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纯属瞎猫碰死耗子,随便选个胡同往里走。
这胡同也很黑,我们不得不打着电筒,这么走了一会,我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俩总时不时的咳嗽。
我不知道潘子啥感觉,我就是嗓子痒,憋不住的总想发泄一下,这让我挺纳闷,因为我们没激烈跑,这一晚也没做啥重体力活动,难不成去个鬼大厦,就染上爱咳嗽的病了,这也说不通。
等又转了几个胡同依然一无所获时,我有点泄气,跟潘子说不找了,回去吧。
这时意外来了,我们刚转过身,一阵连续的嘿嘿声从后面响了起来。
潘子没见过白毛鬼,所以没那么害怕,但我觉得自己整个身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吓得急忙转回去,也不管看没看清,就提前把甩棍拿出来了。可我们身后什么都没有,依旧是一条黑黝黝、一通向前的土路。
潘子想的很简单,有些不解的挠着脑子,问我不会是野猫吧?
我也希望是野猫,但长这么大,我还没听哪个野猫这么叫唤呢。
我俩没法子,又一边分析着一边往回走,我真没想到,又转过一个胡同时,那白毛鬼出现了,而且就叉着腿站在我们面前。
它依然对我们眨巴眼,咧个小嘴嘿嘿怪笑着。
我一直堤防着它,但这么突然的见面,也让我愣了一下,而且不知道咋搞的,我脑袋还突然昏昏沉沉起来。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招呼潘子一起上,想法子先把白毛鬼住再说。
我俩拉开点距离,一左一右围过去,一旦这种夹击形成了,我打赌白毛鬼想跑也跑不了了。
但它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也没见到它怎么弄得,反正一倒手,它手上就多了一条白森森的绳子。
它把绳子举起来,歪歪个脑袋,很搞怪的啪啪抻起来。
这动作跟神龛上第三个人偶是一模一样,按说抻几下绳子有什么威力?也伤不到人,但邪门的是,我看着它抻绳子,突然觉得自己脖子特别的紧,就好像真被勒着一样,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潘子也遭遇了类似的状况,我俩也别说抓白毛鬼了,全都废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连形象都顾不上了,用尽各种丑态,包括使劲蹬腿、吐舌头、挠脖子等等,试图让这种束缚消失,不过随着白毛鬼抻的越来越频,我的呼吸就越来越困难。
甚至我都能摸到,自己脖颈上出现往外凸凸的勒痕了。
我有些绝望了,打心里还埋汰自己,心说让我不听灵媒的话,这下好了,真撞到鬼了,它还想要了我俩的命!
第十一章 神秘摩托
我慢慢还出现了一系列的回忆,这都是窒息死亡前的征兆。
我恍惚看见我和潘子去绥远村的影子,也看到了我入狱后的一些片段,但奇怪的是,还有几个场景是我没经历过的,坐在一个大椅子上,呆呆的睁着眼睛,旁边有一个黑衣男子在我耳朵轻声嘀咕着。
我估摸这场景就应该是纯粹的幻觉了。
白毛鬼看我俩不怎么挣扎了,他嘿嘿怪笑着,一点点向我们靠来,我只能用眼睛无助的看着他。
可没等他接近我们呢,隐隐有一阵马达声从远处传来,或许这马达声是震天响,但在我耳中,分贝无疑降低很多。
白毛鬼显得很警惕,扭头看一眼,我不知道他看到啥了,反正他吓得浑身一抖,也顾不上折磨我俩,对着一个土墙扑去,手脚并用,几下子越过墙头跑了。
紧接着有个摩托冲过来,车主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带着头盔,我看不清他长相,但凭身段尤其他手腕上带的那块大手表,我猜他是陆宇峰。
在求生意识的引导下,我挣扎想坐起来,不过蹬了几下腿,我整个人也只是乱抖几下,根本没效果。
摩托司机看白毛鬼跑了,气的一拍车把手,又扭头看了我和潘子。
我使劲挤着笑,虽然说不出话,但意思很明显了,让他快把我们拽去医院。很可气的是,摩托司机不理我们,又轰着油,开摩托跑了。
我估摸他是追白毛鬼去了。这时我心里特别堵,心说凶手重要还是我俩的命重要?或许是被这口气一顶,我脑袋最终一乱,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时,整个胡同里就剩我和潘子了,他躺在不远的地方,而且这里还又静又暗的可怕。
我现在身子能动了,就赶紧坐起来,揉着发胀的脑子,嘴里忍不住哼哼几声。
我对陆宇峰的表现很不满意,心说等回去再跟他好好理论。缓过一些劲后,我又半爬半走的凑到潘子身边。
我现在手还抖上了,根本没力气掐人中,只好捏他腮帮子。被这疼劲儿一弄,潘子哼哼呀呀的醒了。
我和他一起合力,让他坐起来。潘子冷不丁啥都记不住了,问我刚才到底咋了?
我也说不上来,尤其白毛鬼让我俩窒息的经历,我根本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们也不能光在这儿待着,我就跟潘子说,“先回车里。”
我俩真是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就这点路儿,我们走了有一刻钟。中途是遇到一个过客,可他看我俩这德行,别说帮我们了,吓得几乎是贴着墙跟我们擦肩而过的。
那辆黑轿车还停在路边,等上车坐在舒服的座椅上时,我才让身子整个好转一些。
我们都没说话,各自点了一根烟吸起来,潘子打算吸完这根烟就起车。
可半根烟刚过去,打远处来了一个人。我认识,是那个黑灵媒。
这个黑灵媒的个头儿又长回来了,不像刚才那么矮,我看着又犯懵了。而灵媒看到我们的黑车时,也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轿车上贴着黑膜,他看不到里面啥情况,就慢悠悠靠在车窗旁,把脸凑过来,想贴着玻璃往里看。
潘子挺警惕,问我咋办?
我一合计,我俩现在下车也没啥可说的,甚至还有点尴尬,得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我叫潘子赶紧起车。轿车嗖的一下开跑了,这突然的举动,还把那黑灵媒吓个够呛。
潘子身子不行,开车不稳,这一路上给我颠的,但好在没出啥大状况。
等我俩回家时,陆宇峰也回来了,正在卫生间洗澡呢,我让潘子先坐会儿,我直奔卫生间,把拉门打开了。
陆宇峰对我这么冒失的做法有些不满意,问我干什么。
我心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但我没那么暴躁,就事说事的把刚才经历讲了一遍,陆宇峰听完很诧异,尤其他脑袋上刚涂完海飞丝,都顾不上冲洗了,扯个毛巾擦了两下,又急忙跟我一起出来了。
我看他这表情,心里糊涂上了,心说难道认错人了?那摩托司机不是他?
我们仨坐在客厅里,他让我俩把今晚所有经历再完完全全讲一遍。
我和潘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阿峰听完,闭着眼睛往沙发上一靠,久久不语。
我也没法催他啥,趁空找了个小镜子,看看自己脖子。
我本以为自己脖子上得有一圈红呢,甚至有些地方不得溢血啊?但实际上脖颈上一点伤都没有,白白净净的。
如果有伤口,也能证明白毛鬼的存在,但凭现在这样儿,我和潘子刚才那话,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等陆宇峰再次睁眼时,他整个人变得特别淡定,跟我俩说,“我这澡还没洗完呢,你俩累了去休息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他每次都这样,但我今天没心思追问,因为确实太累了,浑身上下跟要闪架子似的。
我和潘子各自回到屋子,我几乎一趟床上就睡了。但这一觉没睡到天亮,半夜我被一声惨叫惊醒了。
这叫声是从卧室门外传来的,叫的那个惨啊,拿撕心裂肺来形容都不过分。
这么睡了一会,我体力恢复不少,我几乎是一个猛子坐起来。我以为家里进人了呢,就顺手拿起床头的甩棍,一扭身下了床。
我开门走出去时,正遇到阿峰了,他穿的立立整整的,一看就没睡。我又看了眼客厅,那无线通讯器正开着。
合着他又在夜里联系组织呢,而这么一来,我断定刚才那惨叫声是潘子发出来的。
我俩没敲门,直接闯进去的。潘子坐在床上,正捂着脸,还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我问他咋了?他说他做噩梦,那白毛鬼又来勒他了。
这是典型的后遗症,虽然他这一嗓子挺扰民,但我不能怪他啥,还给他接了杯水,让他喝着压压惊。
本来一个梦而已,缓缓接着睡就是了,但潘子说他今晚指定睡不着了,想在客厅坐一晚上,散散心。
现在客厅都被陆宇峰占着,我就看了阿峰一眼,那意思别跟“病号”抢地方了,赶紧把无线通讯器收起来。
陆宇峰也这么做的,不过他收好通讯器后,又突然笑着跟我和潘子说,“我看你俩心里压力都挺大,在屋子里坐着也散不了什么心,这样吧,我带你们出去转转,瞧瞧夜景。”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我能品出来,他绝不是只带我们散心这么简单。
我现在也没啥困意,就跟潘子一样点头同意了。
这回陆宇峰开车,他带我们直奔那边山林,就是鸳鸯盗毙命的地方。
大晚上的到这里故地重游,让我冷不丁特别不习惯,但陆宇峰没觉得有什么,还让我指路,一起去了那个天降冥币的树下。
潘子一下车就后悔了,念叨被陆宇峰骗了,他蔫头巴脑的尾随我们,大有一副只跟着却不出力干活的架势。
我也搞不懂陆宇峰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就问他一句。
他望着这颗老树转了几圈,也不正面回答我,最后他让我和潘子在这里等着,他一使劲爬起树来。
他这爬树的技巧在绥远村展示过一回,真就跟猴儿一样,嗖嗖的上去了。
他还双腿用力把自己夹在树干上,东瞧瞧西看看的观察起来,趁空问我一句,“小白,你确定那白毛鬼是飞走的?”
要是在几天前,我还真敢确定,但经历这么多离奇事后,我心里有点咬不准了,就没急着吭声。
陆宇峰没继续问,独自看起来,突然间,他猛地抬头看着远处,又迅速的嗖嗖往下爬。
我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心说难道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第十二章 夜斗
陆宇峰爬下树后,把我们叫到一起,压低声音说,“远处来了三个可疑男子,咱们躲一下,一会见机行事。”
我冷不丁没理解他的话,心说有三个老爷们走过来就走过来呗,我们弄这么紧张干吗?可我又一合计,来“荒山野岭”这种地方大半夜瞎溜达的,绝不是好人。
正巧我们旁边有一个很高的灌木丛,我们仨一同躲了进去。我看着这掩体还暗自得意呢,心说真赶上好运气了。
但我忽略了潘子这个缺德兽,也不知道这哥们咋了,突然放了个闷屁,那股恶臭味就甭提了,把我和阿峰熏得,捏鼻子都难受。
我们也不能这时候跑出去,只能苦苦熬着。估摸过了一分来钟,那仨人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
他们都穿一身黑,带着个毛线帽子,还用丝袜把脸遮挡起来。
在监狱中我听别人说过,这种荒凉地虽然很少人来,但却是劫匪强盗用来销赃、藏物的一个理想场所,眼前这哥仨儿,一定是把抢劫的家伙事都放哪个坟包了,他们刚穿戴好,正要出去发财呢。
我看着阿峰,只等他一声令下。
要是一般人处在这种场景下,肯定会有点小乱,但我和潘子还是有一些围堵方面的经验。等三个男子来到我们面前,阿峰喊了句动手后,我俩就跟他向相反方向奔去。
这么一来,陆宇峰在前,我俩在后,算是把这哥仨彻底包围住了。
他们仨有一个带头模样的高个汉子,冷冷望着我们,问了句,“什么人?”
我想抢先回答来了,但话到嘴边又卡壳了。我不知道怎么说的好了。
说我们是线人吧?那我们抓他们明显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嫌疑;说我们是热心市民,但哪有热心市民大晚上到这儿蹲坑抓劫匪的。
陆宇峰是彻底回避这个话题,反问一句,“我看你们仨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我有点事搞不懂,想问问你们。”
阿峰是想问问白毛鬼的事,可这三个劫匪根本没兴趣多跟我们多说。
高个汉子也挺倔,看谈不拢,吼了句动手,他们仨就分散开,跟我们一对一的单挑。
我的对手还比较狂,对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先上。
我看他这样儿,心里直冷笑,心说我以前虽然不是狱中一号大油(狱霸),但蹲牢子也没吃过亏,跟我交手,这小子认倒霉吧。
我打定主意速战速决,扑上去就要抓他手腕子,只要被我拧上了,再来个背摔,保准一招把他擒获。
不过我低估他了。他倒是没反抗,任由我轻松的拽住他腕子,但他力气可太大了,一发力时,我感觉自己握的不是腕子,而是一把铁钳子。
他反拽上我,一扭腰吆喝一声,竟把我抡了出去。
潘子也面临跟我一样的窘境,被对手抡出来了,我俩还面对面的撞到了一起。这下可好,刚一交手,我俩先后败阵。
这俩劫匪又一前一后站在我们面前,虎视眈眈看着。
我一合计,自己想空手擒敌是不可能了,还得借助武器,我侧头对潘子吼一句,“抄家伙!”
我俩把腰间的甩棍都拿了出来。
我掂量着甩棍,心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