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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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魍魉-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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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慢慢发觉自己其他感觉顿时变得异常敏锐起来。我能清楚的感知我的身体正躺在床上,身下的凉席早就因为汗水而变得黏糊糊的。雨声此时在我听来是那么清晰,我能听到它们落在玻璃窗上发出的急促的声响。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或者更准确一点儿说我感觉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虽然我眼睛是闭着的,可那浓重的影子好像遮挡住了些许光亮,透过我的眼皮就这么一下子飘到了我的眼前。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父母进来,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安全感。可随后的一幕,让我惊恐不已,那绝对不是我的父母,或者说那绝对不是人!
那影子虚虚浮浮的在我的房间里来回飘动,没过几秒钟,它开始别的跟人影不一样了。一会儿拉的很长很细,一会儿又缩了回去慢慢的变宽。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梦,更不是什么幻觉。因为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影子变化时带起的阵阵微风。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召了压虎子了。这压虎子是我们本地的方言,听老人们说,像我这种在梦中惊醒,然后全身不能动的情况,就称作鬼压床。而这所谓的压虎子就是在人鬼压床时,能看到或者感觉到的那个东西。
我虽然听说过这种东西,可从没亲自经历过,更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心里又着急又害怕的想要挣扎,可一切都是枉然的,那个东西就那么一会儿变长一会儿变宽的在我的眼前晃悠。
正在这时,突然就是一个闪电,我感觉眼前一亮,紧接着隆隆的雷声传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虽然不能移动,可好像手指的哪个关节突然跳了一下。我努力的试着,心想哪怕是一根手指能动也好,这起码让我知道自己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身体上的反应。
果然我右手的小拇指真的可移动,随着小拇指的移动,我的整只手,整个胳膊好像都能移动了。可就在我刚动了抬一抬胳膊的念头时,那个影子竟然就那么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床前,黑色的影子一下子把我面前的光全都挡上了,一片黑暗。
“它知道了?”我一下子心跳的厉害,脑中不知道怎的,想起了过去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哄我睡觉的一句话:“你快睡觉吧,不然让压虎子知道你没睡,会把你带走的。”
那个我曾经很确信的以为是奶奶为了哄骗我睡觉所说的故事,竟然跟此刻我的处境如此之像。难道它真的会把我带走吗?
这想法太傻了!可此时的一切让我不得不认真考虑。我该怎么办?我曾经真想就那么不顾一切的睁开眼看看,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内心的恐惧使我退缩,我知道不管那是什么,千千万万不能睁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胳膊有些痒,像是有人在轻轻骚动。此时我感觉全身都可以动了,眼前的光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的亮亮的。
那压虎子走了?
胳膊上痒的感觉越来越重了,我紧闭的双眼和全身不动的身体此时也特别的不舒服。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去胳膊上抓挠。
天呐!我竟然抓到了一只手,一只冰凉的手。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手似乎软软的,表面似乎还有些滑。那一瞬间,我害怕起来,那绝对不是家里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手。我此时不顾一切起来,猛的抓住了那只手的腕子,然后一下睁开了眼睛。
什么都没有,屋子里跟之前一样。
当天的雨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停下来,关于那噩梦和早上的经历我并没有跟父母提起。不过直到下午,父亲说了一件事,顿时让我毛骨悚然起来。
父亲说:“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咱们家对面死了一个流浪汉…。发现他死的时候正仰面躺在地上。”
母亲惋惜的说:“哎呦~!真可怜是怎么死的?”
父亲想了想说:“得病吧?不过也有可能是饿死的,瘦的不像样了,看来好多天没吃饭了。”
后来父亲好像又想起什么来补充说:“我还听说,那男的死的时候挺吓人的。张着大嘴眼直直的瞪着,那嘴里好像全是雨水…。。”
好了,这就是我跟你将的关于噩梦的故事,不过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我的亲身体验来的更为恰当。所以你完全不用把它当做故事来听,因为像鬼压床这种事在好多人身上都发生过。
我查过一些资料,有的说鬼压床是大脑皮层和神经的一种放电,会让人处于一种暂时的神经失控状态。
也有的说,鬼压床是一种亚健康的病理反应,而那个模模糊糊看到的影子其实是对光的一种错觉。
不过我所遇到的,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故事二十九、明湖传说—蒲牢飞升(上)
更新时间2013120 6:08:18  字数:3180

 明湖传说——蒲牢飞升(上)
前清光绪年间,济南府里出了一件怪事。此事虽未在《历城县志》中有所记载,可在其他的民间野史甚至坊间流传甚广。
城中有一党姓大户,家住厚载门街(今后宰门街)。在当时,这街也算是风水富贵之地。东起县西巷北口,西止曲水亭街;北通岱宗街、钟楼寺街,南邻院后街、珍池街。那党姓大户家中世代书香,乾隆年间出过两代举人,做过济南府大堂的官吏,甚至随乾隆爷游过大明湖和趵突泉,算是当时济南府中数的着的官宦之家。
党家主事的大爷单字名辉,字伯诚,供职于省府衙门。膝下子女三人,一子党浩然在京师供职,一女党婉如远嫁两广,只有小儿子党浩天留在身边。
党家大爷最宠浩天,虽也逼迫他苦读诗书,可党浩天平日喜好只要是不出格的便都依他。这党浩天果然不负众望,年方十七便中了秀才,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虽是如此,可他平日里最喜的却是音律,不论是笙管笛箫,皆通晓一二,在当时的济南府非常有名。
这一日,年方弱冠的党浩天带着一名使唤小厮去大明湖游玩。此时正在初夏,党浩天见大明湖波光粼粼、碧波荡漾,甚觉欢喜。便命小厮去租一小艇,泛舟湖上,他想在湖上抚琴。
谁知小厮去了多时,仍不见回来复命。党浩天感觉奇怪,便去船坞找寻。
到了那里,只见自家小厮跟一名老者正在争吵,旁边围了好多的人。不过那些人只是瞧个热闹,并不上前劝慰。党浩天于是便站在人群中,想要看个个究竟。
只听那小厮言道:“好你个船家,我们家少爷想要租船,又不是不给你银子,因何好言相告多时也不应允?”
老者笑着说:“娃娃,你说什么也没用。老头这船已经被人包了,你莫要再费口舌了!”
小厮笑骂道:“真是笑话!这话你从刚才就一直叨念,我在这等了多时也不见你说的主顾,分明就是有意刁难。”
老者面色不悦的说:“说了不租就是不租!你能怎地!”
小厮一听也急了,露胳膊挽袖子摆出一副理论到底的样子。
此时,一旁的党浩天也听出了事情的原委,见此时两人依旧互不相容,便分开人群走了上去。
小厮一见自家公子,便不敢造次了,规规矩矩的站好对党浩天说:“少爷,小的无能。只租船这件小事都没有给您办好。”
党公子也不生气,拍了拍小厮的肩膀。
然后走到那老者身旁,拱了拱手说:“老人家,我是这小儿的主家,他不懂规矩请您务必海涵。”
那老者看了一眼党浩天,见此人一副书生打扮,更是衣着光鲜。于是气色稍有缓和的说:“行了,老头我也没那些个规矩,你们走了便是,不要影响我等主顾。”
党浩天说:“老人家,学生也想乘船游湖,不知道除了您这小艇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船家?”
老者微微一笑说:“别的船那怎么没有,只不过都是些打渔采藕的渔船,小公子肯坐吗?”
那小厮插话道:“好你个不知深浅的老家伙,我们少爷何等身份,你竟然让他坐那些个破舟烂木头,我们少爷出了差池,你赔得起吗!”
老者冷哼一声说:“你家少爷再有身份,也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主人家还没说话,哪里轮到你个小娃娃插嘴。”
那小厮还想争辩,却被党浩天拦住:“不得如此造次!我平日如何约束与你的,不要仗着是党家的势力就大放厥词,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小厮挨了训,便不敢说话了,低着头连连称是。
谁知那老者听完党浩天的话似乎有些诧异,盯着党浩天的脸看了半天说:“少爷刚才说你姓啥?”
党浩天不知老者此话何意,说:“我姓党啊。”
老者又问:“可是府堂衙门党伯诚党大人的公子?”
党浩天点点头说:“是啊,学生是党浩天,家中排行第三。”
老者听党浩天这么说,呵呵的笑了:“哎呀,恕小老儿眼拙,公子快快上船吧!”
党浩天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就问那老者:“您不是说在等主顾,怎么现在又让学生上船了?那主顾来的如何交代啊?”
老者言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主顾不就是公子您吗?”
党浩天更觉奇怪:“老人家,学生今日闲来无事,才想到泛舟游玩一番。在此之前,可从未向您提前租过呀?
老者也觉得蹊跷:“哎呀!那就怪了。记得两日前傍晚,老头在南岸修船。公子你当时正好经过说要乘船。老头还跟您说船坏了,没法载您。公子于是就给了老头二两银子,让我两天后的晌午在这儿等您,公子真的忘了吗?”
党浩天想了半天确定自己从未做过此事,便问:“老人家,您会不会是记错了?我这几日一直不曾出门啊。”
老者说:“不会!不会!虽然当时天色已晚,看不清相貌。可公子走时说的明白,您说您是党家的公子,令尊是党伯诚党大人。老头儿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错呢。”
党浩天听老者说的真切,更觉奇怪了。
一旁的小厮问:“少爷您说会不会是大公子?”
党浩天说:“我家大哥尚在京城,怎么会无端端的跑回来顾船呢?此事绝不可能!”
老者笑呵呵的说:“公子不必多虑了,可能是公子的哪位朋友跟您开的玩笑吧。您就请上船吧!”
于是党浩天就跟小厮上了老者的小艇。可虽然如此,党浩天心中依然觉得很蹊跷:就算是友人开的玩笑,可他怎么知道我要今天游湖呢?于是党浩天就一边游湖一边左思右想。
党浩天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便且作罢了。此时见湖上碧波渺渺,犹如画卷,党浩天便纵情的游览着湖上的美景。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钟楼上传来宏厚的钟声,党浩天坐在船上,听着弥弥钟声,又有微风拂面不觉得心神荡漾,竟然渐渐的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党浩天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亭台之上凭栏眺望,一个身着锦袍的俊俏少年与他并肩站着,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期盼。
党浩天问:“小公子是否有何心事?”
少年说:“小生这就要离家远行了,有些不舍。”
党浩天说:“男儿志在四方,远行并非就是别离,以后也可以回来。”
少年笑了笑说:“话虽如此,可小生非公子同类,是无法回来的。”
党浩天听的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说:“非是同类?这玩笑可开不得!”
少年说:“公子勿怕,我是有事拜托公子,不过也不用操之过急,公子还是好好游湖吧!”
党浩天听的奇怪,于是问:“小公子怎会知游湖之事?”
少年笑道:“我帮你租的船,安能不知你游湖之事?”
党浩天问少年为何要帮自己租船,少年说:“非为其他,小生常闻公子抚琴弄萧十分欣赏。听闻公子今日要游湖抚琴,特献上一艇。公子切记,今日游湖之后马上归家,切不可逗留盘桓,今后几日亦不可去而复返。”
党浩天听的奇怪刚想问其中缘由,就被一阵嘈杂吵醒了。
此时小厮和那老者都站在船头,湖中似乎有人在高声的喊叫:“快来人啊!船要沉了!”党浩天一下子坐了起来,走过去看。
只见湖中处有一个巨大的漩涡,两三艘渔船被卷在其中,眼看就要覆没。船上的人大声的呼救,可附近的船只恐怕祸及自身,不敢上前。
党浩天见后大惊,那梦中所言难道是有所指不成?可眼看着数条人命岌岌可危,党浩天又不忍的熟视无睹,于是便命令老者赶去救助。
老者听闻连连摆手:“公子不可啊!这大明湖湖上无辜冒起漩涡,不是什么吉祥的兆头啊!我们还是速去的好!”
小厮也说:“是啊公子,还是赶快离开吧!”
党浩天虽然不忍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老者快速划着船驶离了湖面。
自那天开始,大明湖之上便经常有船只覆没。有时是由于暗流漩涡,有时是船只无端漏水,传言湖中有一精怪兴风作浪。
一日,党浩天在家中小憩,那个俊俏的少年又在梦中出现。
少年说:“公子果然守信,这几日并没有去湖上游玩。”
党浩天心念转的很快,于是问少年说:“最近湖上经常翻船,是不是你的作为?”
少年摇摇头说:“非也!那是家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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