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爱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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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爱国者-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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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第二军开到之后一周,联邦政府掌握的短波电台和电视台就宣布,他们已经“控制”了莫斯克、刘易斯顿和科达伦。九月一日,他们宣称爱达荷州之战“大获全胜”,还说当地的“武装暴徒已经被控制在少数几个孤立据点”,整个州境已经“平定”。

但是游击队的战绩却广为传颂。一次大雷雨期间,有个自称“爆破高手”的武装组织,用铝热手榴弹和燃烧瓶发动了一次堪称完美的袭击,摧毁敌军停放的直升机五架,击毙一名守卫和一名空军技师,重伤两名飞行员。除此之外,一座JP4型一千二百加仑容量油库和一辆“联邦政府采购型”福特皮卡也完全被毁。“爆破高手”组织只有一名成员受轻伤。人们不无钦敬地说,这个组织里,年龄最大的成员只有十六岁,最小的刚满十二岁。

讽刺的是,破坏这些直升机的战果,反而导致联邦和联合国军在该区域的空中活动更为频繁。为了补充损失掉的飞机,联邦军从蒙大拿州的第一军调派了十架直升机,主要机型包括休伊公司的UH1型“光头机”,贝尔“游骑兵”和“克瓦斯”,加上两架休伊公司的眼镜蛇直升机。其中两架“游骑兵”还漆着民用飞机五颜六色的涂彩。第二军期待的阿帕奇和黑鹰武装直升机都没能提供。抵抗组织的“流言终结者”们估计,敌军之所以采用老旧机型,是因为新战机使用的新型制动液不容易供给,而且航空控制系统也容易出现问题。

等新直升机来到爱达荷,西北民军早就再次分成了两个作战单位,托德·格雷小组仍然留在熔炉山谷,迈克·尼尔森的团队则转移到了东北方向五英里外的密林中,他们带走了一半的物资。

布兰卡·多伊尔的伤情逐渐恢复。除了腿上的枪伤之外,后来才发现坠机的时候她的左手手腕也有骨折。手术后一十五天,她已经可以拄着双拐走动。到了十月份,她只要扶根拐杖就可以行动了,手腕的伤也已经完全恢复。十一月五日,布兰卡宣布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因为先是受伤,后来又因为怀孕而行动不便,所以她成了熔炉山谷营地的厨师,与此同时,罗丝·特拉泽成了另外一个营地的厨师兼专职值班员。她有小婴儿需要照顾,所以不能出门作战。她的儿子叫托马斯·肯尼斯·特拉泽,现在刚刚十一个月,正在蹒跚学步。

冬天来临时,所有的绵羊和两只山羊都已经成了团队成员的盘中餐。他们需要肉食,所以做出宰杀动物的决定并不那么困难。大家知道,冬天在荒野里能找到的动物饲料十分有限,他们只能养活三头产奶量最大的母山羊。另外,养羊的安全风险也很大,那咩咩的叫声很远距离外就可以听见。很多羊肉都在几天内吃光,剩下的被做成了肉干。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宰杀的羊肉就被装在鹿肉袋里,挂在树上,只要不暴晒,就不会坏。十一月初,有只大棕熊跑来想吃羊肉,第二天,树上就多了几大块熊肉。

联邦军队在布设地雷方面可以说臭名昭著,他们完全不顾平民死活,到处埋设地雷,还在游击队活动区域的小路交叉点布设了很多。

十一月中旬,麦吉·波特独自出门,而且没有携带武器,她的任务是去博韦尔小镇侦察。按照行动计划,民军会安排巡逻队暗中跟随她,提供掩护。此行的目的,是搞清楚博韦尔镇上哪些建筑里面驻有联邦军,哪里有车辆停放,哨兵位置在哪里,最好还能搞清楚换岗时间。她当时还在尾随的同伴视野范围内,就在镇子东边的一个路口踩到了地雷,几乎当场殒命。同伴们把她的遗体运回了熔炉山谷,埋葬在这里。那一天,所有人都很悲哀。小雅各一直在哭,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闹着要“麦吉姑姑”。

罗恩和德利亚伤心欲绝。但几天后,他们就继续投入了战斗。失去亲人的伤痛带来的影响,使他们变得更加勇猛无畏。罗恩的生命也迎来了一次转折,认识到凡人生涯的短暂,他接受了耶稣基督作为自己的救主。之后,他变成了巡逻队中不知疲倦的战士。他开始要求充当尖兵,他不再惧怕死亡,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在战斗中牺牲,就会在天堂与麦吉重聚,只有她,才是他心中的至爱。

俘虏有三个,两名士官,一名列兵。他们都坐着,被捆在一排大树上,手捆在背后,脚被捆到了一起。他们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甚至连名字都不说。其中一名士官大声命令两个同伴:“Still,still!SprechenSienicht!”

无论罗恩·波特问什么,对方都一语不发。他觉得很无奈,警告他们说:“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们就会枪毙你们,就这么简单。”

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士官,就是警告别人不要开口的那个,大声对罗恩喊道:“你这样做,就会违反《日内瓦公约》。”

罗恩语带讥诮地回答:“你还是听我说吧,汉斯,或者迪特,或者海因里希,或者天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到了这种时候,《日内瓦公约》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海牙公约》或是其他任何什么公约都一样。如果我参加美国军队,在其他国家执行作战任务,我会遵守这些规则。但是在我们国内,不行;现在,更不行!我不是正规军,我也不受什么“陆军作战公约”约束。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就是为我的国家夺回主权。是你们这些恶棍闯进了我们的国土,夺走了我们的自由。我们是在一个遵守宪法的共和国长大的,而现在,却要面临军事独裁者的压迫。马上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们就会变成一堆肥料。你们德国人怎么说来着?我记得是Dungmittel,没错吧?我只在上高中的时候学过两年德语,在瑞士还进修过一段时间,不过没关系,突然我就想起来该怎么说你们的语言了。Dungmittel,就是这玩意儿。臭大便,没错,你们就是会变成臭大便。赶紧说话,你们这群马屁精!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就吃枪子儿!开口说话,不然你们就会变成一堆臭肉,跟臭大便没有什么两样。”他挥舞着缴获的勃朗宁步枪,以壮声威。

那个德国士官轻蔑地吐了一口唾沫:“吹牛!”

罗恩打开勃朗宁步枪的保险,把枪口顶在那名士官的眉心,语调低沉地说:“你以为我在讲大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迪特。两个星期之前,我的妻子踩上了你们布设的地雷,她已经死了!你们抢走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同胞的财产。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我告诉你,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财产都可以装进一个小背包里。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迪特。想想我有没有心情跟你吹牛!”

那名士官犹豫了几秒钟,一直死盯着罗恩的眼睛,然后他终于开了口,有问必答,而且一直都说英语。罗恩觉得搞笑的是,旁边的另外一位德国士官,名字碰巧还真叫迪特。他笑着说:“看我猜的,还真是离谱,就差了一个位置。”

他们返回最新集结点的路上,迈克问罗恩:“刚才你不是真的打算干掉他吧?”

罗恩过了好长时间才回答:“怎么说呢?我的确起过这样的念头。但是你要真问起来,我还得说没有,我不会打死他的。我想我还没有那么野蛮。严格来说,我刚才那种说法,可能会被有些人称为心理上的严刑逼供,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这招真的收到了想要的效果。”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帮家伙?”罗恩问。

迈克回答:“我们尽可能审问出更多情报,然后给他们留个记号,靴子没收,就跟其他人一样,释放呗。我们出发之前就放了他们。”

反抗军没有足够的地盘和物资,没有办法关押战俘。他们对俘虏的处理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处死,通常用来对付“美奸”,也就是叛国投敌的美国人;另一种方式,就是留个记号之后放人,这种方式用来对付联邦军和联合国军士兵。因为这些士兵也都是被迫参军,本身并不想助纣为虐,所以处死他们肯定不合适。只有一些战犯除外。

不过,大多数俘虏都会被留下烙印,或者是字母“I”,或者是字母“T”。“I”代表侵略者,“T”代表叛国者。有些民兵组织,比如西北民军,会把烙印留在俘虏小臂上,其他有的民兵组织把烙印留在俘虏额头或者脸颊上。被释放的俘虏会受到警告,如果他们继续拿起武器为联合国或者联邦军队作战,然后被俘,就会被处死。

十一月下旬的一次巡逻任务中,杰夫、肯和泰瑞看见两个人,全副武装,但并不像是联邦军人。很远距离之外,杰夫就发现他们都是非洲裔,两个人都穿戴着简单的迷彩衣帽。打头的是男性,手持汤普森半自动步枪。他的后面十步以外跟随着一位女性,手持M249轻机枪。杰夫一行人卧倒,坐等那两个人接近。他们来到十码外,杰夫才认出那个男的,很快想起了他们的名字,于是叫道:“托尼,快过来!”托尼和蒂莎·华盛顿闻声,本能地伏在了地上,躲进灌木丛后面。托尼小声问:“你是谁?”

杰夫回答:“我是西北民军的杰夫·特拉泽。”华盛顿夫妇这才慢慢起身,走到杰夫面前,他们这次又蹲了下来,不过动作不像刚才那么快了。

托尼说:“我记得你,突击普林斯顿的时候你就在,就是你抢到那把M60的,对吧?”杰夫点头说:“没错,我就是那次战斗后,大家互通姓名的时候认识你的。”托尼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汤普森步枪的保险,然后说:“这是我的妻子蒂莎。你可能没有见过她。”

杰夫打量了一下,蒂莎有五英尺十一英寸高,跟她丈夫差不多。看她拿枪的姿势,就知道是个射击高手。杰夫说:“我在远处看到过她,就是赶集的时候。但我们还没有正式介绍认识。很高兴见到您,夫人。”蒂莎微笑着点头。

“我的两位同伴是莱顿夫妇,肯和泰瑞,你们认识吗?”

在杰夫两侧七码之外,肯和泰瑞向华盛顿夫妇挥手示意。

托尼说:“早就听过他们的大名,就是他们一路从芝加哥潜行过来的,对吧?这征程真是够漫长,够威猛。”

“没错,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潜行大师’。”杰夫放下HK步枪,皱着眉头问,“我听说你们的据点被扫平了,所有人无一幸免。怎么你们两个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是仅有的幸存者。联邦军攻击的时候,蒂莎和我被派去别处看守物资。牧场的房子的确被炸毁了,相当惨烈。三十二名同伴全部被杀,无论男女老幼。我们是第二天早上偷偷回去的,回去之前,在两百码外用瞄准镜观察了一个小时。一开始我们不敢过去,怕联邦军有埋伏。正在争论的时候,有一辆开拓者柴油动力卡车停在了废墟前的车道上。两个上士军衔的技术兵下了车,若无其事地开始往车上装战壕里的枪支弹药和装备,还把一具尸体抬上了卡车。他们两个一人一头搬运第二具尸体的时候,我们干掉了他们,给每个恶棍送了两颗子弹。”

“然后呢?”杰夫问。

“从这两名敌人的行动方式判断,敌人应该没有设置什么埋伏。于是我们等了十分钟,让那两个敌人死得彻底一点儿,然后就走下了山坡。敌人己经把所有装备都装上车了。我们只需要把步枪和背包放进车里,把那具敌军尸体推下去,再把新增两个死鬼的装备带上,就发动汽车,出发了。”他指着蒂莎的轻机枪说,“那把枪就是这么来的,他们把枪放在了柴油车驾驶室。我们向东开了四英里,就在一片红豆杉树林里丢掉了那辆车,然后花三个晚上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装备运回我们的物资储存点。据点远离道路,距离丢车的地方有一英里。这段距离我们跑了无数趟。两周后我们还去过牧场,联邦军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托尼喘了口气,接着说,“晚上大多数时间,我们都用来埋葬死在战壕里的同伴,并为他们祈祷。”

“那之后,我们一直在跟联邦军躲猫猫。我们两个加起来,一共消灭了十七名联邦士兵,烧毁八辆军车,又缴获了十四支枪。一碰见其他抵抗军,我们就往外送枪,送食品,送医疗设备。那辆柴油车和车上的VRC46无线电台送给了蓝火游击队。到现在,我们手上只剩下六支枪,有那把M249,两把M1A,两把。45口径自动手枪,还有我的汤米枪。”

杰夫看了看那支半自动步枪,枪的样式很古老,油漆脱落了很多。他用难以置信的语调问:“这枪也是从联邦军那里俘获的吗?”

“不是,这是祖父留给我的遗产。他在二战的时候参加美国海军,是中途岛的一名炊事员。日本人袭击中途岛之后,岛上军备升级,M28成了祖父随身携带的武器。战争结束时,他已经舍不得把枪交回去了,于是拆开偷偷带回了家。祖父说,他的很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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