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危险了点。
三炮见状吃惊地道:“那小子呢,不会他娘的被河神爷收了吧?”
鹰戈扯着嗓子喊道:“大概中途失散了,这可是个麻烦事,我们还没到目的地,现在船也没了,没有他我们在丛林里都是睁眼瞎。”
龙少沉着地问道:“我们的东西呢,有多少落下的?”
鹰戈回道:“基本的东西全丢了,情况太急了来不及,再说落水后我们背不了太多东西的。眼下就一个办法,先想办法上岸,然后绕到下游去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下游是瀑布的蓄水潭,我们的船从那儿栽下去,基本不会被冲到太远的地方。
风师爷望了望四周的群山,有些担忧地道:“我觉得已经有人抢我们的先了,这一路上……”他皱了皱眉头,望了望水里道:“好像有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设计阻碍我们的行程,之前发生的一切肯定不是偶然的。”
龙少点了点头道:“嗯,那女人肯定不可能是独自一人的,这里应该有另外一支队伍也在有所行动,看样子来头还不小!”
我一听急问道:“另外的一支队伍?那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龙少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不知道还是不便透露,随后,我们的目光又转向了水中,风师爷单手搭在我们所在这块石头裸露出水面的部分,好像在观察着什么。而再仔细一看,我也看出了点猫腻,这他娘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石头,上面居然还有纹饰,难道又是雕像?石块露出水面的地方太少,具体无法看出来,而此刻众人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个。
我正在疑惑,龙少道:“现在看来,我们遇上的也不算坏事,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方的警惕性会降低不少,以后要想知道我们的行踪,还是很不容易的。”
龙少说这话表现的是自己的乐观,其实我知道现在谁心里也没底,毕竟在这一望无际的莽林中玩捉迷藏不是件好玩的事。
还好眼下上岸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的绳索足够长,鹰戈用绳索的一端牢牢绑住自己,然后抱起脸盆大的一块石头从激流中吃力地趟上了岸,再将绳索解下系在岸边一棵棕榈树上,我们顺着绳索一一上了岸。
这一番折腾几人都被搞得狼狈不堪,除了随身携带的小件外,其余的装备都尽数丢弃了,还必须得去下游寻找,但能不能找到只能看运气了。丛林探险不同于戈壁沙漠,沙漠里最坏也不过是水源的缺失,丛林里虽然水源充足,但却不是都能直接饮用的,尤其像这种形成时间几百几千万年的原始丛林,内部瘴气弥漫,很多溪流都是有毒的。
最让人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们的GPS通讯系统已经丢失,就算找到也肯定已经报废了,对于任何探险活动来说,和外界没有通讯联络才是最危险的。
我抬眼望了望其他人,除了三炮偶尔抱怨两下,龙少本人和他的手下都表现得极其淡定,不知是盲目自信,还是对于这片神秘地带有着某种执著的探究欲望,而从之前他们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
我是一贯的现实主义者,虽说追寻的欲望一点也不比他们少,但我还是提出了眼下的担忧:“不知道这里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凭我们的双脚走,什么时候找到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问题是很现实的,众人不得不掂量掂量,风师爷不紧不慢地取出了贴身藏着的地图,比对了一下,接着起身望了望四周的群山,眉头一皱,突然“咦”了一声。
“不对!这好像不对!”风师爷再次望了一眼四周,好像是确认了一下,这才向龙少道,“少爷,这地图好像有问题,山势的走向是对的,但和地图上有两处不一样!”
这种地图很复杂,不是专业的人士看起来很困难,我不算是专业人士,但好歹有点这方面的基础,对着那地图和群山作了番比对,也大致看出了点名堂。风师爷所说的不一样,是地图上标识的一座高山,眼下的实景变成了两座,而且明显突兀许多。
龙少发现了这一异常后,也感到了疑惑,望着我喃喃道:“不会的,那东西经过我们的鉴定,是货真价实的,所以基座上拓下来的地图是绝不会有错的。”
“那这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帮人故意这么弄,存心戏耍后来人?”三炮一见没了头绪,开始胡乱猜测。
龙少道:“这肯定不会,那东西不是普通的工艺品,而是有某种重要的象征意义和特殊用途,可能代表着权力、秘密甚至是更高深莫测的天机,所以不会弄得很戏谑。”
说完顿了顿,扫了一眼所有人后又继续道:“出现这样的情况,问题最可能出现在时间上!”
我一听这,顿有所悟,惊道:“龙少你的意思是说,地图是没有问题的,但它的制造时间是在山势改变之前?”
龙少点了点头,几人还有些迷糊,在我的一番简单解释之下才明白过来。其实,这只是个时间差的问题,在那地图被制造出之后,这里的山势发生了变化,而且这种变化仅仅表现在特定的一处,说明自然原因的可能性不大,肯定是人工开凿的。开凿如此大的山体,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不会有人毫无意义地做这种事情的。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当年抗战时修筑的滇缅公路某一险段只有十几里的距离,我疑心会不会是当年出于修筑滇缅公路的需要,而特意进行了山体爆破。
不过这不是眼下应该讨论的问题,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莽山,众人都有些一筹莫展。龙少还保持着一贯的镇定,只思索了片刻,便向鹰戈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食物和装备?”
鹰戈略一盘算回道:“只够三天的,不过我的家伙随身带了,如果在林中打点野味,肯定能顶更长时间!”
龙少下定了决心,一指前方的大山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去那边!”
第十一章 鬼龙吐珠
龙少是个比较一本正经的人,很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三炮听了即道:“去那边?我们不返回去装备下自己吗,船上的装备也不找了?”
龙少道:“没有时间了!我们出了这变故,已经慢了一拍,根本没有时间往返再作准备了!”同时他又道:“我们的路线没有问题,或许能遇上我们的人,到时候补给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我试探着对龙少问道:“我们要去的地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南陵城所在的地方?”
龙少望了望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淡淡道:“或许有古代的城市存在的迹象,就这里的山势来看,存在大型的古墓也是有可能的,包括王陵。”
风师爷指着远方的群山道:“这里的山脉连成一片,由西向东直入南海,远看仿佛自天而下,如万马奔腾、游龙蜿蜒,这是典型的高山龙,而太祖山很可能就在喜马拉雅,甚至是昆仑!所以这是条极佳的龙脉!”
我听得将信将疑,风师爷继续道:“前方山体的走势和地图上出现了偏差,现在可以肯定是人力所为了,很可能就是这条龙脉的穴场和宝眼,所以出现大的城池和王陵,都是很有可能的!”
三炮嚷道:“干他娘的,我出门可没想到会出这茬,命都差点丢了,炮爷我从不做亏本生意,能发财的活哪有不干的道理!”
虽然风师爷的话不见得就是真理,但至少给了我们很大的激励,毕竟无论是古城或是王陵,其内容的丰富程度都不是一般的考古项目所能比拟的,有这样一次成功的经历,它所带来的物质价值和商业价值都是无法想象的。
很奇怪,有了这一切的刺激,之前的一切顾虑都烟消云散了,甚至我此行来的真正目的都被我淡忘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某些巨大而无形的诱惑。
俗话说看山容易走山难,经过昨夜的暴雨洗礼,天空显得格外的纯净,能见度极好,四周的山看起来都像是近在咫尺。但走起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目标山峰好像是会刻意移动躲避我们似的,我们一口气足足走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分,才抵达与目标山峰相邻的一座山的顶峰。
此时夕阳西下,日暮苍山远,落日映衬下,整个莽林披上了一层霞光,浩瀚的林海仿佛千万条巨龙蜿蜒盘升。
“你们快看!”风师爷紧盯着目标山峰的方向,一脸惊愕地对我们招呼着,我们只当他又有了重大发现,一齐都拥了上去。待我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情不自禁地惊呆了!
因为此刻我们的位置已经有了很大的移动,和先前的观察角度已经完全不同了,这才看到眼前的真实场景,着实不寻常。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状不规则陷坑,布着许多小山峰,怪石嶙峋,如刀劈斧凿而成。目标山峰被众多大小山峰包围在中间,山峰的底端,是一处巨大的裂谷,深不见底。落日的余晖下,整个山峰瘦削傲挺,像极了一条破土而出的巨龙,盘绕飞升,它的龙头高高昂起,巨口大张,从我们的角度看,红日刚好在巨龙嘴巴的前方位置,仿佛巨龙腾空而起,准备吞噬太阳一般。
霞光浸染下,整条巨龙俨然变成了金龙,那种霸气,我一时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看着它,我甚至担心它真的会活过来。
“鬼龙吐珠!好一个鬼龙吐珠!”一贯淡定的龙少,此刻竟然也表现出了极度的兴奋,大声赞道。
三炮道:“怎么你们都觉得是龙吗?我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天狗吞月亮?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天狗吞太阳。”
风师爷道:“瞎扯,这的确是龙,既然在龙脉的穴眼上,这么好的风水形成这样的东西是必然的,可能当时这条龙还没完全成形,有人怕是等不及了,特地发动大量人力开山,修成了这条龙形!”
三炮不服,反驳道:“别扯得太玄乎啊,爷我可不信这个邪,那照你这意思,再等个若干年,这山是不是得飞去凌霄宝殿了?!”
龙少接过道:“风师爷说的是对的,南陵国自古就有鬼龙吐珠的传说,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偶然的,说明我们之前掌握的那些有关南陵的资料是准确的!现在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今晚在这里好好休息下养精蓄锐,明天就能接近南陵最核心的秘密了!”
眼下我们已经抵达了神秘的南陵古国境内,虽说各自怀着不同的目的,但都感到由衷的兴奋。但这样的兴奋敌不过长途跋涉带来的疲乏,我们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里闲侃了没多久,便分了下班,轮班休息去了。
自打来了这丛林里,心就一直悬着,想安稳地睡大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眼下的确太累了,我躺下没多久眼皮便开始打架,隐约可见周公同志信步走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摇着我的身子,不时还感到脸上一阵疼痛,一睁眼,只见三炮一脸焦急的模样,催促我快点起来。
看到他的样子我一惊,睡意瞬间就没了,起身赶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三炮回道事情不小,那师爷失踪了。
我一听也吃了一惊,起来只见几人各自忙碌着,连家伙都准备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原来我们几个先行入睡,风师爷守第一班,估计是龙少的一番话让三炮兴奋得睡不着,索性起来想和风师爷侃侃大山。这一起来一看,才发现篝火堆旁空无一人,风师爷居然不见了。
起初,三炮以为这厮放尿或者上大号去了,耐心等了半个多小时,居然还不见个人影,他这才着了急,急匆匆将我们都叫了起来。
“会不会打什么山货去了?九指金平日里好这口!”鹰戈敲了敲手中的猎枪道。
三炮道:“不可能!就剩这一杆家伙在你手上,他拿什么打,用他手指上那根套儿吗?这老家伙不是那么没谱的人吧,玩也得瞅个场合啊!”
龙少的脸上拂过一丝担忧,皱眉道:“你说得对,风师爷不是这么爱戏谑的人,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鹰戈道:“丛林里最常见的就是野兽了,不过这里好像没有搏斗的痕迹,我睡得不深,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的,再说以九指金的身手,两嗓子救命还是能吼出来的!”
龙少点了点头,顷刻间我也感到了一丝凉意涌了上来,真要是这样,那情况就要严重得多,我环顾了下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总觉得密林的深处,有无数双可怖的眼睛像盯猎物一般盯着我们。
鉴于此,我们不敢分散开来,所有人间隔不超过两米,在宿营地的四周小心地搜寻着可能存在的痕迹。按着我们的想法,风师爷不会毫无理由地失踪的,但我们将四周都查了个遍,就差没把地皮翻过来了,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而且就连风师爷自己的脚印也没有,就好像他原地蒸发掉了一般。
眼下情形的诡异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我感到阵阵冷汗从背后渗出来,难道风师爷是被某种怪鸟凌空叼走的?可是能把人叼走的鸟那得多大块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