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从中间穿过去,直直的往南走不就到家了吗?”
刀哥盯着地图端详了半天说:“我是没什么方向感,这地儿你认识吗?”
我说:“肯定是不认识啊!别说你方向感不好了,我就认识左右,也就是在地图上才知道东西南北,上北下南啊!”
“那咱就往南走!”刀哥听了我说的这么肯定,一下子激动起来。
于是,我们稍稍的往后退了退,在向南的一个比较大的路口开始往里直插。其实路上还是有车的也有人,不过我和刀哥谁都没有想要去问路。我不知道刀哥为什么不问,起码我觉得大冬天的天又黑了,两个本地口音的大小伙子告诉人家自己迷路了是一个很傻很丢人的事情。起码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们骑过一段平整的马路,来到了一个铁路桥的下面。那是在市里经常见的那种铁路桥,上面铺着铁轨跑火车,下面是一个桥洞,桥洞下有路连同,一个下坡一个上坡。我们就顺着那条路一直骑下去。记得当时两旁的路灯都亮着,虽然是那种很黄很黄的光,可多少在心里感觉出一丝慰藉。路上我和刀哥一句话都没说,到了那不算很长的桥洞,刀哥突然开了口,声音带着回声在桥洞里一下一下的放大听的很清楚。
“你说咱们这么瞎走,对吗?”
我说:“什么叫瞎走啊!我这完全是按地图上走的,从中间穿过去肯定没问题。”
刀哥说:“我怎么觉乎着脑袋顶儿上一阵阵儿的冒凉风啊!”
“你这是疑心生暗鬼!你刚不还说自己初中时打架多么多么厉害呢吗?”
刀哥听我这么说面子上有些挂不大住了:“绝对啊!打架我可不怕,你说要是碰到打不着的东西那可怎么办啊?”
我这人天生就喜欢鬼啊神啊的一听这话反倒乐了:“你就直说碰见鬼了不就完了,正好啊!我专业对口,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请教请教!”
刀哥听我这么说也含含糊糊的笑了起来,不过我听得出他笑的有些勉强。
过了桥洞向右转了一个弯儿,我们好像进了一个庄里面。我所说的庄不是什么村庄,我们这儿管离市区较远,平房较多的住宅区都叫做庄。路两旁商店超市开始多了起来,有一些摆摊儿买饭的和一些卖菜的从那边等着主顾上门。我俩见如此情况心里也都踏实了,特别是刀哥,他问我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再回家。
我说:“算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天儿不早了。”
正在我们把心放下来继续走了也就十分钟左右,我俩就又发现不对了。这次可是真的有点儿邪乎了。自打我们进了那个庄里以后,都是选的人多路也宽的地方走。可当我们跟着几个骑摩托车的人拐过一个弯儿后,我猛然见发现那几个人突然的就不见了。前面是两排平房当中的一个过道。
人呢?我心里暗暗地有些害怕。我转过去看了看刀哥,发现刀哥也是一脸茫然。那个巷子很暗,我看不见刀哥的表情。只听刀哥问:“你…你也看见了?妈的!怪了!刚刚拐了个弯怎么没了?”
我看着两边的平房说:“可能是进去了,没事!咱接着走吧!”
事后真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选择继续往前,退回去问问旁边的路人多好,要那些没有用的面子干什么。因为从我们骑进那个巷子开始,直到最后才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走出来,那时候刀哥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我记得很清楚,事后也和刀哥确认过。虽然我们也会在走到死胡同的时候转弯,可一直都是向前的。当我们顺着那个小巷往里骑,首先碰到了一个好像垃圾楼似的建筑。然后我们往右拐了一个弯继续直走。两旁依然是一些低矮的平房,我看的很清楚,门户紧闭,家家都是如此。我们本以为那就是通往庄外的路,可我们没骑多远就不得不折回头来了。那天路的尽头是一个大门很大的院子,以至于刚开始骑进去的时候我们没有发觉。那院子四面院墙围得死死的,是一个死路。
既然不同,我们就原路返回。按照记忆我们往回走个没多远然后拐个弯就该看见那个垃圾楼才对的。可等我们绕回来准备从垃圾楼左边的小路出去的时候,我们惊讶的发现哪还有什么垃圾楼了,拐个弯来是一个小花园,一个人也没有的小花园。有几盏路灯还亮着。我能看见花园里还有那种常见的健身器材。
刀哥有点儿慌乱,问我是不是又走错了。我尽量有平和的语调跟他说,天太黑肯定是走错了,慢慢找总会出去的。于是我们就不管那里是不是垃圾楼了,刚才是往右这次就往左。可没走多远就又出问题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三条不同方向的岔路。中间的一条笔直但很窄,左右两条看起来像是正常一点儿的马路。我们也没多想就一头扎进了最左面的那条,因为我们心里记得刚才走右边是行不通的,一定要由左转左。不知是我和刀哥是出现了集体幻觉还是什么别的,当我们顺着那条路一直朝前的时候居然惊奇的看见,路前面的建筑是那么的熟悉,刀哥索性惊颤的叫了起来:“靠!这不是刚才的垃圾楼吗?怎么到这儿来的?”
说实话我当时也害起怕来,也就是说本来我们想要走的那个垃圾楼的左面那条路正是我们现在走的这一条,可我们却是在与它相反的再走。这…这不是活见鬼了吗!我有些晕了,不知道当时判断的对不对了。
刀哥急切的说:“往回走!往回走!”
我说:“你忘了,咱们就是从你说的“回走”过来的,那个三岔路口!”
刀哥说:“那总不能在这儿呆着吧!不是还有两条路呢嘛!走那两条啊!”
我一听也没有别的方法,于是就又想折回了刚才的三叉路口。这时候,雾气就开始有些加剧了,虽可见物,但使得我们这两个身处其中的人分外的不自在。
我当时心里就有一个念头:怕这是遇见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吧?听说就是看着明明白白的一条道,可走来走去要么回到原地,要么就走到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细细回想我们不就是这种情况吗?莫名其妙的从熟悉的地方跑到了高速入口,又在这该死的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走不出来。我真是越想越恐惧,越想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刀哥见我一个人发傻,推了推我:“喂!怎么着了又!咱回刚才那个路口啊,周围都走遍了,就省那儿了。”
我说:“刀哥,我有个事儿跟你说,你听了可别害怕啊”
刀哥也没说话,使劲咽了一下吐沫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意思让我往下说。
“咱们…怕是被东西掩住了!”
刀哥一时听不明白:“掩住?什么意思?”
“就是鬼打墙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咱们这下可麻烦了!”我尽量保持冷静的说,因为我知道要是我也慌了,那刀哥就更别说了。
果然,我话一出刀哥脸色当时就变了:“你小子可别开这种玩笑啊,我知道你平时就喜欢打听个怪事,写个鬼故事什么的!咱们是迷路了…。。应该是”说到后来刀哥也含糊起来。
我说:“我想要真是被掩住了,那东西我知道是什么!”
刀哥嗓子眼顿时一紧:“什么?”
“有一点儿我没告诉你,怕你听完了害怕!我也不是吓唬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刀哥给拦了回去:“行了,你别说了!咱不是还有电话吗?打电话给家里人,实在不行报警啊!”
其实我早就想到打电话这一招的,可一摸口袋发现自己手机落在单位了,匆忙之间也没告诉刀哥。只见刀哥摸出自己的手机,三按两按的接通了电话,可他还没讲出个喂字来,电话就自动关闭了。
“妈的!怎么回事!怎么没电了!”刀哥气急败坏的拍打着自己的手机,我却没觉得惊讶。没电想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刀哥那手机本就待机时间不长,用了整一天加上刚才从还一直用它当地图使,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既然打不通电话刀哥就开始像找人问路了,其实我也想。可这该死的地方每家每户都好像没有人住一样,仅有的几处亮着灯的院子,我们却怎么拍也拍不开。
刀哥还是坚持要回到那个岔路口,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就照做了。不过一试之下,都是死路。我们有些绝望了,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困在这鬼打墙里了吗?我们就不安的在巷子里徘回,每一个院子每一栋房子在那段时间里都是几乎被我们看遍了,我甚至产生了幻觉,就好像那些建筑都是一模一样的。
刀哥可能是真的怕了,他开始不住嘴的大骂,似乎想要用不绝于耳的骂声来掩盖自己的恐惧。我突然想到要真是鬼打墙,刀哥这么骂反倒是个办法。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抽了一支跟他一边抽烟一边骂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都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刀哥叫我去看前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岔路,说那里好像有光。我过去一个果然不假,先是一个光柱,后来是两个。那光线说白不白,说黄不黄的好像是汽车的前大灯。我们一看高兴了,跟着那车走肯定就能出去啊,最坏也是回到我们刚来的地方。
我们此时也顾不得电瓶车里还有多少电了,全速的跟了上去。那辆微型的家用轿车,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穿过庄里,那车开的很快,我们不得不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那个车再次向右拐了一个弯时,我们惊奇的发现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铁路桥,我仔细的端详周围的环境有盯着那铁路一直往东看去,这才发现那铁路桥居然是跟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个铁路桥是平行的。也就是说我们有进庄东边的铁路七绕八绕的来到了西面的这个。我们终于走出了这个谜一样的鬼打墙。我和刀哥此时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记得那天到家时,已经是差五分十点了。我算了一下时间,除去我们正常回家的时间,光在那个巷子里就足足绕了两个多小时。
后来,刀哥问我:“哎你上次说鬼打墙的时候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到底是不是鬼打墙啊?你没说完的那话到底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那天正好是我死去舅母的头七!”
再说句题外话,我鬼打墙的那天我的姑爸爸跟我说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舅母跟他说,他不放心孩子。两者有什么关系吗?也许只是巧合罢了。完
故事十、好邻居
更新时间201316 17:05:11 字数:3647
好邻居
下面这个事儿,还是发生在我父亲之前工作的那个化工厂区的事情。可能看过前面那篇《诊疗室的床》的朋友还记得,我也在那片厂区里住过,是那种旧式的平房。而这个故事恰恰就发生在厂区内的平房。后来我按照路线还去找过那房子,这么多年了它居然还在那里,真不知道后搬去那家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经历~
孙大爷是我父亲的师傅,我父亲十六岁进化工厂的时候跟着他学徒。我们这边管比自己父亲年长的尊称就叫“大爷”(二声)也就是伯伯的意思。现在见他时他早已谢了顶,所以直接就剃了个秃瓢儿。中等个头,一脸褶子,很敦厚老实的样子。父亲说,别看我孙大爷现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可帅着呢,有许多厂里的女职工都是倒追他的。看来岁月这把刀把孙大爷捯饬的着实的不清。
三十几年前,那时的孙大爷春风得意。刚当上厂里的车间主任,又娶了厂里最漂亮的女职工做媳妇,每天乐乐呵呵的。那时候的国营单位都是差不多的制度,进厂没结婚的单身都住在筒子楼里,结了婚的按级别和资历分配房子。孙大爷说他一直等着单位分房,可那时候住房条件有限,房子十分紧张。直到他媳妇怀了孩子,厂里这才勉强的给分配了一间平房,着实的不容易。
那是离着厂房不到两站地的平房区,很大的一片。那地方有两个大院子,每一大院子里都整齐排列着一排排的紧紧相连的平房。虽然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独立的小厨房,可厕所是公用的,东头一个西头一个。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住房条件着实的艰苦了些,可孙大爷说在那个时候能免费分到这么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
那是一个盛夏的夜晚,据孙大爷回忆说刚播完新闻联播,院里的人都出来乘凉了。由于都是一个厂的职工,彼此熟悉,刚搬去的孙大爷也带着刚怀孕的媳妇,搬了两个小马扎坐在人堆儿里抽烟聊天。院子里几个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相互追逐着嬉戏打闹,晓夜星空,时不时有几声蝉鸣。
就这么彼此说说笑笑到了九点多钟,怀孕的媳妇有些累了,孙大爷就扶着她回屋躺会儿。安顿好了媳妇正想回去接着聊天时,孙大爷就感觉肚子有些不大得劲儿。心想可能是白天天儿热贪冷,胡乱的喝了几口自来水的关系吧。想到这儿肚子里翻腾的就更加难受了,孙大爷跟媳妇打了声招呼,抓了一把手纸就直奔厕所去了。
孙大爷家住在院子的西头,离厕所很近,就斜冲着。他捂着肚子紧跑了几步,赶忙的卸载存货。厕所很黑,压根就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