窗外听房…… 当时的中国还未曾进行计划生育,村里的汉子又不懂得避孕,晚上把那啥当成娱乐的后果就是女人的肚子争相涨大,如此恶性循环下每家少则三四,多则**个兄弟姐妹的家庭也并不罕见…… 我爷爷那辈也属于非常贫穷的范畴,几乎到了光腚到处跑的地步,说起来是全村最穷也不为过,在我大爷爷(我爷爷的兄长)的帮助下,讨到了一媳妇,也就是我的奶奶。(我大爷爷当时家境算得上殷实) 虽然家里穷,但是人口可一点不比别家少,到我父亲那一辈子,光兄弟就有六个,还有一个弟弟都在襁褓里。据我老爸说他小时候兄弟几个根本就没衣服穿,光着屁股满村跑,下河捉鱼摸虾,田里捣鼓黄膳,或者去大户人家包的池塘里偷藕,这才没有饿死。但不幸的是五四年长江大洪水,淹到了我们村,我爷爷和小叔在那场洪水中丧生,当洪水退去时,村里人回到加中发现不少长江里的稀罕物种都盘旋在家中,据说有比三个井盖还大的海龟,会吃人的**以及几丈长的白蛇…… 当我老爸绘声绘色给我讲叙这些时,我是压根儿不信的,只是为我爷爷与小叔的死而叹息。因为自我有记忆起,家里便会时常出现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甚至精神有些疯癫的老婆婆身影,那便是我的奶奶,一个中年守寡,将一堆孩子带大的命苦女人…… 自我爷爷不在之后,奶奶便已有了心病,捱了十几年,终于在我九岁那年撒手人寰,我对于她的记忆很是模糊,如今回想起来,脑海中恍惚会浮现那么一个瘦小老人的身影,一身破旧的衣裳,拄着一根也不知道用了几十年的老旧拐杖,用那张满是老茧,褶褶皱皱如同风干橘子皮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那张布满皱纹,苍老无比的脸,却已没有半点印象…… 事情得从我奶奶还在人世,却准备好的那副棺材说起……
奶奶在爷爷死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在她离世前的那几年,还患上了严重的哮喘病和肺,呼吸的时候如同破风箱般嘶哑难听,让我很恐惧下一刻她的肺会不会从胸腔中跳出来。每次她迈着小巧步还未及我家百米时,我远远便能听到那一阵阵仿佛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 好在那时候叔伯都已长大成人,并且陆续成家,娶来的媳妇都称不上贤惠,人口一多原本还勉强能住下的老屋变得分外拥挤,父亲说我刚出生那几年也是在那间老屋住过。 后来叔伯们以及父亲与奶奶分了家,几个婶婶都不愿意伺候奶奶,只剩三叔和三婶带着二个娃娃无处可去,奶奶便把老屋隔出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自己住在里面,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小小的房门,屋里既黑暗又潮湿。 她的晚年,很是凄苦。 妈妈也曾私底下告诫我,奶奶的病会传染,让我不要吃她的东西,更不要去喝她家的水。小孩子对于疾病的恐惧,远远胜过了奶奶为我们这几个堂兄弟精心准备的吃食,那间小黑屋既黑暗又阴森,我们几个堂兄弟对那屋有着莫名的恐惧感,以至于奶奶在世的最后几年,我们极少去那间小屋。 奶奶对于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叔伯们并不赡养她的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太多的争执,也许她也知道叔伯们过得清苦,也许她早已没有、哭闹,她唯一让叔伯们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她还在世的时候,几家凑钱买了一副棺材。 当时那副棺材是什么材料制成,是好是劣已不得而知,唯一只知道那副棺材花了八百多块钱,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