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药引 作者:百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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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药引 作者:百合折-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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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抓了过来。我大喝一声:“小心有毒!”冯白反应也极快,没有用内劲与其硬抗,而是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然后瞅准了对方的背部,一掌击了出去。
没想到的是这下竟然起了出乎意料的效果,最前面的那个喇嘛受了这一下,足足被打飞出去三米开外。冯白显然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着实是愣了一愣,就这么一个空当,另外四个喇嘛一下子围住了他,也伸手向冯白抓来。冯白来不及跃起或向旁避让,只得身子后仰。四双“黑手”掠面而过,冯白双脚却仍牢牢钉在地上——他硬生生地来了一个“铁板桥”,躲了过去。
冯白见情况好转,抬手一抓,牢牢地锁住了那四个喇嘛的手臂,大喝一声:“老常,快上!”常空无见冯白控制住了局势,急忙提身加速,冲着四个喇嘛冲了过去。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那四个喇嘛面部的黄布下微微地颤抖起来,并且发出了轻微的“咯咯”声。我心中一沉,急忙大叫:“冯白小心!口中有变!”
冯白不愧是行走江湖之人,立马作出了反应,一下子松开了手,顺势一个驴打滚,从四个喇嘛的夹围中滚了出来。就在其刚刚闪身之时,只见从四个喇嘛的面部黄布下,喷出了四股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液体,好在冯白闪得及时,但是即使如此,身上也是沾染上了一些。
常空无一个箭步上前,抄起冯白,急退几步,拉开了与那四人的距离。冯白喘着气站起身来,看了看身上,不由得怔住了:只见被那绿色液体沾染到的衣服,却是足足腐蚀出一个斗大的窟窿。冯白倒吸一口凉气,道:“我这衣服外面是丝绸,内衬是棉布,竟然也被腐蚀成这个样子,难道这几个家伙是成了精的绿毛僵尸不成?”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被冯白击飞的那个喇嘛也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其他几个喇嘛所在的地方——似乎之前那一下,对其毫无伤害。这可怎么办?
忽然,我觉得手背上有些瘙痒,我抓了抓,却看到皮肤下隐约地浮现了一丝丝紫色的淤血。我大惊,说:“不好!这尸气比想象中的厉害太多,此地不宜久留!”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尸气如此厉害!我们仅仅是在这见方之地与他们站立片刻,竟然就被尸气所侵染了,再加上这些东西口中喷出那不知名的液体,厉害堪比浓酸……这些到底是什么邪物?难怪就连魏振也望而变色,逃离此地。
我心中暗道不妙,急忙开口喊道:“不要恋战了,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我们说不定就要变得和那魏振等人一般,变成活死人了。”冯白和常空无听闻,不由身躯一震。二人何等老道,略一运气,便感到了体内的异样。常空无苦笑着说:“你以为我们不想走啊,只是这些东西看似呆滞,但是似乎有灵智一般,我们一旦背身而逃,他们便从背后围上来,我们三人若无人断后,必然全部要葬身于此。”
冯白和常空无相视一望,交换了一下颜色,沉默不语。我心中明白,他们二人交情甚好,又组成一派,若要他们中一人牺牲断后,便宜了我,他们必然不甘,可是若是留下我,对于我来说,恐怕不能阻拦这五人片刻。思索半晌,冯白咬咬牙,说:“既然如此,干脆大家同生共死,和他们拼了!”常空无也上了性子,说:“反正年后毒发也是死,不如在这里赌上一把,也许生死未定呢!”两人似乎下了决定,对我喊道:“小子,虽然你没啥用处,但是七步尘技也不是俗技,你拖住一人,应该没有问题吧?”这时不行也得行了,我点了点头。“好,我们上!”三人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就在此刻,树林里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没想到你二人还有点气魄嘛。”话音刚落,只见五条金黄色的线条从眼前飞过,准确落在了五个喇嘛的身上。接着,那五个喇嘛身体一震,似乎被克制住一般。
是邓修文!我大喜过望,向树林中望去,只见三条人影从树林中闪出,正是邓修文、李默然、李若三人。“太好了,你们还没事!”我欣喜地说道。邓修文微微一笑,说:“此刻不宜多言,金蚕蛊控制不了他们多久,我们赶快离开。”我一怔,望向那五名喇嘛,只见五条拇指大小的金蚕爬在他们的颈部,那五名喇嘛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无法动弹。没想到的是,仅仅片刻,那五条金蚕身上便开始冒出灰烟,发出“滋滋”声,似乎被腐蚀了一般。邓修文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快走!”李默然和李若扶起常空无二人,于是我们六人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逃去。
我们一口气足足跑出了五里地,聆听片刻,并无梵音出现,这才放慢了脚步。李若从袋中掏出几节瓜蒂,递给我们,说:“服下这个,好在我带了一些,不然恐怕你们坚持不到出去了。”“这?有何作用?”我疑惑地问道。李若笑了笑,说:“古书所记:人卒然见鬼卒倒,或在神庙之内,或在棺椁之旁,偶遇尸气,感中阴邪鬼魅,不省人事者,以瓜蒂散吐之,必然吐痰如涌泉,倾盆而出,鬼若远走则已。吐后仍见鬼者,痰未净也,又用前瓜蒂吐之,以不见鬼为度。后用白术一两,茯苓五钱,白薇、神麯、炮姜各一钱,陈皮五分,水煎服。此法可驱邪祛阴。这里所说的阴邪鬼魅,是古人不解,其实就是指误中尸气,用瓜蒂虽然不能根除,但是能拔除一部分,可保你们一时无恙。”邓修文开口说:“这个法子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用的。这些喇嘛,我们进入此地之时便遇到了,我依靠大量蛊虫才带大家脱险,可是我们几人也中了尸气,幸亏李若事先有所准备,不然真的很麻烦。”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们怎么进来的?”邓修文说:“说来话长了,当务之急便是踏上天路,进入鲁王墓。”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说出魏振之事,忽然,只觉得头顶上一湿,几滴水滴滴落了下来,随后周围便开始淅淅沥沥地滴起了水滴。我们一行六人愣住了:这地底之下,竟然下起了雨!?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虽然不大,但是打在我们身上却让我们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此地甚是诡异,一个山洞内,竟然会下起了雨,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们六人似乎到了山穷水尽之处了——唯一的地图,却被那魏振给得了去。现在我们几人,进也不是,退亦无路。
“现在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常空无问道。邓修文摇了摇头,说:“退的话必定是十死无生,进的话也许是九死一生。”冯白也开口问道:“难道出不去了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三人是如何进来的?我们原路返回不行么?”邓修文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三人被巨蚊所追,走投无路,误打误撞到了一条河流边上,李默然想出个方法,他以毒粉布局,引巨蚊入河,我们三人潜水闭气,方才脱险。”“那你们是如何找到此处的?”我也忍不住开口问了。邓修文看了我一眼,说:“两年前帮你压制东方鲎之毒,给你的曼陀罗花,是喂养我一种蛊虫的主食,你身上留有花味,依靠蛊虫,方才沿迹寻来,从那个深坑中追到此处。”
听闻此言,我忽然觉得心中一松,似乎是卸下了重担一般,又问道:“你没有对我下蛊?”邓修文微微一笑,说:“那冯白和常空无心存异心,不用点手段,难以控制他们,至于你,就没有那个必要了,毕竟费老道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邓修文没有再和我多说,而是接着对大家说道,“我们一进来也遇到了这五个喇嘛,恶战一场,吃了大亏。这五人根本不能用常人来形容,简直与传说中的僵尸无异,力大无比而且似乎不死不灭,最后我用金蚕蛊才逃了出来。”常空无和冯白听得此言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据说这金蚕蛊,是用12种有毒动物,如蛇、蜈蚣等埋在十字路口,经过49天以后取出来,贮在香炉内。据说这种蛊养成之日,不畏火枪,最难除灭,可控人心智,一旦入体,无法可除。但是这样厉害的奇物,竟然抵不住那五个怪物片刻时间便化为飞灰,不得不让人心中一寒。
“既然到了这一步,哪怕是天路,我们也要闯上一闯了。”李默然倒是做出了决定。在场的其他人却是没有应声,各自低头思量,显然在权衡利弊。我淡淡地说:“闯一闯,倒也无妨,总比被困死在此好,只是地图被那魏振骗走——他手上有另一半的地图,两张结合起来,显现一条入墓之路——好在我自幼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粗糙,但是也大致记住了路线方位。”冯白和常空无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表示了赞同,那李若见状也同意了,邓修文点了点头,说:“好,既然如此,我们出发吧。”
我们六人朝着远处的那座山丘走去。虽然有了目标,但是之前和魏振几人却是在树林里足足转了几个时辰,也未走出去。不过这次却是不同,并没有难住邓修文。邓修文说:“此树林深处暗合八卦遁甲之术,以五行立本,树木看似无序,却暗藏玄机,想必当年这些树木是被人为栽种的,排列出了一个奇妙的阵势,进来之人会如同走入迷魂阵,无法脱身,最后葬身于那五个喇嘛手中。看来这山谷之内的一切皆有玄机,当年朱元璋果然是下了大手笔,这个迷魂阵应该是出自刘伯温的手笔。不过好在我身有多蛊,有灵性的虫蛊一般都有天生辨识方向的能力,依仗此术,这里倒是困不住我们。”
没想到蛊医一脉却是有如此多的奇妙作用,不由让我们几人连连称奇。我心中暗想,看来祖上所说需要我们六人合力进墓,确实有些理由。——难道刘伯温当年留下的那句“六医归元,破毒生息”,便是暗指于此?
果然如同邓修文所说,我们跟着她在树林里绕了两个时辰,终于隐约看到了树林的边缘,远远望去,离那个山丘,近了一步。
但是这雨却是一刻未停,隐隐还有越下越大之势。我们几人并未带雨具,走了两个时辰,也被足足淋了两个时辰。虽然是夏季,但是谷内温度并不高,被雨这么一淋,却是有些寒气逼人。常空无骂骂咧咧:“这鬼地方,竟然还下雨,还越来越冷了,难不成一会还会下雪不成?现在可是夏天啊。”
我抬头望了望“天”,上面迷蒙一片,似乎被雾气所笼罩。这雨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也看不出个究竟。冯白感叹道:“这里的确如同一个独立的世界一般,就连天气也自成体系,真不知道这里是自古如此,天然生成,还是朱元璋用人力,逆天改造而成。”
我们六人就这样在雨中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树林,可是这温度似乎是越来越低了,我有些吃不消了,只觉得手脚冰冷。常空无终于忍耐不住了:“我们还是躲一躲吧,这鬼地方,怎么和冬天似的,冻得我膝盖都有些疼了。”“呵呵,你不是练体的么?怎么和我一样,也冻得关节发麻了?”李若抓到了个机会,奚落常空无。
走在前面的邓修文忽然停下了脚步。我疑惑地问:“怎么了?真的要躲雨不成?”邓修文望了望我,脸色似乎有些难看,说:“我的手腿关节,也渐渐有些疼痛。”“我也是。”一向很少说话的李默然也开口说道。我有些吃惊:我们六人体质都强于常人,就连我和李若,也是练过外体之人,没想到一场雨,竟然就让我们浑身不适。“难道是和之前温差太大,寒气入体了?”我推测道。李默然抬头望了望“天”,伸手接了几滴雨水,放在鼻下嗅了嗅,脸色忽变,说:“这雨,有问题!”
邓修文听李默然这么一说,也接了几滴雨水,放入口中试了试,皱着眉头说:“似乎真的和一般的雨水不太一样,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我们几人望向李若——我们几人里面要说对这方面有所涉足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李若接了几滴雨水,舌尖轻轻地点了点,也是面色凝重起来,说:“我太大意了,这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太阳寒水!”“太阳寒水?那是什么?”冯白问道。“寒者,太阳水汽之所化也。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膀胱。太阳以寒水主令,足太阳膀胱水也,手太阳小肠火也,水火异气,而以寒水统之。水性本寒,少阳三焦之火,随太阳而下行,水得此火,应当不寒,不知水之不寒者,又被称之癸水。癸水,外愈热而内愈寒,生气绝根,是以死也。此水似外热内寒,寒气极重,一旦入体,则关节尽伤!”
“可有破解之法?”我问道。李若摇了摇头:“关节之伤,唯有调补为主,血气自补,药物最多起到辅助作用,无法根治。若是我们能离开此地,细致调养,也许能除寒,否则就算将来痊愈,也会落下寒根。但是照眼下这个情形看,我们几人恐怕再走个把时辰,就全部变成了废人。”邓修文叹了口气,说:“果然这天路之上,凶险万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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