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李默然的话又将我们逼入了绝境。“先撤入瘴气,再作打算吧。”邓修文做出了决定,于是大家都迅速后撤,一直退入了瘴气地带中。
果然,那蚊群只是追到瘴气边缘地带,便不敢再进入半分了,但是它们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而是在瘴气边停住了。“这些玩意还知道玩持久战了,看来是盯上我们了。”李若无奈地说。李默然忽然插上一句话,说:“瘴气解药效果大概不到半个时辰了,我们不能继续在瘴气里呆着了。”常空无急忙问道:“难道没有准备多一些么?”李默然说:“还有一批,是准备出谷的时候用的,现在用了等出谷时怎么办?况且一直被困在此处,就算多少药也不够用的。”邓修文点了点头,说:“李默然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冲出去了。”常空无有些不悦,说:“怎么冲?难道赌那些巨蚊不吸血吗?”邓修文摇了摇头,说:“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说完,从包内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邓修文手中的盒子上。“这是何物?难道是驱虫的药材?”常空无问道。我有些讽刺地说:“你也不想想邓修文是学的什么医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和之前在刘氏宗族以及对付魏振时用的东西一样的,应该是——蛊!”邓修文点了点头,说:“没错,这的确是蛊,这个叫虱蛊,虱蛊是聚集多数的虱虫制成的,虱虫如果侵入人腹,会把人的内脏吃光,而且这虱虫也可以噬咬其他的虫类。”李若问道:“这个东西能对付眼前的蚊群吗?”邓修文摇摇头,说:“不行,虱虫数量太少,蚊群又太多,这虱虫只能拖延一下时间,给我们争取一个脱身的机会。”
李若说:“可是现在我们对谷内的情况不熟悉,若是贸然急进的话,恐怕会误入机关之中,不如再想想是否有其他的办法。”李默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没错,虽然地图上没有标明具体陵墓的位置,但是根据先前的调查,这个山谷并不大,而我们走了这么久,想必已经到了谷内的中心位置了,若是急行,想必会危险重重。”常空无这时却是不耐烦了,开口说道:“别磨磨唧唧的了,难道我们就在这瘴气之中等死?不如出去闯一下,也许还有机会进入墓中。”大家也都明白众人之中,要数常空无和冯白身手和体力最好,他们二人自然会赞同这个办法,但是其他人就很难说一定可以脱身了。
邓修文点了点头,说:“没有时间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试一试,一会我用蛊拖延一下蚊群,大家全力向北面跑,希望能摆脱蚊群。”见邓修文都如此说,李默然等人也只好接受这个办法。
于是邓修文手拿银盒,向蚊群走去,我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众人也都一一跟了上来。忽然,邓修文回过头来,低声对我说道:“一会你盯住北山健,我看那常空无对逃脱胸有成竹,似乎另有脱身之法,而他们似乎与北山健有什么利害关系,必然会保护北山健。你若是能缠住北山健,也许能安全脱身。”我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想为何邓修文会忽然好心提醒我,只见她已经走出了瘴气的范围。
蚊群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出现,一下子“嗡嗡”地围了上来。只见邓修文手一扬,一片淡灰色的雾状东西一下子弥散在了蚊群之中。只见那蚊群果然是一下子停了下来,乱作一团。“快走!”邓修文一声大喝,众人一下子冲了出去。
不出所料,那常空无和冯白果然体力过人,跑在了最前面,而北山健由于体力不行,落在队伍最后。这时,只见常空无忽然对冯白使了个眼色,两人逐渐放慢脚步,一左一右将北山健夹在中间。
背后的“嗡嗡”声又出现了,看来那虱虫也未能拖延太久,众人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若是无法摆脱蚊群,不消多久,便会被蚊群吞噬!就在这时,前方的树林忽然出现一个岔口。常空无一见,顿时眼前一亮,大声喊道:“蚊群穷追不舍,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全军覆没,不如在前方我们兵分两路,分散蚊群,也许还有求生的机会。”话音刚落,还未等众人开口,只见常空无与冯白忽然架起北山健,用力一提,骤然加快速度。众人吃了一惊——常空无和冯白果然留有后手。只见两人架着北山健,速度也不落下风——比众人还要快!
好在之前有邓修文的提醒,我一见两人苗头不对,立刻伸出双臂,死死地抱住了北山健。忽然加上我这么一个百余斤的活人,只见常空无和冯白身形一缓,一下子慢了下来。冯白回头一见是我,顿时满目怒火,可是现在却没有时间发火了,因为被我这么一拖,我们四人一下子被落了下来,而身后的蚊群,已经近在眼前了。
冯白面色通红,大喝一声,暗提内劲;那边常空无也用力一拉,二人竟然生生地架起了我们两人!只见他们脚下如风,竟然一下子又飞速跑了起来。顷刻间,就追上了邓修文等人。
二人顾不得回头,直接一头扎进了左边的一条岔路,一路狂奔起来。大约跑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看来是已经消耗完了内劲。终于,两人坚持不住,停了下来,不过好在后方没有了那“嗡嗡”的声音。可我心里却紧张了起来:一是蚊群没有追上来,想必是去追邓修文他们几人了,如此一来,他们几人怕是要凶多吉少;二是这常空无和冯白与我一向不和,之前还动过杀手,加上此番阻挠他们逃离,现今我孤身一人,看来要有危险了。
果然,那常空无缓了缓劲,目露凶光走了过来,说:“你个臭小子!竟然几次三番阻挠我们的好事,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一边后退着,一边暗暗运起了七步尘技,说:“现在这非常时期,还是不要为那些私人恩怨纠缠不休了吧,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去解救邓修文他们。”常空无却是完全不在乎,说:“就算要救,也要先让你吃些苦头,然后再救!”
就在我与他们二人对峙之时,却忘了注意脚下,忽然,似乎踩到了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只听“嘶嘶”几声,然后“轰”地一声,我们三人坠向一个大坑。
我眼前一黑,连滚带滑一路扑棱棱地坠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扑通”一声跌到了底。好在地面也是泥土,虽然摔了个结实,我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酸痛并没有骨折。
我刚着地没多久,身边便传来“扑通扑通”两声,想必是常空无与冯白也掉了下来。果然,没一会,便听到了常空无骂骂咧咧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刺眼的黄光亮了起来。现在毕竟不是过去那个提灯点火的年代了,这次行程我们准备比较充分,而常空无和冯白更是从北山健那里得到了不少军用装备。但是这坑底实在太黑,而且似乎面积挺大,手电光也照不了多远。随着光线的亮起,常空无显然也发现了我的处境,只见他满脸的怒火,直接走了上来,说:“都是你个废物!尽给我们添麻烦,这下可把我们拖累惨了!”冯白抬头望了望,只见这个坑非常深,抬头只能望见一小片白点般的天空。冯白止住了常空无,说:“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了,关键是如何脱身,先留着这家伙吧,自然有用。”常空无十分不满,说:“这家伙论身手比不上你我,论心计比不上那娘们和那毒怪,就连见识也没那李若多,要他何用?”冯白摇了摇头,说:“现在这个样子,多一个人比少一个人好,还是先放他一马,等想办法出去了再说。”
我见二人似乎放弃了继续与我为敌,也微微松了口气——毕竟我一人对付他二人毫无把握——便缓缓地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联手合作,想想如何从此处出去吧。”我指了指他们,接着说,“我们四人分四个方向摸索,看看这个坑到底有多大,有没有容易爬上去的地方。”
听我这么一说,常空无和冯白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我一愣,却是忽然想起来,刚才除了我掉下来之后传来“扑通”两声,并无第三声,哪来的四人?而且在上面的时候,那北山健离我们都很远,想必也牵连不到他。只是,在常空无那昏黄的手电光下,我隐隐地看到,我的对面,站着三个黑黑的人影!
其中两个必然是常空无和冯白了,那么,还有一个呢?我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常空无和冯白虽然也是吃了一惊,但是两人毕竟见多识广,霎时便作出反应:两人非常默契地往两边一闪,冯白大喝一声,一掌冲着背后的黑影胸口拍了过去,而常空无则是双手探出,直直地捏向黑影的膝盖。
黑暗中我也看不清楚情况,只能借着被常空无丢在地上的手电光模模糊糊看到三个黑影扭成一团。片该之后,三个黑影终于停止了扭动。常空无拾起地上的手电筒,喘了口气,说:“妈的,吓了老子一跳,这玩意不就是先前魏振控制的那邪尸嘛。”冯白也喘着气站了起来,说:“是倒是,但是这具邪尸似乎是……死了?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常空无说:“谁知道呢,但是这个坑到底是做什么的?地下没有利刃,没有毒物,就留一具已经不会动的邪尸,难道这个就是陷阱?咦?这是什么?”常空无似乎发现了什么,将手电照了过去。只见邪尸倒下的身后,有一个半人大小洞口,似乎通往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难道是什么机关?”常空无疑惑道。我有些无奈地说:“现在这个情况,别无他法了,还是进去看看吧,也许能出去呢。”冯白和常空无交换了一下眼色,说:“嗯,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在前面好了。”我就知道这两人对我是没安好心,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弯下腰来,匍匐着钻进了洞里。
我顺着窄小的坑洞缓缓地爬着。这洞很小,仅仅只能容纳一人匍匐通过,而从周围的土壁上可以看出,这个洞似乎是临时挖掘出来的,四处布满了凌乱的划痕。我心里这才算稍稍安稳了一些——这起码说明,这个洞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了。
常空无和冯白紧紧地跟在我身后,用微弱的手电光给我照着前面的路。我越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个洞似乎不像是出去的,反而是越走越下,似乎往地下深处去了……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身后那两个家伙也不是那么好摆平的,倘若能找到出路,寻到机会,也许能够安全脱身。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又开始担心邓修文等人了,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脱巨蚊的追逐。
也不知道就这样在黑暗中爬行了多久,忽然,面前一下开阔起来!我爬出洞口,站起身来。在黑暗中呆了这么久,眼睛算是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我打量起我们所处的地方。
这里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要去的地方,因为周围无尽的黑暗中是冰冷的墙壁,那斑驳阴冷的青石,略带霉味,以及少许土腥味。一个想法顿时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们没有出去,而是,进来了!
“臭小子,别挡路!”身后传来声音,原来是那常空无和冯白见我出来半晌没有动静,也按捺不住,爬了出来。常空无一爬出洞口,显然愣住了,他拿着手电四处照射。可惜不知道是这里实在太暗,还是周围的墙壁有吸光物质,手电光始终只能笼罩在我们几人身边一两米的范围,再延伸出去,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我们似乎是误打误撞,来到想来的地方了。”冯白低声说道。“你是说,我们进了鲁王墓?”常空无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冯白点了点头,说:“恐怕真是的,这山谷内地下除了鲁王墓,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东西。只是没想到我们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全不费工夫,天意啊!看来事隔千年,我们几人身上背负的剧毒终于有机会祛除了!”我并没有冯白那么激动,而是顺着墙边慢慢走。如果说这是个巧合,那么坑里那具邪尸从何而来?在这被称为“天路”的鲁王墓之途中,危险,随时而至。
我转身对二人说道:“如果我们现在真的在鲁王墓中的话,那么这里也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甬道。想到主墓室的话,这是必经之路,但是也是最危险的路程,因为一般防范盗墓者的重要机关,都会出现在这条路上,而我们几人也并不是土夫子,能否顺利通过倒是一个未知之数。”
冯白听我这么一说,倒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他走到我身边,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说:“到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们再斗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了,现在多一个人便是一份力量,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联手吧!”我“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拒绝,但是我也知道他们二人绝对不是那种有难同当之人,只是情况的确如他所说,所以我也没有表示反对。
冯白忽然神秘地笑了笑,对我说:“其实我们之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