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惠帝认为是偏私,于是也纷纷效仿平安的做法,搞出什么平均值的方法。只有文考比较麻烦一些,有翰林院学士先通览全部的考卷,挑选出自己认为好的,定个基调分,然后送交三位主考这再给出成绩,虽然麻烦一些也难免有沧海遗珠,但到底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做到的,做到这样已是不易了。
平安这边不停的忙碌着,晚间回到家里,便听李蕴秀说街上考生的事情,说起有常去聚贤楼的考生说起这次考试制度的改变,都说定是那日那个名叫齐安的考生将建议书交上去的缘故。李蕴秀还说看见了赵佩和殷雯,只是两个人不可能认出画过妆的李蕴秀,这两帮人现在关系很好的样子,经常在聚贤楼说文讨论可能的题目,因大梁是第一次考试所以题目的事情还不清楚,不过在后面不断发布的告示里大约也有一些考试的范围,而她们说的最多的便是齐贤妹了,说起这个李蕴秀和月心便笑个不停。
月心取笑李蕴秀道:“幸而你是换了个样子出去了,要不然那个殷雯魂都要被你勾走了。”
李蕴秀啐了月心一下:“还说,你敢去聚贤楼试试,啊‘公子果然高论啊’我看那赵佩才是对你仰慕的很‘算学,没想到公子精通算学?’”说着李蕴秀便模仿赵佩的样子。月心模仿的功夫不如李蕴秀,扑上去掐李蕴秀的脸。
平安一面看他们打闹,一边用手中的折扇敲打桌子:“喂,喂,我说二位公子,拜托好不好,人家觊觎我老公了,你们高兴个什么劲啊,这是什么人啊?”
月心笑道:“人家觊觎您老公了,可是您老公只稀罕您的觊觎,瞧您吃什么飞醋啊?”
平安气得将扇子打开死劲地摇着,转眼看见燕赤霞坐在一旁,便笑道:“还是燕老大好,不像某两个人不像话,勾搭女人。”月心到没什么,李蕴秀慌忙眼睛扫过平安的脸,才发现平安是在开玩笑,才放下心来。
燕赤霞笑道:“我倒是也想有别个人觊觎我一下,想着能勾搭女人呢,可惜那聚贤楼上那么多俊美的女子,居然没有一个人看上我的。唉,我的小心肝啊,这个疼啊”说着燕赤霞还做出平安经常做的痛苦的怪样子。
一句话没说完,屋里的人包括七七在内都笑得趴在了桌子上,平安用扇子指着燕赤霞只笑得说不出话来,秦子路笑得手上的针险些扎在手上,月心趴在平安的身上笑得直啊哟,李蕴秀直笑得呛了起来,气都喘不上来??????
第二天的晚些时候李蕴秀就带着宝儿坐在了聚贤楼的二楼临街的位置上,点了些吃食,边吃边和宝儿小声说话,耳朵听着这雍京最大的考生聚集之地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忽然见宝儿撅个嘴在那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笑着说道:“怎么了?带你出来玩也不好的,这个样子?”
宝儿气哼哼地说道:“主子难道不生气吗?”
李蕴秀疑惑地问道:“生气?生什么气?”
宝儿说道:“今个早上您去给王君请安的时候,那高公公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那么难听,您没听出来?”
李蕴秀笑了起来:“我倒是没听出来,你每天帮着我做事情,不比那些在家里没见过世面的男人,为了他们说几句话就气成这个样子”
宝儿说道:“我只是带主子抱不平,都当主子霸者郡王不放呢,哪知道主子的难处?哪天郡王到咱们院子里安歇,主子不是帮郡王拟章程熬到半夜,当咱们得了多大的宠爱似的。”
李蕴秀笑着轻轻拍了宝儿的头一下,回身叫店家又点了些宝儿爱吃的东西送上来,说道:“别生气了,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为了这些事生气不值得,来多吃点,反正是郡王请客,甭为她省钱。”连哄带劝着宝儿才高兴了起来,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吃食起来。
李蕴秀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宝儿,心中却是知道宝儿说的不错,今早高公公说了一些话,让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王君的眼神也让人很不舒服,虽然自己一直低着头也是能感觉到的。李蕴秀想着,有什么办法呢?郡王自被任命为主考以来,晚间在桃院安歇的时间是多了很多,可是多不是为了床弟之间的事情,只是和自己讨论一些问题,作为主考郡王发现了不足要学习,要商量,要有人出主意,每天在兰院的话题多是围绕这些,晚间到了桃院也是为了这些,虽然燕赤霞月心也能出主意,只是他们一个在军事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一个一心想着挣钱,这些条陈什么的没有自己熟悉,这些只能自己帮到郡王,有什么好推辞的,而且就是晚间在桃院和郡王两个人的时候,郡王也是打叠地照顾自己,端茶倒水比宝儿也不差一些,怕自己累着,总是要帮自己捏肩膀。
李蕴秀端起茶杯,想起平安的样子,心里涌上一阵阵温暖的感觉。郡王做事是有分寸的,自娶了正君以来梅院呆的最多,然后才是自己这些人,郡王也有难处,月心和燕赤霞怕是和自己一样清楚。现如今是因为考试的事情不得不这样才到桃院多了一些,便有很多闲言闲语。
李蕴秀心里轻叹了一声,正好转头望楼下看去,见自己的马车旁边似乎站了几个人,有一个穿着紫袍的女子正抬头往楼上望来,旁边一个人指着马车对那女子说着什么,恰巧此时李蕴秀和那女子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了,李蕴秀心中愣了一下,觉得那女子的面貌好生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心中便有了一些不安。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蕴秀想起平安说的万事安全第一的话来,因这心中不安,便不想多呆了,对宝儿说道:“宝儿,我们回去吧。”
宝儿嘴里塞了东西,忙死劲地嚼了几下,说道:“怎么了?不是要帮郡王听好玩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就要回去了?”
李蕴秀说道:“刚才有人在看我们的马车,侍卫们都在楼下吗?”
宝儿忙点头,拿帕子擦了擦手说道:“在的,她们在楼下开了一席,主子不用担心,我们走吧”说着喊店家付账,两个人匆忙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刚才在楼下马车旁的紫袍女子带着几个仆人已经走上楼来,那女子两眼死死盯着李蕴秀的脸,李蕴秀心中忐忑,右手笼在袖子里已经扣紧了平安送给自己的袖箭,脸偏向一边,贴着楼梯缓缓下楼,宝儿也发现了那女人的目光不善,将整个身子都护在李蕴秀的身侧。两边人交错而过,李蕴秀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女人若有形质的目光盯着自己,可是再有几个台阶,就能看见郡王府的侍卫了,这聚贤楼上想必这人就是想对自己不利也是不敢的。正这样想着就听见身后女子的声音低低地响起:“秀秀?”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李蕴秀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身子晃了一下,右手抓住了身边的楼梯扶手,那声音坚定地喊道:“秀秀”宝儿觉得气氛十分的怪异,便喊了一声:“主子”
李蕴秀转过身来,看见上面几个楼梯上站着那紫袍的女子满眼含泪地看着自己,李蕴秀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他拼命地眨着眼睛,让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是的这张脸这般熟悉和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无二,李蕴秀忙抬腿向上迈去,却被楼梯磕了,刚要摔倒,女人抢下几步一下子拉住他:“秀秀,水晶人儿,千万不要摔坏了哦。”说着女人的泪水也滑落下来。
李蕴秀死死地抓着女人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力量站定一般,浑身抖个不住,嘴唇也是颤抖着发不出一个字来,宝儿刚才便发现了不对,这时候看看李蕴秀看看那女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随在那女人身后的仆人靠过来说道:“主子,既然是秀殿下,不如进雅间说话的好。”
那女人点点头,含着泪笑着对李蕴秀说道:“秀秀,我们上去说话吧”李蕴秀点点头,那女人牵着李蕴秀的手,几个人上了二楼进了雅间,宝儿跺了跺脚忙跟了上去。
雅间里那女子只拉着李蕴秀的手,仔细端详着:“秀秀,你变了好多,我差点认不出了。”
李蕴秀抽了抽鼻子,哽咽地说道:“脸上涂了东西,怕被人认出来。”转头对宝儿说道:“去,让店家打盆热水上来。”宝儿看了看那女人拉着李蕴秀的手,犹疑了一下,李蕴秀嗔道:“快去啊,傻站着,这是我姐姐。”原来这女人正是当年甘国亡国之际和李蕴秀失散多年的,甘国的皇女李梓冉。
宝儿闻言大吃一惊,用手捂住了嘴,瞪着个大眼睛,李蕴秀转而对李梓冉说道:“这是保护当年我和父亲的家将的孩子,他**一直背着他的,只是当时年纪小,不太记得他**的名字了,只知道他叫宝儿。”
李梓冉看着还站在那发愣的宝儿,点头笑道:“原来也是甘国的后代,一直跟着你吗?”
李蕴秀点点头,见宝儿还站着发愣,便笑道:“宝儿,快去啊”宝儿这才醒悟过来,转身往外跑,却没有打起帘子,直撞在了帘子上,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打起帘子,跑出去时又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屋里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李蕴秀也笑着对李梓冉说道:“我当他是我弟弟,所以不太懂礼数,你,您不要见怪”
李梓冉拉着李蕴秀:“怎么说话这么生分了?小时候追着我打我的劲头哪去了?”
李蕴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只看着李梓冉说不出话来,李梓冉也是满眼含泪:“天可怜见,居然还能让我找到你,怕是母皇和父君在天之灵保佑咱们呢”李蕴秀流着泪拼命的点头,心里只觉得哽着东西,想要大哭出来,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的。
过一时,店家端着盆水跟在宝儿身后走了进来,见屋里气氛诡异,连头也不敢抬,将水盆放在一边,这边便有仆人点了酒席让店家速速置办了来,店家退下之后,仆人劝道:“主子,今日好容易得相见,高兴才是,赶紧让秀殿下净面吧”
李梓冉才放开李蕴秀的手,李蕴秀挤出一丝笑容,洗了脸,顿时便是那白面如玉的美人,李梓冉笑道:“我说嘛,怎么原来的水晶一般的人儿,长大了会变了这么多,这才是我的秀秀呢”
旁边的仆人们也纷纷点头:“倒是和君后有七分的像了。”
重新落座之后,店家上上菜来,见李蕴秀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心中不免奇怪,便多看了几眼,仆人喝道:“看什么?还不快点?”
李梓冉对身后侍立的仆人们说道:“大家一起坐吧,今日高兴,要痛快地饮几杯才是”大家都笑着答应下来,在李梓冉和李蕴秀的下手坐了。宝儿也贴着李蕴秀坐了。
等酒菜上来之后,跟随李梓冉的仆侍便有人先站起身来说道:“主子,今日您和秀殿下重逢,是天大的喜事,我等先恭贺主子一杯。”于是仆人们皆都站了起来,向李梓冉和李蕴秀道贺,李梓冉笑着端起酒杯看着李蕴秀一饮而尽,李蕴秀也将酒喝了。
李梓冉边帮李蕴秀布菜边笑道:“这许多年不见,不知道秀秀的口味了改了没有?记得以前不爱吃辣的,只爱吃甜的东西。”
李蕴秀笑道:“那时节那么小自然爱吃甜的,现如今是什么都吃的了。”
李梓冉一抬头,看宝儿用满是省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便笑道:“宝儿不吃吗?这般盯着我瞧,莫不是觉得我不是你主子的姐姐?”
宝儿忙摇着脑袋:“您看上去比我家主子大不少,怕是主子小的时候,您就是这样的了,主子一直思念您,对您的样貌怎么会记错?自然是不会认错的。我只是奇怪,您是怎么认出主子的呢?”
李梓冉笑道:“都说宜宁郡王身边的李??????”李梓冉迟疑了一下,侍君两个字终于没有出口,李蕴秀抬眼看了女人一下,忙又低下眼睑,李梓冉接着说道:“都说秀秀聪慧过人,是宜宁郡王身边第一得用的人,宝儿跟在秀秀身边,怕是也耳濡目染的吧 这般敏锐,不错,我比秀秀大十一岁,看着他长到了五岁,唉”李梓冉长叹了一声:“原不知道秀秀还活着,只知道大梁的安君已薨。这次来到大梁雍京,满世界都说的是大梁宜宁郡王的事情,才知道她有个??????叫李蕴秀,因和秀秀同名,便留了心了,只觉得听着描述和秀秀一般,也曾想上郡王府相见又怕不是,弄错了岂不是笑话?我们这才多方打听,知道秀秀在帮宜宁郡王做事,出入东郊的军事基地,便留意了这些时日,只是没见到秀秀的真面目,不敢贸然相认,这几日见马车总是停在这聚贤楼,总要碰碰运气,这才试了一试,这也是老天眷顾我们姐弟,今日才能相见。”说着说着李梓冉又流下泪来。
李蕴秀也哭了起来,旁边的仆人忙解劝道:“主子既然已经相见,自然是高兴的才是,怎么总是难过?让秀殿下流了这许多眼泪。”
李梓冉一听忙擦了擦眼泪说道:“说的极是,都是我的不是,来,秀秀,我们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