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文启都想将安宁妹妹抢回去。如此美娇娘,见了误终身啊”李文启真是什么大胆的话都敢说。
突然门外闯进来一名仆人,手中一份拜帖举得极高。
李文启随手拿过来一看,面色微变:“慕叶延。”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新婚之夜
慕叶延,这个名字怎么会被他们所遗忘。一个被安宁称赞又防备的小国质子。可是,即使身为质子,慕叶延也保留着一国皇子所拥有的骄傲与尊贵。他的野心,所有人都知道,这般的光明正大。而他的爱,便如他的野心一般,也是毫不遮掩,爱就一定要让对方知晓。
更是一定要将这份爱追逐到手。不管为了她需要付出什么,需要舍弃什么,慕叶延都是毫不迟疑的便去为她而努力的。
这样的男人,何人会不爱呢?为何会不爱呢?
当真只是因为那上一世的因果吗?
任七月听到了慕叶延的名字,简直是如获至宝。这世间一切的转机,不到人眼前,何时也不会令人知晓。转身拿来那弃之在内殿的红布金线龙凤一起飞盖头,任七月铺展在手中,认真的问安宁:“你真的愿意,值得千金一刻的*宵佳夜,便只与我们这几个不相干的人枯坐而过吗?”
“这是,对女人而言,一生一世,唯一的一次,最为重要的一晚。”任七月异常认真的直盯着安宁已经有些惊慌的双眼,“真的就不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给真心爱你的人,一次机会。”
安宁转头看向这寝宫大殿悬挂的满殿红绸。当真是可笑啊,这般的喜气,却从来不是为了她的大婚。她的婚姻,从来便不被所有人祝福,为何一定要这般的悲凉。
机会是吗?安宁凄然而笑,便把慕叶延叫进来,真真正正的说清楚,就此分道扬镳也是缘分到此了。自己,早已经把所有的机会堵死了不是吗。
本不该再奢求。“好吧,我等他进来。”安宁转身走入内殿的床榻之上坐好。就让自己与慕叶延的孽缘在今晚结束吧。
任七月将手中的红盖头郑重的给安宁戴上,声音坚定:“安宁,什么话都不要过早的说出来,什么决定也不要过早的定下来。世间的因果牵连那么多,你又如何知晓,这一刻的决定,便是永不会改变的正确呢。”
安宁微微一笑,捏了一下任七月的手。果然还是被她看出了自己真实的意愿。不过,看出来了,却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你去叫他进来吧。”
真是讽刺啊,这样一副新婚妻子等待新嫁郎的样子,究竟是做给谁看。
任七月站起身,凝视着早已放弃一切一般的安宁,幽幽一笑。便是你放弃了,老天爷也不允许你放弃。人生几多苦楚,你我连其中一二分都未尝到,已是极尽逍遥又有什么可以不满呢?又怎好说你已放弃?
走了,去会会慕叶延。世间之事虽不由人定,可是,若不由人改,要人又有何用任七月转身走出内殿,招招手,将萧宛枫与李文启都带走。叶延小王子,任七月可就指望你了逆天改命,也唯有你才比较靠谱。
慕叶延站在迎客的大殿之中,一头红发鲜艳耀眼,狂傲的神情早已收敛殆尽,平静沉默的反倒令人更加摸不透他现在的心思。任七月轻轻赞叹了一声,也不知道现在的慕叶延,是不是才是真正的慕叶延。将所有的傲气收敛,真正的心思隐藏,红毛狼妖王终于要为自己争取了吗?
“叶延小王子。”任七月直接走了出来,对着他微微歪头娇笑,“王子殿下居然没有直闯进来发飙,七月好生钦佩。”这一开口上来便是挑衅,任七月还不信慕叶延当真可以容忍到何种地步了。
慕叶延盯着任七月那一脸恨不得见他发狂的神情,只是冷冷一扯唇角,低沉沙哑的嗓音并未有丝毫改变:“慕叶延,见过七月姑娘。几日不见,七月姑娘到活得逍遥。”
“挨了一下打,哪里就会死掉了。”任七月自然知道像慕叶延这种人,消息一向灵通得很,“再说了,安宁也挨了一下。你却也不多问一句,啧啧……”故作遗憾的摇摇头,“王子殿下也挺狠心的。”
慕叶延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今日大典之上,公主殿下身体好得很,哪里还用我去为她担心个什么。”哪里会没有怨恨呢。若是不恨,那根本就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那他慕叶延,此时出现在这里又会是为了什么。
任七月满意的抿嘴一笑:“哎呀,王子殿下你好生气啊。”故作恍然的一击掌,“真是的呢,原来连您也都知道了啊。我还以为没有几个人会知道这件事呢。哎呀,真是麻烦了”
慕叶延冰冷一问:“我应该知道什么?”明明就是已经知道了。“还请七月姑娘明示。”偏还是不愿相信的。
“知道安宁公主殿下新纳了一名夫侍啊。”任七月详详细细的解说,生怕慕叶延忘了一般重新给他介绍一遍,“那人姓李名宓,出身微寒,只仗着一张脸袋长得漂亮,被公主殿下所看重,收了进来。性格却不太听话呢,现在正关押在一座偏殿之中。”
说到这里,任七月故意顿了顿,嘻嘻笑看了慕叶延片刻才继续道:“小王子就不好奇?不想去看看吗?”反正离得极近,看一眼什么都好解释。
“你认为我应该去看?”慕叶延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问题被掩盖住了。而任七月的意思是,想让他知道?不对他有所隐瞒吗?她就这么信得过他?
任七月拉起慕叶延的手,凑到他的面前只能苦笑:“这件事能不能告诉你,我也只是赌一把,为了你与安宁,我只能选择相信你。相信你,对安宁的爱是真实的。”拽紧了就走,任七月其实是怕自己想得太多,最终自己先后悔。
这丫头真是敢说实话,到也坦率的可爱。慕叶延毫不反抗的跟着任七月一直走到一座偏殿前,顺着任七月的意思往里面看了一眼。饶是慕叶延心机深沉,喜怒都可以巧加以掩饰。但是这一惊却是无论无何都是遮掩不住的。
指着殿内枯坐着的人影,慕叶延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这个不是……”
任七月连忙将慕叶延的嘴捂住,轻轻一声“嘘”。带着他连忙走远了几步,松开手,很是严肃道:“怎样?明白了吗?”
慕叶延本就是聪明狡诈之徒,这一次政变虽然隐晦多多,纷乱冗杂,但现在贺兰渊应该在天牢里面等死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你们。”慕叶延很清楚,这件事光凭任七月与安宁是绝对做不到的,“都是为了救他一个人,才弄出了今天这个局面?”很是诡异。就算是为了要救贺兰渊,也不用闹得又是挨打,又是杖毙的吧。
任七月无奈地一叹气,摊摊手,本小姐很是无辜的“你说我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其实安宁心里在有你之前就已经有了贺兰渊了。”很聪明的交涉词,总不能直说安宁就从来没将你放在心上吧。“所以贺兰渊一旦出事,不让安宁插手去管,你认为这真实吗?”就看安宁在慕叶延心里是个什么人了。
慕叶延沉默的低了一下头,还是承认了:“不错,安宁是一定会去管得。贺兰渊,对她很重要。”怎样欺骗自己也遮掩不住、遗忘不掉,安宁其实在心中还是有着一个贺兰渊的。自己更是从一早便已知晓。
还好,还好。任七月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一点慕叶延若是同意,后面就都好说,什么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在庭院之中走了两步,任七月手负背后,嫣嫣笑颜不改:“我曾经听过安宁向我转述的一首诗。据说还是小王子亲自唱给安宁公主的,很是感人呢”手指点点额头,想想哦,“啊,好像是叫做什么‘见与不见’,不知是也不是。”
慕叶延但听弦歌而知雅意,聪明人之间自是不必多说。而任七月看着他,目光炯炯,自是要他来表一个态:“七月姑娘,小王自是已经知道了姑娘的用意。”
任七月可算是终于可以吐出一口气了。好吧,慕叶延的胸襟很明显的比她猜测的的要宽广许多。这就好,总算是可以直接说重点了:“那么,叶延小王子可是还爱着安宁?”
不是不信你,总还是要问的清楚的吗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慕叶延似乎是在说着一种誓言一般,庄重而肃穆。“七月姑娘尽管放心。”
啊有你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总算是有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存在。不管怎样,本小姐也要自己的坏心眼得以实现。不然,谁知道夜长梦多可是怎么算的。“你附耳过来,我要吩咐你几句。”说清楚明白,省的你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
慕叶延一时不解,只是奇怪的看着任七月,不太信任她会有什么好话说。毕竟从一开始,任七月出来可就没什么好话。
任七月摇摇头,至于吗,戒心超重。“安宁现在的心情可是不好。我看那丫头总还是想不开。不用点儿手段,你怎么把安宁追到手,还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冷冷的耻笑,“好像不仅不管用,还更是意外多多,问题重重啊。”
“你的意思是?”慕叶延更是不明了。任七月怎么一副吃里扒外的样子。
“非常时期便用非常手段。”任七月今天若是不将安宁拿下,绝对的不甘心。这可是难得的将安宁的命运改变的契机,决不能放过慕叶延这倒有心思认真听听任七月准备怎么做。两个人便在庭院里嘀嘀咕咕的密谋了半天。之后任七月将慕叶延引到安宁的寝宫内殿,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对慕叶延道:“你们自己说话吧,只是这夜深了,你让安宁进些吃食,忙了一天,必定是累得很了。吃些总算是能舒缓一些。”药不倒你就算慕叶延白活,连女人都不会哄。
退了出去,任七月挥舞着手中的空托盘,对着站在殿外很是无语的看着她的萧宛枫与李文启嘻嘻一笑:“新婚夜,总还是要一个新郎官才像样,是也不是?”说得好问心无愧另外两个人都只能摇头叹气,说什么,怎么说……或许,这当真是安宁的一个转机也未可知。
只不过,这任七月的胆子,当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下*药,亏她是怎么想的这,能算是创意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探望玉郎
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任七月真的是很无语啊。脑袋进水了?还是抽风所导致的?真想自己打自己两下,让自己清醒清醒,好好想清楚自己是如何上套的。
首先,那一天洛千阳出现在安宁的公主府内就已经很是代表了有问题。萧宛玉身上的伤一直都不见有任何起色,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整日里被贺兰贵妃骂得狗血喷头,却也不见任何一名太医被拖出去砍了头。
想来,萧宛玉这伤一直不见起色,谁知道是不是因为晋皇在背后做了什么指示的缘故。反正也没见晋皇有过任何焦急的神情,这世间的事情啊,说不好,不好说。
就这种情况下,洛千阳居然还有心情来公主府与本就跟她不熟的安宁聊天?还当真不是一般的假啊。其实,聊就聊吧。自己怎么会那么点背的就看见了,还在大脑不清醒之下就进去与洛千阳打了招呼。
这下可好,安宁与洛千阳两个人一搭一合,自己被绕进去一应一答……结果就站在这里了。真是好不悲催拍拍自己身上的小布袋,任七月想了想,进去吧,好歹自己都已经来到他的寝宫之前了不是吗。就这样故作步履轩昂的走了进去,只因为任七月的名声在皇宫内已经传的极响,自是没有人敢拦住她,一层层的通传,脚都不用停的一路通畅无阻。
这运气好的是不是也奇怪了些。任七月这越往前走就越奇怪。最后也就只能无奈的一耸肩,自己对自己说,你这就是做贼心虚啊,你这就是疑心生暗鬼啊。
总算自己这一直不太舒服的感觉果然是正确的。任七月眼看着马上就可以迈进萧宛玉的寝宫大殿,却迎面就撞上了从侧殿走过来的贺兰贵妃。任七月从来都没有自己一个人面对过贺兰贵妃,乍见之下,贺兰贵妃早就失了美态的憔悴容颜看的七月这叫一个恐怖。
“奴婢任七月,拜见贺兰贵妃。”不想招惹麻烦的任七月立刻下跪。在这皇宫之中,再拽你也只是个奴才,成不了主子。
贺兰贵妃站定身,就算她现在失了家族的倚靠,失了皇帝的疼宠,但她毕竟是这晋国身份最为尊贵的皇妃,没有皇后的第一人,手掌后_宫凤印,仍有生杀大权。就在这后_宫之中,又有谁敢对她不敬。
外表一派尊贵,贺兰贵妃倨傲的提气问道:“你是谁?”
任七月撇撇嘴,真是突遭大变,性格都不一样了,以前的贺兰贵妃何曾这般盛气凌人过。记忆里她的脾气一向比世人都要温柔,现在,是不屑伪装了,还是伪装给自己安心呢。
“奴婢任七月。”再老老实实的回答一遍吧。
贺兰贵妃头微微一沉,几乎就要一声断喝了:“放肆谁允许你一个奴才胆敢这么跟本宫讲话。谁是你的训导宫女。”胸膛剧烈的起伏,贺兰贵妃竟是气得全身轻颤。
训导宫女?任七月真想大笑一声,安宁公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