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并且发出光芒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有什么玄机。现在只要把全部精力用在血壳上,断掉鬼脉的能量来源就一定能够成功。
“那…那它攻过来怎么办?”高大树此时的脑子里全都是被那些血管缠住,吸干鲜血的恐怖情景。要让他在生死攸关的巨大精神压力依然置若罔闻,显然是有些困难了。
“别废话!不想死就跟着我做!”马玄通再一次把大扳手高高举起,照着一根血管就拍了过去。马玄通毕竟体力有限,一这下他只觉得整条胳膊一阵酥麻,低头一看自己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了,血一下子就殷了出来。
“给我!我来!”高大树见马玄通如此拼命,虽然依旧不解可也不管不顾了。他抓过带血的扳手也开始疯狂的砸了起来。高大树的劲头果然比马玄通要大得多,扳手如狂风暴雨般落在血壳上,几条细一些的血管竟然被他砸断了,黑红色的脓血顿时喷溅而出。
“好!就是这样干!”马玄通回头去看,屋顶上的几条鬼脉竟然随着那几条血管的破裂变得枯萎了。鬼脉原本就是以屋中的怨灵和血作为力量来源,可怨灵已被镜中巨蛇吞噬,现在唯一的灵魂完全就是来自血壳中的磊子和小玲。切断了血管,那鬼脉也就自然萎缩了。
“太他娘的结实了!”高大树扯着嗓子喊着,手中的扳手都快攥不住了。马玄通见状也抄起了地上的马扎,不管有没有用就手砸了过去。
血眼发出低低的哭嚎,所有的鬼脉跟着一起震颤起来。那些伸长的触手纷纷挥动起来,越挥越长,越挥力道越大,呜呜的带着风声向马高二人砸了过来。
“我靠!过来了!”高大树见鬼脉照着自己脑袋抽过来,下意识的就要挥扳手相迎。可不知怎的,那些触手竟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高大树挥了一个空,扳手差点甩了出去。
“哎呀?这他娘的怎么回事?”高大树一下愣了,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不往下拍了?
“别管!别管!继续!”马玄通嗓子都急哑了,可心中却一阵窃喜。
两人依旧继续砸着血壳。噗噗两下,又有两条血管被砸断了,污血爆喷,四散而溅。
原来,四块铜镜的碎片分成了四个方位,就在鬼脉砸过了的一刹那金光大盛,形成了一个结界立场,把两个人护在了其中。
根据《葬经》中的说法,四方神兽必须各有各的形势。正所谓“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形势反此,法当破死。”而四面铜镜碎片恰恰就是代表了这四方神兽。
不过《葬经》中说的是大吉之位的形势,而这四面碎镜正好跟它相反,显现出“虎蹲、龙踞、玄武不垂、朱雀不舞”的态势。“虎蹲卸尸”正好消散掉这鬼脉中冲天的尸气;“龙踞嫉主”正好震慑住这妖楼历代主人的亡灵;“玄武拒尸”“朱雀腾去”这都是在行和势上对这鬼脉血眼的压制和抗力。正如同以毒攻毒之法,铜镜摆出了破死之势与鬼脉血眼相抗衡,恰恰起到了效果。
马玄通两人不断的对血壳表面进行敲击,不断有血脉被砸断,那个巨卵形的血壳此时已经四面喷血,眼看就要被摧毁殆尽了。
结界外的鬼脉虽然折去了许多触手,可依旧不依不饶。那些如同藤蔓的血脉索性把结界团团围住,只要稍有机会,它就会立即发起最致命的进攻。
“咔嚓~~~”马玄通手中的马扎被血壳震碎,再也无法使用。而高大树两手虎口也被震裂了,哗哗流血。
“老马…。你看看啊!这些玩意儿把咱们…被包围了!”高大树喘着粗气,望向四周不由的吃了一惊。眼前的结界虽然目不可见,但鬼脉在外层缠绕,把他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马玄通力气消耗的更多一些,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摇头喘息,吃力的望着周围。
就在他们喘息的片刻之间,鬼脉血眼那低低的怪吼却又一声声的传来。那些缠绕着的血管迅速收拢,越缩越紧。耳边隐隐传来吱吱嘎嘎的碎响,这鬼脉像是要一鼓作气把这层结界生生挤破一般。
“哎呦!完蛋了!”高大树声儿都变了,就想要闭着眼睛等死了。可就在这时,从结界圆形的弧顶上嗖的一声掉下来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噗的一下便插在了血壳之上。两人定睛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竟然又是一块铜镜的碎片……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终)
更新时间2013228 17:23:21 字数:2424
血雨妖楼(终)
铜镜的碎片竟如一把锋利的匕首般从天而降,直直插入坚硬不比的血壳。高大树此时早就被头顶的数不清的鬼脉吓懵了,抱着脑袋一通乱喊:“完了!完了!这回儿死定了!我他奶奶的还没生儿子呢……。”。
“行了!别嚎了!你快看!”马玄通倒还镇定,眼见闪着光芒的铜镜碎片又惊又喜。
高大树低头一看不由的咦了一声:“这…这…这什么玩意儿?”
“镜子碎片!”马玄通伸手便拔了出来。那是铜镜的很小一片,通体发光,细长尖锐。要不是马玄通认得背面所剩不多的神兽图案,还真以为是匕首了。
马玄通来不及细看,便被耳边支离破碎的声音所打断了。高大树带着颤音儿大喊:“老马~~~别他妈看了!这些东西像是要把咱活活勒死啊!”
马玄通抬头观瞧,只见周围的那些像巨藤般鬼脉越缠越紧。他们所处的空地上方也随着挤压逐渐减小,如同一张巨大无比的黑网一般压了下来,想必这四面镜子碎片所组成的结界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老马~~~!在这样不行啊!再遮掩可剩等死了!咱们还是拼了吧!”高大树狠命的咽了一口吐沫,举着扳手等待着马玄通的最终决定。
马玄通这时并没说话,手中紧紧握着他最后的希望。虽然他不知道这块镜片为什么从天而降,可眼见它能轻易的扎在坚硬的血壳上,想来其中必有缘由。
粗壮的鬼脉一圈圈紧实的缠绕着,结界日渐崩坏,此时头顶已经是黑压压黏糊糊的一片了。
“大树~~!站着别动!”马玄通眼见大限将至,暴起发力,将镜片猛地捅向血壳。耳边只听噗的一声,镜片尖锐的末端直入血壳。马玄通顺势往下一划,原本坚固无比的血壳竟像是塑料袋一样被轻易划出了一道一米多长的大口子。粘稠腥臭的黑血立刻呈喷射状的涌了出来,如同绝了堤的潮水一般,一瞬间便淹没了马玄通的身形。
“老马!老马!”高大树伸着胳膊去血水中拉扯马玄通。这一幕他太熟悉了,之前那个所谓的“磊子”不就是像这样化成脓血了吗?不过相比之前,这血量也太大了。那血壳看似有限的空间里竟像是装满了无限的血水,地板上瞬间一片血海。
高大树虽然抓住了马玄通的衣服,可还是被血水喷涌出的巨大冲击力冲的有些抓扯不牢。他索性丢掉扳手两只手一块去拽;这才勉强把马玄通拉到血水喷涌的范围之外。
随着黑血井喷式的爆发,那些缠绕的鬼脉动作开始变得迟钝,一条条粗壮的血管瞬间失去了黑红的色泽。当最后一股黑血从血壳中冒出来时,头顶那丛丛鬼脉全都变成了干枯发灰的一大片。如同冬日里嶙峋的枝桠,再也不动了。
“赶…赶紧!老马!救人啊!”高大树顾不得喘息伸手就向血壳里摸索,此时的血壳已经像是一个干瘪的气球一样瘫在地上了。
“没用了!”马玄通颓然瘫倒在地,长叹一声。就算在正常情况之下,人处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这么久,憋了憋死了。更何况是被世间罕见的鬼脉血眼所伤,那死相一定是极其恐怖的。
“你他娘的叹什么气啊!哎~~~?我好像是抓住了!快过来~~~帮忙!”高大树依然不肯放弃,血壳中他好像抓住了一个人的小腿。可里面那人就好像跟血壳张在一起一样,高大树拽了半天愣是丝毫不动。
“好吧!不过我劝你要有心里准备啊!”马玄通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帮忙了。他也把手伸进血壳之内摸索,触手之处滑溜异常。
“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沉?”高大树因为用力过度,脸都憋红了。
马玄通心道:完了!这两人绝对是死了。一个人自身的体重除了肉体的重量之外,还有灵魂的重量。不过三魂七魄都是轻浮之气,一个人灵魂在时非但不会使体重加重,反而会减轻。若是死了,那就只剩下肉体的重量,没有了三魂七魄的支持,就会变得很重。所以这才有了民间的一个说法“死沉死沉的”。
“一!二!三!”两个人喊着号子一同用力向外拉扯,可等拽出来一看,不由的吃了一惊。小玲跟磊子竟然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别说发生什么可怕的异变了,他们的身体上就连一点儿血都没有。
一层不易察觉的薄膜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一起,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看起来毫无痛苦。各自年轻而清秀的脸庞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老马?他。。他们还活着吗?”高大树结巴着问。
“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见到磊子身上长出了许多鬼脉,他已经困在里面半个多小时了啊!怎么会是这样?”马玄通自以为傲的玄学理论彻底崩塌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小玲他们,脑中一片空白。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高大树俯下身去试探性的晃动着小玲身体,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那层薄薄的膜竟然爆裂了。小玲的身体微微动了几下,最后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太好了!醒了!她醒了!”高大树难以置信的喊了起来:“姑娘,你没事儿吧?”
小玲吃力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高大树,她好像有些吃惊,然后一瞬间又好像恍然大悟般的安详。
可就在这时,仰面朝天的磊子竟然也慢慢的苏醒了过来。他慢慢的从地上坐起,睁着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磊子?你也醒了?”马玄通快步走了过去查看磊子的情况。这事儿估计就算是他修道的父亲来了可能都解释不了,原本必死无疑的磊子竟然安然无恙。
磊子听到马玄通叫他顿时怔了一下,紧接着他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马玄通,吃力的爬到了小玲的身边,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哭了,哭声是那么的悲恸。眼泪打在小玲的脸上,闪着晶莹的光泽。
小玲吃力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微笑。她吃力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哪怕一点儿声音。
“为什么!你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磊子哭喊着,不断摇晃着小玲的身体。
马玄通听到这儿全身为之一振,此时的磊子有些古怪。虽然身体毫发无损,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并不是他熟悉的音调。难道面前的磊子竟然是…。?
小玲默默的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两行泪水,她努力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幸好~~~是我!亲爱的,好好~~~~活下去吧…。”
磊子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悲悲切切,感染了这间画室中的每一个人。哭声中磊子不断着重复着爱人的名字~~~磊子!
马玄通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能逃过一劫,为什么磊子和小玲能毫发无损。原来此时在磊子躯体里的灵魂竟然是小玲,而磊子的灵魂则转移到了小玲的身上。他再也不会被困在这妖楼之中了,他的灵魂在那一刻彻底的解脱,一切终于结束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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