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似乎很生气,一下子动怒起来,我竟然一下子从血水里被提了出来,“般若生。”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虽然我只是猜测,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他却像被我突然触动到神经似的,低吼起来,“你猜到了?”他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半空中的眼睛好像睁的更大了。“那么我就是猜对了。”,我其实也无法相信,封印在我身体里的东西,竟然是这个六手蛇身的东西,自诩为神,却如鬼一般。。。。。。。。。。。。。。。。。。。。。。。。。
“想来也是,那李志,连禁魁都能做出来,封印你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语气很淡,其实我也没有多少惊讶,藏在我心里的谜团,突然解开的那一天,我却如此的平静。
“我是神!那个封印我的畜生,要不是那块脸皮,怎么可能封印我如此之久!”他大叫了起来,声音激动,我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冷笑了一声,李志当年为了封印禁魁,将祖祖辈辈留下的脸皮做了封印罐子的材料,按他的话说来,他似乎也将那脸皮分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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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胸口的那一块小小胎记,就是当年那畜生缝上去的,现在我回到了这里,这个溶洞,这个地宫,这块年久的脸皮,又能封住我多少时日,现在我自由了,我可以重新做神,受万人膜拜。”那个声音大笑了起来。
“万人膜拜?你会不会太过自信了呢。自诩为神的东西。”我冷哼一声,显得不屑。“你。。。我说过了,我是神,我就是神。“他开始焦躁的不耐烦起来。我似乎戳到了他的软肋,让他浮躁起来。
“膜拜你的人呢,他们在哪呢,难道就是那个小小的措达村子么,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整个村子穷困不堪,又不许外人进入,整个村子加起来不到三十个人,这就是膜拜你的子民。你是神,我呸。”我碎了他一口。
我的话像根针一样,好像一下子刺到了他,他显得更加的不耐烦,锁着我的锁链都开始发抖起来,地下的血河沸腾的更加厉害,我处在半空都能感觉到那股灼气。“你不是神,如果你真的是神,就不会在我的身体里面,不会卑微的被封印到现在。”我并没有打算停下我的讲话,我有满肚子的怨气,却说的如此平静。
“你住嘴!”他终于大叫了起来,锁着我的锁链绑的愈发的紧,虽然他被包装成了神,可哪有这样的神,被我几句话激成这样,又或者,在这黑暗的地方存活了这么久,连心性都变得懦弱了。
“我是神,他告诉我的,我就是神,我受万人膜拜,我受万家香火,我。。。我就是神。”他似乎已经进入半疯癫的呓语当中,我见我的话已经起了效果,我虽然所知甚少,但我所说的话,都是根据那幅壁画还有种种的推测,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对的,不过似乎从他的反应来看,我说的,好像都是对的。
“我是神,你快说,我是神!”他大吼起来,声音飘在空气中,仿佛都有了重量一般。
“懦弱的东西,怎么配的上神这个字眼,可悲的妖物。”我不带任何语气,语气冰冷。
“你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出去,我就能出去,去死吧。”他竭斯底里起来,我的身体一下子又被扔到了沸腾的血河里,炙热的灼烧感又爬满了我的全身,“神,他告诉我了,他把我造出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了,我是神。我就是神,你这个渺小的东西,没有资格质疑我,我解开了封印,我会继续当我的神,你就乖乖的消失吧。”他疯癫的大笑起来,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慌乱。
我的身体再次失去知觉,血河沸腾的越来越快,血泡冒出马上就破裂,带起灼人的气。
突然绑着我双手的锁链一下子断裂而开,我一下子失去衣服,栽倒在血河里,但身体迅速的被提了起来,“为什么你还没消失,我的封印解除的时候你就不应该存在了啊!”般若生不可置信的叫喊道。
我浮在半空,有些发傻,他在跟谁说话,还有,把我拉上来的,不是它,那是谁。
“妖物,就算给予能力,依旧是邪,和神这个字眼,差着十万八千里。”空气里突然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声音沙哑,像抽多了烟的老烟嗓。
我的眼泪突然就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这个声音,这个熟悉的沙哑嗓音,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在耳畔响起过了。
老猫,真的是你么?
、第一百二十章 老猫
我不知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全身都发起了抖,“老猫,喂,老猫,是你么,出来啊,老猫。”我流着泪,大喊了起来。“你。。。你给我滚,我已经自由了,不需要你了,滚。”般若生的语气已经慌乱了起来。
“自由,就算你获得自由又如何,你难道就以为你还能和以前一样么,你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出去也只能沦为别人的玩物。”那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没有理会我,对着般若生说道。
“你胡说,只要我出去,只要我找到我的另外一只眼睛,我就能回复原来的法力,不用被人支配,当一个真真正正的神。”般若生竭斯底里的嚎叫起来,半空中的我一下子身子不稳,被直接往水里打去。
在他们面前,我的魂魄仿佛就是一个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尘埃,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就在我又要掉入那沸腾的血河之时,身子下的血河突然骤然凝固,我一下子摔在上面,刚才还滚烫的血河突然变成了凝固了的平地,只是那滚烫的热量还未散去,依旧灼人。
“我的孩子,是不会让你动的,般若生。”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是这次,声音不再飘忽,而是在我的身后。我瞪着双眼,缓缓的转过了头,一个微笑的男人站在了我的身后,穿着一件棕色大风衣,一顶老旧毡帽,还有那许久未剃的拉碴胡子。
他咧着嘴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丝慈爱,他就这样站在了我的面前,这个老男人,这个总是笑着的烂好人,就这样站在了我的面前,像以前一样,对着我微笑着。老猫,爸爸,真的是你么?
我的眼泪似绝了堤,不断的涌出来,我真的忍不住,我看着他,浑身都发起了抖。“别在我面前演戏。”般若生的声音大吼了起来,空气中突然涌来一股气浪,“现在不是你打扰的时候。”老猫突然面色一沉,对着空中手轻轻的一挥,那股灼人热浪竟被生生的打了回去。
老猫的拳头骤然一紧,对着半空用力的一捏,那漫天的眼睛突然闭上,瞬间,半空恢复了深邃的黑暗。
“好了,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老猫对着我笑了笑,摸了摸下巴那有些刺人的硬胡子。我看着他,却只是哭,根本说不出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不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场面么。
“吴钦阳,再看到我,就只是哭么?”老猫笑着对我说道,我忍着情绪,用力的摇了摇头。“真的是你么,老猫?”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这张我已经三年未见的脸。
“臭小子,不是我是谁,睁大眼睛看清楚,哈哈哈。”老猫整整自己的帽子,一本正经的笑着,我听着他的笑,再也是忍不住,往他那跑了过去,此时此刻,我只是想抱抱他。
我的双手张开,跑到老猫的面前,用力的抱了下去。可手却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直接扑了个空,我的身体,已经完全穿透老猫的身子,“没用的,你抱不到我的,我连魂魄都不是呢。”老猫转过身,有些自嘲的说道。
我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和老猫对视着,“好了,坐吧,慢慢聊。我还有一点时间。”老猫的手轻轻的一挥,地下已经凝固的血河突然横亘出一快平坦的东西,“坐吧。”老猫对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点点头,轻轻的坐下了。
老猫笑着,轻轻的坐在了我的身边。这一切太过真实,他的脸离我如此之近,“钦阳,想要问什么,就问吧。”老猫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磁性。“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之前提醒我不要前进的人,把我赶出这个空间的人,是不是你。”我的眼泪已经停下了,但心里那种带着微微欣喜的难过感觉,却怎么也散不去。
“是我,只是变了声音而已,不想让你发现,我本以为这个封印会伴随你一辈子,你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但是,这世上却没有什么绝对,宿命这种东西,却最终还是解开了。”老猫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却直接穿透了我的身子,他突然脸色尴尬,收回了手,自嘲的笑了笑。
我的心有些疼,“老猫。。。”“好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选择自尽的方式。”老猫抬起了手,打断了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最了解你了,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走了一了百了,却把你丢在一堆谜里,虽然我曾经侥幸的觉得,你不会发现。”老猫将自己的帽子放在了旁边。
“其实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对不对,一切都是万不得已的对不对?”我神色激动,对着老猫喊道,老猫看着我,神色复杂,他的手熟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前的口袋,想要往里面拿烟,但还是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在这里太久,都忘了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哪还有烟抽。。。”老猫干干的苦笑几声,“钦阳,你要记住,有些时候,我们都没有的选择。”老猫的头转了过去,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告诉我,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自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活的有多辛苦,告诉我啊。”我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我有些语无伦次了,激动的发抖。
“不要哭了,像个男人一样。”老猫转过头,对着我喝道,我抽泣着,用手把脸上的眼泪抹去,用力的忍住。老猫看着我,表情再次缓了下来,“我的死,如果能换来你的平安生活,那么,这条命,并没有什么可惜的,我这一辈子,已经活的很够了。”老猫露出了慈爱的笑,“罢了罢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年。我收养你,只是。。。为了赎罪而已。。。是我,让你变成了一个孤儿。”
“赎罪,老猫,什么意思,什么让我变成了一个孤儿。”我竟然从这个老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眼泪,这个刚才还在喝止我哭泣的人,竟然自己也带上了泪。“一切的起点,就在于二十年前,因为我的疏忽,酿成的一场巨大的事故。”老猫的拳头捏了捏紧,陷入了往事之中。
“是。。。我四岁那年的车祸。。。”我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发虚,我的预感告诉我,这个故事,绝对没有任何的美好,我甚至都不该倾听。老猫点了点头,沙哑的嗓音继续说了起来。
“那一年,我二十七岁,还是一个警察,当然,我的工作却和别的警察不同,我负责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抓鬼。那时候,没有官方的道教组织,所有的东西都是地下的,而我所在的地方,是唯一一个政府承认的,虽然依旧见不得光,我和当时年长的几个道士在这个协会里面,专门帮助政府处理诡异案子。当然,在二十年前的时代,这个迷信之事,根本无法上台面,所以,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而警队里,也只是挑选了我一个人。”
年长的道士,是不是就是胖子还有黎正的师傅?我的心里消化这老猫在讲诉的故事,脑子里在思考着,老猫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在往下说。“二十年前,我的生活过的很累,在刑警队里和同事同进同出,背地里和那几个老道士处理案子,虽然领着两份收入。但都是提着自己的命的工作,白天对人,晚上对鬼。就是那年,上头摊下一笔案子,说是有一群盗墓贼从一个墓里盗出了个文物,要我们去追回来?当时的我们很是奇怪,为什么文物的事情也要我们去处理,但是上头却下了死命令,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那群盗墓贼盗出的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老猫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故事似乎进行到了关键的地方。
“虽然抓鬼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追贼,确实有些为难,对于我这种刑警还好,但对于那些老道士来说,很是麻烦,事情一直迟迟没有进展,我们也不知道上头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案件突然进入了收尾阶段,那群盗墓贼的行踪暴露,我们几个人迅速行动,实施抓捕,资料上告诉我们,这伙盗墓贼有六个人,但我们最终看到的,却只有两个人,我们只抓住了一个人,另外个人带着盒子跑了。
审问的过程中,这个满脸惊恐的盗墓贼告诉了我们所有,这个诡异的溶洞,还有那危险的地宫,他们一行六人,到最后出来的,却只剩他们两个,但他们并非一无所获,他说他们拿到了一个古朴的小盒子,那小盒子上着锁,他们根本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