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自身的特征变化,第二种就是运用排除法。其实还有第三种方法,就是找出游戏规则本身的漏洞,来利用它使自己幸存下去。最后这个才是最强的方法,能让概率提升为百分之百。只要你找到了,罪神你也可以无视!
“就像这个世界我们会生老病死一样,任何世界都有它的规则,‘罪’的世界虽然只有我们几个人,但也不例外。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你直接见到‘幸存者’——也就是我们的‘统治者’之后——肯定就会被他凌辱。而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送过去,而在此之前,我会把规则告诉你。你不知道我为换到它付出了多少代价,这以你的床上功夫是绝对办不到的。不过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教你。”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李富胜这时哈哈大笑起来。
夏月用空洞的眼神望向那个通往卧室的门洞,可以看到床脚和露出的苍白的脚趾。
夏月心里想,姐姐这样对我也是没办法吧?但现在似乎也无所谓了。
“为了述说方便,我们把规则的制订者称为‘罪神’,就是它选择了我们,把‘罪’写在了我们的灵魂上。不过实际上我们对它并不了解,它也许是外星人,也许是超人或者具有特异功能的人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确实做到了把那着名的‘七宗罪’分别强加于我们。它的特点是残酷冷漠,不感情用事,藐视人类,并且严格遵守自己制订的规则。也正因为这最后一点,规则才特别重要。”
“那它为什么会选择我们?”
“这我不知道,也无法回答你。可能是随机的,也可能是出于某种触发条件。你就只能当成是自己背,或者遇到天灾就行了,所有的天灾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对我们已经不重要。”
“它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个你只有自己去问它了。也许它觉得有趣吧,也许它只是想考验人类。或者你以后会找到其他答案,但前提是你能活下去。我们能不废话了吗?”
“每个人有几次印证的机会?”
“一次。”看到夏月终于开始考虑规则本身,夏雪似乎感到满意,“王水明和费冰欣就是例子,一次失败就是死亡。”
“你又怎么知道罪神肯定会遵守那套规则?”
“关于这一点,直接地说,正因为它是罪神,所以才没怎么care人类的生死。它只制订了规则就在那边看着。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是死,也没有什么刺激吧?我能感觉到它是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来面对我们的生命,就像科学家面对被植上癌细胞的小白鼠一样。否则‘幸存者’也不会活下来。”
“它不会偏袒谁吗?”
“你会偏袒笼子里的某只小白鼠吗,你能分辨出它们中谁更好看一点吗?不要把罪神看得和人类一样。”说到这里,夏雪朝卧室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又不耐烦了。
可夏月还是继续追问着:“所以它就可以这么残酷地对我们吗?”
“你觉得残酷吗?你瞧我们自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已经陷入到各种更残酷的规则之中,只是一直以来你习惯了罢了。”
“这世界虽然不好,但也不觉得怎么残酷。”她指的是原来的世界。
“哼,你已经被规则同化了。我问你,为什么一棵树能生长千年,而人类活不过百年?为什么鱼儿能潜在水里,鸟儿能任意飞翔,人类只能挤在混凝土结构里?这一切都是规则导致的,你懂吗?就像人不能飞一样,这些都来自古老的游戏规则。”
“这跟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同好不好?”夏月突然激动起来。
“小月,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只是抱着这种觉悟,我也救不了你!”
夏月还想反驳,李富胜在背后咳嗽了一下,这是一种警告。警告无疑是有效的。夏月睁大了眼睛,但还是放弃了争辩,改口道:“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告诉我‘规则’是什么吧。”
“哼,我都不知道再跟你说下去是不是在浪费时间。”夏雪揉了揉额头,朝卧室看了一眼,当她回过来头时,换了一个坐姿,“但我还是言而有信吧。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废话了。就你知道的而言,我们这一轮中一共有七个人被选中,灵魂上分别被写上了七宗罪。每个人都被称为‘带罪者’。在我们的世界里一共有七位‘带罪者’,也有七条‘规则’。”随后,夏雪就像背书一样述说道,“规则一:每个人被写上的罪各不相同。规则二:罪会改变灵魂,但不会被所属灵魂改变。这是指不可能会出现灵魂改变‘罪’的情况。我们的灵魂无法对‘罪’进行净化,‘饕餮’也不会被转化为‘贪婪’。‘罪’的属性永远不变。规则三:除了改变带罪者的灵魂,罪不具有其他任何能力。也就是说,‘罪’只能影响我们的心,并不直接加害我们,也不会给予我们任何人任何能力。它唯一能做的只是让我们变‘坏’,但并没有给我们‘超能力’。规则四:带罪者想要去除罪,必须在涂满水泥的房间内进行灵魂印证,如果不进行灵魂印证,在特定的时间内就会直接死亡。这就是他们的房间都被涂上水泥的真正原因,至于那特定的时间是多长,每个人似乎是不固定的。规则五:灵魂印证的机会最多只有一次。失败即是死。规则六:如果灵魂印证失败,带罪者会被杀死。规则七:罪会随机引导其他带罪者来完成杀人行为,成功率为百分之百。”
夏雪说完之后就闭上了嘴,看着夏月。
夏月有点后悔刚才没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录下来,但回想了一下,虽说有七条规则,但前几条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值得注意的只是后面几条。照这样看下来,杀死王水明和费冰欣的凶手就在他们七个人里。
“就是这样了,你记住了?”李富胜这时说道,“这些规则对美女可没有优待哦。”
“这些都是那个‘幸存者’说的吗?”夏月想确定规则的真实性。
“对,都是阿西讲的。”
“阿西?”
“阿西就是‘幸存者’。你马上会见到他了。要不是因为他没有手机没法催我,我连这点时间都没法帮你争取到。”
“你能保证他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吗?”
“你别小瞧了我。”夏雪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她眯起了眼睛,“我知道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说实话。”
这时李富胜咳嗽了一下,插嘴道:“我跟你讲,阿西也是根据这七条‘规则’来破解出那个bug的,我希望你也能找到那个百分之百的方法。如果你做不到,你的下场会很惨。阿西肯定更喜欢你这种拼命抗拒的类型。现在我和你姐姐有点事要办,你到房间里面去吧。陪陪她,因为很可能你就要步她的后尘了。”
“她”指的是费冰欣。
想到之前看到的画面,夏月感到自己连思考的能力也失去了。李富胜可顾不上这些,他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拽她起来。她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顺从地走向卧室。在经过夏雪身边时,她突然一下子挣脱了李富胜的手看向姐姐,似乎是在祈求她最后的怜悯。
而夏雪只是一下子把头扭开了。
【2】
被关在有一具尸体的卧室里,就是夏月现在所处的局面。因为遭到了连续的重大打击,反而让她连脾气也没有了。她只是靠着墙坐在地板上。从客厅通过那洞口看不到这里。
包和手提袋都被没收了,换洗衣服在手提袋里,手机和钱包在包里,现在她已经等同于被软禁起来,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
长时间的奔波辛苦只换来这样的待遇和几条规则,还并不是最让夏月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姐姐一直伪装成她的亲人,却只是想把她卖给阿西。
所有带罪者都向阿西俯首称臣。她明白这种心理,他就像将死之人眼里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象征着生还的最后可能。他是一个王,可惜是一个暴君。他并没有同情处于死亡边缘煎熬的他们,而是利用这个满足自己的私欲。
不过可能最后都没有大的差别,她觉得自己迟早会死。
也许很快就会死。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
她没法振奋起来,数了数,现在摆在面前的路有三条:一、死亡;二、被阿西凌辱苟且偷生,生不如死;三、自己找出那个bug,换得生存的机会。
能接受的只有最后一项。
突然,她想到了还有另外一条路。
就是偷偷地进行灵魂印证,再想办法逃走。也就像王水明所做的那样。这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至于去找规则漏洞这种事,似乎只有黑客才做得到吧,她的智商又不高。
如果不先考虑“淫欲”的话,她该印证什么罪?“懒惰”吗?
现在想放弃的念头是不是就源于“懒惰”?
不过自己平时也挺懒的啊。她懒得复习,懒得早锻炼,也懒得上课。懒得给父母打电话,懒得回家,甚至懒得出去吃饭,经常吃泡面加火腿肠。唉,如果她之前是个没有“罪”的人该有多好。原有的各种罪干扰了现在的判断。不,应该说把线索全混淆了,使自己完全无从着手。
夏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由思路驰骋。
过一会儿,她感到屁股有点疼,站了起来,大腿也麻了。这时,她听到了客厅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是肉体最隐私部位频繁碰撞的声音。夏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还隐隐听到姐姐微弱的喘息声。夏月不愿去想正在发生的画面,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费冰欣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臭味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冒出来。她想起今天一点东西都还没吃,现在看来还是明智的。
过了一会儿,客厅里的声音结束了。然后又是李富胜剧烈的咳嗽声。
他毕竟已经年老体衰了吧。
鬼知道经历了当年那种事后,他们怎么又能发展成这种关系。姐姐应该是复仇心很强的人才对,不可能再次就范的,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似乎是一个疑团,不过现在她没时间关心了。
她脑海里突然印出了王峰的脸。如果他能来救自己就好了,像勇敢的骑士一样破门而入拯救自己,出现这个想法只能说自己平时肥皂剧看多了。他应该正在为王水明的死而伤脑筋吧,还不知道这里又多了一具尸体。不过话又说回来,费冰欣是被谁杀的呢?
根据规则,凶手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
是阿西吗?
虽不是法医,但结合姐姐的话以及尸体的腐烂程度,她大致可以判断死亡时间是今天上午。突然,有一个念头闯进了夏月的脑海,就像一道灵光冲破了迷雾般,夏月一下子愣在那里。
“姐,能告诉我一下第七个带罪者是谁吗?”夏月走到门口大声问。
现在除去王水明、费冰欣、自己、姐姐、李富胜和阿西外,应该还有一个带罪者,也就是第七个人。
“你还有工夫关心这个?”
夏雪正靠在李富胜的肩上,李富胜在抽烟,夏雪斜睨了她一眼。
“是为了找出规则的漏洞。”
“那我告诉你好了,最后那个人是真正的幸运儿,也是我们中间唯一一个不用在意阿西的人。”
“为什么?”
夏月这时才注意到这扇门的门板很薄,上面的水泥也很稀薄,似乎是门板被刨了一下之后涂上去的,所以凿开这里并不是很难,并不像王水明那里还砌上一层砖头。
“那个人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以前他每天只吃三餐加水果,饮食很节制。连饮料都很少喝,只喝白开水。但现在只要看到食物他就会有很强的欲望,开始不间断地狂吃。由于特征太过明显的缘故,所以不用说就是‘饕餮’。要问我他现在人在哪里,可能正在某个自助餐厅里狂吃吧。”
这时李富胜嘟嘟囔囔不爽地骂了一句。
这样一来,七个人就凑齐了,夏月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已经隐约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
“另外想问一下,在涂满水泥的房间里进行灵魂印证具体应该怎么来进行呢?”
“看来你想得还蛮长远的,告诉你也无妨。当房间被水泥封闭住之后,就被看成你已处于被罪包裹的世界中,印证条件就OK了。在这个场合下,你只要集中注意力在脑中反复想那宗罪的名字就能完成灵魂印证。至于注意力需要有多集中,并没有一个标准,但要让它看到你的诚意。”夏雪口中的“它”指的是罪神。
“你之前说王水明现场有个隐藏的线索——凶手被写下的罪不是‘贪婪’,是不是因为凶手必是带罪者之一,并且当他被‘罪’引导去杀人时,会在过程中反映出那宗罪的本质?”
“的确是那样没错,看来你还是蛮聪明的。”夏雪愣了一下,这时就连坐在旁边的李富胜也抬起了头,“虽然不能肯定,但那个现场没有任何财物遗失,这不符合贪婪者的本性。被‘罪’引导去杀人时,那个人被称为‘制裁者’,他会完全按照‘罪’的本性做事。”
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夏月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地坐回了之前的地方。她感到一切的脉络开始清晰了,把目光落到那台被涂了水泥的电视机上。
费冰欣一个人住在这里时,可能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