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匀速往前走着,根本摸不清方向,我只能尽量往直线走,大约走了十多分钟,我终于累的开始喘气了,这鸟地方,难道真的没有尽头么,我看着身边一成不变的黑色,心里真是来了气。
要是被我抓到整我的人,我一定弄死他。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一口气。我就不信,我走不到头,头上的玄火符依旧照着明,不过走了十多分钟,已经燃了一半了,大概还能再撑十多分钟。其实也根本不需要照明,因为我根本看不清前方,又或者说看清了也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这小小的微光会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我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再接着走了十多分钟,头上的玄火符终于燃尽,我的四周终于又漆黑了下来,玄火符只剩一张,我不能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这一片漆黑,拉开了领子,脚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
我又接着走了整整半个小时,感觉自己像一个行脚僧,完全没有目的的行走,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可更让我绝望的是,我身边的景色,始终没有变过。我又累又饿,腹中空空,我又坐了下来,一坐下来整个人就躺了下去。
我躺在地上,望着上空,浑然一体的黑色,黑的浓郁,像浓稠的墨汁。谁能告诉我,这他吗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要出去,楚荷还没有揪出来,顾宇他们也是生死未卜,其实陈锋家的爆炸我有些糊涂,无法分辨真假,可是那种感觉很真实。
我记得顾宇扑上来,我被强光一刺,就到了这里。我本烧的破烂的外套却完好无损。我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头动了一下,耳边却传来纸屑碎裂的声音,我一阵狐疑,将身子挺了起来,摸向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是碰到了什么纸屑。
我从头发里竟扒拉出一些纸灰,已经烧尽,很脆,捏一下就碎了。我的眉头一皱,看向一边,零星的纸屑四散在一旁。我的心突然抖动了一下,这。。。这不是我第一张玄火符烧尽的地方,也就是我出发行走的地方!因为这玄火符燃尽掉落下来,四散开的形状规则,又没有风吹,所以我记得住。
我走了一个多小时,又走了回来。我突然很想咆哮,大声的吼。这尼玛玩我呢。我又倒了下来,我已经很累了,急需休息。如果不出所料,这应该就是鬼打墙,不,应该是比鬼打墙更高级的东西,那个把我抓进这个地方的人,是想要困死我么。
封锁了我与外界一切的联系,把我扔在这里。我微微的闭上眼睛,我必须休息了,补充体力,不然我真的要累垮了。我打起了盹,但是逼着自己只是浅睡,我不敢睡深,万一从这黑暗里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大概一个多钟头,其实浑身疲累,但还是逼迫着自己起来了。我强撑起身子,体力已经回了一小半。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望着还是一样的景色。这次我换个方向走,我和这里杠上了,我既然没有什么道法可以破开这个空间,那我就只能不断的尝试。
我在睡的时候也不敢换方向,因为这个地方根本没有辨认方向的东西,我一旦身体变了方向,就会分不清前后。我撑起了身子,将身体调整了一下,往右走,这次我留了个心眼,我把那些纸灰都弄在一起,形成一小堆。如果我再走回来,就能很快的看见。
我第一次往前走,到最后却走了回来,这本身就是个谬论;我没有转过身,一直坚定的往前走。如果往右到最后也走回了这里,那这里一定就是鬼打墙。如果这时候有两个人在这里,我往前走,他往后走,那是不是我们就能在半路相遇,简直太荒谬了,我拿初中的物理水平完全无法支撑起这个荒谬的现实。
我不再多想,调整好角度,往右走去,尽量在一条直线上行走,之后的一个小时,我都在不断的行走中度过,直到我看见了那一小堆纸灰,我终于绝望了下来,我托着又变得疲惫的身子走到了那对纸灰旁,没错,这纸灰确实是我出发前堆起的,吗的,又回来了。
老子一直向右走,却最终从左边回到了原地。我又坐了下来,比起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幸好我没有幽闭恐惧症,如果有的话,我估计在这个破地方,连走路的气力都没有。
我安静的坐了下来,连叫骂的力气都不想给。我思考了起来,其实小时候我常常学着一休哥的那个方式,拿两个手指头在太阳穴上转啊转的,小时候常常认为这种思考方式会让自己变的聪明,但换来的却都是别人的嘲笑,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思考的方法都是大傻比的时候,我将所有一休哥的录像带扔进了垃圾桶。
我又胡思乱想了,也许这种自嘲的乱想才不会让我疯掉,让我沉下心来,我觉得,要是换做别人被扔到这种地方来,估计都要疯掉了。我嘴角苦笑起来,手竟真的扬了起来,开始在太阳穴上转着圈,我知道,我这行为逗比极了。
心安定下来,我是个侦探,我有一个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的大脑,我能出去,我能出去,我能出去。我不断的给着自己心理暗示,开始思考从我两个小时前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的前因后果,我手已经放了下来,搭在腿上,像个坐禅的和尚。416948'
、第二十七章 破解
如果按物理学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用鬼打墙来解释就一下子通顺了,就跟上次遇到小亮一样,不管怎么跑都跑回那个加油站,可这一次和上一次又有很大的不同,这才是让我最疑惑的地方的地方,这个空间,姑且称它为一个空间,他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不管怎么走,最终回到的,就是我出发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它吞噬声音,吞噬光,却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可以见得,那个抓我进来的人,就是为了折磨我,也许根本没有爆炸,我从一开始就进入幻觉之中,他想我到房子里来,他想折磨我。要知道,看到受伤的顾宇的时候,我是多么难过。他抓到了我的软肋,我又想起了那个怪异的顾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挑衅似的鼓着掌,他说了什么。我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起来。
“好,好,感人至深。”我的脑子里浮现了这句话,他是在考验我,还是在折磨我?我提出了个大胆的猜测,如果房子的爆炸是幻象,那么顾宇他们可能根本没有出事,这从我本已经烧的破烂的衣服到了这里却一点破坏都没有的细节看出,这如果是个关卡,那是不是也就是意味着,爆炸是第一关,我通过了考验,所以他把我丢到了这里,进行下一个关卡,我必须自己找到路出去。
吗的,我的拳头捏紧了几分,捶在地上,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玩具,在不断的被人戏弄,那个抓我的人,多半就是陈锋背后的人。可是,爆炸和火烧的感觉如此真实,根本就不像幻觉,就像做梦,你在梦里被人捅了一刀,可是你不会感到疼痛,但是这个灼人的幻觉,让我浑身酸痛。想到这里,我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手,疼痛告诉我,这是真实的,但我却依然不确定。
冷静,冷静。我强行压抑已经躁郁不安的心,又把思绪拉回来思考中。他并没有想杀我,而是想折磨我,他想看到我痛苦,因为如果他真的想要杀我,早可以动手,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从他能制造出如此大的幻象来说,他的阴阳道法,已经远远甩黎正几条步行街了。我们现在对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思考到这一层,脉络似乎渐渐清晰。我现在很需要一张纸和笔,将我凌乱的思考给汇总下来。我祭起最后一张玄火符,将他飞至半空,照亮我这一片只有微光的区域。
我从兜里掏了半天,只掏到一张纸条,这是黎正告诉我的咒语。有总好过没有,我将纸条翻了过来,摊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笔,可笔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四分五裂,我只好将笔芯拿了出来。
我把想到的各个点都写了出来,标出箭头。最后留了一小块地方来研究这个诡异的空间,这个地方很像鬼打墙,对,确实很像。他表现出来的各种因素确实就是鬼打墙,但是他可以吞噬声音,光,为什么要设置成这样。我往前走,到最后回到原地,我往右走,还是回到这里。
我想到了球体,如果这个诡异的空间是一个曲面的球体,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就像地球,你在赤道中间开始行走,你到最后,还是回到这里。如果是球体,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连起来,不管我往哪里走,我都会走回原地。
我为我想法感到兴奋,但是还没兴奋几分钟,我又被我另一个想法而打的粉碎,就算我知道这个地方是个规则的球体空间,那么我能做什么呢。显然,想要走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然,等待着我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死循环,我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我挠起了头,虽有进展,但依旧懊恼,说不定,那个玩我的王八蛋正在窥视着这里,我还要出去救楚荷,回去见黎正。
我在纸上画了一个球体,分别打上不同的箭头,然后正襟危坐,死死的盯着这个球,思考了起来。脑子真的太久没有动了,都快生锈了。我整整盯着这张纸半个多小时,脑子都快想炸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头上的玄火符光线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完全熄灭了,就在那熄灭的一瞬间,一个想法啪嗒一声冒了出来,我好像都能听到脑子流的齿轮声,那个想法几乎像电流一般通过我的身体。
如果这个空间真的是个球体空间,那么,我所存在的地方,就是在他的表面。我根本不可能通过表面而出去,他之所以吞噬声音和光,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空间是曲折的,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我想出去,唯一的通道就是。。。就是我脚下踩的土地,我要挖开这个地方!
我又重新变的兴奋,我要进入球体的内部。可我并没有工具,我掏遍了全身,唯一坚硬的东西,就是钥匙,我拿起钥匙,试着在地上划,一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空间上,并没有注意这个土地,我现在才发现,这个土地的材质很怪,并不像水泥,或者土,但是质地坚硬,钥匙划不出任何痕迹。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我的手中,还有三张落雷符,虽然我并没有法力,但是那玄火符我都能驱使,那按黎正给我的法咒,这落雷符应该能打出一点威力。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诸鬼伏藏。”“破。”我眉头一皱,对着地上打去,那落雷符直直的往地上飞去,一接触到地面,一阵电光疾闪,有些刺眼。
“啪。”符咒砸到地上发出碰撞声,符咒很快的燃烧殆尽,碰撞也只是电光火石,一夕之间。我赶紧跑上前,扒拉开纸屑,地上有一块焦黑的痕迹,整块地裂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光从裂缝里漏了出来,果然如我所想,这空间的地下才是出口。我急急后退,如法炮制,也不吝啬符咒,现在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口气将两张落雷符接连打出,往那条裂缝打去,如烟花般,电光火石。
待符咒燃尽,我跑了上去,可是裂缝依旧还是那么小小的一条,之后的符咒没有对它造成一丝伤害,我差点绝望,怎么会,这符咒怎么造成不了伤害。正当我懊恼时,那小小的裂缝突然呲啦一声迅速的裂开,强烈的光从地缝里漏了出来,我的眼睛又是一刺,我感到整个地都在摇晃,透出来的光突然将整个空间照亮,我还没反应过来,我脚下的地顷刻裂开,我重心不稳,一头栽了下去。
“啊。。。。”我急速的下坠,慌乱的大叫了起来。到最后下坠终于停了下来,我以后摔下去会很疼,结果我发现,我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我就这样径直的摔在地上,吗的,难道又掉到另一层幻里去了?
我艰难的站了起来,身边大雾弥漫,看不清前方,我还开迈开步子,大雾突然急速的撤去,我终于看清楚了前方。我正站在陈锋家的门口,那所木制的房子孤零零的在这荒地里,果然,这房子根本没有爆炸。全是我的幻象。“进来吧。”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我被这声音一激,打了个冷冷的寒颤,屋子里有人要我进去,可是,顾宇他们去哪了?我看向身后,那两百米处,四辆警车停在那里,里面并没有任何人,我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机,手机依旧是没有信号,但是却开了机。
11点24分,从爆炸到在那空间里,我整整用去了4。5个小时,可为什么,手机显示的时间,才过去了1个小时不到?我脚都有些发软了。416949'
、第二十八章 老人
我走进了院子里,我竟看到顾宇还有那些pol。ice直勾勾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站成一排排,面无表情,都闭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赶尸人赶的僵尸,我有些毛骨悚然。
“不用想着弄醒他们了。进来吧。”里屋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