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从她的颈项间抬头,右手离开她的腰,托住她的下巴,让两人的双眼笔直相对。好一会儿后,他启唇,诉说爱语似地,不断地温软低喃,“青青、青青……”
天!别再用这么煽情的声音喊她了。
她羞得满脸通红,欲别开脸,下巴却被他紧紧扣住,动弹不得,“唐……”
零碎的话,依旧没有机会说完,因为,他又俯下头来,浅浅地啄吻,一下又一下。
她呆若木鸡,混乱的脑袋,无法正常运转,寻找出答案。
到底是为什么……
浅吻已不能满足他,唐子骞略为粗暴地将她压向一旁的墙壁,饥渴狂烈地吻她。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大胆而充满了欲望,狂野地顺着滑嫩的面颊向下,煽情勾挑,赤裸裸得叫人面红耳赤。
环在她腰间的手,从衣摆处钻入,轻柔地抚过她的腰际,顺着玲珑有致的曲线,缓缓上游。
她僵着,心一阵紧缩,不能动。
指间的滑腻太过销魂美好,他等不及解开她内衣的扣子,力道集中在指间,稍嫌粗鲁地直接扯断。
突来的拉扯令她吃痛,失声惊呼,“啊!”
“抱歉,我太急了。”在锁骨处游移的温腻软舌停下,他抬头,温声道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褪去她的上衣,连同内衣一起丢至地上。
大掌毅然的握住她胸前的柔软,珍宝般摩挲揉捏。
番外63
问题的症结根本不在他急不急,而是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胸口突然一凉,她微缩,迷乱地低头,发现衣服,看见自己光裸的上半身,直觉伸手推拒,颤抖的声音微弱得毫无说服力,“唐、唐、唐子骞……我们、我们不应该这样……”
他们,连情侣都算不上,怎么可以……
“为什么?”唐子骞硬生生地停下所有的动作,扬着魔魅的红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情欲未得到的纾解,他的俊脸憋得通红,不管是脸,还是脖子,皆找不出白皙正常的地方。
她喜欢自己,他早就看出来了。
而他,在听完院长的一番话后,也决意不再逃避,顺从自己的心。
既然如此,两个相互吸引的人,亲密的行为,有何不应该?
唐子骞完全不能理解她的逻辑,也不打算在这个紧要关头理解。
一切,等做完了再说吧。
拦腰将近乎全裸的人抱起,他带着她进入卧房,轻轻地放至床上。
覆上她的身体前,他按捺着自己勃发的欲望,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嗓音沙哑而隐忍,“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选择?为什么突然要做选择题?
她不解,怔怔地望着他。
“第一,我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他派人来接你。”
啊?让爸爸派人来接她?那不是要和武屈人结婚?
心直觉地抗拒,她毫不犹豫地摇头,急切地伸手,揽住他的颈项,干脆地拒绝,“不要!”
“第二,留下来。”
这是什么选择题?
她愕住,小嘴张得大大的。
他明知道,她的答案呀!若是想回去,她根本就不必策划逃跑,也不会在婚礼上被他破坏逃跑计划、劫走后,选择留下来了不是吗?
“不回答,是代表选二,决定留下来吗?”她呆滞的模样令他忍不住低笑,轻啄下她的唇,俯下身去,亲昵地靠在她耳边,轻道,“你知道留下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她咽咽口水,干干地问。
“左青青小姐。”轻咳一声,他抬起右手,轻柔地贴上她的粉嫩红颊,用指腹慢慢在摩挲,感受那丝绸般的滑腻,“你不会不懂成年人的世界吧?”
成年人的世界?
左青青怔了几秒,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微窘点头,“懂。”
番外64
说不懂就娇情了,她是黑道大哥的女生,怎么可能不懂呢?
她生长的环境不干净,也不可能干净。
黑道中,四处充满了生命腐臭的气息——
金钱、毒品、女人、军火……只要能想得到的污秽,无一不被赤裸裸地呈现,而情色,只是其中极为微小的一部分。
尽管国小四年级就被送到国外,但就是那短短的几年,耳目渲染,她目睹的,远远是正常小孩看过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爸爸的好兄弟,发起情来,从来不会顾虑现场是否有儿童地场。
三岁那年,三伯伯带着她上街买玩具,回程的路上,在没什么人的巷子口碰到老相好,二话不说,令她和几个小弟下车,在飕飕的寒风等候。他则抱着老相好,光天化日,在她这个脸上还挂着鼻涕的未来国之栋梁面前,车震。
吹了一个小时风的她得了感冒,发高烧,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星期才好,从此拒绝和叔叔伯伯们出去。
五岁,四伯伯说她身为未来接班人,怎么可以成天窝在家里学那些书香门弟的小姐,绣绣花抚抚琴?趁着爸爸出门办事,将她强虏出门,美其名曰巡视旗下产业。(。。)结果咧,一见到酒店稍微好点的小姐,立刻拉人家去开房间。
对这些事事,她已经司空见惯,那些叔叔伯伯无一不是在声色场所摸爬滚打过来,女人早就已经成了生活中必不可缺的调剂与纾解压力的管道。
所以,当四伯伯怀抱身材火辣的妖娆艳女、一脸淫笑地进房间,她非常识相地抱着故事书退到一旁,乖乖等候。
可惜,天偏偏不从人愿。
四伯伯瞄到她手里拿的居然是那种被众叔叔伯伯们认为最没有营养的白雪公主,当场暴跳如雷,说她一个黑道千金看这种书成何体统,没收她书的同时,还让两名小弟把她捉进套房内,绑在椅子上,接受赤裸裸的成人世界的震撼教育……
她吐了整整一个月,见到四伯伯就尖叫,医生一个接一个被请进帮里,最后连心理医生都来了,还是没有任务效果,病情也不见好转——
番外65
那时候正好碰上两个帮派抢地盘,爸爸分身乏术,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她,又担心她受到其他帮派的暗算。无奈之下,听从了外公的意见,将她送至国外,她才算正式脱离那个淫靡浪荡的世界……
但是,那种悲惨、惊骇人心的记忆,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在想什么?”不满她的游离,他俯下身,含住饱满的耳垂,伸出舌尖,撩拨挑弄。
“没什么……”她全身一颤,思绪从久远的记忆中飘回,目光落在他的光裸的臂膀上,愕住,一寸一寸地往下移——
他他他、他的衣服什么时候脱光的?
然而,令她错愕的不止是这个,而是——
他坚硬如铁的欲望抵在她的腿心处,挑逗且磨人地轻蹭,那灼热的压迫感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她,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
心卜通卜通、擂鼓似地狂跳,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她双颊烫热异常,体温直接破表……
“准备好了吗?”憋红的额抵着她的,他气息不稳地轻喘询问,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劲腰一挺,刺穿阻碍,深入她。
“啊——”她忍不住呼痛,他密密地吻住她,大掌滑下细腰,停在她圆润的俏臀上。她紧张得全身哆嗦,蓦然收缩的紧窒几乎逼疯他。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慢……”在她耳边低语轻喃完毕,他急切地捧起她的臀,凶悍地侵占,火热纠缠……
番外66
深秋。
刚刚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草原,尸骇满地,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荒凉。
姬仲康坐在凶悍勇猛战马上,远远眺望着眼前刚刚拿下的城池——
沂槊国。征战数年,终于拿下了。
刚毅的脸上露出稳坐帝位三年来最真心的笑,他挥手,招来从前方归来的士兵,语气掩不住地急切,“来人,安夷公主呢,找到没有?”
刚从战场上下来,满身狼狈的士兵一听到这个名字,“咚”地一声,双膝落地,面贴黄土,颤抖不已,“陛、陛下……安夷公主她、她……”
眼皮一阵不祥地惊跳,他按捺不住,利索地从战马上跳下,冲过去揪住小兵衣领提起,暴吼,“把话说清楚,她怎么样了?”
士兵惊悚得厉害,未语泪先流,抽泣好几声,才把话说完整,“安夷公主她、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
手中的衣领滑落,脸瞬间灰白,姬仲康踉跄地倒退好几步,瞬间老了几十岁般喃喃自语,“子衿、她死了?”
子衿、他的子衿、死了?
怎么、怎么会?
她远嫁番邦后,他把她的父亲调入宫中,任校书郎一职。郗之恒倒也极为识相,知晓他的用意,她一有家书来,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送至他手中。
这三年,就是靠着这些书信,得知她在沂槊国的近况。
出征前夕,他还收到她的亲笔家书。信中她说在沂槊过得极好,丈夫待她如珠似宝,叫郗之恒不必担心。
为了江山社稷,当年,他亲手斩断情丝,册封她为安夷公主,亲自目送她出渊城。
她过得好,他本该欣慰。可当他得知她与其他男人甜甜蜜蜜,甚至还怀了孩子。当下便失了冷静,心痛难当地踹翻了桌子。
他后悔了,后悔当年内忧外患之、迫不得已下,将她送去和亲,换来边疆几年的安稳。
他将攻打沂槊国的计划提前,亲自披甲上阵、率数十万精兵北上,为了从沂槊国王手中——
夺回她。
可是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她……
他回过神来,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看过不下百遍、早已不复如新的信笺,凝视久久,话不成句,“她的……坟……”
番外67
“陛下……”士兵一脸为难,“安夷公主是和跳入火海和奚融之一起自焚而死,所以……所以……”
所以尸骨无存?
他仰头,痛苦地闭上眼,等待五内俱焚的剧痛过去。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他倏然睁眼,目光灼灼盯着士兵。
“晋将军在清点物品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冷汗淋淋的士兵战战兢兢递上一幅画卷。
他颤栗着接过,缓缓摊开,她巧笑倩兮的俪影跃然出现在眼前。酸涩的热流涌上眼睛,灼烫着他眼,刺痛了他的眼。
子衿……子衿……
脚下一虚软,姬仲康险些跌坐在地,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掺他。
一张白纸,悠悠然从画圈中滑出,飘落在地。
他挣扎着推开掺扶着自己的士兵,弯腰拾起。
看清上头的字,自制力终于崩溃,热泪滚出眼眶,滑过憔悴的脸庞,一串又一串,落在白纸上,蜿蜒滴下,没入脚下莽莽黄土。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子衿,这就是你,这些年,对我的怨怼么?
……
心口,仿佛有人抓着一柄钝剑来回剐割,他疼痛难当,一口鲜血喷出,将手中白纸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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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骞冷汗淋淋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面如土色,呼吸急促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身边,沉沉睡着被彻底爱过、全身透着粉嫩的左青青……没有草原、没有尸骇满地、没有士兵……熟悉的环境,是他的卧房没错。
是梦。
他长长地吁口气,躺回床上,将身边的人儿捞进怀里,紧紧拥住,头颅埋进她的肩窝,闭上眼,汲取她的体温,调整失去正常频率、急剧跳动的心。
又做梦了。
番外68
这一次,和之前全然不同。
梦里,那个叫郗子衿的女人死了。而男的,姬仲康,心痛得吐血,昏厥。
男人的痛,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强烈得不容错认。
此刻,那种肝胆俱裂的痛感,依然残留在身体里,没有完全褪去……
姬仲康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地梦到他?
心痛的感觉这么真实,叫他不得不产生奇异的联想。
有没有这个可能——
姬仲康就是他?
异想天开的念头在脑中掠过的瞬间,白发婆婆的脸蓦然在眼前浮现,唐子骞脊背一凉,没由来地全身发冷。不自觉收缩的双臂,勒痛了怀里的人。
好难受……
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光,左青青不舒服地皱眉,醒过来。感觉到他过低的体温,顾不上光裸着身子造成的羞赧,微微挣扎,从他怀里退出,纤纤手掌贴上他的额。
手心触到一片冰凉粘腻,她蹙眉,转身把灯打开,看清他过于苍白的面颊,瞳眸蕴含着满满的担忧,“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掀了掀眼睑,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半晌才答,“没什么,做了一个梦而已。”
“梦?”她滞了下,凝眉看他。什么样的梦,这么可怕?可怕得把他吓到面如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嗯。”忆起梦里的场景,唐子骞神色不由一紧,伸手将人重新揽进怀里,“我梦见郗子衿了。”
郗子衿?那幅画卷里的女人?
呼吸一窒,她心微酸,神色有些复杂,“郗子衿……她怎么了吗?”
思及那个画面,胸口又是一痛,他凝眉,顿了下,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她、死了。”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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