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什么呢?”瞧出绯色的想法,白凤歌白了他一眼:“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大多数人都能用利益来拉拢的,只有利益相悖时才会是敌人。”
“……”闻言,绯色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世态本就如此,但却也有些人的动机是她不是么?
以为他不知道么?那个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来着……他们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绯小色!”白凤歌瞧出绯色的心思,俏脸一沉:“你当真把我当成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她承认她不如其他女人那般专情,但她也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如若她真是那种花痴的话,那从小到大,她爱了的人恐怕是能够绕地球一圈了!
“哪儿有?”绯色面露无辜。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最清楚。
与其说是花心,倒不如说她是太专情……
这世上,同时爱上不止一个男人的女人绝对不止她一个……但能够坦然承认并且对自己的爱负责的却唯她一人罢了。
其余的女子,若是同时爱上不止一个的男子之时,必定会狠下心来只选一人……然后自欺欺人地说爱是唯一的,以此迎合世人,漠视那些被抛弃的男子的痛苦。
可是她却能勇敢地踏出这一步,对她的心对她的爱对爱她的人负责……
可是,即便知道这个,在见到那么多人对她投以爱慕的目光之时,他还是会吃味……
“呼——”白凤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拉着绯色的手覆在自己的心房之上,认真地看着他:“绯色,这里其实很小……已经被你们三个填得满满的了,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我发唔……”
白凤歌话还没说完,却被绯色轻轻捂住嘴。
“丫头别说。”绯色凤眸含笑:“你的心,现在还不许满。”语毕,别有别有深意地看着白凤歌:“说不定还会有人走进去呢。”
闻言,白凤歌皱眉,拉开绯色捂住她嘴巴的手:“不会的。”今生能得他们三个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绝对不能再对其他人……
“呵呵……”绯色只是轻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见状,白凤歌俏脸一沉:“你不相信我?”
“不是。”绯色轻轻摇头。
“那你……”
“好了好了。”绯色轻声打断白凤歌的话:“丫头现在要忙的事情很多,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在白凤歌额头上轻轻一吻,旋即踩着慵懒地步子离开。
看着绯色的背影,白凤歌黛眉轻蹙。
为何,她总感觉他瞒了她什么?
就在白凤歌出神之际,清脆的叩门声响起。
回过神,白凤歌看向雕花大门:“进。”
公仪瑾瑜轻轻推开房门,走到白凤歌身前,毕恭毕敬地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白凤歌一愣,旋即回神:“无须多礼。”是啊,她现在是陛下呢……
“谢陛下。”公仪瑾瑜虽然起身,但还是躬着腰作毕恭毕敬的模样。
“瑾瑜啊,私下的时候你不需如此。”这样,她不习惯。
其实在朝堂上对百官跪拜她没有不习惯,但瑾瑜这么亲近的人现在如此这般……叫她如何习惯?总感觉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陛下……礼不可废。”公仪瑾瑜仍旧低着头,看不出此刻他的丝毫表情。
“……”深邃的目光在公仪瑾瑜身上一扫而过,白凤歌有些不是滋味地笑了笑:“有事么?”他在故意疏离……真的如同炫白说的那般么?他曾经将心系在她身上过。
“回禀陛下,绯色公子让微臣来告诉陛下,龙氏兄弟还在国都。”公仪瑾瑜一副公式化的口吻道。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白凤歌走到公仪瑾瑜身前,伸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你、绯色、倾阕和容,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绯色让他来告诉她?
方才绯色才走,为何不当面告诉她反而要让公仪瑾瑜来告诉她?
还有兰倾阕和墨容那两个家伙!她这几日虽然忙于朝政琐事,但却不是没有察觉他们的异样!
总是已找到时间便会把公仪瑾瑜拖上。
“陛下……”公仪瑾瑜目光迷离一瞬,旋即恢复平静:“微臣没有。”三位公子的苦心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
“你喜欢我么?”白凤歌认真地看着公仪瑾瑜。
“什、什么?”公仪瑾瑜怔愣。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陛、陛下……我、我……微臣不敢。”公仪瑾瑜慌乱地低下头,笼在袖中的双手却轻轻颤抖着。
她看出来了么?
可是……不是早都决心要隐藏自己的心意么?为何还是让她看出来了?
“我没有问你敢不敢,瑾瑜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感情这方面,她从来都是选择正面突破的!
“……”闻言,公仪瑾瑜身子一僵,面色惨白,喉咙似乎被一股气流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说不……可却说不出口……他欺骗不了自己那颗时时刻刻都大呼着爱她的心。
“我懂了。”白凤歌轻声呢喃,撇开眼不去看公仪瑾瑜:“他们也知道对吧?”
“……是。”用尽全身力气,公仪瑾瑜喉间终于蹦出一个音节。
她口中的他们,他自然知道是那三位公子。
“……瑾瑜。”白凤歌闭上眼:“明日早朝我下旨帮你选亲,可好?”瑾瑜……对不起……我不能再伤害他们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那三个傻瓜……明明心中就不畅快的,为何还要委屈自己?
“……”闻言,公仪瑾瑜面若死灰,旋即苦涩一笑:“好。”这不是他希望的么?
他如今已然是个废人……已经失去了呆在她身边的资格……
“下去吧。”白凤歌挥挥手。
“微臣告退。”公仪瑾瑜脚步有些蹒跚地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凤歌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一下被某种神秘力量抽离,软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用手捂着胸口,重重地喘着粗气:“白凤歌……你怎么变得这么恶心?”无意识地轻声呢喃轻若蚊吟。
瑾瑜为她出生入死……可她却因为一己私心如此待他……
逼着他承认对她的情之后,又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告诉他他爱错了人……
将脸埋进双掌中,白凤歌突然感觉眼眶涩涩的。
对公仪瑾瑜……她亏欠太多。
刚才那一瞬的心疼,也是因为愧疚吧。
“叩叩叩——”敲门声不适时宜地响起。
“……”白凤歌回过神,深呼吸几口,掩去所有的情绪:“何人 ?'…99down'”
“庄……陛下,是我。”炫白的嗓音透过厚实的木门传入。
“进来。”
炫白闻言,一面推开木门一面嘟囔道:“庄主,我刚才在外面看见小娘魂不守舍的,而且脸色似乎很不好,他来你这……”
“聒噪!”白凤歌打断炫白的话:“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瑾瑜的事?”不要说了……拜托。
“呃……”炫白暗自唏嘘:“不是。”这是怎么了?心情似乎很不好很不好!
一想到这个,炫白神色立马戒备起来。
庄主心情不好的时候……
瞧出炫白的心思,白凤歌略显无奈:“呼——有什么事赶紧说。”
第四十四章
“呃……”炫白挠了挠后脑勺,从怀中掏出一张名黄色的的帖子递给白凤歌:“这个……方才有人送到属下府上,说是让属下转交给庄主。残颚疈晓”
太不正常了!这样的庄主……太不正常了!
看着炫白手中的帖子,白凤歌挑眉,旋即伸手接过来,将帖子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黛眉轻蹙,星眸深邃难测,面露沉思。
“庄、庄主……怎么了?”看出白凤歌的异样,炫白关切地问道。
“哦。”白凤歌回过神,将拜帖收入怀中,有些漫不经心地道:“这拜帖是龙塬派人送来的,要我去和见面商量天下大事。”
“龙塬?”炫白面露疑色:“他不是回翱龙国了么?”
明明在庄主登基之日,龙塬便同龙钰带领这翱龙国的五十万大军班师回朝了。
“回翱龙国的只不过是五十万大军而已,龙塬和龙钰并未回去。”一面把玩着手指,白凤歌一面懒懒地道。
呵呵,匈国这只到嘴的数鸭子就如此被给吞掉了,很不甘心吧?
不过……龙塬这厢不甘心,她倒是觉得心中挺舒爽的……
哈哈,很爽!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呢。
“没回去,那……”
“瞎担心些什么?”白凤歌瞥了一眼炫白:“现在大局已定,龙塬向翻浪是没多大的可能了。”
“可是……”
“让我去商讨大事,估计也就是想要探探我的口风罢了,别瞎操心了你就。”白凤歌将手搭在炫白肩上:“你啊,应该还有许多事务要忙,这些事儿就不用劳心了,你家姐姐我能搞定的!”
她还担心着……如若是登上了这高位,便会失去身边这些最真最真的情谊……担心这她最终也会高处不胜寒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可如今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至少小白还是这样。
“什么姐姐啊?”炫白面露恼色:“庄主你明明就没有比我大好不好?”
“我是庄主,我说什么便是什么。”白凤歌凤眸微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道。
“专制独裁!”炫白咬牙轻声嘀咕。
哼!居然拿身份压他!卑鄙无耻幼稚!
“你在嘀咕什么?”白凤歌斜睨这炫白:“大声点说,姐姐我听不见呢。”专制独裁?她今儿个还就对他专制独裁了,怎么着吧?!
“呃……没有。”炫白连忙摇头:“属下只是在说庄主说的是。”大声点儿?他不想好好活了?
“嗯。”白凤歌欣慰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便下去忙吧。”果然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瞧这识时务的劲儿,啧啧,真不错。
……
匈国帝都最大的客栈。
“皇……大公子,方才掌柜将这帖子交由属下,说是有人让他将此帖交由大公子。”暗说着,将一张名黄色的帖子递给龙塬。
“嗯。”龙塬点点头,伸手接过帖子:“退下吧。”
待暗退下之后,雅间内只余龙塬龙钰二人。
龙塬将帖子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黑眸一深,神色略显凝重。
“哥,怎么了?”龙钰放下手中茶杯。
“钰,看来我们的行程得推后一些了。”龙塬说着,将手中的帖子递给龙钰。
原本是向今日晚上便连夜启程回翱龙国的。
“……”龙钰疑惑着接过帖子,看去,看到上面的内容,双眸微微睁大:“这、这……歌儿她……”原本哥是要随同大军一起回朝的,但他因担心歌儿会出什么意外不愿回去,所以哥也就留下来陪着他。
现在看着歌儿将大局一步一步稳了下来,他们也决定回去了。
可现在歌儿让人送来这帖子……
“呵呵……是在担心我对天下第一庄不利吧。”龙塬笑道:“虽然她现在将匈国收入囊中了,但天下第一庄却搬不走。”
“哥……”是啊,她是天下第一庄庄主他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他却只在她登基那日才知晓她便是凰歌。
“不用担心。”龙塬拍了拍龙钰的肩膀:“哥知道你对她情根深种,不会做出让你左右为难的事的。”如若不是这样的话,他又岂会甘心撤兵?
如若不是担心钰会左右为难,他定然会在匈国政局不稳之际给予一个致命的打击!
即便不能从她手中将匈国抢了,那也能让匈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给她一个烂摊子去收拾。
“哥,谢谢。”龙钰垂下眼眸轻声道。
他又怎会不知道哥为他做的牺牲?
“呵呵,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龙塬摇头轻笑道。
江山重要,兄弟也重要!
为了江山,他已经坏了兄弟一生的幸福了,又怎能再对不起这个亲弟?
一直以来,他都发誓要将这唯一的弟弟保护好,可到头来害了这个弟弟的却也是他这个哥哥……
对钰……他有愧啊!
……
陡峭的山崖之上。
龙塬一袭浅蓝色锦衣背手而立,衣襟与黑色的发丝在山风的拂动下一齐飞扬,远远瞧去就如同一个飘飘欲飞的仙人一般。
白凤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想笑。
呵,仙人 ?'…99down'
她怎会有这种错觉。
谪仙这种词,若是用在墨容身上倒还能与外表贴切,但龙塬……还是算了吧!狡诈如狐的君王则能有仙气?即便是有,那也是假仙罢了。
背着手,慵懒地踱步缓缓走进龙塬。
在距离他还有五十步之遥的地方,龙塬缓缓转身。
简洁的白裙却不失优雅,她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呢。
“来了?”龙塬缓缓开口。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失去从容镇静。
“皇上相邀,我又怎能不给面子?”白凤歌淡淡的道,话中的勉为其难之意却溢于言表。
“相邀?”龙塬皱眉:“你是说,我邀你?”不是她递了拜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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