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急的直跳脚。
世子爷怎的出去还没回来?
这天都要儿黑了啊。
他们这可是在迷阵一样的林子里。
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可是死一万次都难赎其罪!方圆办完事回来,看到楚青衣不在,不禁就看向方块,“爷呢?”
“爷说要自己走走。结果……”
方圆黑了脸,“你傻啊,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让爷真的自己一个人离开。你,你……你脑子进水了吧。”指着他一番大骂,方圆跺跺脚,“爷出去多久了?”
“有,有大半天功夫。”
大半天功夫!方圆深吸口气,压忍下要踹方块一脚的冲动,怒声道,“都这么久了,还不赶紧派人出去找?若是爷出点什么事,若是被困在哪个地方,你我有几个脑袋赔?”
“可是是爷不让我跟的啊。”方块都要哭了,他这当奴才的容易吗?左不是右不是的,他直接抹脖子得了。
“不让你跟你就不跟?爷还说要把你我赶去西营呢,何时真的赶过?”
“……”
要说几个方字名的小厮里,估计是方块最忠心了,但却是一个直肠子,素来不会拐弯,也因此,没少挨训。这会一听方圆的话,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不禁用力的在脑袋上拍了一记,“我马上就去找。一定要找到世子爷再回来,不然就不用回来了。”
“你等等,让他们三五一队,别单独走。在走过的地方做个记号,免得迷了路。”
“好。那这里,你看着?”
方圆点点头,“你放心去找人,若是世子爷回来,我给你发信息。”
方圆和方块没想到,这一找就是一夜。而且中间还有少人没回来,估计是被困在了某地凶多吉少。
方圆恨的真想把方块给砍了。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
要是世子爷真的想单独走走,谁能拦的下?揉着眉心,随着回来汇合的人越来越多,方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难不成,世子爷真的出了事?
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老天爷啊,您可要保佑我家主子。
早上。方块垂头丧气的回来,一身的衣衫被树枝扯的破烂烂的,看着方块都要哭出声来,“方块,怎么办,找不到世子爷,呜呜,我该死,我怎么就不在后头派个人看着主子呢,若是主子有个什么万一……世子爷您等待奴才,奴才到下头再去服侍您。”
他才想着往墙上撞过去。衣领被人给拽住,是方圆的声音,“你自己做错了事,就这样两眼一抹黑的走了,留下我们这些人善后?你不觉得愧心吗你?”
“我,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诺大的人,方块蹲地下哭的直抽抽。
他的命怎么就那么的苦呢?
人家跟着主子是生官发财年年有钱拿,而自己呢,整日提心吊胆,稍一不慎那可就是被赶的命运!
“哭什么哭,世子爷这不还没找到吗,说不定这会子世子爷已经想到了进去里头的法子,正在往里走呢。”
方块一听就急了,“这怎么可以,要进也得是咱们进去头阵啊,若是万一里头有点什么,世子爷单身一人岂能应付的来?”
“你这话也有道理。”方块点点头,看了眼渐渐亮起的天色,他咪了下眼,“让回来的人先歇息,等到天亮咱们继续出发找人。”
被方块等人掂记着的楚青衣在哪?
山洞里转悠半天。
一点线索没有。
好在他怀里随身揣着火折子,拿不开就用啊。就着火把,他仔细打量着里头的情形,顺着墙壁敲了又敲,半天过去,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手不知碰触到哪。
咔嚓,一声极微的轻响。
一道石门清晰而诡谲的出现在他眼前!
。。
'正文 281 怒气'
刘松茂被这话说的噎了一下。
这女人真是那男人的妻子?
别不是假的吧。
凤倾寒却笑着眨眼,“或者,你和他是敌人,很想他死?”
“姑娘,那位公子真是你家夫君?烨”
刘松茂没忍住,脱口问了出来。
他怎么看都看不到这女人半点的担忧。这真是一个为人妻子该有的表情该说的话?或者,如同她刚才所言,她是巴不得自家相公死去的那一个?
“比珍珠还真。无”
凤倾寒朝着他嫣然一笑,只是那笑看在刘松茂眼里却无异于毒药般的恐惧——一个女人,在看到自家相公有危险,她还能笑的这般开心?
“喂,你还傻怔着做什么,那傻大个快没气了。”刘松茂一惊,赶紧回头去看,不禁脸色一肃,不过眨眼功夫,李大身上竟然被刺了好几剑!
“这位公子住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楚青衣一剑挑中李大的肩头,在他身上又添一个窟窿之后,慢条斯理的朝着凤倾寒撇去一眼,“坏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当寡妇不成?”
凤倾寒回他一个‘你真聪明,猜到了啊’的眼神,把个楚青衣气个倒仰,可舍不得和自家娇妻生气啊,手里的长剑一转,直接对着面前迎过来的刘松茂就刺了过去,“你跑的挺快,怎么着,以为爷没了你,就找不到这里来了是吧?今个儿爷便让你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的!”
刘松茂是有苦说不出啊。
村里的人来了不少,一看到村长和李大的狼狈,不禁都大怒起来,个个挥拳擦掌的要往上靠——
这还了得啊?
跑到他们村子还敢这样嚣张。
真是找死。
凤倾寒一看不干了,这可是自家男人。她生气她欺负都由得,可别人欺负?没门!眼角一挑,她看向某处,“方块你们几个还不滚出来?要是你家世子掉根头发,回头看我不剥了你们几个的皮当椅垫!”
“……”
方块一行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现。
一脸的哀怨,“少夫人,您就别玩了,赶紧让世子爷停手吧。”这要是世子爷再出点什么事,他们这些人也别活了,一个个的就直接抹脖子吧。
“你们先把这些人给拦下。”轻轻的扫了眼方块,她想了下加了句解释,“他这会一肚子的火和怒气,不让他发泄一下会对身子不好的。”
可也没这样发泄的吧?
可怜滴方块,有气没地儿出啊。
直接把身子一转,得,对上那群村人了。带着人直接就掩杀了过去,不过碍于凤倾寒之前的命令,不许出人命。虽然他带着的人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抵十,可却多少都留了情,能把腿踹断的绝不给他砍下来就是。
地下滚了一群,人事不醒。
也不知道还有气没。
看的半空中缠斗的刘松茂心疼的直颤,早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能在秘室冲出来,他发誓绝不会把他留在秘室。
狠狠的瞪了眼李大,要不是你,村子里会出这种事?可李大这会的惨状……他虚晃一招,冲出楚青衣的剑气,“这位公子,我有话要说。”
“喂,楚青衣,好歹这些人也救了你娘子我,别都给杀了,教训教训就得了啊。”下头凤倾寒的话及时让楚青衣收手,眸中暖意掠过,他看向刘松茂,“说。”
“你,你是楚青衣?”
“嗯?”
“平西王府的世子?”
“有何问题?”
楚青衣咪了咪眼,眸底是完全没有掩饰的杀意——若非寒儿几次提醒自己这村子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怕是早就让方块等人一把火给烧了。还用得着自己动手?
如今寒儿即然不想让这些人死。
他身为夫君,自然是要听的。
可以后?
眼底掠过许些杀机,楚青衣一脚把身子摇摇欲晃的李大给踹出去,扑通一声闷响,他得意的朝着凤倾寒眨眨眼,身子一闪已经站在凤倾寒的旁边,笑的一脸肆意和张扬,“娘子,我赢了。”
“嗯。乖。”
“娘子,要奖励。”
凤倾寒伸手拍开他伸过来的狼爪,“滚开。有什么事晚上再说,现在先说正事。”
晚上晚上……某人眼前亮起无数小星星,晚上晚上啊,听到没,他家娘子说晚上!楚青衣一脸的傻笑,看的凤倾寒嫌弃不己,真想一脚把人踹开,想了想,她扭头,“我要是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可以吗?”
方块几个迅速围过来的人翻个白眼。
“奴才等见过世子爷,少夫人。”
“属下来迟,请世子爷恕罪。”
楚青衣淡淡点头,坐在凤倾寒身侧,身子似没骨头一般直接靠她身上,偶尔扫一眼方块几个,“你们来了多少人?要是把这村子给爷屠了,有问题吗?”
“回爷的话,有点困难。不过应该不大。”方块略一想,便点了头,“要奴才这就去做吗?”
“楚世子万万不可。”刘松茂有点急了,一脚踹开面前的一个人,挡在凤倾寒的面前,“楚世子,我们好歹也救过少夫人,便是村里的大夫这几天对她都是捔心掏肺的,您这样做,也过不义了吧?”
不义?和他讲公平?
他吃的一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不带半点暖意,“我家夫人若非踩了你们布下的陷阱,又岂会被你们带到这里来?我家娘子可是堂堂的承相之女,乃我平西王府未来的王妃,金尊玉贵般的身份,却被你们逼着嫁给这么个不成气的男人。若是不把你们都给解决,传出去,本世子的脸往哪搁?”
“楚世子,这事是我们不对,李大,还不赶紧给世子陪不是?”刘松茂都快要憋出内伤来,即恨李大惹事,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他怎么就那么大意了呢。
若是早点问清楚李大娶的是外面的女人。也不至于被人家这样冒冒然的打上一门来不是?眼前打是打不过,可求饶?
那也得看人家接不接受啊。
眸光微闪,刘松茂苦笑着站到凤倾寒的跟前,“刘松茂见过少夫人,没想到少夫人竟在咱们村子里养伤,事先不知,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刘某的罪过。”
“你现在,是和我道勤吗?”“是,请夫人见谅,李大他也是一时冲动,如今,如今他绝不敢再冒犯少夫人。”刘松茂一瞪眼,颇有几分警告的语气,“还不赶紧过来给少夫人陪礼?”
刘松茂算是看出来了。
只要把凤倾寒给说服,今个儿这桩祸事估计就能避过去了。可如何说服?却成了一个问题。
李大满脸的不愤,“村长,我没错。凭什么让我道歉?她明明就是我猎来的,我有权处置她。”
“混账东西,她是平西王世子夫人,你敢冒犯,我今个儿就代祖宗行事,开祠堂,我要把你逐出村去。”
“逐就逐,我不怕!”李大脖子一梗,只是那语气却不觉中弱下不少,除族啊,这是要被人耻笑的!
“你给我跪下,给少夫人赔罪。”
一位老人缓步上前,手里拿着个板子,对着李大小腿处用力一抽,疼的他嗷的一声,还没等他有反应呢,那边厢,楚青衣手指微弯,一道无形劲气打出去,扑通,李大脸色惨白,额上冷汗如柱的跪在了地下,却仍是倔强的望着凤倾寒。
一句话不说的望着。
看的凤倾寒一阵阵的火大,原有的几分嬉闹不再,只是瞅着他冷冷一哼,“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毒妇,不知羞,恩将仇报?”
“哼。”李大背过了脸,直接不看凤倾寒。凤倾寒倒笑起来,被气的——这人真有意思啊,明明是他强迫自己,现在楚青衣过来了,他打不过楚青衣,如是,全成了自己的错?
“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能撑的住楚青衣的十招,我们夫妻便由着你作主,反之,你由我们处置,如何?”
。。
'正文 279 浮出'
试着推了两下。
没动。
楚青衣眸中一抹寒意掠过,手中剑运起内力,携着万千的剑气和杀机,抬手一剑就劈了过去。
一剑过后,他有些讶异的挑了下眉。
竟然只是划出一道剑痕烨!
他想了想,瞬间连发十几剑。
可再看,石门竟纹丝未动!
楚青衣想了想,索性放弃了用剑功击,站在那里寻思起来:这石门有挪动的痕迹,可见,那中年人是在这里走出去的,到底机关在哪无?
再不耐烦,楚青衣也慢慢寻找起来。
中年人一个猛子自河底钻出来。
全身湿淋淋的。
他却半眯不理会,嗷老一声长啸。
顿时,不少在田里耕作的汉子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接着有人反应过来,扔下手里的家什儿回头就跑,“村长回来了,是村长。”
“是村长的声音,村长回来了。”
一行人边跑边哈哈大笑。
没一行便和中年人会合在了一起。
不少人哈哈大笑着迎上去,“村长,您可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是啊村长,您一去月余,我们可担心了呢。”
有人细心,看了眼全身湿渌渌的中年人,疑惑的开了口,“村长,您怎么走的秘道?”
没错,楚青衣被困的地方,正是这个村子的密道。里头有迷阵,可以把人困死在里头……这也是村长放心把楚青衣带进去的原因!
人都死了,还能暴露秘密吗?
“老刘,这是怎么回事?”其中村子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皱了下眉,眸底掠过几分忧色,“可是你路上遇到事了?没引来什么人吧?”
“叔,去我家说吧。”
“好,你们几个崽子也一起来吧。”
坐在屋子里,顾不得换衣衫,被称为村长的中年人,也就是刘松茂眸中一抹怒意掠过,“我出去这趟其间,村子里来了外人?”
“没有啊。”
“没有?真的没有?”刘松茂皱了眉,脑海中浮起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