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宛小宝没真疯,她又渐渐恢复冰冷的态度,跟我们说,“我给你们看样东西,就知道我为什么反叛了。”
她有要向身上摸的动作。我怕她摸向腰间,因为她裤带上全是药,谁知道会不会有毒药呢?
我赶紧往前走了一步,用甩棍指着她脖颈,算是施压。
宛小宝心理素质很强,不理会我。她也没摸向裤带,反倒解开上衣,撩起内衣,露出她的大胸来。
她的大胸可是活招牌,这一下子,我和阿峰看的一皱眉,潘子直接都愣了。
宛小宝也不害羞,继续伸手摸向胸罩,从里面拿出两个挡片来。
这挡片一看就是被胸罩裹着,紧贴她胸部的。而且挡片一拿出,她的胸,立刻从E变成了B,显得瘪多了。
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假胸。
宛小宝耍了个滑,她只让挡片外面冲向我们,内侧什么样,我们都看不到。突然间,她一声吆喝,“都别动。”又把挡片内侧亮了出来。
不得不说,只看一眼,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还忍不住倒退两步。
内侧密密麻麻吸附着全是小虫子。虫子有火柴棍那么大吧,线形的,脑袋上还有一个黑点。
我自认没有密集恐怖剧,纯属被恶心的,而且往深了说,这挡片内侧贴着宛小宝的胸,难道这些虫子就是靠宛小宝的胸来供养的么?
宛小宝看震慑住全场了,她又借着说事,望着挡片强调,“这虫子是变异的‘日本裂体吸虫’,也叫‘异变水蛊’,只要碰到常人的皮肤,它们就会往里钻,进入血管,一路游走到大脑、内脏,将寄主一点点折磨死。陆宇峰,你的手表我知道能发射飞针,但有种你试试,看你用飞针把我杀死的同时,我会不会把这些水蛊散向大家。”
她这话里有种威胁的语气,虽然有些狂妄,但也真有狂的资本。尤其她刚才还强调常人的皮肤,我可以这么理解,宛小宝一定长期服用什么药物,导致她体质变型,让这些水蛊只借用她胸部吸血,而不是入侵她的身体。
陆宇峰脸色很沉,看的出来他有些纠结,隔了好一会,都没敢射针。
宛小宝又吼道,让我们痛快把武器全放下。
我们跟她正处于一种僵持的状态,如果我们把武器放下,那就彻底沦为俘虏了。我当然懂这个道理,我脑筋飞转,试着想出什么法子,把事情逆转了。
可坏就坏在,吕政突然泄气了,他把砍刀丢出来。刀落地发出的啪的一声响,一下刺激到我的耳朵了。
他这么一带头,让潘子也随后效仿,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时间,自己也没啥反抗的念头了,跟陆宇峰也先后把甩棍与手表丢掉。
宛小宝一下很得意,狞笑的对我们说,“老娘伪装的很好,你们怎么能猜破我的身份呢?不过这都没关系了,最后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
我心说她就在这吹吧,要不是有褚成梁这倒霉鬼,我们早把目标锁定到她了。何苦这么突然的跟她针锋相对呢。
不过我也暗暗头疼,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的好了。
这时候,我们一群人都在大树底下,上方全是茂密的树枝,谁也没想到,突然地,有一股水从树枝上流了下来。
这股水很有准头,先准确的撒在挡片中的虫子上,又移到她脑顶上,给她浇了个落汤鸡。
我离宛小宝不太远,一下子闻到一股很浓的刺激性气味。我想到了汽油。
宛小宝都懵了,还不由得被浇的闭上眼睛大喘气,大有溺水的架势。
等“水”停了,树枝里传来一个哼声,紧接着,一条绳子被丢了下来,有个人借着绳子,嗖嗖滑了下来。
虽然这人不再穿着斗篷披着斗笠,而是带着树枝围城的头环,浑身也被树叶伪装着,但我一眼认出来,他是孤狼。
孤狼落地后,打了个哈欠,拿出一副懒洋洋的架势问,“老子好不容易偷懒睡个觉,哪个臭娘们这么嚣张,把我吵醒了。”
我心里想乐,心说孤狼就在这儿瞎吹吧,他就算身手再好,也不能抱个汽油桶,躲树枝里睡觉吧?
宛小宝一时间显得很颓废,因为她手上的虫子,被汽油一浇,也别说能钻人血管的话了,全直挺挺的死了。
孤狼一摸兜,拿出一个zippo来,啪的一下点着了,又翻出一包烟来,吸了一根,把烟盒抛给我们说,“啥事不能和平解决?来,咱们边吸烟边聊。”
我倒不是上来烟瘾了,而是对宛小宝这种被淋了一身汽油的人来说,我们吸烟,她要敢乱来,我们丢烟头,就能把她一下点着了。
宛小宝拿出一副恨意,望着我们,估计主要是纠结她的水蛊被浇死的事。
孤狼不理会这种恶毒的目光,反倒原地来回踱步,拿出一副悠闲的架势说,“你叫木瓜对吧?也是个特殊线人。我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大道理,但就拿自己当教材,给你上一课吧。我这人天生悠闲,其实人生一世,不就该是这个态度么?怎么舒服怎么来。可问题是,老天看不上我,社会也总跟我作对,各种限制与麻烦!我不傻,为了能活下去,能有机会过上短暂的悠闲,只要妥协了,这样虽然违背初衷,但总比死了什么都没有的强。”
看着宛小宝不说话,孤狼有特意指着她说,“你现在背叛了组织,投靠敌人当了反贼,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继续当反贼,不过这样一来,你没多少活着的日子了,另外一条路,就是你再反回来,做把反贼中的反贼,争取配合组织,宽大处理。到底哪条路适合自己,由你来选吧。”
我发现孤狼这小子就是低调,他还说自己没读过书呢,可这一番道理,真可谓从各个方面都说到位了,宛小宝要是还执迷不悟,她脑子一定有问题。
可这假胸妹,真就是个“傻”货,她很犟,趁这功夫,她还偷偷拿出一个武器来。
这是小型的爪子刀,刀把儿上有环儿,握在手里或戴在指头上,挥舞起来伤人的。宛小宝拿出一副拼命兼偷袭的架势,对着孤狼步步紧逼,嗖嗖挥舞起爪子刀。
孤狼也没料到宛小宝会这样,但他没把烟头丢在宛小宝身上,反倒只是随手一撇,又往后退了两步。
宛小宝的爪子刀险之又险的划过孤狼,我见状本想过去帮忙,但又一合计,孤狼这身手也不用着我帮啊。而且孤狼也怒了,随手一摸,变戏法一样从后腰里拽出军刺来。
军刺对阵爪子刀,这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孤狼舞了下军刺,一下把爪子刀打飞了,又用军刺对准宛小宝的嘴戳了上去。
他掌握一个度,这军刺没完全戳进去,只是刺破嘴唇,稍微顶在宛小宝的牙床上。
孤狼沉下脸后显得很可怕,他拿出一副充满野兽目光的眼神,望着宛小宝说,“我一般不打女人,别逼我动手!”
宛小宝彻底怕了,也没了刚才暴躁的脾气,毕竟换做谁,望着那全是干枯血迹的军刺,就这么硬生生顶在嘴里,心理防线都会瞬间破碎。
孤狼给宛小宝冷静的时间,他又用军刺对着宛小宝的头发一挑,把发簪挑飞到地上,说,“再给你个机会,拿着钥匙去开门。”
我这下明白了,这一路上,为何陆宇峰也对宛小宝的发簪感兴趣,一定是孤狼,用木偶上的狼皮带话,一方面告诉陆宇峰,他来梅山之后掌握到的消息及对一些疑点的猜测,另一方面也提醒陆宇峰,宛小宝就是个裹着狼皮的反贼。
而陆宇峰之前没敢指认宛小宝,就是因为他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等无线通讯器传来破译密码后,宛小宝的狐狸尾巴才彻底露出来。
陆宇峰一直没开口,这时也顺着接话了,他也讲了一番道理,劝宛小宝积极配合。
我跟潘子随后跟风,各自劝了几句
这种“舆论”声势很大的,但宛小宝真是油盐不进,好赖话不听。
孤狼叹口气,把军刺又指向宛小宝的嘴巴,能看出来,他想下手了,将反贼击毙于此。
我没意见,因为我们一会还要进蛊冢,留下宛小宝真就是个累赘。
一直没说话的吕政,他算半个外人,这时也开口劝宛小宝一句,“我们梅山村落只想抓出凶手来,你带我们去见虫师,我能代表整个梅山村落,对这场误会,既往不咎。”
第二十三章 蛊冢
我觉得吕政这么说,也就是意思一下的帮着劝劝,实际效果不大,可没想到,宛小宝听完的反应真不小。
她还特意望着吕政看了看,之后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不犹豫的从地上捡起钥匙,向蛊冢正门走去。
我没搞懂宛小宝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不过她只要肯开门,就够了。
我们五个爷们紧随着,但也掌握着距离,没离宛小宝太近。
她先把钥匙插在锁孔里,又费力的往左一拧。整个蛊冢大门抖了一下。
这个大门分左右扇,而且里面一定带着机关,这钥匙把机关一启动,两扇门各自往左右缩去。
这一刻,我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可是虫师的地盘,谁知道蛊冢被他弄成什么样,会不会门一开后,我就立刻能看到爬满地的虫子,又或者过道上挂着一排排养蛆的尸体呢?
可实际情况出乎意料,甚至我们谁都没想到,会有反差这么大的一个变故。
轰的一声响,门里竟然放置一个炸药桶,在门打开缝隙的一刹那,它就被自动引爆了。
宛小宝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她整个人被冲的横着飞了起来,而且她身上带着未干的汽油,也一下着了火。
我们五个离得远,却也能感觉到一股巨浪。我脑袋嗡了一声,眼前黑了几秒钟,整个人飘乎乎的,腿一软躺到了地上。
我使劲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好过一些。也算赶得巧了,宛小宝最后落在我的旁边,噗通一声倒下后,脸还正冲着我。
她整个脸都烧着火,还有一口气没咽,虽然很虚弱,但还是竖着眼珠子瞪着我,明显幽怨很深。
我被她这综合表情吓住了,想想也是,换做别人,也指定得害怕。我真搞不懂宛小宝死前为何这么恨我,刚才“欺负”她最狠的,也是孤狼和阿峰嘛,我顶多是个打下手的。
我不知道从哪来了一股力气,一下坐了起来,算是用这种方式,避开宛小宝凶巴巴的目光。
我也没再看她,就这么愣愣了十几秒钟,有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才让我猛地回过神来。
这人是吕政,他刚才就躺在不远处,这时也凑过来,用拍肩膀的形式算是安慰我了。
我回他一句,“没事。”紧接着又看了看陆宇峰和潘子。
他俩刚从地上爬起来,一副灰头土脸的架势,不过没啥大碍。
我们稍微休整一下,又一同盯着宛小宝,她身上的火熄灭了,但也把她烧的跟木炭一样,明显死的不能再透了。
我们对一个死人没啥可想的,只能先把她丢弃在这里,把精力全放在蛊冢上,这是当务之急。
也没谁出言提醒,我们五个一同往蛊冢里走。
这蛊冢的设计者真厉害,墙壁上每隔五米就挂着一个油灯,估计也有机关控制,现在油灯全亮着。
抛开这里浓浓的火药味,我觉得蛊冢环境还不错,跟它名字不怎么相符。
这里很宽敞,能轻松容下一个卡车来回跑,另外脚下也全铺的是整整齐齐的青砖石,踩在上面,有种瞬间高大上的感觉。
这时候,侏儒鹦鹉飞了进来,它倒是会赶场,等危险过去了,才不知道从哪赶过来的,屁颠屁颠跟我们汇合。
它就乖乖落在陆宇峰的肩膀上。
我觉得有它在还好一些,至少能报个警啥的。
我们沿着冢道往里走,速度没敢太快,估摸走了一百多米时,遇到一个直角形拐角。
这时鹦鹉很怪,它没喊嫖客来了,但显得有些激动,哇哇呀呀的乱叫。
它的反应很说明问题,我猜测的问陆宇峰,“不会是拐角后面有古怪吧?”
陆宇峰点点头,那意思我说的有道理,他还把甩棍举起来,对我们打手势,让我们等他,他先探探路。
陆宇峰很警惕,凑到拐角旁边后,没急着行动,先是仔细聆听一番。
我、潘子和吕政都能压得住性子等他,可孤狼不耐烦了,他呵呵一声,一把将军刺抽出来,一边大步往拐角走,一边说了句,“行了,别弄得紧张兮兮的,我去看看。”
孤狼的胆儿太肥了,他根本不避讳,也一点不耽误的转到拐角对面。
我心里给他捏一把汗,也拿着甩棍往前凑了凑,心说他真要遇到危险了,我好能第一时间赶过去救援。
可孤狼不仅没报警,反倒哈哈笑了,喊我们也过去瞧瞧。
我心里犯迷糊了,不知道他笑的什么劲儿,等转过去一看,我又愣住了,因为在眼前,站着一个古怪的石像。
这石像跟正常人大小差不多,还是猎户的装扮,手里拿弓搭箭的望着我们,只是它只有一个眼睛,居中的刻在脸上。
这绝不是模仿某个人来刻画的,毕竟这世上没有独目人,一定是个比喻,尤其细看下,这眼睛还特别生动,眼珠子是个浑白色的石头镶嵌进去的。
我觉得这石像在还给我们一些提示,只是一时间参悟不透,我又望了望其他人。
陆宇峰和孤狼都拿出一副沉思的架势,陆宇峰显得严肃,孤狼依旧带着笑呵呵的表情,而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