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倒白浪先是一愣,大概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不过这家伙适应能力很快,马上就接受了我的骤变,他呵呵一笑道:“你可能不会像你二叔那样决胜千里之外,但可能会像你爷爷那样运筹帷幄,你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
我得意地回答道:“很简单,留下那个预言的人一定经历过太极门,所以才会知道太极门的关键就是那个混在我们这些忠诚教徒中的犹大,而这里只有你能说出太极门的秘密。”
长江倒白浪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无奈地说道:“也许那个预言是我留下的吧,不过我真的忘记有没有这回事了。可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
我歪着头看着他侧脸不解地问道:“哪句话?”
长江倒白浪侧过脸正视着我半晒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能说出太极门秘密的人不只有我,还有一个人,就是藏身在我们其中的那个犹大。”
他的话虽说有道理,但是却是有漏洞的,那个内奸一定知道太极门当中的奥妙所在,但是他应该不会留下那个预言来提醒我们啊?这个说法很是说不通,如果不是长江倒白浪留下来的,那又会是谁呢?难道这十三个人当中除了长江倒白浪和隐形的犹大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太极门的秘密?这个人会是谁呢?
长江倒白浪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趁着大伙都不注意时悄悄地往我的衣兜里塞了一个东西,我刚要张口问,他马上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最想知道不是那个预言到底是谁留下的,而是为什么我在纸条上会写虎子的名字是吗?这个笔记或许会告诉你答案,进了墓室开始我一直都在记笔记,我怕我会忘记出去的路,你看完记得还给我。”
他说完抬屁股走人了,而我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思索问题,但其实内心像打了鼓似的跳动不安,我最怕发生的事似乎正在发生着。
二叔那边的纸条鉴证似乎比我们这边要有意思的多,他们六个人是一个怀疑一个,没有具体的可疑目标,那么犹大的人选似乎就落在了长江倒白浪和虎子身上了。
在闹腾和折腾了整整一天后,大家都累了,丽萍一家子已经窝在墙角边睡觉了,平稳安详的鼾声和呼吸声让人好生羡慕。渐渐的八戒他们也都闭目养神逐渐地进入睡眠状态,我趁着他们都睡下了,打了一个哈气,找到一个矿灯比较明亮的地方取出了长江倒白浪放在我衣兜中的那本笔记。
笔记是新的,上面的纸张还泛着墨香,想来是长江倒白浪在此次盗墓行动之前准备的,就是为了进墓穴的时候记录在里面发生的事以便他忘记找不到出去的路。
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发现日期居然是二十天以前,也就是我们刚进墓穴在血池边发生的事,而也就在那天我和八戒与他们分开了。
日记只有十几篇,中间没有记录的或许是他认为不重要也或许为了躲避黑白老鼠追杀而没有时间整理,也或许是他忘记了。
日记的内容不多,看了将近一个小时就看完了,从第二篇开始日记的内容走向从记述盗墓变成了记录虎子。长江倒白浪和虎子在墓室里遇到的怪事和难事不多,他们的主要敌人不是粽子不是白狼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狼人,就是黑白老鼠他们兄弟俩,说来也奇怪在长江倒白浪的观察中他发现黑白老鼠和虎子似乎就是天生的冤家,猎人与猎物的关系,一个死咬着不放,一个拼命的各种逃窜。
日记内容在倒数第二天时发生了改变,因为长江倒白浪在无意间发现了虎子身体上的变化,虎子的胳膊上覆盖了一层极其密集僵硬粗毛,那绝对不是人类的毛发更像是动物的体毛。长江倒白浪的怀疑根据不只这一点,他还发现在没有矿灯的照耀下虎子的眼睛居然是亮的,那暗绿色的光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足够让见多识广的长江倒白浪意识到虎子的不对劲了,但是他没敢揭穿或者询问,那样实在太危险了,在内忧外患之下长江倒白浪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完这十几篇日记我迷茫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虎子是有秘密的,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也许我应该亲自证实一下,我才能真正地去相信那个在荒地一直照顾我们的虎子就是我们苦苦找寻的犹大。
以前南希说过我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性格弱点就是多愁善感,对周围人的悲惨遭遇总是怀着同情和怜悯以至总是把自己锁在挣扎中。在这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是南希太冷血了,一个感情丰富的人难道不值得欣赏吗?但这次我终于明白南希为什么可以拿得起放得下了,因为她的性格特点就是不去理会和在乎自己对周围的人感觉。
这一宿我没有任何睡意,尽管眼睛已经涩得发疼了,疲惫感已经占领了我所有的精神领地,但是我还是没有闭上眼睛停止对整个事件的思考,我在祈祷着这是长江倒白浪的阴谋,我在祈求着让我变得坚强吧,就像二叔和八戒那样面对生死不畏惧,面对着他人的生死不感叹。
63第63章
天亮了,二叔他们那边估计已经吃完早饭了,所以又开始讨论怎么找内奸了。相对他们那边的骚动我们这边倒显得安静不少了。八戒这个人就有一点让我佩服就是很会看脸色和眼色,他敏感地意识到今天早上的气氛过于平静,于是就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悄声告诉他我找到了犹大,并且让他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关掉所有的矿灯。八戒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本来还想问我什么,但是一看我一副什么都不愿再多说什么的样子就没有再问什么。
八戒的动作很快趁大家准备吃早饭的时候迅速地关闭了墓室里照明的四盏矿灯,墓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丽萍一家子和虎子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所以一下子慌了,又是喊又是叫的,但片刻后只有虎子一个人在惊慌地询问大家怎么了,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应该说没有人敢再和他对话了。
八戒和丽萍一家子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倒吸了一口气,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怀疑被证实了以后还是觉得大吃一惊。
黑漆漆墓室的中间两个可疑的绿色发光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们在动,不安地在我们身上徘徊着搜索着,而它们就是虎子的眼睛。
在黑暗中我听到了拔枪的声音,不知道是八戒还是长江倒白浪或者是他们俩,虎子可能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马上闭嘴不出声了,企图在黑暗中隐藏自己,可是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都在瞬间静止了,空气中的气流也凝固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随时生死的诡异气氛。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所有的矿灯。
适应长时间黑暗中眼睛在突然出现灯光的刺激下缓和了一会儿才睁开。而眼前就是这么一副古怪的场景,八戒一杆长枪和长江倒白浪那把银白色的手枪已经直直地顶在虎子的脑袋上,丽萍一家子吓的哇哇大叫,虎子也很是吃惊地问我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直直地走向虎子趁他还在迷惘之际,一把撕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身上的毛已经比长江倒白浪日记上描述的还要密集还要浓厚,一层层的,长长的硬硬的,我惊恐地望着那像穿了一层毛衣的胸襟怔住了,我像我现在一定就像当时老乔头见到陆通半狼半人时吓得那副呆瓜相。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从虎子的脸上转移到了他的上半身,被他一身的狼毛惊得目瞪口呆的。虎子也不掩饰了,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们还是知道了,我这一路上能掩饰的能阻止的都做了,但到最后还是被你们给识破了。”
我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墓室里的那个杀人如麻的人狼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是那个人狼就是你。”
虎子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人狼的事,至于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不是我的错,是遗传。”
八戒一听这话哈哈一笑,道:“遗传?你忽悠鬼呢?”
虎子接着叙述道:“这事要从我爷爷哪儿说起,我爷爷也是个土夫子,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跟着一帮老手倒斗去了。据说那个古墓很古怪里面更是凶险万分,那次去的所有人当中只有我爷爷一个人九死一生活着出来了。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他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他结了婚没多久身体就明显地发生了变化,先是眼睛在白天不怎么灵光,可到了晚上却很凌厉,身上的体毛也越来越浓了,身体里的骨骼也突然之间变得壮实了,就连口味都变了,不但不喜欢吃熟食,反而极嗜血食生肉,没多久他在山上散步的时候突然狂性大发咬死了一个人,从此以后村里的人都说爷爷是亏心事做多了,那些死去的灵魂开始报复了。但爷爷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是那个奇怪的墓穴。他在那个墓穴里无意间走进了一条墓道,没想到那条墓道居然是死的,不但如此他还被一个狼孩儿给咬了一口,他起初很害怕,可是那个伤口虽然很深但没过多久自己居然愈合了。这个诡异的伤口一直是爷爷心头上的一把刀,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那把刀还是剜到了心头上的肉。爷爷本来以为自己是贪心所以闹了那么一个悲惨结局,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后代也因为他那个伤口走上他的绝路。我是亲眼看见父亲从一个老实善良的人变成一个嗜血成性的恶魔,最后他在绝望中跑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此那以后我也再也没见过他,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但是我总觉得他没有死,或者他在某个山林中过着野兽般的生活,也或者他找到了解决身上狼毒的办法现在正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村落里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我打断地虎子的话插了一嘴,道:“你来狼尸福地是为了找到解决狼毒的办法是吗?可是你怎么会想到狼尸福地呢?”
虎子接着说道:“关于狼尸福地的资料是白爷给我的,在狼尸福地的资料中我看到了有关白狼和人狼的记载,所以我觉得这里可能有解决狼毒的办法,或者找到狼毒我带回去进行研究,说不定就能找到抑制狼毒的办法,那么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会变成爷爷和父亲那样了,可是我的形变发生的比我预期的要快,刚进荒地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我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黑老鼠说在你身上闻到了狼的味道。”
虎子点了点头说道:“黑白老鼠就是一对捕狼的猎人,他们的鼻子很灵敏。我们形变的预兆就是身体里会散发出白狼的体味,这种味道很淡,淡到正常人的鼻子是闻不出来的,只有对狼的气味十分敏感的人才能嗅的出来。可是我没想到我那么倒霉,居然会在这一路上就碰到了这么两个人,所以我很怕和黑白老鼠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怕他们把我的事都给抖出来。”
长江倒白浪在旁边呵呵一笑道:“你只顾着防备黑白老鼠了,就没想到防备我?”
虎子叹着气道:“我没有那么多心思想那么多,我只想找到狼毒的解药,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懒得去想懒得去做。”
八戒这个人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时他已经把虎子划分到敌人那个帮派中,下手自然也不会那么留情面了,他用长枪用力地指着虎子的头喝道:“你说这太极门是不是你启动的?现在你最好赶紧把机关的秘密说出来,否则的话你别怪我八戒手黑。”
虎子一听八戒这话马上就从悲悯中回神了,努力地辩解道:“这太极门的事与我没关系,这真的不是我干的。”
八戒不信,我们也都不信,因为所有人当中只有他最可疑了,在我们几个人的再三商量下决定动用私刑了。我们将虎子绑了起来,什么时候说出太极门的机关什么时候再放开他,任凭他怎么花言巧语我们这回也不会在手软了。
八戒很是得意对我们说道:“怎么样关键的时候我胖子一点也不掉链子吧。”
我和长江倒白浪也没理会自大的八戒,倒是我们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让门另一边的二叔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二叔在门里面喊道:“大侄子你们那边怎么了?”
我一看这事是瞒不住的,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于是我就把虎子的事告诉了二叔,二叔也是大吃一惊叫我们先稳住虎子,等他想办法过来再处理。
我想也是,二叔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事交给他处理应该是有分寸的,于是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64第64章
八戒老老实实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坐不住了,把心思打到墓室里的红檀木棺材身上了,他一个人不好意思动手就怂恿我,老实说我本来就对挖坟掘棺没有什么兴趣,更别说业余消遣了,于是我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八戒见没人对红檀木棺材感兴趣最后就兴致勃勃地自己动手了。他把棺材盖一掀,之后就“嗷嗷”大叫,我们以为他遇上粽子了呢,都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