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打算抽烟,我还是摇了摇头,让他别抽。不管如何,眼前的秦教授毕竟还是一个老人。
秦教授苦笑了一下:“呵呵,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事儿还是要被翻出来了。的确,当初答应孟副校长修建那栋医学教学试验楼的时候,我的确是按照他的要求,运用我所了解的一些建筑方面的知识,做了一些小小的手脚。不过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严重,后来听到学生不断死亡的消息,我才知道自己恐怕是助人为恶了。唉。”
看得出来,这秦教授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的,也就是说他对于当初修建那栋医学教学试验楼,动了一些手脚的确是有些自责的。
“不过,我对你们说的什么张雀啊,黄仆什么,真的并没有听说过。也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挟持我。而且根据我的推测,应该不是孟大兵派人干的的。孟大兵这个人我了解,对朋友还是有些义气。当初说过让我平安,想来也不会再动这些手段。”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秦教授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下事情就更加的复杂了!
首先,雷鸣孟大兵他俩是一伙儿,主要是在想办法搞增加寿命的办法和阎罗眼的事情。而那黄仆,张雀和黑西装应该是另一伙的了,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是在搞什么。但是单单看黄仆和张雀,还有黑西装自己的情况,恐怕破坏性比起雷鸣孟大兵搞的事儿更加的严重。
“秦教授,当初那栋医学教学试验楼的修建,到底有怎样的隐情,你能跟我们说说么?”
秦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到:“这事儿吧,我做得不光彩。但是我并不知道事情会这么的严重,而且后来我也仔细想了想。按理说我留下的一些手脚,并不会产生那么巨大的危害。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人的手笔。至于是谁,我也就不得而知了。”瞥了我和王队长一眼之后,秦教授才继续说到:“既然这位警官说你们重案九组并不是普通的刑警,而是和这个世界上一些阴暗诡异的神秘未知力量犯下的罪行打交道,那我说的你们应该也可以接受了。不知道,两位警官对于建筑学,了解有多少?”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老头子果然是当了一辈子大学教授的人,都这种时候了,和我们说话还好像在考学生一样,问我们了解多少的。王队长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秦教授,我们是警察。对于建筑方面的问题不甚了解,还请秦教授不要再卖关子了。”
“呵呵,抱歉抱歉,老毛病又犯了。咳咳。我直接说吧,建筑学,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尤其是在中国,因为古代中国的房屋建设大多以木质为主,所以木匠,算是中国最早的建筑学家了。他们的祖师,鲁班,留下了大量的建筑学专著。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鲁班,还留下了一些东西,传给后世的木匠。”
说到这儿,秦教授脸上露出了一种诡秘的神色,显得非常的神秘。
我和王队长则是全神贯注正襟危坐的,仿佛要听到一个非常隐秘的事情了。
“那就是,木匠的厌胜之术。”秦教授表情一肃,说出了一个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名词。
厌,厌胜?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两个汉字我们都知道也认识,但是合在一起,有着什么深层次的含义么?
“厌胜之术,是中国木匠,也是中国建筑的祖师,鲁班传下来的一种诡秘的巫术!”秦教授说出了一句让我们震惊的话。
虽然之前我和王队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在重案九组混了这么久,什么古怪的事情没有听说过?但是现在听到秦教授,这个大学里的建筑学专家,亲口说中国历史上的木匠祖师鲁班,流传下来了一种叫做压胜的巫术,还是和建筑学有关的。这就让我们有些目瞪口呆,难以接受了。
看到我和王队长震惊的表情,这秦教授似乎有些自得:“两位警官,非常惊讶对吗?说实话,当我最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万分。完全不敢相信,可是后来进行了一些试验和去远离都市的乡间实地考察之后,我也彻底相信了。”
“这么说,你是一个会巫术的建筑学家了?”我调侃了一句。
秦教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是在一次去一个古镇进行中国古代民间建筑的研究的时候,无意之间得到的一本相关古籍的夹层中发现的这种厌胜之术。不过数量不多,我知道的也少。比较简单和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有一句话。床头三尺空,让你全家疯。”
床头三尺空,让你全家疯?
我和王队长咀嚼了一下这句话,从里面品出了森森的寒意。
“没错,这是最简单的一种邪恶的压胜巫术。古代木匠在给人修建房屋的时候,如果恰好遇到和这户人家有仇,或者说是主人态度恶劣惹怒了木匠等等。就可能会故意地在主人卧室床头留出三尺空间。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用板材将床头的实墙隔开,留下一定的空距,这样就可以将整座房子中以及周围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集聚在这夹墙里,然后正对着睡觉人的头部。结果会怎样,想想就知道了。”
我和王队长顿时感觉头皮一麻,后背凉飕飕的。这一招也太他娘的阴损了吧!居然可以吸引附近的脏东西和一些阴邪之物到主人卧室的床头夹层,每天对着这些东西睡觉,要不发疯那才是奇了怪了呢!
而且这秦教授说得也的确是很有道理,就算是不说巫术的道理。似乎也可以用一些科学方面的知识解释得通。比如说床头对着人的大脑,是思维意识最活跃的地方,可能那附近的磁场变化就比较剧烈,的确容易让一些虚空中残存的意志或者非人的东西闻讯而来,那空出来的地方恰好就提供了栖居的场所。当然,这些就关系到磁场等等的知识了,我也不是特别精通。
我和王队长差不多花了半分钟才消化了秦教授所说的这些事情,两人的脸色都是有些不太好。
王队长冷冰冰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秦教授,这么说来。你就把你无意之间学会的那些厌胜之术,用到了大学的医学教学试验楼的建设上去了?让那么多无辜的学生,死于你的巫术之下,就没有一点心理或者精神负担么?”
王队长的话透出丝丝凉意,连我都感觉到了他现在对秦教授庞大的敌意,估计如果看他不是老人和病人,恐怕就会直接动手了。
秦教授先是一愣,好像不知道为什么王队长突然之间变脸,然后赶紧解释道:“王警官,你恐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第133章 孟家二兄弟的打算
秦教授一看王队长有些发怒了,赶紧解释:“王警官你恐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那床头三尺空,让你全家疯这个厌胜之术的谚语来打个比方,并不代表我真的就敢把这么恶毒的压胜巫术用在一所大学的教学试验楼的建设上。我没有那么的丧心病狂。”
听到他这么一解释,王队长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这秦教授没有用那么恶毒的厌胜之术,不然的话,估计重案九组里的人没人能够接受。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我算是发现了,这里的人都是一群嫉恶如仇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加入重案九组这个如此危险的特别刑警队了。
“那,秦教授是如何去修建那医学院的教学试验楼的?后面死了那么多的学生,又怎么解释?地下室尸池曾经发生过无比诡异的重大死亡案件,又是怎么回事?”王队长有些咄咄逼人地问到。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其实我就是那次地下室尸池学生集体死亡时间中,唯一的,正常的,幸存者。可惜的是,我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了。
秦教授的表情有些飘忽,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然后,他缓缓说出了当初建设我们大学医学院教学试验楼的过程。
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期的事情,距今差不多已经有十几年了。
当时我们学校,刚刚建立了医学院,又被国家设立为医学学科师范学校,可谓是意气风发。所以对于医学院,也是大肆地投入资金进行大规模的建设。一所可以进行医学临床试验的教学试验楼的建设,就迫在眉睫了。
当时的学校校长,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时任我们学校副校长的孟红旗,他是我所在医院的院长孟大兵的哥哥。当然,那个时候孟大兵时候还不是院长,是医院管理层的的一个领导。
而孟红旗和孟大兵,早在六七十年代那红色海洋运动的时候,就已经和秦天民教授相识了。三个人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到了九十年代末期,三个人也都在各自的行业岗位上混得非常的好。
这时候孟红旗所在的大学,也就是我所就读的学校要修建医学教学试验楼,孟红旗自然就找上了自己的朋友秦天民。当时的秦天民,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建筑学专家了。为一所大学修建移动教学试验楼这种工程,本来是不轻易接手的,但是因为孟红旗很有诚意的邀请和不菲的报酬,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当他开始着手进行设计图纸的规划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孟红旗却是带着孟大兵找上了门来。三人一番吃喝之后,屏退了秦天民的妻子,三个人待在客厅里面,一边喝酒一边聊关于这次教学试验楼建设的问题。
当时秦天民还非常的奇怪,为什么是xx大学的教学试验楼建设项目,这孟红旗却带着自己的弟弟孟大兵也一起过来呢?难道是因为孟大兵也在医院工作,所以和这个有关?这恐怕也太荒谬了吧。
不过接下去孟红旗说的事情,就让他万分诧异,甚至是万分惊恐了!
那天晚上,酒过三巡之后,秦天民发现孟大兵对孟红旗使了个眼色,而孟红旗则是拍了拍秦天民的肩膀。
秦天民虽然是个一心专注于学术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很傻。相反的,他对于人情世故方面其实还算是专家当中少见的精明。所以立刻笑呵呵地说到:“红旗啊,还有大兵。咱们三都是老哥们儿了,好多年的交情过来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就说,不必扭扭捏捏的。”
孟红旗哈哈大笑了几声,再次拍了拍秦天民的肩膀:“老秦啊,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啊。主要是这次修建我们学校医学院的教学试验楼方面的事情。”说完之后,孟大兵也是搓着手嘿嘿地笑。
秦天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他俩想要吃回扣,或者是在建筑材料方面想要有些灰色收入。因为按理说建筑建设委托之后,建筑材料等各方面物资从哪儿采购的问题,就是秦天民这个主持修建者来决定了。之前孟红旗没有跟他专门谈过这个问题,现在提出来,莫不是想要拿回扣?
心里这么想着,他正准备要开口委婉地拒绝,但是一边的孟大兵却是开口了。
“天民,我和我哥这次,自然不是说想要回扣的事情,你不要误会了。”
这话一出口,却是把秦天民给搞蒙了。
这兄弟二人一起出马,到了自己家里,又是喝酒又是谈过往的一起为了红色海洋运动的交情的,这不是想要建设的回扣,那是为了什么呢?
秦天民知道自己再猜也没有意义,只能是安静地听着这兄弟二人开口,想看看他俩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最后还是孟大兵开口了:“天民啊,你是搞建筑的。不知道,对于中国古代的一些建筑形式,或者建筑技巧有一些了解呢?”
这一听完孟大兵的话,秦天民整个人都有些蒙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出现了幻听,所以用手掏了掏耳朵,笑呵呵地说到:“抱歉啊红旗大兵,我是不是喝醉了?所以耳朵都不好使了,我怎么听到大兵一个搞医学的,和我说建筑的事情呢?还是说中国古代建筑的事情,呵呵。”
哪里知道这孟大兵和孟红旗却是一脸的严肃,毫无半点开玩笑或者说错了的意思。孟大兵拍了拍秦天民的肩膀:“天民,你没有听错,也没有出现什么幻听。我的确就是在问你,熟悉不熟悉中国古代建筑方面的技巧和形式。当然如果你不了解,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这秦天民当时也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出这孟大兵的话中有话。根本没想到他既然这么问,那显然就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了。所以他酒劲儿一上来,拍着胸脯说到:“大兵你这就看不起人了。我一个建筑学界的专家学者,在建筑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会连自己国家的古代建筑形式和技巧都不知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罚酒罚酒。”说着就要去给孟大兵倒酒。
哪里知道这孟大兵的酒杯被他倒上酒之后也不喝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居然一伸手在这酒杯里面沾了一些酒水,居然直接就用手指头在桌子上面写字。写了两个字。
秦天民凑过去看,想搞明白这孟家两兄弟今天到底在搞什么鬼。可是,当他看清楚孟大兵用手指头沾着酒在桌子上面写的两个字之后,顿时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头顶,整个人的酒劲儿也顿时就消退了不少。
他大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