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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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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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说话都有点艰难,吐字也不大清晰了:

“……没事……可能是喝了酒刺激到了的缘故吧。我这么压着就好。”

木梨子看到她这个样子,摇了摇头,说:

“得,我管不了你,一会儿修过来,你看他该怎么说你。”

听到这话,安也露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

“还说呢,你们跟他打电话做什么?我刚刚没回殡仪馆的时候在街上碰到他,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没让他发现,你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修这个人,他要是知道了,他……”

木梨子眨眨眼,笑容暧昧地对安说:

“难得你还有怕的人啊。你就不想借着这个机会。试试修对你的心意?我们刚才跟修说过了,说你病得很厉害,已经病危了的那种。他听起来挺着急的。要不你配合一下我们?看他什么反应?”

安无力地挑了挑嘴角,说:

“别了,我现在没心思……你们也是,逗他干嘛,不知道他拗起来的时候一根筋啊。”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没事儿,大哥还没笨到那程度,我们就随口一说。他才不会信呢。”

安长出一口气,无奈地说:

“要打赌吗?他绝对相信我已经病危了。”

“不可能~”甩下这句话后,开始跟安讲一些她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她刚讲没一会儿,就发现安好像又感到不舒服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甚至不顾一只手上还吊着点滴。把两只手都用力捂在右下腹部,额头的冷汗再次涔涔地流下来觉得情况不大对,就停了嘴,戳了戳安的胳膊,担忧地问:

“安,没事儿吧?”

安的眼神有点恍惚。喃喃着:

“肚子好疼……”

这是安阑尾炎发作后第一次叫出来“疼”,木梨子估计是消炎针不起作用,她疼得厉害了。马上站起身,说:

“我去找护士。”

可当木梨子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还有针剂车被撞歪的声响,以及从护士站方向传来的“神经病啊你”的咒骂。木梨子刚刚明白过来是谁来了,眼前的门就猛地一下被撞开了。门扇险些拍到木梨子的鼻尖。

木梨子的反应还算快,堪堪闪过去,但她的身体立刻被来人丝毫不留情面地撞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背部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墙上,嗵地一声闷响,听着就叫人肉疼。

坐在病床边的已经彻底目瞪口呆了,她感觉修就像是一台正在狂飙的巨型压路机一样,一路满身煞气地开了过来,有种见鬼杀鬼的气势,她几乎是出于自卫的本能,一下子从床边跳下来,躲到房间的角落里,生怕殃及池鱼。

修气喘吁吁地在安面前站定,看到她痛苦异常的样子,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他把视线投向在墙角的被他凌厉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调转视线想找木梨子求助,然而,木梨子早就趁修推开门进来的间隙逃到外面去了,她看一时间找不到外援,马上撇清自己的关系,并试图转移修的注意力:

“大哥,安她是阑尾炎,那个……很严重,打止疼针也止不住疼,你看她……”

安似乎是为了配合的话,呻吟了一声,修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了,他绕到病床另一侧,在安的面前蹲下看准了机会,一溜烟儿窜到了病房外面。

木梨子早就站在外面了,她看到也安全出来了,才舒了一口气,小声地感叹了一句:

“看修这架势……安说得没错,他还真信了。”惊魂甫定,低声埋怨着木梨子不讲义气,木梨子则不搭理她的抱怨,小声对她说:

“别说了,咱们俩站远点儿,今晚估计是睡不成了,护士说,可能是她事先饮酒过量的原因,才导致了急性发作,消炎针也可能暂时起不了作用。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早上十点的手术,这期间就让修在里面照顾着,咱们俩在外面守着。大不了我们轮流睡。”

说着,木梨子朝虚掩着的房门里看了一眼,笑容神秘,轻声说:

“而且,我有点预感……说不定,今晚他们俩能成呢?”

 第二十一节 在一起

但躺在病床上的安可真的是连一丝一毫的旖旎心思都无,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发作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得多,她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疼得直想打滚,可翻个身都困难,手背上止痛针的针头从血管里戳了出来,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痛。

她全身都没知觉了,只有右下腹部,疼得要死要活,修一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对和木梨子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他更是深信不疑。

安以前开玩笑地总结过,虽然没见过修着急的时候,但根据他的日常表现来看,如果真的碰到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他的情商智商绝对统统都会归零。

在送安回了殡仪馆后,他的心情更郁闷了,他说不上来,是因为看到安不舒服,还是因为前半个月的坚持因为安而泡了汤,干脆回到车场上飙车,马达的轰鸣声把本来睡得很死的队员老黑都吵醒了,他正在心惊胆战地担忧老大这么夸张地玩高速,会不会一个失手把自己摔下车弄个半身不遂,木梨子的电话就打到了车场里。

在通过老黑的口说出“简遇安快死了”的话时,修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她捂着肚子蹲在路灯下虚汗淋漓的样子,而在接通电话后,听到的哭声,他的脑子当时就彻底进入了死机状态,压根没思考过真假的问题,出了房间一脚油门,就朝东城医院开了过去,反正安家里的殡仪馆和修所在的车场距离非常近,修又是一路飙车,五分钟不到就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安已经接近死人般苍白的面色,修脸上冷酷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了,他刚把手覆盖在安紧捂着腹部的手上。安就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修的手腕,好像是想把自己体内的疼痛通过抓握宣泄出去一样。

她的力气对修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从她轻轻颤抖着的指尖和抓握的力度中,修能感受到她有多痛苦。

他最不会的就是照顾人和安慰人,但现在木梨子和都出去了,他被安抓着也不能离开,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来做不可了。

修笨手笨脚地弯下腰去,先把她满头的冷汗揩去,然后把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腹部位置,按了几下。

安终于讲话了。她明显是在克制着疼痛,从声音就能听出来:

“……别按了,疼……”

修触电一般把手缩回来。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手悬在半空,只能放在了她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她的手冰凉,弄得他心里一阵不舒服。但凭他的迟钝细胞,完全没办法判断自己心底里的古怪是源于什么。

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稍微安慰一下她,可他酝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一点儿都不体贴的话:

“谁让你喝酒的?”

听到这句话,安动了一下。蜷得更紧了,她完全没心思和修拌嘴开玩笑了,只是苍白地笑了笑。好容易才吐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活该啦……疼死了……别说我了好不好……”

她这么说的杀伤性比她贫嘴时要大得多,修一下没话说了,心里翻涌着的奇怪感觉加剧了。

为了缓解这种压抑的情绪,他只能没话找话:

“我去找护士好不好?”

安好像已经难受得神志不清了,不说话。死活抓着修的手不肯放,修没办法。又不舍得太用力地挣脱她,只好任她这么抓着自己。

他现在还没发现和木梨子撒了谎,以为安的确处于危险期中,尤其是在看过她疼痛的样子后,他更坚信了的说法。

在以前,他只在乎过一个人,而现在,他的情感更加复杂了,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以前那种单独一人的生活方式更好,还是这样烦恼但时时能感到愉快的生活方式更好。他必须得承认,被安抓住手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担忧,还包含了其他的一些不应在此刻出现的感情。

眼前的紧急状况外加上内心的纠结,堵得他无路可逃。

他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趣到了极点:

“等你出院,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

“嗯……带你去看我的训练?”

安根本没办法回应他,翻江倒海的剧痛迟迟不肯退去,她的前后衣服都被汗水沁透了:

“……”

“我……载你去买东西……”

说到这儿,修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他把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安脆弱异常的样子,那股在心口汹涌的难受感觉再次泛滥起来,弄得他心尖发痒,热血逆流。

他这算是心疼了吗?

修从来不想去剖析自己的心理,但现在的情况,让他本能地去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想来想去,他没有得到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而那奇怪的感觉却没有停止作用,它渐渐演化成了一股强烈的驱动力,在他胸腔里鼓噪,好像在催促他赶紧去做什么事情。

出于这股奇怪感觉的驱动,修一把反握住安的手,不自觉地下了猛力。

他的话和他此刻的动作一样唐突:

“你得好起来!出院后……我们俩在一起!”

这话一出口,修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可他看安好像还沉在痛苦中难以自拔,一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的样子,心里又别扭起来,不知道算是遗憾还是庆幸。

他自己回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在一起”,听起来似乎也有歧义,就算她听到了,估计也搞不清楚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眼下,只有这个勉强得不能再勉强的借口,才能让修狂跳不止的心脏慢下节奏来了。

……

手术是在上午十点和木梨子心虚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修则在她们对面站着,脸色阴沉。

他并不是在担心安的手术。

他在十分钟前才知道。对经验丰富的大夫来说,阑尾炎手术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手术了,就算是消炎针不起止痛作用,也会抑制体内的细菌,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多吃点苦头罢了。

修冷冰冰地瞄了一眼在他对面坐着的、噤若寒蝉的两个女孩。

发现修的视线后,木梨子觉得不能让他先问出口,自己得先发制人才不会被修活活拍死,便抢先说:

“修,昨天晚上我也是情急了。她难受成……那个样子,是吧?我也没办法,所以就……”

修舔了舔嘴唇。目光转移到身上立刻也推卸起责任来: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看,你来的时候,安肚子疼得很厉害吧?消炎针不起作用吧?我没撒谎……”

讲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的气势越来越弱。她心虚地揉揉耳朵,朝别的地方看过去,尽量不和修产生眼神交流。

修看木梨子和都装模作样地看着别处,只能压下心头的火,发狠地瞪着脚下的地板,木梨子用余光看到修那恶狠狠的样子。悄悄咽了口口水。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木梨子和如坐针毡。木梨子甚至觉得,这种无形的压迫感,比她前几个月考二级心理咨询师证的考场还要大。

阑尾炎手术果真是个小手术,大概在下午四点左右,安就从麻醉的药效中苏醒了过来。

其实。她还算苏醒得晚了,也难怪。从凌晨两点开始一直痛到麻药注射时,她早已经全身脱力了,就算苏醒后也是脸色苍白,动一下都很困难,刀口的疼痛也够她受的了。

为了照顾她,修连续两天都没合眼,替她跑上跑下,连偶尔从工作中脱身来探班的简白,都很欣赏修,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未来女婿一样,无比慈爱。

安住院住了整整一周,而修这周睡眠的时间不超过18个小时,安赶他走,他就坐在那儿,顶着一张冷脸和黑眼圈,语气淡漠地说:

“不困。”

期间,江瓷和龙炽也来探病,江瓷对于当天让安喝了那么多酒,导致她阑尾炎急性发作表示了忏悔,正好,在江瓷悔过的时候,约好一起来的夏绵、木梨子和也进来了,七个人挤在一个病房里,显得很热闹。

安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躺在床上,看着其他五个人打闹说笑,修则坐在一边,笨拙地削苹果,苹果皮上连着大片的果肉,深一刀浅一刀,修削得很慢,但很仔细认真。

安盯着修冷峻的侧脸,看了很长时间,非常专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瓷发现了安的视线,立刻示意大家去看,并率先调侃道:

“怎么了?队长?都看了这么多天了还没看够?”

安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收回了视线,转而问江瓷:

“听说这周末你要带龙炽去看……木梨子的导师?到时候我也去吧。”

江瓷打量了一下安,问:

“行吗你?能出得了院?”

安摸摸腹部的刀口位置,笑着回应说:

“没问题,本来就安排是周末出院,我提早一天,周六出院,在家休息一天,第二天陪你们一起去,不耽误。”

修把苹果递给安,插了一句嘴:

“周末出院。到时候我直接接你出去。”

修的语气很坚决,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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