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因为一个任务,让自己多个干妈出来,我又想到潘子了,心说缺德兽在这方面比我领悟强,也能忍辱负重,今晚任务还是让他来比较合适。
被这种观念的引导下,我坐不住了,趁着俏巴妹还没来,我又开门下楼了。
这时吧台上只剩两个服务员了,胖老板不知道去哪了,他俩看到我时,嘴巴动了动,都拿出一副想要说点啥的样子。
但我没理会他们,直接出门,又偷偷绕过圈,赶到出租车旁。
潘子正躲在车里听广播呢,看我回来了,他一脸诧异的问道,“咦?小白,这么快就搞定了?我咋没看到丁队他们过来呢?”
我摆摆手,长话短说,称自己突然头疼,让潘子顶替我。
潘子听完使劲摇头,说“不妥吧?俏巴妹约得是你,我去了,她还会提供服务么?”
我心说这有啥不能提供的?又把橘子人头拿出来,跟潘子强调,“咱们花钱买了这张‘发票’,俏巴妹也没见过咱俩,她只会认‘发票’的。”
我发现潘子有点小心眼,一听一千五百块就买了这么个皱橘子,他不乐意了,说大街上十块钱就能买一斤橘子,早知道我俩自己刻个人头出来了。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这橘子人头一定还有暗号,只是没被我俩察觉到罢了。
我看都已经八点过几分了,知道没时间耽误了,就止住话题,把橘子强行塞给潘子,又把他推下车。
潘子本来握着橘子人头向推拿馆走,但没走出多远,他又屁颠屁颠跑回来。
我摇下车窗问他咋了?潘子挠挠头说暗号忘了。
我真想问问潘子,这么经典的台词他竟然还能忘了,我又给他提个醒说,“大明湖畔,想起来没?”
潘子拿出顿悟的样子啊了一声,又接话说,“妥了妥了,那话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么’。”
也就是我坐在车里,不然容嬷嬷三字,足以让我身子一软气坐到地上。
我心说潘子啊潘子,看个还珠格格,他咋就对容嬷嬷有印象呢?一会他真要去推拿馆找容嬷嬷,我估计吧台那俩小伙,外加胖老板都不得发飙啊?别的不说,堵墙角把潘子削一顿是指定得了。
我怕潘子真在暗号上出岔子,又反反复复的强调好几遍,那叫夏雨荷。
潘子也用心记着,最后一摆手,说这辈子都忘不掉了。他再次往推拿馆里走,我用望远镜全程跟踪着。
在潘子进去后,那两个服务员拦他来了,但潘子把橘子人头拿出来,又说了暗号,这俩服务员就没在说啥,放行了。
我一看潘子上楼了,心里稍微落底,我坐在车里熬起来,也时不时掐表看着。
十分钟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推拿馆门前,从上面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只看一眼,我就能肯定,她就是俏巴妹,身材相貌就不说了,她胸口鼓囊囊的劲儿,穿着外衣都掩盖不住,我真佩服奶盟,心说金沙佛和烹人学院从哪划拉到的这种极品啊。
等俏巴妹进馆后,又过了四十分钟,两辆警车飞速赶到,它们还玩了一把配合,把推拿馆的前后门都堵住了。
这么一来,这一馆人,服务员、胖老板也好,俏巴妹也罢,全没逃得了,被逮个正着。
我对丁队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很认可,不过也有让我不满的地方,他们这么高调,无疑把我和潘子卖了。怎么就不能先找几个探子,把胖老板和俏巴妹都跟踪住,过两天再抓人呢?
但事已至此,说啥也晚了。
潘子是自己人,他肯定不会被抓。又过一会儿,他从馆里跑了出来,回到出租车上。
他坐到副驾驶上后,话还没说,先打了个嗝。这把我弄得一愣,随后我推了他一把,问道,“你你,你真喝了啊?”
潘子看着我,摇摇头。我能信么?心说饱嗝都打了还说没喝?而且这还是吃到饱的架势。
潘子使劲捶着胸口,又打了一个嗝,拿出一副难受样解释,“见到俏巴妹后,证据都被我录到了,但也不知道咋了,感觉跟见到个大奶牛似的,一下被她吓出嗝来了。”
我心里舒服点,心说还行,小兽真控制住了。
我俩也没留在现场的必要了,我带着潘子离开,又找了间超市买瓶水,让他喝着压压嗝。
回家后,我陌陌就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烹人学院发来的消息。就两个字,呵呵。
我知道呵呵啥意思,我本来不打算理他,但没多久他又发来一条消息,说我俩真行,竟然真是条子,还把他的买卖给端了。
我和潘子一起看的手机,我是无所谓的一笑而过,潘子却忍不住,抢过手机给烹人学院回了一句,“你网名叫烹人学院,你还真能烹人咋了?别在陌陌上耍嘴皮子,有本事来找我们。”
烹人学院发来一个ok的表情,说了句走着瞧后,就下线了。
我也没把这事当事,招呼潘子一起睡觉。
第二天我跟丁队打电话沟通一下,问问还有啥我们能做的。丁队让我俩歇着就好,后续事警方处理就行了。
他这么说,也是变相的告诉我,这次任务结束了。
我和潘子又闲下来了,但这一阵我俩开夜班出租都习惯了,也稍微有点上瘾,我和潘子一合计,就这么再开几天出租吧。
潘子爱揽活儿,就算到了半夜,他也会开着出租去火车站或者歌厅门前,这时间段,也就这两个地方能有客人了。而我跟潘子的想法相左,我习惯找个小区门口等着。
这一天,我又照例随便选个小区,停好车后一边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一边听着广播。
反正都是午夜小故事这类的,也说这个播音员功底比较强,这次讲的鬼故事把我听得,外加闭着眼睛一琢磨,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我是真没留意有客人要打车,他还直接走过来,对着车窗敲了一下。
我被吓了一跳,也赶紧缓缓神,盯着客人看了看。
但这么一看,我心里一紧,也觉得这客人有点不大对劲。
第四章 午夜的诡异
从衣着打扮来看,这客人一点毛病没有,蓄个小胡显得挺精神,还背个黑包。但他看我的眼神很怪,用死死盯着来形容都不过分。
我确定跟他是头次见面,更别谈认识了。自打当了出租车司机,我也接触过各类奇葩客人,对眼前这小胡子,我也有点见怪不怪了。
我问他去哪。他冷冰冰的回答一句,“海边!”
我有些敏感,瓦方店的海确实不错,在夏秋两季,能吸引不少人去游泳,可现在是半夜,他拎个黑包去干什么?别说这包里装的是游泳裤,打死我也不信。
我一下子愣神了,小胡子看我不接话,主动把车门打开,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上,他也真不外道,又伸手把计价器扣下来了,那意思立刻可以走了。
我本来都不想载他了,但看他主动计价了,又一合计,管他怎么怪异呢,我去趟在海边就回来。
这小区离海边不近,我走的还是大道,一路上没少遇到红绿灯。
小胡子挺怪,本来还能在出租车里稳稳坐着,但一过路口时,他总会做几个怪动作,最典型的就是双手捂着包,拿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还探个身子,故意往前凑。
我也不知道他咋回事啊,心说难道有仇家追杀他?
有几次过路口时我也故意放慢车速,偷偷四下打量一番。仇家可大可小,要是有几个小痞子冲出来找麻烦,我倒不怕,甚至看在他是我客人的份上,或许会出手帮帮忙,但要遇到大仇家,开个卡车撞过来,那我得机灵点,开车躲一躲,不然真撞上,我也跟个倒霉。
问题是,这一路下来,别说仇家了,就连流浪的野猫野狗都没见到一个。
等快到海边时,我问他,一会儿在哪停车。
小胡子开始指挥上了,最后把我带到一处悬崖旁。这悬崖不算高,离地也就十米,在瓦方店是个小景点,叫观海崖。
只是夜里的海是黑的,从观海崖上远眺,只能让心情变得压抑。
小胡子付了钱,拎着包下了车,他很直接,奔着悬崖边上走过去。我看到这种举动,实在不忍心就此回去。我喊了句哥们,又急忙下车跟上去。
小胡子扭头看着我,我是有啥说啥,直问道,“有烦心事也可以跟我讲讲,能帮我会帮一把的。”
我这话很诚恳,但小胡子就跟没听到一样,还拿出一副恐慌的表情,对我连连摆手。
这把我弄得又是一愣,他还把背包拿下来,抛给我说,“送给你。”
我条件反射的一下把背包接住了,这一瞬间我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炸弹吧?而且掂了掂后,我发现这包儿还挺沉。
小胡子催促我,那意思快打开包看看。
我瞥了他一眼,也不提帮他的事了,我有这么个打算,一旦打开背包发现里面有啥古怪,我保准第一时间把背包撇回去。
可担心多余了,这包里放着的,是一沓沓的钱,我没细数,估摸少说有个十来万。
我还随意抽出一沓子瞧了瞧。小胡子笑了,再次强调,“二十万!这钱都是你的,往兜里揣吧。”
乍一看是天上掉馅饼了,突然间二十万块钱砸在我头上了,如果遇到个贪财的主儿,或许被钱蒙住眼睛,真就收了。
但我没听他的,心说给我十块二十块钱,说是小费,那还算合情合理,二十万的话……
我打定主意不要,也把背包封号,纹丝不动的抛了回去。
小胡子还急了,问我为啥不要呢?我不想理他,觉得这人有神经病。我扭头就走,上车后不耽误的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车速很慢,一边开一边合计小胡子的事儿。
这样走了没多久,对面路上出现另一台出租车,它经过我时还特意鸣了两声车笛。
这是司机间打招呼的意思,我顺着倒车镜看了一眼,它开太快了,我只瞧到它车牌后三位是587。
我想到潘子了,另外让我不解的是,怎么这么巧合,我送客人到海边,他咋也来了呢?
我不图多挣钱,就没急着回去,把出租车靠边儿停好,下车后靠在车门上吸烟。
我断续的吸了两支烟,潘子的车回来了,他也看到我了,把车停到旁边。
潘子挺高兴,下车后跑过来,搓着手对我说,“小白,今晚上哥们赚了,拉个女顾客,也不知道咋了,非说要坐车散散心,就让我在市里瞎转悠,刚才还跟掐时间似的,让我快点来海边。”
我皱眉看着他,递给他一根烟,又让他趁着抽烟的功夫,把经过再详细说说,尤其去海边之后都发生啥了。
潘子一五一十讲起来。前面的经过没啥值得注意的地方,等到了海边后,那女乘客下了车,跟小胡子抱在一起,小胡子还对潘子说声谢谢。潘子以为小胡子是说他送人辛苦呢,也就摆手回了句不客气。
我能品出来,这女乘客跟小胡子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夫妻,可他俩这是玩的哪一出?尤其我还较真一个事,问潘子,“小胡子有没有把背包送给你?”
潘子显得莫名其妙,说哪有什么背包,他看的清清楚楚,小胡子身上什么都没带。
我彻底迷糊了。潘子吸完烟后又说要去市里接着揽活儿,我觉得今晚可能要摊事,就跟潘子说,“今天别挣钱了,我俩早点回家睡觉去。”
潘子本来不干,但犟不过我。我们早早收工了。
可我俩都躲回家里了,这事儿还是没避过去。凌晨两点多钟,有人砰砰敲门。
我先醒了,警惕的走到门口,顺着猫眼往外看了看。
门外站着四个民警,我以为奶盟的事出啥岔子,需要我俩帮忙呢,就紧忙开了门。
但没等我开口问啥,民警就扑了进来,四个人往下摁我啊,我根本抗拒不了,一下子倒在地上。
有两个民警专门看着我,另外两人直奔屋里,看架势要抓潘子。
他们逮我的时候,弄出点响动,这引起潘子警惕了,那俩民警刚一进屋,就砰砰响了几声,他们又全都捂着脑袋退出来了。
估计是潘子用拳头把他们打了。有个民警气的直吆喝,骂了句,“他奶奶的,真是悍匪,警察也敢打。”
这下潘子知道对方身份了,也不下手了,那俩民警又扑进去,把潘子拽出来,同样摁到地上。
潘子不服气,还挣扎着说,“凭啥抓人?”这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
四个民警不说话,把我俩都铐住了,押送到区派出所,还把我们的手机都没收了。
等我俩坐到审讯室后,又来两个警察,一个是满脸横肉的主儿,看着肥肥的,他负责问话,另一个在一旁做笔录。
肥肥警察挺能摆谱,一拍桌子说,“敲诈!勒索!二位胆子不小嘛,听说刚才还袭警了?”
潘子来火气了,手伸出来也想拍桌子,但最后忍住了,不过语气一点不输给肥肥警察。他反问,“我们敲诈啥了?勒索什么了?我俩正经八本的出租车司机,遇到喝懵了的客人,我有次还没要车钱呢,叫我们雷锋还差不多,怎么能说我们是匪呢?”
肥肥警察眼睛都瞪圆了,脸上露出凶气了,他点点头冷笑了,又拿出一沓子照片,拍的一下甩给我俩,让我们自己看。
我和潘子凑一起,一张张看起来,等到最后,我看的脑门上都是汗。
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最先的几张,是我开出租车经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