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之第三卷:将门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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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之第三卷:将门虎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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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这样,我是警察,这是我份内的事……”

“这位兄弟,我是孩子家当家的……刚才的事,对不住啦……”李村长也凑上来了,“大兄弟,俺们知道你也不易,俺们村现在得用砖,要不你把砖都卖给俺们村,咋样?绝不让你赔钱……”

一听李村长要买砖,这司机高兴得不得了,立即去跟李富贵谈价钱了。这时候,吊车可算开过来了,一帮村民开始帮忙卸砖,不一会,半挂车被吊到了路边,交通开始缓缓恢复……

回绝了李村长的盛情邀请后,柳东升从车上翻出急救包,好歹把伤口包了包开始继续赶路,一路上,柳东升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张国忠的怀疑,如果说李树林真侮辱过李二丫的话,那张国忠跟这个李树林应该有仇啊,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共事呢……莫非自己真是多虑了……?

与此同时,李村。

回家后,李村长第一件事就是打发小儿子李三贵开着村委会的“后三”去城里请张毅城,看得好看不好放一边,哪怕是给确个诊也成啊……

张毅城的学校已经进入期末复习阶段了,天天上课没别的事,除了做卷子还是做卷子,整得张毅城一天到晚比死还难受,此时三叔来找自己,岂不是脱离苦海的最佳时机?没等李二丫说话,自己先一口答应了,都是亲戚,李二丫虽说不放心儿子,但也没好意思拒绝,心想自己正好也有日子没回家了,不如借机去看看父亲,第二天,二人便由李三贵拉着直奔李村。

说实话,张毅城以前也来过李村,但那阵子还小,记不太清了,这次来可算是重温了童年的记忆。客套了几句以后,李村长便把张毅城拽到了一边,小声叨咕起了村里的事。

起初张毅城还以为就是普通的撞客或被什么东西“觅”上了,但听李村长越形容越不对劲,这李双全的媳妇,情况跟柳蒙蒙当初有点类似,身上东西也不止一样,但好像更复杂。

“姥爷(辈份已经乱到几近随便叫的地步了),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啊……?”张毅城道。

“行,我陪你去!”李村长叫上李大贵和李二贵,陪着张毅城一块来到了李双全家。

到了李双全家门口,张毅城可算知道什么叫全村首富了,此时李村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无外乎种地种菜,连李村长家住的还都是文革时的土坯房,人家这专业户家已经盖起大瓦房来了,院子的面积比李村长家大了三四倍,靠东头整整一面墙都是养兔子用的格子,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半旧不旧的“大发”,貌似是私家车。

李双全是个挺俊俏的小伙子,据说母亲是河北省公路管理局的干部,父亲是部队的干部,都在外地,因为父母感情不好,此人从小便在大伯家长大,后来其父母感情又好了,曾经千方百计的想弥补孩子,但这李双全却始终对父母很冷漠,宁愿拒绝父母给的几万块钱的本钱,白手起家自己干。

听说村长又给找人来看了,这李双全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脸,但一看众人前呼后拥的竟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禁又是一叹气,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李叔叔你好!”张毅城鞠了一躬,“能让我瞧一眼阿姨么?”

“好……屋里请……”李双全把众人让进了屋里,打开门,只见床上厚厚的棉被中,裹着一个脸色白里透青的女子,要按现代的话说,俨然像个化过浓妆的。床边放着一筐青草,而这个女子的枕头边上,似乎满是没嚼干净的草渣子。

“他不热吗?”走近了以后,张毅城也是一皱眉,心说大热天的裹棉被,没病也得热出病来啊……“怎……怎么这个姿势?”

“她天天都发抖,裹成这样才不抖……”李双全哭丧道,“白天这样,晚上就出去骂……”李双全看了一眼身后的李队长,没往下说。

张毅城缓缓把脑袋凑上去,感觉一股强烈的臊气味扑鼻而来,只见这被子里裹的女子两只眼睛呆若木鸡,一眨不眨,用手晃荡也没反应,就如同瞎了一样,而身体则俨然就是趴在了床上,而且趴的姿势还挺特别,两条胳膊,肘部着床,小臂呈喇叭口状向外,腿也一样,膝部着床,小腿向外,张毅城自己用胳膊比划了一下这个姿势,还挺难拿。

“多长时间了?”张毅城道。

“从发现那会到今天,一个月得多了……”李双全哭丧着脸道。

“能把被子掀开看看么?”张毅城问道。

“行……”李双全缓缓的掀开了被子,只见女子双手双脚都紧紧的攥着,一动不动,裤子湿乎乎的,“呀……又尿了……!唉!”一掀被子,李双全一嘬牙花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李叔,你们能先出去一下么……?”

几人来到了院里,李村长也是一个劲的皱眉,“毅城啊,你能弄就弄,弄不了可千万别逞能啊……”

“嗯……”张毅城的眼珠一个劲乱转,“姥爷,最近村里死过什么动物没有?”

“死过啊!他们家兔子都死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李村长道。

“嗯……这就对了……”张毅城道,“兔子‘觅’上了……”

“兔子也能‘觅’人?”李村长有点不信。

“不是一只……他家死了多少只,就有多少只‘觅’她……”张毅城道。

“那……兔子怎么还会骂人啊……?咱老李家也没吃过他家兔子啊……”旁边的李三贵也挺郁闷。

“还有别的东西……”张毅城小大人似的,满脸沉思,“这得到晚上再看看……我见过一次这种东西……吊死鬼和蛇,但这个身上好像不那么简单……对了,姥爷,咱们家……有没有什么仇人,最近死了……?”

“没有啊……从来没有仇人啊……”李村长也楞了,“就那个李树林啊,莫非那小子死啦?”

“李树林是谁?”张毅城一愣。

张毅城这么一问,李村长立即暗道不好,说漏嘴了,正在这时候李双全端着一个大盆从屋里出来了,“李树林没死……前不久还找过我呢……”

“什么?”李富贵一听这话,眼珠子立即瞪圆了,这敢情好,人家刑警同志交代让自己了解情况,还没等自己问呢,当事人自己先交代了……“双全,李树林找你干啥!?”

【注解】

对硫磷:剧毒农药,俗称1605,因其毒性过大而被全国大多数省市自治区明令禁止在粮食作物、果树、蔬菜、茶叶、烟叶上使用。

关于使用对硫磷农药浸泡棉花籽:众所周知,棉铃虫是一种抗药性极强的害虫,为了避免棉花籽中带有棉铃虫的虫卵或幼虫,部分棉农经常采用的方法便是用高浓度剧毒农药浸泡棉花籽。其中对硫磷便是使用率较高的农药。

后三:即改革开放中期比较常见的“东风三轮”,采用250cc排量单缸汽油机,是当时比较普及的交通工具。

大发:即“天津大发”,是天汽与日本大发工业株式会社合资生产的第一代微型面包车,诸多城市早期的“面的”,大多采用“天津大发”。

将门虎子 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三十七章 巨款之嫌

“他说养兔子不挣钱!要给俺介绍个挣钱的行子……”李双全无精打采道,“俺没答应,谁知道是什么套儿啊……?”

“什么时候的事?”李富贵追问。

“月兰(李双全的媳妇叫王月兰)得病前几天。”

“唉!那你咋不说啊!”李富贵急得直嘬牙花子。

“我说啥?说那行子拎了两瓶酒来俺家看俺来啦?”泡好大盆里的棉被和被尿湿的裤子,李双全又进屋了。

“双全!你来!跟你说个事!”李富贵把李双全拽到了边上,开始嘀嘀咕咕的交代城里公安局通缉李树林的事。

趁这工夫,张毅城在李双全家院子里转了一大圈,尤其仔细注意了一下靠墙的兔舍,说得好听是兔舍,实际上也就是满墙的木格子,每个格子二尺见方,外边是铁丝网做的舍门,“李叔叔,兔子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张毅城问道。

“我的娘!全国通缉?”听李富贵介绍完了情况,李双全也是一阵的后怕,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张毅城问自己。

“死的时候……就是死了啊……”李双全也不知道张毅城到底要了解什么,只能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我中午喂的,晚上就全都死了……啥时死的不知道……”

“这些兔子的尸体,怎么处理的?”张毅城道。

“埋了。开始还以为是传染病,没敢留……早知道是毒死的,就把皮留下了……唉……”李双全一个劲的摇头。

“带我去埋兔子的地方……”

“病人……不看了……?”李村长好像还不大放心。

“看也没用……问题不在人……”张毅城把鹞子腿上拴的绳子解开了,“家养的兔子不应该有本事鼓捣人,问题可能在埋兔子的地方……”

李村边上,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

“就埋到这了……”李富贵指着眼前空地中央一片乱七八糟的小土坑,“埋的时候填平了,一下雨都陷下去了……”

“去!”张毅城一把放飞了手中的鹞子,只见鹞子在空中飞了两圈,扑拉一下落在了小土坑的中间,一个劲的用爪子刨地,就跟老母鸡刨虫子一样。

“有问题……”张毅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小土坑中间,一把捏回了鹞子,“能挖一下吗?”

一刻钟后,李二贵回村拿了把铁锹,顺着鹞子刨地的地方往下挖,没挖两锹,便感觉戳着了硬东西,“啥行子?哥,当初你带人埋的时候还埋啥了?”

“啥也没埋啊……”李富贵也凑到了跟前,干脆用手刨起了土,不一会,一片斜插在地里的瓦片被挖了出来,“这谁埋的?”李富贵也是一脑袋的问号,这种瓦明显不是李村的瓦,像是城里公园盖亭子用的圆瓦。

“咦?”张毅城也一阵纳闷,这种瓦自己见过啊,这不是柳东升当初拿给自己鉴定的那种瓦片吗?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块瓦和那块挖一样,上面也刻了那个奇怪的图案。

“我明白了!”张毅城嘿嘿一笑,走到埋瓦片地的对面,“这块,再挖挖……”

果真,从这片瓦的对面,李二贵又挖出一片瓦。

“这行子干吗用的……?”接过瓦片,李村长也是一阵纳闷,要说真是什么法术吧,以前看跳大神的一般都用什么八卦图香炉什么的,怎么还有用瓦片的?

“姥爷……这东西,我一位当警察的叔叔前不久也给我过一片,作用我不好说,但我觉得,这东西有保持尸身不烂的功能,不信你们挖挖那些兔子,肯定没烂。”

“有这事?”李二贵也是一阵新鲜,干脆抄起铁锹继续往下挖,没几下便挖到了当初埋的兔子尸体,用铁锨一戳,身子软囊囊的,拎出来一只仔细看了看,果真,不烂不臭,跟刚死的时候没多大区别。“哎哟,这行子可真是宝贝……”李二贵接过瓦片一阵爱抚。

“我爸说过,人要不烂的话,条件有两种,要么只阴无阳,要么阴阳不流。这块地上有蚂蚁,所以不是聚阴池,现在看来,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两个东西,能够制造一种阴阳不流的环境……”张毅城皱着眉头琢磨,李村长听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心说真是啥爹生啥儿子啊……

“这俩行子我要了……”李二贵也挺美的,“惠玲(李二贵的媳妇)他爹快不行了,这东西等给他爹下葬用……”

“呸!你个没良心的,这宝贝不说留着给你爹用!”一听这话,李村长也急了,眼看自己也快蹬腿了,这个没良心的儿子却想着把这么好的东西孝敬老丈人去……

“姥爷,二叔,你们听我把话说完行么?”张毅城脸也绿了,心说这帮人怎么什么东西都惦记啊……“姥爷,二叔,这不是什么宝贝!阴阳不流的环境,活人呆长了受不了,死人更受不了!”

“受不了?死人有啥受不了的?”李二贵一愣。

“我爸平时没少教我,体属阳,魂属阴,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身体里阴阳之气是流动的,所以魂魄可以离体,也可以还魂,一旦阴阳不流了,魂魄不能离体,无魂之体也不能还魂!要么起尸,要么游魂成恶鬼!后果很严重的!”张毅城虽说道行不深,但理论知识倒是不少。

“还魂?死人还还啥魂?”李村长也听傻了。

“姥爷,您没听说过头七吗?死人必须要还一次魂的,否则死人永远不可能相信自己死了!日久天长怨气一重就成恶鬼了,不能投胎!”

“哦……这么回事……”李村长好像听明白了点,“那头七后再用这行子呢?”

“我说姥爷,这种便宜咱能别贪么?”张毅城都快死了,心说这帮人怎么这么爱占小便宜呢……

回到村里,张毅城开始埋头在李村长家翻起了书,要说这次来,张毅城的准备还是比较充分的,除了把家里能拿的都拿来了,更是把张国忠的书带来了不少,虽说平时没学太多,但毕竟有底子啊,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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