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李文启抬起头,视线直接看向了演武场。这下倒好,也不用转头去问任七月,李文启可以直接开口回答了:“文启不清楚。”
“哦。”任七月呆呆一应,真是恨不得扑过去掐死这只居然胆敢回答不清楚的妖狐,他不是聪明的什么都知道吗伸手一指演武场,任七月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面将话小心的挤出来:“可是,为什么慕叶延会突然跳出来?”这个震撼力可实在是太致命了若算是惊喜,那可是直接导致心脏病突发的这下好了。安宁公主今后的两大驸马人选:贺兰渊、慕叶延这两个人怎么又凑到一堆去了难不成是要多多交流,增进感情,准备来一个两男共侍一妻吗?
好吧任七月在心底偷笑,本小姐邪恶了
反正上一辈子这两个人就是一个夫君、一个夫侍,这一世也不差啦。贺兰渊年少英俊,武艺出众,更是武将世家出身,前途无量啊……任七月歪了一下头,犹豫的继续想。
呃……暂时的无亮
而另一位是吐浑国的质子,却也是心府极深,阴狠过人,张狂桀骜的狂野型男一个也很不错啦任七月兀自皱起了眉头,眼睛在那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头疼哪个看起来都挺不错的。一个是深情的绝对不说出口,一个是痴情的只用行动代表一切。这两种设定,哪一个都是对女人的杀手锏啊干脆转头盯向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安宁公主,任七月好想就这么叉腰挡住公主殿下痴痴的视线。如果可以就站在这里大声的训斥安宁一顿才好呢两个男人公主殿下你倒是挑一个啊不要再这么拖拖拉拉的好不好已经没有了任何障碍的贺兰渊肯定是安宁公主最想嫁的唯一人选,毕竟从小想到大了吗。
可是。任七月突然悲哀的想到。安宁好像对慕叶延说出了“我等你”这种承诺的话了。就算不说君子一诺什么的,就连任七月也觉得,安宁在说出这句话时,对慕叶延是已经有了真感情的。就算不深吧,也还是有了。
这下可麻烦了没有是没有,有了居然一下冒出两个。老天爷你拿人开涮啊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相顾无言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这是此时的任七月内心中唯一且极为真实的想法。
谁可以告诉我,晋皇老爷爷是怎么想的?他是嫌现在的局面不够混乱,可以再多加点乐子,还是想怎么样总不是想把这两个选择全部放到安宁面前,让她自己头疼吧任七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险些被烫到后只能阴沉着脸又放下了。头疼好像只有我在头疼才对。安宁永远的沉默,稳重尊贵的让她什么都看不出来。想要问吧,又早就知道那个唯一的答案,放弃了,不想问了。
这种黏黏嗒嗒、拖拖拉拉的性格是安宁千年转世之后在任七月身上都没能改变过来的致命缺点。什么事情都会放在最后一刻,不到眼前不着急的让旁人都替他们着急。不过所幸,任七月最易冲动的小爆脾气很多时候都可以替她做出决断。
却也直接导致了任七月对安宁在处理个人情感这个问题上的无所作为、优柔寡断,那是极其的看不上眼的两个挑一个,赶紧让另一个死心,省得以后易出事故,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感情的事情更是如此。
慕叶延看着任七月面目阴沉,有些好奇的开口问:“七月姑娘心情不好?”犹记得这个丫头最是爱笑,唧唧喳喳的堪比麻雀。今日怎么这般的低落。
任七月瞥了他一眼,幽幽的目光又看了一眼一向话少的贺兰渊,郁闷的喝茶,就是不说话。本小姐没心情,谁也别理我。
李文启也奇怪的看向任七月,这个小疯丫头突然便话少的可怜。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想了几想,感到疑惑的狐狸将头贴到任七月耳边,小小声的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真的是不清楚任七月为什么会突然的不说话。
任七月摇摇头,慢慢吸溜着茶水,随意但很是小声的回了一句:“皇上不急太监急而已。”对头这就是本小姐现在最为真实的状态。
这是怎么话说的?李文启彻底糊涂了。谁急谁不急?看着任七月好不耐烦的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又眼睛左右转了转,登时便明白了想了两想,妖狐这回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李文启对着仍盯着他看的任七月眉尖一耸,以示无奈:“这事文启急也没用。”
啊,就知道。任七月丧气的垂下头,人生好无意趣啊眼见着每日都是吵吵嚷嚷的演武场就这么沉寂下来,每个人都是安静的喝茶,萧宛枫有些诧异的开口笑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没精神?”环视了一周,满是玩味的开口,“可都是在想玉郎?”
真会找借口。任七月毫不留情面的一声冷笑,凉凉的开口:“只是每天都在这个方框框里面圈着,无趣得紧而已。”每天看来看去都是一个风景,是个人也会被逼疯呵皇城就是一座疯人院吗
真是宫外野丫头会说的话。萧宛枫摇头笑笑,再看看每个人都神色萧条的呆板模样,干脆对李文启一抬下巴:“出宫去玩一圈吧,反正今日也确实是无事可做。”
李文启的狐狸眼微微睁大了一些,对着太子殿下微露一丝惊讶。无事可做?太子殿下您要是想逗七月开心也用不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瞎话啊。在场的这几个人谁不知道您最近在做什么。
“怎么?不欢喜?”见现场依旧是静默一片,萧宛枫挑起了眉,很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任七月立刻一窜,蹦着来到萧宛枫面前:“欢喜如何会不欢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去玩些好玩的好不好?只是兜一圈可也没什么意思。”就像去合浦城的那次,其实认真算起来他们其实也都是哪里也没有去才对除了客栈就是驿站,不然就是县衙,也就观海楼还算是有些意思。
萧宛枫低头认真思虑了片刻,皇都之中好玩的,可以让任七月觉得有意思的,那也只能特别一些了。
李文启看着萧宛枫认真思考的模样,唇角一勾,晃动着手中的纸扇,慢声悠扬的提议:“这样吧,七月与安宁、冰心去换套男装。要玩吗,这次就彻底玩疯一些。不然出一次宫也怪没意思的。”
安宁这次竟然没有半分的犹豫,站起身拉着任七月的手便往寝宫走。
任七月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喂喂喂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只有自己是唯一清醒的人啊怎么每个人都很是不对劲萧宛枫极其意外的好说话,李文启极其意外的不做任何阻拦,最神奇的就是安宁了,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痛快的换衣服了另外两个人是不是清醒的?可不可以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由东华门而出,任七月隔着薄薄的纱帘,只看到负责守护的贺兰旗恭恭敬敬的跪在马道两侧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又这么轻易的出来了?
马车悠悠前行,街市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太子等人都是骑马而出,引得路上行人不断驻足而观。更是引得任七月的目光不住的在这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几位少年都是人中龙凤,其实谁也不比谁差。
平日里应该是那个最为妖魅、唇角总是挂笑的李文启最受关注才对。只是今日多了一只红毛狼妖王,那一头的鲜红色鲜艳耀眼,果然夺了不少人的眼球,好不显眼看这大街之上十有八九都是在看这只狼王的转回头,任七月又有了想去问一问安宁的想法。但只看了一眼,任七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沉稳宁静的安宁公主,正在眼观口、口观心的进入了自己完全自闭状态。
若是原来,任七月还会想办法劝一劝。可是就像是紫鹃劝林黛玉一样,时间长了、久了,想劝都没有了那份心力。实在是耗不起,公主殿下您想怎么样就怎样吧,任七月算是怕了马车一直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才停下。早就坐车坐的很是不耐烦的任七月一挑帘子冲了出来,拍着冰心的肩膀兴奋不已:“这里是哪里?很好玩吗?”
冰心仔细打量了片刻,想起任七月的性格,诡异的一笑,点点头承认:“这里对于七月来说,应该会很好玩。”真是个特别的所在。
“七弟下来。”李文启对着任七月伸出了手,反正也知道这个小疯子从不喜欢老老实实的踩着踏凳往下走。
真是了解本小姐。任七月双臂一张,直接就扑进了李文启怀里,抬起头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不要谁都莫测高深地笑笑就是不说话嘛“总是这般的心急。”李文启放任七月自己站好。见所有人都已经聚齐,李文启也不用等门内出人领路,竟是自己当前引领,带着太子等人照惯例将任七月与安宁护在中间直接走了进去。
进的院内,当前一座假山石将一切视线阻挡住。须得绕过这座假山,院内一片海子布满荷叶连连,竟还是没有太过衰败,一片绿油油的倒也生机勃勃。白玉雕栏曲曲弯弯通到远处的一座楼前,果真是清幽雅致的别个所在。
一路走进楼内,这才有了一个淡施粉黛的中年女子迎出,施礼具是稳重娴雅的极为端庄:“爷,您来了。”
李文启听了这句就受不了:“停”纸扇潇洒的合拢,直接挑起下跪的老鸨下巴,“裴娘还要文启说多少次,不许叫文启爷,爷才没那么老。”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逗趣。
裴娘自然一笑,口中却仍是坚持:“进了这里不喊爷,岂不没了规矩。”这才袅袅婷婷的起身带路,“爷今日可是仍想见见幼薇姑娘?”口中虽然是这么问,但脚下早已经没有迟疑,直接便将李文启这一行人全部引到了一个房间中。
“爷稍待片刻,幼薇姑娘稍后便来。”
待得所有闲杂人等将果盘等一应之物摆放完毕,鱼贯退出。任七月这才有机会两跳三蹦的来到李文启面前,笑的怪诡异一把的“李文启,你好大的胆子”清清脆脆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姑娘,所以任七月轻咳一声,压低了嗓子:“你可真敢。”
李文启晃动着手中的纸扇,轻抬头慢抬眼,悠然闲适的全没放在心里:“文启一向大胆,并不觉得如何。”对着任七月勾勾手指头,李文启贴在任七月的耳旁声音细微:“若是文启说,太子殿下早就是这里的常客。七月姑娘该当作何表示?”
任七月一听就控制不住的连声咳嗽了起来,看了一眼在这里也贵气逼人的太子殿下,贴到李文启的耳边悄声细语:“那肯定也是你这只臭狐狸给带坏的。太子殿下都敢往这种地方带,李文启你胆子当真是大透了”
恩哼李文启扇子一收,点头微笑:“文启一向大胆。”连换一句都懒。
无耻啊无耻任七月手指着李文启的鼻尖,被憋得微微颤却也毫无办法。最后干脆一放弃,把住李文启的肩膀笑得神秘兮兮:“那幼薇姑娘如何?可否是绝色?你瞧上她啦”
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往上的看着李文启滴溜溜乱转,声音虽小,带着笑意却也暧昧十足:“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啊?”
李文启手中纸扇狠狠敲上坏笑着的任七月额头,臭丫头想什么呢媚媚的狐狸眼压下来有几分怒气:“是否绝色,七月一看便知。”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怎么这就生气了。任七月揉着疼得要命的额头,还要先讨好的拉拉李文启的袖子:“狐狸好小气,说闹而已。”见不管用,改换做摸摸李文启的头顶,哄劝着好生安慰,“好了啦。若论绝色,天下再没人比文启你更加美丽了。你才是绝色,好不?”呜,自己头上痛还要哄着你,本小姐命真苦“幼薇,见过各位大人。”门前一位美女手抱琵琶,蹲身行礼。本身就已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偏还低头缩面,但只见长发乌密如云,肌肤白皙如玉,只那娇羞温柔的神态便以令人心神柔软下来。
任七月死盯着这位名叫幼薇的美女左看右看,只看得幼薇不由得微微后退了一步,忍了忍,依旧是那么柔腻如棉的声音:“大人羞煞幼薇了。”
“七弟。”李文启高声叫道,“回来,怎可唐突佳人?”哪里有那么死盯着人看的任七月规规矩矩的走到李文启面前,面色是绝无仅有的凝重,重重一掌拍在李文启的肩膀上。
李文启狐狸眼轻眨,心中突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李文启,她果然没有你绝代风华”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薄冰覆水
一曲琵琶飘飘渺渺、悠悠扬扬的尚在余音绕耳。幼薇缓缓抬起头,一双美目只看着那正对着她单手支额、媚眼微合的李文启,犹记得第一次在那双琉璃眼眸之中看到的流光溢彩,却并不是为了见到她的真容,而只是因为那手中琵琶弹奏而出天籁悠扬。
平生第一次,幼薇对于自己的绝色美貌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想法。自己美则美矣,不过是个死气沉沉的瓷娃娃。而那位年纪轻轻、翩然而来的绝世美公子,只那眼波流转,便已勾魂夺魄,令人恨不得溺死在那双滢渟波光的眼眸之中。
“好听。”清脆的声音突兀的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响起,任七月欢喜的击掌,“果然好听”
李文启无奈的睁开眼,开口却是异常宠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