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干舌燥,大汗淋漓。“水。”我说。
于是她为我端来一杯水,我一饮而尽,“还要。”
一口气喝了三杯,才感觉好多了。“你找我有事?”
她没有回答,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差点让我把刚喝进去的水全吐出来。她竟然自顾自地脱起衣服。
“你。。。你想干嘛?”我看着她那张皱巴巴的臭脸,吓得滚到地板上,“大妈。。。您别乱来。。。”
她对我笑了笑,脸上的皮都堆到一块去了,看起来恶心至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还能干嘛。”她故意吓我道。
“大妈!不要啊。。。您这一把年纪了。。。”我吓得连滚带爬地朝门跑去,用力转动门把手,突然,一只手从我背后滑到我的胸口。
我差点吓尿了,浑身发抖,连动都不敢动。
“我就喜欢你这种的。”背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同时朝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我感觉一把尖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在心腔里反复扭动。说句实话,如果不看她的脸,就听她的声音,还是十分诱人的。可惜我已经看过了她的脸,并且我不想看第二次。
仿佛有一道闪电突然落下,劈在我的脑门心上。我整个人一摊,往地下一跪,脑袋磕在门上,并且使劲撞门。“大妈你饶了我吧。。。我年纪还小,刚从学校出来,啥事还不懂,你就给我一条生路吧。”
我使劲抓住自己衣服,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求求你了。”
大妈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笑。“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洗个澡,待会有事和你谈。”
“行。”我巴不得她快点离我远点,飞快地点头。
。。。。。。
透过浴室的玻璃门,隐约能够看见她肉色的身影,身材真好。我咽了口口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那张丑陋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偷偷摸摸地往门边走去,试图趁机开溜。
“你今儿个要是敢逃,老娘就叫人砍死你。”她威胁道。
我老老实实坐回沙发上,心想一个女人能够在这种地方拥有一座妓院并且混得如鱼得水,外边必定有势力。这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男人出入,其中不乏亡命之徒,可是对她,态度没有不恭敬的。
在外边坐了一会人,我闲得没事,掏出一支烟来抽。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剩下的两千多块钱塞到了内裤里边。
“咔嚓”一声,浴室门打开,大妈裹着浴袍出来了。
“喂,你要说什。。。”话说到一半我就傻眼了,眼前这哪里还是大妈?分明就是一个妙龄美女,压根就是女神!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斜刘海,大大的眼睛。也没有经过胭脂水粉的修饰,就这素颜都足已让我看呆。
“你是谁??我大妈呢?”我惊呆了,往浴室里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你把大妈还给我!”
我以为自己见着妖精了,长这么好看,而且把我大妈都弄没了,不是妖精是什么?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信不信老娘叫人砍死你?”
“你。。。”她的声音和语气,完全就是大妈,“你是。。。谁?”
“我才不是大妈。”她笑道,“我叫奚琳,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你他妈逗我呢?好端端的一个大妈怎么可能突然变年轻,你他妈画皮吧!但我一看她的身材,和大妈真的很像啊。
“你不信啊,要不要我脱了给你看?”她说着就要拉开浴袍。
我又当她在吓我呢,立马点头:“看!”心想老子害怕你不成,又不是我吃亏。
。。。。。。
“你。。。他妈。。。”我擦了擦鼻血,刚才那一瞬间几乎把她全身都看了个遍,只感觉一股热血从裤裆冲向头顶,鼻血就出来了。“想不到你真脱。”
她毫不在意,重新披上浴袍,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露出白嫩嫩的大腿来。
“你是怎么变的身?”我吃惊地问,刚才那身材还浮现在我的脑海。虽然我是控制住了,但拼命压制欲望的后遗症袭来,就是流鼻血。
她把一张皱巴巴的人皮一样的东西扔在茶几上,“就用这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确实,像她这么漂亮的,在整个隘口也是少有的,对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太过危险。
“说吧,找我来干嘛?”
“想找个人聊聊天不行啊?”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我说,自己快要大祸临头了,还有就是,我不想和一个妓女谈话。
她见我面色不善,眼神里似乎有点失望,掏出一根烟来点上。“真没趣。”她说,“我是想好心提醒你,不要去惹他们,平民区有三类人你绝对不能惹。”
我知道她说的他们指的是谁,就是那些年轻的城市管理者。“哪三类人?”
“看你样子,新来的吧你?”她问,“这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也没个她好脸色看,我打心底里讨厌这种职业。但无论我怎样讨厌这种职业,却丝毫不讨厌面前这个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讨厌不起来,虽然我装出一副讨厌的模样。
有很多次,我怀疑自己爱上了她。
“第一类,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她用纤细的手指数着数,“第二类,民兵团。第三类,区域老大。”
前两者我知道,但了解不多。可是区域老大是个什么JB玩意儿?我问:“区域老大是什么东西?”
“像城市区,有几个街区,都是用地名来起的。像台湾街、香港街、澳门街,这三个街区有一个老大,叫大山。类似于黑社会组织。还有西沙街,黄岩街,老大是黑山羊。其次就是日本街,就是你现在所在的这个街区,归我管。”
她轻轻地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其次还有种植区,畜牧区。。。那些街区直接归城市区高层管理,生产的粮食都直接运往城市区。而平民区,只要是民兵团负责,而民兵团,说到底就是城市区的走狗。”
“那些人,你绝对不能惹,听懂了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她说,模样楚楚动人,”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能惹就是了。”
“我怕我记不住。”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惹了。”我说,“我捅了大山一刀。。。”
、第四十九章 干掉大山,干掉德天!
说出那句话之后,奚琳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过了半响,她才轻声说道:“我早知道了。”
我吃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不仅我知道,酒吧里的人都知道了。”她说,露出性感的肩膀。
我想起来了,刚才在酒吧的时候攀子说得那么重,几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可是你刚才也不在酒吧啊?”
“整间酒吧都说我的,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飞,你没事吧?”
我冲上去开门,攀子焦急地冲进来,“听说你打架被城管逮着了?”
“没有。”我摇摇头,转身对奚琳道了个别,当时她背对着门。
我们走出去,踢她带上门,背后才传来她的身影。“不止整个酒吧的人都知道,过不了几天,整个平民区的人都会知道了。你好自为之吧。”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楼上的窗台边传来奚琳的叹息声,“从没有见过一个男的像你这样的。一口一个攀子攀子叫得那么亲热,难道他喜欢男人?不会啊。。。他看我的眼神。。。”
之后她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明白,听得我大汗淋漓。一旁的攀子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你?你不会被妈妈桑给那个了吧。。。”
“什么?”
“全隘口最丑的女人你都。。。”
“滚你妈个蛋!”我骂道,口水喷了他一脸。心想,要是你知道奚琳原来长得那么漂亮,估计整个下巴都要掉下来。
在回攀子家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要不就一走了之,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仔细想想,大山竟然敢带着自己的兄弟全去了城市区,说明早有准备,说不定我在出隘口的时候就会被拦下。
看着这群生活在隘口底层的避难居民,我心底已经有了打算。
“攀子,大山除了那十来个兄弟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兄弟,就是说出事之后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的。”我思索着,问道,“有没有?”
“废话,你当是你以前在学校的小打小闹啊,一次不过十来人。你可别小看大山那个人,他在自己霸占的那三大街区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怎么说?”
“那三大街区的人每个月都要给他保护费,保护那些街区的人不受别人的欺负,如果要打架,他随便一招手,估计就会有百来人。”
我点点头,百来人,数目确实不少,但是那些人是真心的吗?既然每个月要交保护费,原本每月的收入就十分微薄,不用说也是被逼的。由此可见,那些人只是仰仗大山的势力,不敢在他手下作乱罢了。
在实施我的计划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想确定,这关系着我的生死。“攀子,你帮不帮我?”
“什么?”
“不帮不帮我。”我看这个他的眼睛,这个突然冒出来救了我的小子难道真没有其他的企图,
“帮你什么你他妈总要说明白啊!难不成要我帮你那个。。。门都没有。”他说。
“不是。。。”我擦了擦冷汗,十分认真地问道:“我说,如果我要干掉大山,你帮不帮我。”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也许是月光。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别说笑了,我们那哪里斗得过。”他说,我注意到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抓住什么东西,又是那把匕首。
斗不过?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我只要你的一句话,帮还是不帮,如果不方便,我也不会勉强你。”
“操!”他咒骂一句,“我还有别的选择?谁叫我欠你人情。”
“你没欠我人情,你救了我,应当是我欠你人情。”
“不说这些了。”他松开那把匕首,把手伸出来摇了摇,“我怎么帮你?”
“你有没有信得过的兄弟?在这隘口里?就是你让他们帮忙,他们不会拒绝的那种。”
“有事有几个,我以前帮过他们。”
“是猎人吗?”
他点点头,“都是,他们偶尔也出去几次。”
我知道,平民区里最令人惧怕的就是猎人了。“能不能帮我把他们叫出来,就说需要帮忙。”
“行。。。行。。。”他的语气很勉强,但眼神却不是如此,眼神中竟然少有的出现了激动与兴奋。
。。。。。。
我在他那间二十多平米的小屋子里坐着等待,面前摆着那盏油灯,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油,估计也不是煤油。煤油虽然比汽油要便宜不少,但在隘口里也是少有人用的。
德天隘口,无论是对猎人还是对平民,或是对于那些生活在城市区的上层,汽油是最值钱的,其次才是黄金类。这些是最贵的物件。
还有一种十分值钱的,是人,女人。美女能够卖到高价,在隘口的拍卖场里。那是唯一一个城市高层在平民区活动的区域。当然,如果是个行家,他会知道,处女的价格更要高出几倍。
这一切令人发指的丧失人性的行为,令我感到厌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城市高层。是哪个叫德天的男人,是他们一手操纵,一手造成。
一个城市,需要我们这种下层人士。为他们生产,为他们劳动,为他们做哪些最幸苦最低贱的活儿。我们是生产者,穷人越多,他们的生活变越加富足。隘口需要我们来维持运作。
又过了一会儿,传来敲门声。
“谁?”我心提了起来。
“咚咚咚。”
“谁啊?”我提高嗓门问道。
“开门啊草泥马!”传来攀子的谩骂声。
我连忙打开门,他的身后,站着十来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些中年男人。脸上有着深深的周围,一双手上全是些茧子,手掌成了一种洗也洗不掉的灰黄色。
我不禁有些失望,从他们的眼睛里,我似乎看不到情感。他们的心性几乎要被末日消磨殆尽。
一伙儿挤在这件小屋子里。攀子简单地做了介绍,直接挑明了自己叫他们来的目的。“大伙儿,我这次捅大篓子了。”
“小攀,你要帮忙就直说,我们不会说二话。”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当初我儿子生病的时候,还是你给我想的办法,这些日子,大家多亏了你的帮忙。有事尽管说。”
其他人纷纷应和。
“我兄弟把大山捅了。”攀子说。
现场一瞬间陷入沉默。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整张脸黑得像煤炭一样,再也不说一句话。
“我兄弟想和大山开干。”攀子叫我兄弟,我很感动。
依旧是没有人说话。
我意识到,这些人当中有很多是拥有妻儿的。能从末日中逃脱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儿受到压迫?让他们注定拥有和你们一样的命运?就算他们活下来了又如何?他们还不是逃不过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命运?”
“城市的区的孩子们能够上学,可是你们的孩子呢?连看病的地方都没有!”我注意到他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长大了,依旧是那些人眼中的狗!是那些人的奴隶!也许能够硬撑着活下来,但活下来之后呢?你们的儿子,就要走上和你们一样的道路了!永远没有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