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这些孩子的痛,他又怎会不知道?
诶!
这些孩子啊,在外人开来都是华丽高贵的,可事实上却比普通人要艰难太多了。
他年少之时,虽然生活清贫,但却没有这么多的烦扰。
……
“老爷子。”绯色、墨容与兰倾阕异口同声地唤道。
“嗯。”白兴天点点头,看向三人:“不是让你们先吃么?怎么还等着?”
“老爷子未到,我们怎能先吃?”兰倾阕笑了笑道。
“好了好了,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我知道你们都忙,大家就赶紧吃吧。”白兴天摆摆手道,然后看向身后的两人:“你们也赶紧坐下吃。”
硕大的紫檀木圆桌,五位美男各自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张嘴吃饭。
白兴天目光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众人一眼,心中暗叹了一声,放下碗筷子往桌上大力一拍:“你们这群臭小子,吃个饭也要弄得这般要死不活的?!”
“……”众人一愣,旋即纷纷放下碗,垂下眸不语。
“这歌儿还没找到,你们便如此茶饭不思,拿什么力气去找她?!”
“……”
“老子知道你们难受,可这日子还是要过的!一群大男人,现在这般愁眉苦脸地算什么?愁眉苦脸歌儿就能回来了?是男人,就不要给老子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吃饱了再来想办法找歌儿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是。”五位美男异口同声地闷声答道,如同被训斥了的小朋友一般。
“呼!”白兴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重新端起碗:“那快吃吧。”
臭丫头,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
犹记当初眼前这些小子们是如何地风光焕发,可如今却……
不得不说,白兴天这个家长的话还真挺有威慑力,五位“小盆友”一改之前力不从心的模样,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这一顿,注定是他们自白凤歌失踪后吃得最饱获得最多能量的一顿!
……
“你的身子怎么样了?”饱餐过后,白凤歌毫无形象地就地躺下,懒懒地问着坐在身旁的龙塬。
“呵呵,好多了。”龙塬轻笑道。
她这是在关心他么?
“唔,那就好。”白凤歌点点头:“那明日开始你也该出点力寻找出去的路了。”两个人找总是要比一个人找要有效率得多吧。
“……”龙塬面色一僵。
果然是他想多了……
“怎么?你还想偷懒?”白凤歌瞥向龙塬。
她可没看错他那不情愿的表情。
不过,不知怎的,现在龙塬的心思她很多时候都可以一眼看穿。
他,为何不如以前那般深不可测了?
“偷懒?”一听白凤歌这话,龙塬不乐意了:“我何时偷懒了?即便是之前伤着,每日的口粮也是我准备好的!”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皱眉道:“那都不是正事。”
“不是正事?”龙塬挑眉:“吃饭还不是正事那什么才叫正事?”
“现在的正事只有一件,那便是找到出去的路。”白凤歌认真地道。
至少,她的正事是如此。
不错,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龙塬养活的,可是……如若不能出去,那还活着干什么?
“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出去?”龙塬失口问道,话一问完,他便立即暗叫不好。
“……”白凤歌皱眉:“你不想出去?”听他那话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出去呢。
“出去有什么好的。”龙塬撇开脸,不让白凤歌看到他的表情:“一出去,就又得肩负重任,太累了。”这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出去之后,她便不会与他这般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很远很远,远到他不愿去接受。
“呵,原来你是想逃避。”白凤歌失声笑道:“瞧不出来,你还会有想要逃开江山的枷锁的时候。”他在她眼中,一直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阴谋家,她以为他应该是那种会乐于在权势的旋涡中争斗的家伙呢!
“你不想么?江山有多重你应该知道,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要逃的想念么?”既然她这样认为,那便这样吧……这不是他希望的么?不让她发现他那卑微的爱慕……
“呵呵,江山……”白凤歌笑了笑,视线放到虚空之中:“江山什么的,不足以成为我的烦恼。江山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保障而已,一个可以保护我和夫君们平静生活的屏障,重不重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手握江山便是我逆世人的观念而行的资本。”
江山,于她而言,一个工具罢了。
她专心维护的,只有她的爱,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所以,你这么迫切地想要出去也是为了你的夫、夫君们么?”龙塬有些艰难地问道。
她的夫君们……这个称呼对他来说,真的有些难以启齿呢。
“那些笨蛋……我不在他们会伤心会担心会忧心……我自然舍不得了。”第一次,白凤歌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被困在这里,每日每夜的思念就如同蚂蚁一般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心,真的很痛……痛得有时候连呼吸都会困难。
“……如若,和你一起被困在这里的是他们……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想出去了?”
“是他们?”白凤歌闭上眼,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当真相象起自己是和他们一起被困在这里来: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应该睡着都会笑醒吧……这里就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一般,出路难寻,估计进来的路也不好找。若是真的和他们一起掉到这里,那便是上天的恩赐了……不过,也得出去呢!还有老头子,还有小白瑾瑜和那么多兄弟……唔,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和他们一起在这里呆上个一年半载的。”倾阕的病,也不能任由在这里住得太久了。
因为心中放不下的感情太多,所以注定了她不是那种能够脱离社会而存在的人。
如若是可以脱离社会而存在,她那时便不会正面突破地去谋取江山了,而是会和绯色墨容找一个地方隐居其来。
如若真的那样做了,便没有后来的倾阕了吧?
还好没有那样不是么?
“……我懂了。”龙塬低下头,轻声呢喃。
“懂了?”白凤歌回过神,看向龙塬:“你懂什么了?”
“……”龙塬和赫然回神:“懂了明日我得开始和你一样办‘正事’了。”既然她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到心爱的人身边,那他努力帮她一把……即便不愿,也会努力的。
“嗯。”白凤歌点点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出路一般。”通过她这几天的探索来看,这地方就如同一个迷宫一般。
“呵呵,是么?”那便不要找了吧。
“不过,即便没有出路,就算是用手挖,我也要挖出一条路!”白凤歌这坚定的一句话,轻轻地打破了龙塬心中唯一的希望。
“挖路?那要挖到何时?”怕自己的失落被发现,龙塬随意找了一个话题分散白凤歌的注意力。
“不管挖到何时,我都要挖。”白凤歌又闭上眼:“如果没有出路,我一定会开始挖一条出去的路,即便是挖到死。”若是这些山石阻挡了她与他们相守的道路,那她效仿愚公移山又有何不可?
第四十九章
“呵呵,听你这样说,我觉得你是在为他们而活。残颚疈晓”龙塬笑得有些苦涩。
天下怎会有这般执着的女子?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必定会选择和眼前人在这里度过余生吧……
她爱上的人,是何等的幸运啊!
“不。”白凤歌摇摇头,浅笑:“我是为我自己而活。”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他们却是我的全部,是我活着的所有意义。”
就如同那句话说的那般,这世上没有人失去谁会活不下去,只在于想不想活下去罢了。
她相信,失去她他们会不想活,而失去他们,她亦不想活。
“……”闻言,龙塬垂眸沉默,半晌抬眸看着白凤歌:“得到你的爱,是幸运。”
“呵呵,是么?”白凤歌笑得有些力不从心:“可我觉得,应该是灾难呢。”
“为何会这般觉得?”这样纯粹的爱,该是多么难得啊?又怎会是灾难呢?
“唔……我吧,占有欲很强呢。我爱上的人,必须是我的,不管是身还是心……若是我爱的只有一个,那应该是幸运呢。”某人丝毫不害臊地说着:“只不过,我爱了不止一人,他们任何一个都是可以令无数美人趋之若鹜的极品男儿,可却因我一人而不得不分享我,这不是灾难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
或许,外人会以为她对享有的齐人之福很有自信,但实则不然……她也会怕,怕他们觉得累了烦了,怕他们会不再爱她。
一旦他们要离开她,她定然不会让他们离开的……因为,她爱,所以她要占有,即便是他们不愿,她也要占有!
瞧,她骨子里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
“灾难与否,还是要看他们的感觉吧。”龙塬呢喃道。
他很肯定,她那些夫君定然觉得是幸运的……
因为,若是可以,他也愿意与他们共享她……男人比较了解男人不是么?
“咦?”白凤歌突然狐疑地看向龙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怎么了?”龙塬一头雾水。
“你身为一个男人,怎的不唾弃我这种没有节操的女人,反而还说出这样的话?”这家伙的态度,有些可疑呐!男权社会的统治者,能这么淡定地任女人翻身做主?
“呵呵,或许别的男人会唾弃,但做过帝王的人绝对不会。”龙塬轻笑道。
“?”白凤歌不解。
帝王不会?帝王不是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种事的么?
“成王败寇,是非都是由胜利者决定的……你已然是胜利者,是对是错你有能力决定不是么?”就如同史记由胜利者编写一样,胜者的一切都是对的,即便是错的,那也会被看作是苦心策划的计谋,是为了以后的大计做出的不得已之举。
胜者,是没有错的。
最清楚这一点的莫过于帝王。
所以,历代帝王才会费尽苦心地巩固自己的位置,让自己一直作为胜者。
也正因为如此,帝王就更明白败者是没有资格评判是非功过的。
她手掌江山大权,已为胜者。
“这好像和唾不唾弃我没有关系吧?”白凤歌瞥向龙塬。
“呵呵,怎会没有关系?男人之所以能光明正大地三妻四妾,就是因为天下大权财势都掌握在男人手里,女人若是不依附男人便活不了,现如今,你是胜者,自然也能光明正大地三夫四侍,谁还有资格唾弃你?”
“我倒不这样觉得。”白凤歌摇摇头对龙塬的话表示不赞同:“即便我不是匈国的女皇,他们我也必须得到,谁也无法从我这里抢走。”
即便没有滔天的权势,他们也是她不能割舍的,谁要抢走他们,除非她先死,否则绝无可能!
“这便是你与其余女人的区别。”龙塬垂下眼眸:“你有一颗强势的心,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其余女人,若是爱上了不止一个男人,定然会小心翼翼地遮掩,不给任何人窥视的机会。
“呵呵,这只能说是社会环境造成的思想差异吧。”白凤歌轻笑:“在这样的男尊社会之中,女人从小便被禁锢了自我思想,所以我才会和这个社会中的女人显得格格不入。”
若是换成了现代,她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罢了。
“一定要说一些我听起来费劲的话么?”龙塬无辜地看着白凤歌,表示她的话他的确听不太懂。
“呵呵,代沟!”白凤歌忍俊不禁。
“代沟?何意?”为何她口中出现的词语他会觉得经常听不太懂?
“没什么意思。”白凤歌耸耸肩:“不过龙塬,你这样倒是挺可爱的。”她从来不曾想现在这般和谁聊过,很尽兴!
“……”闻言,龙塬浓眉一挑:“终于不在厌恶我了?”
“唔,至少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白凤歌直言不讳。
“呵呵,那我是否该感激涕零一番?”
“这个……可以有。”
两人之间,第一次如此没有隔阂地开起了玩笑,若是此刻有人前来,定然会以为两人是至交好友……
……
“还是一无所获么?”绯色看着公仪瑾瑜,问道。
墨容与兰倾阕亦是一瞬不失地看着公仪瑾瑜,即便知晓答案是什么,但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公仪瑾瑜这次给出的消息是他们期盼已久的。
“山崖下,都翻遍了,一寸土地都没有放过……可还是找不到庄主。”公仪瑾瑜垂着头道。
已经十日了……半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众人又一次在公仪瑾瑜的话中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个个都做什么?!”白兴天一把拍在左手旁的桌案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不能说明歌儿出事了!谁要敢再给老子这样要死不活的,老子今日便要家法伺候!”
蛮不讲理的模样和白凤歌有得一拼,丝毫没有人会怀疑这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