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是一斧头朝我的脖子横砍过来,我迅速往后一侧,斧头从我头顶砍过。
斧头男也不赖,在砍我的同时右脚上抬,试图踢我。
当然,他不会得逞,我正好提起腿挡住。两腿相碰,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力量,这人看起来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动起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
我们眼神相碰,能从他的眼睛里感觉到杀气,他动真格的了。
看见他的身手,我越发想把他留在身边。
眼下这力气之间的较量,他当然不是我的对手,没一会儿便落了下风,我把他一脚踢了出去。
同时猛地一跳,一把黑亮的大砍刀朝着他头顶砍去。
他举起斧头来挡,“哐当”一声,两把斧头被弹飞出去。我连忙一偏身才没有真的砍在他的脑袋上。
由于刚才那一刀太用力,我力量突然一转移,差点把腰都闪了。还好来了个侧空翻往地上一滚卸下了力量才缓缓稳住身形。
“我输了。”他失落地说道,黯然失神,一脸落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招呼一旁的小羽收拾好行礼。
“大路朝天各走一方。我和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为难你,你走吧,想去哪去哪。”我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只早已经被闷死的老鼠,丢还给他。“我只是觉得,世界末日不是你放任自己的理由。”
他伸手接住。
“老鼠也还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想着去害人了,这末日之中活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活下来的人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抢了。除非。。。”我没继续说下去。
最后看了他一眼,我和小羽继续赶路。
如果有一群有志之士聚集在一起,遵守自己的原则,坚守自己的本性,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又何来末日之说?
身后的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斧头男喋喋不休的唠叨,我却不觉得宁静安详。
如果自己身边能够多一个身手了得的伙伴,那该多好。
直到背后再次传来动静,我猛然回头,手中的刀一挥,一只朝我飞来的老鼠被砍成两截,掉落在草丛里,鲜血溅在几多白色野花的花瓣上。
我看见斧头男摆着一个让我吐血的姿势,一只手的手肘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抓住帽沿。
“我叫程云鹤。”他说道,好像自己很帅的样子,“不知两位壮士要去何方?捎我一程可好?”
。。。。。。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一轮高贵冷艳的圆月挂在空中宣告着这一天的结束。这也是我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后的第一天,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更令人愉快的是,我身边有多了一位身手了得并且值得信赖的伙伴。
如果程云鹤没有那么多令人无法忍受的怪癖的话,我们也许能够更愉快地玩耍下去。他就像个脑残一样,从他一开始的种种行为就不难看出,众人脑子有点不正常。不过这也正常,末日中的人难免会有点不正常,每个人都有点。
人们很难在末日中打听到一个人末日以前的身份,程云鹤也是这样,他对于自己末日以前从事的职业和生活啥的都只字不提。
“我觉得他以前一定是个演小品的。”小羽猜测道。
“那可说不定。”程云鹤靠在树上,满脸不屑,一只手抠着脚,臭气熏天,另一只手上把玩着斧头,“其实我以前是个靠着拾牛粪卖钱为生的人,偶尔也在街头摆摊买点卫生巾。”
鬼才相信。
“我觉得他以前一定是从事艺术事业的。”我说。
“那也说不定。”他用手挠了挠胳肢窝,打了个哈哈靠在树干上。“不过说起来,刚才那顿炭烤生耗可真是吃得爽,看不出来这小朋友还挺会做吃的。”
像他这种人越是装得满不在乎,越是表现得无厘头,心里就藏着越伤痛的秘密。
说到小羽,我突然提起了兴趣,问道:“对了小羽,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是怎么在末日中活下这么久的。”
我的问题很明显得到了陈云鹤的重视,他放下了手中斧头,也不再浑身挠痒了。明明很想听,却靠在树上假装睡觉。我真是服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脾气却怪得像个几岁小孩一样。
小羽的神色变得很不自然。我及时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没事的,说出来就舒服了。”
小羽看了看我,再看看程云鹤,点点头。
“末日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学校里。突然之间,整个学校都乱了,我看见同学们互相扭打在一起,互相撕咬。”他说,“整个教室都是鲜血,我透过门缝看到的都是一种鲜艳的红色。”
于是我想象着一群年纪不大的学生,原本天真无邪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恐怖,互相撕咬,咬得鲜血淋漓。
“那个时候,我正躲在教室后面的工具房里。”他说着,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语气也变得不自然。
我再一次把手搭在他颤抖的肩膀上。
程云鹤与我同时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说:“放心吧,我们永远是你值得信赖的伙伴。”
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依旧是满脸不屑,好像闹着玩似的,但我知道,他的这番话是有分量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很在乎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总变的无关紧要,真是见怪不怪。
除非他见到了漂亮的女生,才会变得尤其认真起来。似乎又扯远了,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在工具室里躲了三天,好在垃圾箱里还有一些没喝完的矿泉水和一些发臭的奶茶和剩菜剩饭,我就是靠着吃那些才撑过那几天。我透过门缝观察外面,我害怕得不敢出声。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再也没见到过自己的家人。谁也想不到,父母一大早高高兴兴地把他送去学校,却变成了最后一面。
之后小羽找到了其他幸存者部队,好不容易被带出城,队伍里却闹起来不合,大家分裂,四处逃窜。他跟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身边。后来老人死了,他又找到了新的队伍,反反复复,他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
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这是活到现在的人必然经历过的一段辛酸往事。
我们在月亮下面聊了一个晚上,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睡了几个小时,打算继续赶路。
他们问我去哪里,我都没有回答。我假装睡觉,难道让这些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伙伴又陪着我去送死?
我不能那么自私。
、第五章 裸奔的丧尸
清晨,我最先惊醒。
“有动静!”我警惕道,侧耳倾听,草丛中传来一阵仓促、毫无规律可言的脚步声,草丛飒飒作响。
我发现陈云鹤和小羽也醒了过来,陈云鹤手摸在腰间,而小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应该是没睡清醒的原因。“什么东西过来了?”他问。
“我去看看是不是其他幸存者。”陈云鹤用帽子扇了扇风,理了理胡子,开始走出我们的露营点。
我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浓密的草丛里,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大早的是什么人在狂奔?听声音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好!”我惊呼,“不止一个人!”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高昂的吼声,那阵脚步声越来越急促。
这吼声,哪里会是人发出来的?分明就是丧尸的声音!而且比一般的丧尸的声音更加撕心裂肺。
小羽焦急地跳起来,握住武士刀。突然指着前方大喊一声:“快看!!!”
我一看,一只浑身赤裸的东西朝着我们狂奔而来。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我惊慌失措起来,看见那东西的嘴角竟然有着一个奇怪的弧度,乍一看,和一个笑嘻嘻的诡异小丑没什么两样。
“啊~!”他看见了我们,变得更加兴奋,吼声越来越歇斯底里,裸奔的他嘴角摇晃显得越加诡异,当他嘴里还由于吼叫而溅出脓液的时候,我断定他不是人!
“什。。。什么东西??”小羽连连后退,被那没穿衣服的玩意儿吓得不轻。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如果说是丧尸,可是他的速度可比一般的丧尸快多了。好在末日以前的我也看不过少丧尸题材的电影,心中有了猜想。这是只变异丧尸!
这种猜测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以我们人类现在的条件,对付这种丧尸就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如果再多几只这样的鬼玩意儿,那重建家园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希望了。
一眨眼的功夫,丧尸已经只离我几步远了。它猛地一跃,一张嘴巴张得老大,直接朝我身上咬来。
我眼疾手快,两只手掌夹住了它的脑袋。
它的身体开始颤动,脑袋像得了羊癫疯一样,甩个不停,嘴里的恶心液体四处飞溅,我只得晃头躲避。
无论它怎么扭动、挣扎,我的力气可比它大多了。我双手死死夹住他的脑袋,它除了喷口水以外,压根就不能对我造成伤害。
不过这口水也喷的我够呛,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再加之它浑身赤裸,身上全是些烂疮与烂肉,还有那条如同腐烂的麻绳一样的YJ确实对我造成了不小的视觉震撼。
下一刻,我感觉到了它面部表情的变化。一开始像个傻逼一样发羊癫疯颤抖不止的它此时竟然变得平静,挂满烂肉的嘴巴竟然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紧接着他张开嘴巴,并且越来越大,大得似乎想把我生吞下去。
“嘶啦”一声,它的嘴巴由于猛烈张大而撕裂,脓血四溅,恶心至极。
我看见它臭味弥漫的喉哝,发现那儿有什么肉团在涌动,传出“吱吱”的搅拌声,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无奈我的双手此时闲不下来,只好用脚踢他。
突然,那喉哝里的肉团开始蠕动,我意识到不妙。歇斯底里地求救道:“小羽!!!”
刹那间,它嘴里射出几根带有尖刺的触角,像一条条小蛇般朝我刺来。
好在小羽反应及时,手起刀落,把那几根触角活生生砍断,挑飞出去。
触角一断,它挣扎得更加厉害了,痛苦不堪的摸样。这个时候我一脚把它踢飞出去,小羽迅速在他脖子上砍上一刀,它便身首异处了。
那颗脑袋还在地上蠕动,喉哝里传来“咕噜咕噜”“呲啦呲啦”的声音。
“谁让你不穿衣服的?”我一脚踩在它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影响市容了??”
随机手起刀落,划开了它的脑袋,流出红白混杂的液体。
“快看,那是什么!”小羽指着它流了一地的脑浆。
我一看,不得了了!那恶心的液体里面竟然有更恶心的东西在蠕动,一根肉色的虫子,估摸着有大拇指那么粗。
小羽一刀把它捅破,那条鬼东西瞬间瘪了下去,流出浓黑色的液体,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好了!云鹤大哥这么久还没回来勒!”小羽大喊道。
我回过神来,心中一惊,陈云鹤那个逗逼难不成死了??
“快!我们去看看!”
刚钻进草丛,就听见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咦?这是什么东西?”我听出这正是陈云鹤的声音。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他回答道,斧头上挑起一根滴着黑色液体的虫子,“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真见鬼了,这啥玩意?”
“快丢开!”小羽捂住鼻子。
“你们说这是啥玩意儿?”他还在仔细打量着那条东西,“我真是头一回见,是从一只丧尸的脑袋里爬出来的,活见鬼了这是!”
他说着突然一愣,赶紧说道:“不对啊!刚才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我去,那只丧尸竟然。。。”
我制止道,把他拉到那只裸体死丧尸的面前,指着那条死的不能再死了的怪虫子。“你看到一只丧尸会跑是吧?”
陈云鹤惊讶地点点头。“没错!老子没见过那么怪的事情,那逗逼跑得可快了,我一斧头就把它放到了,结果嘴巴里伸出奇怪的触角了,接着就爬出根这玩意儿。”他说完又抬起手中挑着虫子的斧头。
我问:“那只丧尸是不是没穿衣服?”
他想了想,说:“那倒不是,它穿了衣服,就是跑得忒快了。”
我点点头,“它们变异了。”我说,“看来就是这虫子搞的鬼,说不定这虫子就是这中病毒的源头。”
陈云鹤听完我的话,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把那奇怪的虫子扔进草丛里。“我去,这还真是怪事,说得我浑身不自在,好像有虫在爬似的!”
“你们快别说了!我都感觉浑身不自在了。”小羽制止道,“我们快走吧!”
“走吧走吧!”陈云鹤也赶紧说,抖了抖身子,好似真有虫在他身上爬似的。
我们走出了丛林,刚才那两只丧尸的奇特表现令我感到担忧。不一会儿我们便走上了一条乡道,这里原本是一条水泥马路的,可是因为这附近已经没有人烟,加之雨水冲刷泥土,此时的道路上盖上了一层黄土,太阳一晒,便成了灰尘。
久而久之,竟然长出了一簇簇的杂草,一旁的水沟里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和蕨类植物。
一辆轿车横停在路上,车身不满黄色的尘土,四个轮胎完全凹陷了下去,车身的油漆已经脱落,满眼荒凉景象。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很快,四周的树林里就响起阵阵蝉鸣,更加衬托出寂静与荒凉。
“哐当。”一声,那辆轿车的车窗玻璃被陈云鹤砸烂,他把脑袋伸进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