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也好。”绯色点点头。
“好了,大家散了吧。”龙钰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若是在这儿太久,歌儿怕是会……”
龙钰的话还没说完,便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屋内,一众人屏住呼吸。千万别是她啊!
“何人 ?'…99down'”白兴天整了整理自己的情绪,出声问道。
“太上皇,是奴才。”
不是她!众人这才送了一口气。
“何事?”白兴天继续问道。
“回太上皇的话,流云殿的小木子来报说女皇陛下带着那群小太监又到流云殿去了,请冷侯爷回去瞧瞧。”
“……这死丫头!”白兴天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忘了,真的是一件好事。”龙钰苦笑:“若是记得,她此刻便不会有心思去捣乱了。”
“谁说不是呢?”冷唯轻叹道:“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不然的话她估计连屋顶都给我拆了。”
白凤歌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之上,目光放在虚空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她有些有些悲伤。“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绯色从身后将她抱住,轻声在她耳畔问道。
“没什么。”白凤歌收回视线,双手覆上绯色环在她身前的大手:“和老头子都谈了些什么?”
“呵呵,老爷子不放心他的宝贝女儿,所以让我们这些女婿要更疼更爱他的宝贝女儿一点。”绯色轻笑道,语毕,顺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暧昧的气氛顿时萦绕在两人之间。
“还是这么没正经!”白凤歌作势骂道。
“呵呵,若我真是正经,当初就不会把刚及笄的你拐上床了不是?”绯色戏谑地道,大手熟练地在她身上敏感的部位逗弄。
“绯色!”白凤歌按住绯色作怪的手:“……我现在不想。”
“……”闻言,绯色一愣,旋即挑眉:“呵呵,等会儿你就会想了。”说着,大手便要再次行动。
“我是说真的。”白凤歌转过身,一脸正色地看着绯色:“下次补偿你,可好?”
“呵呵。”绯色坏笑:“真的?”她有心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为何有心事也不告诉他?
“真的。”白凤歌点点头。
“呵呵,那今日便放过你。”说完,在白凤歌额头上印下一吻:“这算是利息。”
“那小女子就此谢过大爷的宽容了。”白凤歌装模作样地对着绯色福了福身。
“呵呵……”绯色忍俊不禁:“你啊,何时变得如此顽皮了?”
“顽皮?”白凤歌皱眉:“那是形容小孩子的,我才没有。”
“没有?”绯色挑眉:“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白凤歌点点头。
“那是谁将好端端的流云殿弄成了乞丐窝的?”绯色斜睨着白凤歌道。
“呃……”白凤歌脸上的表情一滞:“你去了流云殿?”
“呵呵,岂能不去?人家流云殿的太监都找到庆云宫告状去了,你说我这后宫之主若不去瞧瞧,那哪儿能说得过去?”啧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将他吓了一跳啊!偌大的流云殿,简直可以说是若不是宫殿门口那方牌匾还在,他还真不知道他到的就是流云殿!
“呃……”白凤歌面露尴尬之色:“那个……实在是因为冷唯太可恨了!所以我才决定好好地治治他。而且……我又没说不许他修,他自己不修能怪得了谁?”
“你呀!”绯色捏了捏白凤歌的鼻头:“你可知道方才老爷子差点儿掉进陷阱里面,给他气得呀!”
“噗——”白凤歌噗嗤一笑:“哈哈……这老头子,那样的陷阱都能上当?哈哈,看不出来周围有翻新过的土么?”
“还好意思笑?”绯色瞥了白凤歌一眼:“人家流云殿都被你快掘地三尺了,翻新过的土可是随处可见的。”虽然,他也觉得很想笑。哈哈,当时老爷子那表情,可是有趣极了。
“切!”白凤歌斜睨着绯色:“方才还说要多爱我宠我一点,现在你倒是来训我了?”
“我那哪儿是训你?”绯色大呼冤枉:“只是不知晓你何时变得这般调皮了。”虽然她以前也有蛮不讲理的时候,但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调皮捣蛋过。因为……或许她骨子里是存在这顽劣的劣根的,可因为太懒,所以懒得顽劣,可现在却……难道是惰性去了?
“调皮不好么?”白凤歌耸耸肩轻喃道,:“至少,我还有力气调皮还有力气闹,虽然很气人但却让人很安心不是么?”
“嗯?什么?”绯色一愣。
“呃,没什么。”白凤歌讪笑道:“呵呵,只不过突然觉得整人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特别是整冷唯!”
“他哪儿有你说的这般惹人厌?”绯色哭笑不得地看着白凤歌:“在我看来,他这些日子可包容了你许多呢。”流云殿都变成那样了,人冷唯的第一反应便是酷酷地道‘我还以为是这次是拆屋顶呢,没想到只是挖几个陷阱’。这便足以看得出来冷唯有多包容她,这种包容的程度,若是说成宠溺也不为过。
“屁话!”白凤歌委屈地大叫:“你怎么帮他说话啊?!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每次都存心气我!你、你还帮他说话!你、你气死我了你!”说着,白凤歌狠狠地瞪了绯色一眼,然后气冲冲地转身,大步走下观景台。
呃……绯色站在原地,摸了摸鼻梁。他也没怎么着啊……这丫头,现在怎的这么容易便生气?
白凤歌一路疾行,向寝宫走去,沿途的花花草草自然没能少遭殃。绯色跟在其身后,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黑的粗线,嘴角不时僵硬地抽搐着。她这模样……就和闹脾气的任性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大力地推开寝宫大门,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将绯色隔绝在屋外,白凤歌背靠大门,呼出一口浊气。俏脸上方才那任性的模样此刻已然变成了疲惫。
而屋外,绯色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摇摇头。啧,这丫头可是越来越难搞了……叹了一口气,绯色就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这个“罪人”还是在这里守着好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再负荆请罪!
不知靠在门上多久之后,白凤歌才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呵呵,开心,要开心!
走进内屋,便见兰倾阕愣愣地坐在床榻上,手中还拿着一件被洗得泛白的旧衣裳……看清他手中的那件衣裳,白凤歌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色,旋即被很好地掩饰了下去。白凤歌俏脸上挂着明媚的笑,走向兰倾阕:“倾阕,你怎么来了?”那时,倾阕还昏迷这,所以不知晓这件衣裳的来历,不用担心的。白凤歌在心中如是地安慰自己。
“……”兰倾阕毫无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衣裳发呆,仔细看去还不难发现,他的脸色是有些惨白的。白凤歌皱眉,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倾阕?”白凤歌蹲身在兰倾阕身前,伸手在他眼前晃荡。
“啊?!”兰倾阕猛然回神。压下心中的不安,白凤歌对兰倾阕展颜一笑:“呵呵,你怎么来了?我方才还想着等下去寻你呢!”
“……小乖……,你并没有失忆对不对?”兰倾阕目光复杂地看着白凤歌,呢喃道。
“……什么失忆不失忆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眨眼间的怔愣之后,白凤歌面露不解地皱眉道。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头子将他们叫去无疑是给他们打预防针的,告诉他们她失忆了,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失去的那段记忆。
“塬,你并没有忘记对他的情,对不对?”兰倾阕沙哑这嗓音道。
“呃,龙塬?”白凤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我与他能有什么情?”
“……”一瞬不失地看着白凤歌,看了半晌之后,兰倾阕抬起手,将手中的衣裳举到白凤歌面前:“这个,是塬的。”虽然这衣裳被洗得泛白了,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与龙塬在雪山上那些日子所着的衣裳是一模一样的。
“……呃,是龙塬的?!我就说这衣裳不是我的,打算扔掉呢!可没想到是龙塬的,难怪会觉得看上去很碍眼,不过很奇怪……龙塬的衣裳怎么会在我这儿?”白凤歌面露狐疑道,做出一副深思回想的模样。他怎么会知道是塬的?明明她和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然后还没有转醒便被带上了雪山……照理说,他是没有可能知晓她与塬被困在峡谷里的事情的,更别说能认出塬的衣裳……难道是绯色他们告诉他的?可即便说,他们也不会告诉他塬的衣裳长什么样不是么?
“小乖,别装了。”兰倾阕闭上眼:“你知道的,无论你装得有多好,也无法瞒住我的。”要扔掉的衣裳,怎会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下?
“……”闻言,白凤歌垂下眼眸,站起身,背对着兰倾阕:“原本以为我做戏做得很成功,呵,可还是被发现了。”是呢!她没有失忆,一切都只是在做戏罢了。娇弱的身躯,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悲痛气氛。
“小乖……”兰倾阕也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白凤歌身后,欲伸手拥住她,可一想到自己这颗心是塬的,而且……还是她深爱着的人,兰倾阕的伸在半空中的双手便那样停滞住,无法再继续向前。因为他,塬才死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将因为塬的死而伤心欲绝的她呢?
“就当我失忆了吧,倾阕,不要告诉仍何人我还记得,可好?”白凤歌闭上眼呢喃。
“……”兰倾阕收回手,垂下头不语。
“那日,我其实没有昏迷那么久的,其实在三更的时候便醒来了的……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老头子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即便是睡了也紧皱着眉头,他耳鬓竟然已经有了斑白的银发,那模样……真的很可怜。”
“……”兰倾阕抬起头,看着白凤歌的背影,瞳眸中有着深深的愧色和心疼。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不能再让他操心了,所以我便闭上眼装睡,用半夜的时间将心中因塬的死而产生的一切伤痛压在内心最隐蔽的角落,假装失忆了。”然后,她便开始各种捣乱各种闯祸,让大家都以为她是真的失忆了。毕竟,比起她浑浑噩噩的悲伤度日来说,她有力气闯祸有心思捣乱会让大家安心太多了。
“小乖……其实……”兰倾阕闭上眼,打算将一切都告诉白凤歌,可话刚说出口,便被大力的推门声打断。绯色一脸凝重地走进来。
“……绯色。”白凤歌面露慌乱。他没走?一直在门外?那,他听见了么?
绯色大力将她箍在怀中:“怎么这么傻?知不知道将一个人将所有的痛埋在心底绝对不是解决的办法啊?!”他就说,她怎么变得这么容易出乱子了。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般沉重!这些日子,她又要照顾大家的情绪,又要花心力去捣乱,还要在私底下承受失去心爱之人的深痛……她是怎么挺过来的?虽然知道她是最坚强最勇敢的,可没想到她能坚强到如此程度……坚强得让人心尖都在发疼!
“……你还凶我……”不愿让自己的眼泪被看到,白凤歌将头埋在绯色怀中,委屈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绯色一面轻吻着她的头顶,一面轻声安抚:“以后,我再也不凶你,永远都不会了。”
“……告诉她吧。”兰倾阕苍白着脸,看着看向绯色。他知道方才绯色在那会儿推门进来便是不让他说出来,他也知道绯色这般做都是为他好,是在担心她知道之后,就无法面对他了……可是,他没有办法不说啊!不说出来,他永远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将她拥入怀中。
“倾阕!”绯色皱眉。
“怎么了?”白凤歌从绯色怀中退出来,脸上的泪已经被绯色的衣襟拭干:“告诉我什么?”
“没什……”绯色正要开口,可兰倾阕却已经闭上眼缓缓道:“塬真正的死因。”
“……”闻言,白凤歌呆愣片刻,看向兰倾阕:“你、你说什么?”塬真正的死因?倾阕不是在雪山上么?怎么会知道……而且,倾阕又怎会叫塬那般亲昵?不懂不解不明白!为何所有的事情都她都明白不了?!
“……”兰倾阕缓缓睁开眼,对白凤歌的视线毫不闪躲,一字一句地道:“我这颗心,是塬的,他不是遇刺,而是一命换一命,将心给了我。”
“……”闻言,白凤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有些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绯色急忙伸手将她扶住:“丫头!”
捂住心口,白凤歌急急喘息,片刻之后才算勉强缓过气,艰难地抬头看向兰倾阕,又看向绯色:“什么意思?他明明就是遇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思绪混乱一片,说话也跟着有些前后搭不上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白凤歌现在正在崩溃的边缘。
“丫头,冷静一点。”绯色稳住心神,轻声安抚道:“不要乱,乖,不要乱。”闻言,白凤歌抬头看着绯色,目光慢慢从迷离变得清明。
绯色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你还有我们,倾阕健健康康地活了过来不是么?”
“……”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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