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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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魍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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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其实也是个挺辛苦的工作哩。”
见众人不解,孙老师又说:“我们这些人经常就跟那地老鼠差不多。地方上有发现什么大墓或者有盗墓的,我们就去发掘清理。整天不是蹲在坑道里就是在山沟子里,不但辛苦有时还挺危险的。”
大可问:“孙老师,我听说盗墓的有时候会碰到僵尸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啊?”
孙老师抿了一口酒说:“我是没见过什么僵尸尸变的,听说死了上百年的尸体还能起来咬人,我看没那么邪乎。不过我说的危险还是有的,比如说那些盗墓的,要是经验浅的有时候就会挖出地下水把自己活活的灌死在里面。还有的上面的土撑不住劲儿,直接活埋的。”
李大桶也听说过盗墓的事儿,于是接着问说:“孙老师,我还听说有些大墓里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人进去就死在里面了。这是不是真的?”
孙老师说:“嗯。听说是有,不过咱们这么可没这事。就像我刚才说的,最危险的情况就是被闷在里面了。那不是几个月前吗?黄河北发现了一个齐代的墓葬群,上面有盗洞。我们进去抢救发掘的时候就赶上一回塌方,当时土就砸下来了,我们差点儿就出不来了。你们想想吧,黄土都没过脖子了。要不是外面的人抢救,这才捡了一条命啊”
众人听孙老师说起的事儿都唏嘘不已,这时一旁同是出租车司机的王哥说:“还真挺险的啊!得亏没出什么事儿。要说起这惊险的事儿来,我倒是碰见一个,说起来就是前两天的晚上事儿。”
众人听他这么说,于是就来了兴致让他说说到底怎么个惊险法。
王哥站起来松了松腰带说:“我开出租啊,一般都是开夜班。对了,大可也是。前几天我送一个老外去机场,那洋鬼子可能是算错时间了,一个劲儿的催我开快点儿。快到的时候对面一个小路上突然来了一个车,冲着我直直的过来了。也就是我躲得快,两个车就相互擦了一点儿,要不非车毁人亡不行。你们说多悬啊!”
李大桶听的热闹,捅了捅旁边的大可说:“大可,两位朋友都讲了,你小子也开车,也给我们说一个呗?”
李大桶说完见大可没什么反应,于是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喝多了。只见大可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微闭,眼神儿还一个劲的发直。看他这意思,已经喝到了量了,再喝准得多了。
于是李大桶说:“大可,你小子怎么也没长进,才喝这么点儿就醉了?你先吃点儿菜,醒醒酒。”说着就给李大桶夹了一筷子肉。
大可抬起头来慢慢悠悠的说:“嗯,还是真喝不了了。要不今天咱就到这儿吧?”
听大可这么说,众人抬起头看了看表才不到十二点。王哥说:“别啊,这才哪到哪啊?今儿个难得这么高兴,哥几个得好好乐呵乐呵啊!”
孙老师说:“是啊!今天结交了一位新朋友,我还要看他怎么个千杯不醉法,哪能就这么撤席啊!”
李大桶这人本就是见了酒就迈不动腿的人,此时哪里肯不喝了,于是也煽乎着大可继续。并说大可要是觉得有点儿醉了可以先缓缓,等过了酒劲儿再喝。
李大桶说完也没等大可表态,继续跟孙老师和王哥喝了起来。茶是越喝越淡,酒是越喝越浓。他们一个个都喝的兴高采烈,到后来索性划起拳来。也许是见面分外投缘,也许是李大桶之前喝的酒给他垫底。大桶喝了不少,不知不觉就已经三点多了。
纵是李大桶能喝那也是有极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桶跟那两人划拳从来就没有赢过几次,这越到最后就有些酒意上涌了。
大桶又喝下一杯,就感觉脑袋上的神经有些蹦蹦直跳了,自己说话时舌头也有点儿发短了。可孙老师和王哥依然清醒的很,不断的跟他轮流划拳行令。大桶心想:今天我这个千杯不醉算是栽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事儿不服是不行的。
想到这儿大桶不自觉的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个人,他竟然一下子愣了。那两个人虽然依旧是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可大桶迷迷糊糊的看见那两个人竟然都没有下巴。大桶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他使劲儿的摇了摇发沉的脑袋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灯光下,孙老师和王哥依旧眉飞色舞有说有笑,可就在他们各自的鼻子下面,只剩下了半张嘴,确实就是没有下巴。那两人还依旧不断的往自己嘴里灌酒,那酒竟然直直到倒在了地上。
李大桶当时就懵了,听老人说鬼没有下巴。此时他就觉得腿肚子直转筋儿,浑身止不住的颤动。此时的情景太过恐怖了,他看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眼花。
那没了下巴的孙老师和王哥还一个劲儿的给他敬酒,大桶虽然听得见两人的声音,可面前的这两人剩下的那半张嘴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本来回屋睡觉的大可走了过来,李大桶当时就像是遇到救星一样,他刚想说:“大可,我们快跑!”可就在抬眼只见,只见大可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头上黑乎乎的开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脑子夹杂着黑血顺着额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李大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大可受伤了,可大可跌跌撞撞的往他面前走了几步,李大桶惊愕的发现,原来大可也没有下巴。
李大桶当时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下,他像受惊过度的女人一样扯着嗓子尖叫着:“鬼啊!~~救命啊!”
那还在喝酒的孙老师和王哥一下子愣住了,他们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上抖若筛糠的李大桶,看了看浑身是血的大可,一下子恍然大悟的笑了,尽管那时他们都没有下巴……
一月之后的一天,李大桶躺在病床上翻阅以往的旧报纸无意中看到这两个新闻:市文物局挖掘齐代古墓,专家孙某等人不幸遇难。两辆出租车机场相撞车上三人无一生还。


故事二十二、家传古镜(上)
更新时间2013113 1:25:34  字数:3036

 家传古镜(上)
我朋友超子家曾经有一面家传铜镜,听他说是明代的古物。我几次想要借来看他都没答应,前几日他听说我在写志怪故事,于是就向我讲起了他家那面家传古镜的事儿。可没想到的是一面小小的铜镜竟然牵出了这么多离奇诡异的陈年往事。
超子的曾祖父梁伯三十多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做了个怪梦。一开始梦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可正当他神驰梦中的时候,突然梦一下子变了。或者比较形象一点儿来说,就像是在看电视剧,正看到剧情精彩的时候一下被切换到广告中一样,梁伯在梦中当时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个头戴朱红色清代官帽,身穿朝服的老头就那么一下子出现在了梁伯的梦中。那清代老者在梦中对梁伯说:“后生莫怕,老夫有一事相告,明日晌午,你去商埠公园。在西面假山洞中向下挖掘,那是老夫交托与你的事物。此物定要好生保管,切不可损毁丝毫,更不可与人变卖。切记切记!”
老者说完转身就走了,梁伯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呼的直接坐了起来。他媳妇在旁边睡得正香呢,被梁伯这么一下弄的也醒了,迷迷糊糊的问:“老梁~~你咋回事儿啊!好好的不睡觉,起来干啥?”
拉开灯一看,只见梁伯满头大汗的坐在床头正发愣呢。他媳妇推了推他,关切的问:“他爹,你这是不舒服还是做恶梦了。你看看你这一脑门子的汗。”他媳妇说着就想替他擦擦。
谁知一碰梁伯额头,梁伯整个人就是浑身的一哆嗦,像吓着了一样忙往后躲。过了一会儿,梁伯看着满脸惊疑的媳妇说:“哎呦~!你碰我干啥啊!刚才做一梦,梦见一个老头跟我说话,还让我去拿东西。哎?去哪拿来着?我怎么给忘了?”
他媳妇一听扑哧一下乐出声来:“你这是穷疯了啊?做梦捡东西,是金子还是银元啊?”
梁伯认真的说:“你别闹,好像说什么挺重要的东西。梦的真真儿的。”
他媳妇又躺了回去说:“说你这人什么好啊,不就是做个梦嘛,又不是真的干啥非记这么清楚。赶紧睡觉吧~~”
梁伯缓了一会儿,这脑子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了。心想:可不嘛?就是个梦,我还真当是真的了。
于是梁伯便又躺下睡了。这次梁伯什么梦也没做,一脚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可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梁伯突然就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梦见的不是刚才那个,而是一个穿长袍马褂光头没带帽的老头。那老头拄着一根文明棍儿,一边大声斥责还一边抽打梁伯:“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你脖子上顶着的是个茶壶还是脑袋啊?这都没记住!记好了!天亮以后!晌午!商埠公园!西面假山山洞!记住了吗?”那长袍老者一个词一个词的说着。
梁伯在梦中说自己记住了,并求那老者不要抽打自己。
那老头说:“行了!记住就行!我告诉你,千万别…。。”
正在梁伯梦到那老者说别怎么样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胳膊。他一下子睁开了眼,定睛再一看是自己的媳妇,自己又做个一个差不多的梦。
这次梁伯没有把梦的内容忘记,时间位置还有那老人的衣着记了个清清楚楚,他觉得很蹊跷,虽然自己知道是在做梦,可就是觉得那梦太真太清楚了。梁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在梦中被拐棍砸的地方,好像那里真的在隐隐作痛一般。
梁伯打定了一个主意,这梦不告诉自己媳妇了,自己今天就要去那里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梁伯那个时代还是在民国,他是城里一家当铺的账房,一天上班时间除了晚上关店的时候串帐忙一些其他时间还算清闲。
这天中午十一点多,梁伯在店里随便的吃了几口东西便到商埠公园去了。清光绪三十年,当时的山东巡抚周馥会同北洋大臣袁世凯向朝廷奏请修建了山东的几处商埠,在规划的其中就有这个商埠公园。这个公园一直被留到了现在,它更被人熟悉的名字是中山公园。
梁伯按照梦里所说的来到了公园西面的假山群,那时候正当饭口,公园内人很少。梁伯走在怪石堆叠的假山丛中,觉得自己的做法着实的有些可笑了。可既然来了,索性就找找看吧。
梁伯来回来去的转了两圈,终于在一棵松树后找到了跟梦中描述很像的洞口。他担心的四处望了望,探身走进了洞中。洞不深,也很亮堂。与其说洞,倒不如说假山之间的空地儿来的更加贴切一些。梁伯蹲在地上,随手找了块比较趁手的捡石头就地掘土。本来还以为就算真的有东西,一定会埋得很深。没想到梁伯刚挖了没几下,石头就碰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
梁伯心里是又惊又喜,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梦中梦到的竟然此刻成了真。梁伯想到这里,挖的就更起劲儿了。
约莫过了一杯茶的功夫,梁伯已经地里埋着的东西捧在手里了。他拂去上面的尘土,拿在眼前看了看。那东西像是熟铜打造,通体溜圆。一面光滑一面背刻花纹,应该是面铜镜子。
梁伯略微打了打眼,就赶紧把东西揣到了怀里,他有些害怕,这要是被人看到,说是肯定说不清楚的。他用脚把地上的土又回填到浅坑里,然后头一不回一溜烟儿的往家里跑去了。
梁伯这人还是挺有主意的,虽然这镜子是自己做梦梦见的,可一定是有人事先埋在那里。他怕事主来着,所以没往店里拿,也没有给自己妻子说。他自己从衣橱后面的墙壁上扣了几块砖,把镜子包好藏在了里面。
他想等过上一阵子,在从自己工作的店里请个相熟的站柜先生给看看,是不是个值钱的宝贝。所谓的站柜先生就是专门负责鉴定顾主所当物件儿真假的,跟现在个古物鉴定专家差不多。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梁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一天他故意支开自己的媳妇,请来了当铺里专门鉴定珠宝古董的大查柜,说请他回家喝酒。那大查柜跟梁伯本就是同事,两个人关系又不错于是就欣然赴约了。
两个人在家中对酌畅饮,酒过半酣时,梁伯说:“我说兄弟,我今天请你来一是咱哥俩好好谈唠谈唠,再一个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那大查柜说:“哥哥你说这话可就太外道了,有事儿说就行啊。只要我能办,你划个道。”
于是梁伯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铜镜拿出来说:“这是我媳妇家祖传的东西,一直在家放着,你给掌掌眼吧!”说着就把铜镜放在了桌上。
那大查柜也不推脱,把铜镜捧在手里左右的端详了一番,又轻轻的敲了敲闻了闻然后说:“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明代的玩意儿。具体是哪一年的我就吃不大准了,不过肯定是中后期的。”
梁伯虽不大懂古玩,可身在当铺耳濡目染也熏出些阅历来,一听大查柜说是明代心里就有数了。于是他又问:“现在怕是卖不上几块大洋吧?”
大查柜笑了,说:“是啊,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啊,看着镜子做工不错,你就把他好好留着吧,说不定再下去多少年可就值了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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