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有半个多月,有一天媳妇王氏告诉老杨自己带着孩子再回娘家一趟。老杨问她什么事儿,她媳妇呵呵一笑说:“别管了,好事儿!”老杨也不多问,就任由他们娘仨走了。到了转过天媳妇回来,老杨惊奇的发现,家里鸡窝的鸡又多了一只。老杨这会儿就起了疑心了,他就问自己的俩孩子,是不是他们娘带来的。两个孩子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其中一个大一点儿的说,每回会姥姥家就觉得很困,吃点儿东西就想睡觉了。回家的路上都是娘抱着回来的。
老杨觉得奇怪就把这件事给自己相熟的几个人说了,几个人听完哈哈大笑说:“你老小子多心了,谁家媳妇不是回娘家时带回些东西来,这有啥。”于是老杨就和那几个人聊起别的来,当时大多数时候老杨就是在一边听着。可突然有个人说了一个事儿把老杨着实的吓的不轻,说庄头上老王家那四小子死的有些蹊跷,好好的大活人突然就发了疯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硬是给磕死了。
老杨问那四小子是什么时候死的,众人说都快七七了(死后第四十九天)家里人正做法事呢。老杨在心里盘算了盘算,越想越害怕起来。也就是说在那个嘎四儿死了之后,自己竟然还跟一个和他很像的人说过话,跟自己就隔着个窗户。老杨越想越不对,虽然那人说不是嘎四儿,可那声音他记得分明就是他。众人见老杨脸上变颜变色的,就问他怎么了。开始老杨还不想说,可架不住众人的撺掇,于是就把那晚发生的事儿说了,不过他可没说黄鼠狼的事。众人知道这老杨可不是那种吹牛撂谎的人,于是这件事就在庄子里传开了。
事儿就传到了死儿子的那家耳朵里,正想众人说的那家正在做七七的法事。其中有个号称半仙儿的人说,事情就出在老杨身上。于是当天晚上,半仙儿、事主加上一大帮子看热闹的人就吵吵嚷嚷的去了老杨家里。
老杨见来了这么多人,赶紧迎了上去问出什么事儿了。那半仙儿就问老杨说的是不是真的。老杨哆嗦着说虽然那天喝了些酒,可确实说话了,听着就像是他家小四儿。那半仙上下打量了一下老杨,对众人说:“看来少爷这是还舍不得走啊!不过不知道怎么他的魂儿没回家反倒跑到这儿来了。也罢我们就在这儿,送他最后一程吧!”
于是事主那家就问老杨能不能行个方便,老杨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想干什么可也就答应了。那半仙儿说:“你别怕!又没你什么事儿!你领着家小跟我们一块在外面等着就行。”
然后又看了看老王说:“你快回家准备一桌子上好的酒菜,摆在这屋子里。谁都不准进去,也不许偷看。过一会儿听见屋里有一点儿响动之后就没事儿了。”
听半仙儿这么吩咐,所有人就开始帮活了。都准备完之后,老杨一家就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等着。只见那半仙儿先是拿着个铃铛在屋里晃了一圈,然后走出来把门带上,后背紧紧的顶着房门。
“好了,凡是属龙的,属虎的,属小龙的都请赶紧回家。其他的人谁也别说话,也别乱动!听见了吗?”半仙儿嘱咐着。
人群里有些属相犯冲的都走了,老杨她媳妇是属小龙的,也就是属蛇的。于是他吩咐两个孩子跟着他娘去隔壁家待会儿,他媳妇也很听话,领着两个孩子走了。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所有人屏气凝神,侧着耳朵向屋里听。一些等的不耐烦的觉得没意思,就先走了。可过了一会儿猛然间屋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尖利刺耳,使得老杨一下子想起那晚他听到的声音。
“哎呀,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这么多吃的!”
忽然有另一个声音竟然开始对话了:“是啊!那傻东西还真把咱们当鬼了,行啊!咱们吃就是了!”
屋外的人开始听的汗毛倒竖,有些胆小的直接就跑了。可听完第二句,外面的人就开始骚动起来了,是不是有人爬窗户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杯盘碗盏相互碰撞的生意,还有许多窸窸窣窣的碎响。就在屋外的人刚想上去看看的时候忽听里面一个尖利的声音对着屋外喊:“老杨?进来啊!我请客!进来一块吃饭啊!有个傻蛋吩咐了一桌的菜~”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老杨,老杨一时慌了,他看向堵在门口的那位半仙。此时那半仙正被屋里的奚落的正暗自生气呢。只见那半仙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如此的谩骂似的,他咬了咬牙,转过身来刷的一下打开了房门,所有人就都吓傻了。
满屋子全是黄鼠狼啊,大的小的各式各样。桌子上一片狼藉,有些还跟人一样直立的站着,它们全都在吃着那一桌子的菜。门一开,所有的黄鼠狼齐刷刷扭过头来瞪着门口呆立着的众人,一个个小圆眼里满是怒光。老杨吓的都尿裤子了,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其中一个灰黄相间的黄鼠狼看了老杨一眼,竟然张开嘴说:“老杨,是我啊!我请你吃饭!”
故事就算是讲到这儿了,可能有点儿长。故事的最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那天老杨去领居家接老婆孩子的时候邻居说,他老婆做了不一会儿就开始不住的磕头,直到把她自己给磕晕了……。。
故事十七、狐黄白柳灰—被庇护的老宅
更新时间2013110 1:17:54 字数:3270
狐黄白柳灰—被庇护的老宅
白仙的原形其实就是刺猬,可能见过甚至养过刺猬的朋友可能知道。刺猬的叫声有点儿像小孩子的哭声,而在吃了一些含盐度高的食物会发出类似咳嗽一样的声音,听起来很像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头咳嗽。而关于白仙的由来,百度上的说法和我听说的不大一样。我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说起来就是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只不过那是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了。
我朋友的叔叔贾某,现在是老年大学的一名老教师。他家和我们家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里有处老宅子,据说是前清两榜进士的祖宗留下来的惟一产业。具体位置是在现在步行街东头里面老巷子那块儿。当然现在是拆了,上次我们路过时,那成了一家饭店。
贾叔叔从打记事起就一直住在那个老宅子了里,直到后来搬迁才离开。说来那种宅子,大家脑子里都有印象,就跟一些古装电视剧的那种宅子差不多。门口上马石,拴马桩子。进门有影壁墙,青砖飞檐两进的院子。不过贾叔叔听老人说,很早的时候两进的院子就只剩了前院了,他们一家子当时四口人就住在那几间房子里。
贾叔叔四岁那年,有一天中午在院子当中自己跑着玩。突然看见有浑身发亮毛茸茸的东西从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蹿了出来,他当时就吓了一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吓的哇哇大哭起来。那个东西跑出来之后见到人也并不急于逃窜,就那么离着年幼的贾叔叔三四米的样子在院子里趴着。
家里大人正在堂屋里歇着,听见贾叔叔哭就赶紧跑出来看。见贾叔叔正小脸通红的坐在地上哭。赶紧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并问他为什么哭。贾叔叔揉了揉眼,抽抽搭搭的用小手指了指那东西趴着的地方,让家里人也往那看。可当贾叔叔刚转个脸去想再看一眼时,那东西立刻跑了起来,从贾叔叔面前也就是一闪的功夫,那白色的影子直直的穿过院子往堂屋方向跑去了。
贾叔叔赶紧指着那个东西叫了起来:“看!看!就是那个!快逮住它!快逮住它!”
谁知家里大人一脸茫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堂屋门由于家里人刚才匆匆的跑出来,门是开着的。就在大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那东西轻而易举的越过了比它自身高出不少的门槛儿,出溜一下就窜了进去。
贾叔叔急得耳朵都红了:“进去了,进咱屋里去了!赶紧逮住它呀!”家里大人顺着他说的方向看了半天,也什么都没看见。贾叔叔他爹摸着他脑袋说:“小啊!你都看见么了?什么东西跑进去了?”
他妈倒是不以为然说:“这大太阳地儿的,那跑进去东西了!熊孩子,从那里学的把瞎话啊?”说着就想上去教训一下。
他爹赶紧拦着说:“孩子眼尖,也许是虫子什么的。”他爹蹲下身子接着问贾叔叔:“小,你给我说说,什么东西跑到屋子里头了?”
于是贾叔叔就开始向他父母描述起刚才那东西的样子,不过四岁的小孩话能说利索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贾叔叔比比划划老半天,也只能说出白色的,长着毛的小动物。他父母本就什么也没看见,又听了贾叔叔的表述就更加奇怪了。说是猫狗吧,没有这么小的。说是虫子吧,还长着毛。贾叔叔的父亲对孩子算是十分有耐心的,他拉着贾叔叔的手说:“小啊,走!爹领着你去看看,要是有东西咱把它打跑了!”
贾叔叔一听父亲带着他便十分的高兴,两个人这就往堂屋里走。他妈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既然自己没看见,那一定是贾叔叔自己看错了。正在这时,北屋里门一开,贾叔叔原本睡晌觉的奶奶拄着拐棍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是被院里的声音给吵醒了。
贾奶奶问贾父说:“小啊,干么呢这大中午头的,乱乱哄哄的找什么呢?”
贾父赶紧上前搀扶这说:“妈,没事。这不嘛,你孙子说刚才跑进屋里一个东西,可能是耗子,这不正想找找吗?”
贾奶奶一听满脸的狐疑,她颤颤巍巍低头看了看贾叔叔,然后又抬起头来说:“闹耗子?不可能吧,咱家里多少年了,就没闹过耗子。别说耗子了,蟑螂都没有啊。”
其实贾奶奶说的还真对,按说平房即使在现在看了也是,家里闹耗子是经常的事儿。也别说是平房了,年代久一点儿的楼房也有闹耗子的。可贾叔叔家自打他这个奶奶记事儿的时候起,家里就从来也没闹过耗子,直到他们搬家。
贾父随便的答应了几句,就想把自己年迈的母亲扶回去休息。可贾奶奶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走了几步又跟贾父嘱咐说:“那你去看看吧,要是耗子你就逮住。要不是就别逮了,伱可记住了啊!”
贾父答应着扶着贾奶奶继续回去睡觉了,可自己母亲说的话他并没往心里去。心想自己妈这是有点儿老糊涂了,别说耗子得逮了,进了什么都得逮住啊。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可确实是什么也没看见,也许自己媳妇说的对,自己孩子真可能是看花眼了。
贾父从屋里出来就领着贾叔叔进堂屋了,可两个人桌下橱后犄角旮旯找了一个遍,愣是什么都没有。最后,贾父得出一个结论,要么就是自己孩子说瞎话,要么就是把什么影子看错了。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自打那天贾叔叔看见白影子开始,他总是在经意或不经意的时候能看到那个白影子。一开始他还喊大人过来看,可家里大人看来却什么都没有。反复这么几次,家里大人也就都不信了,到最后贾叔叔还为了这事儿挨了他母亲的好几顿胖揍。
暑来寒往,一年一年的过去了。贾叔叔也一天天的长大,可他还是时不时的在家里能够看到那个东西。那时一个浑身是刺的像是胖老鼠一样的东西,可要说它就是刺猬吧,也不大像。从没听说过哪个刺猬是浑身雪白,并且还能微微发出些好像光一样的东西。也可能是年龄增长的关系,也更有可能是看多了就见怪不怪了。慢慢的贾叔叔就习惯了,不在那么的害怕了。可他始终还是不敢走过去看,更不敢对别人讲起。
二十年过去了,曾经的贾叔叔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那年家里出了两件大事,就是那两件大事改变了贾叔叔多年的无神论调,也揭开了那个白色生物的神秘面纱。
那年贾叔叔结婚了,娶了一个小他一岁的姑娘为妻,也就是我那朋友他母亲。结婚那天,家里头很热闹,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由于新娘家离得很近,又是城里结婚,就没搞农村那套繁琐的规矩,大体跟现在差不了多少。双方亲朋在饭店里摆了五六桌,算是把婚结了。
那天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贾叔叔,能娶到如此漂亮家境又好的姑娘自然是要多喝几杯的。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喝着喝着就有些大了。到了晚上入洞房的时候,贾叔叔早就喝的东倒西歪,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酒这个东西,不管是白酒啤酒,有的人喝了脸红,有的人走肾(上厕所),也有不少人喝完了口渴。贾叔叔就是最后一个情况,夜里睡着睡着就觉得口渴的厉害,于是就起床想喝点儿水。那天他喝的确实是不少,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又赶紧坐在床上,那意思是想先醒醒酒,定定神儿。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就在屋子的东南角上,那个他二十几年来经常可以看见的那个东西又趴在那。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也可能就是仗着自己喝了酒了。他悄悄的扶着床框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墙角靠了过去。
由于他住的是那种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