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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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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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不过是怕她担心罢了。
与他而言,这不过是浅浅的一道伤疤,与她而言,或许就是心上割下的一把刀。
最痛是人心。
楚遇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他顺手拿起江蓠刚才的剑,道:“哪怕我只有一分力气,我也绝对不会败给你。”
那剑如疾奔的河流突然倒卷,在惊涛骇浪中一道冷艳的收束,然后旋转着,奔腾着,撕裂而来。
这是一道闪电,如青龙跃。
风间琉璃被这样的一剑逼得不得不后退,但是这电光雷石之间,那个看似已经快要倒下的男子,却仿佛依然有用不尽的力量,他的一剑未落,已经在后面开出了十一道剑光!
层层叠叠,这眨眼之间,如此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预料!
风间琉璃心里涌起瞬间的震撼,这才是他最为淋漓尽致的一击吗?!
但是瞬间,他便笑了起来:“好!好!好!”
他豁然出手,另一道光突然飞奔而起,然后终于,和楚遇的剑正面相交!
剑意如梦,却是万马奔,疆土裂,金戈挥!
这是这个世间盖世天才的相逢,没有任何的侥幸,只有手中的剑,以及剑中的实力。
没有剑击之声,只有漫天之舞,到了极致,每一剑的落下都近乎于完美的艺术,在星辰之下,白衣紫影相交,在黑暗中厮杀出万千的风华。
而在那远方,上杉修和东山老人相互一看,突然间微微一笑。
东山老人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的徒弟确实是天纵奇才。”
上杉修沉默了片刻,最终道:“他是我门中百年来的奇才,便是我当年也有所不及。但是,他输了。”
他淡淡的转身,道:“那个孩子,是用炼狱来淬出的筋骨,与魔相交,上古禁忌的交换。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啊,琉璃,还差点。”
他说完,道:“你要杀就杀,我不会插手,他既然从我手底逃脱,我会信守承诺。但是天祭命啊,那个从未有过的命途,到底会走向何方,我,也想看一看。”
他慢慢的说着,然后慢慢的往夜色中走去,仿佛幽灵一样,和天色归为一色,消失在天地间。
而就在上杉修离开之后不久,那山巅之上的人影,却突然一个极快的交错。
两人的速度都近乎神迹,剑意中是千军万马,无声的交错中却是每一道都和生死擦肩而过。
那是王者的剑,却带着血色的缠绵,最终婉转成诗人纸上的笔笔诗行,飘逸成女子额间的一点朱砂。
风云变幻,但也不过一瞬,鲜血突然从楚遇的手臂上溅开,然而那伤重的男子,却依然是云山上的一点烂漫,眉宇间是不谢风流。
斯人之姿,如此而已。
楚遇的剑指在风间琉璃的心口,淡淡的笑:“承让。”
风间琉璃的脸色第一次僵住,但是瞬间,他的笑便漾起来,妖娆魅惑,倾国倾城。
他看着楚遇的手臂上一片鲜血淋漓,他知道,他身上可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然而这拿剑的手,却仿佛是山岳一般的不可撼动,鲜血沿着他的衣服一滴滴落下,却没有丝毫的落魄之色。
风间琉璃扯了扯嘴角:“这样做,值得吗?”
楚遇淡淡收剑,笑了笑:“但求无悔。”
但求无悔,此生唯一所求,不过这四个字,但求无悔。
他不在乎自己将走上怎样的结局,他只在乎,在这短短的一生中,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楚遇转身,不再看风间琉璃,将自己的空门露出来,他相信风间琉璃就像相信自己,他永远不会在后面偷袭对手。
他转头,隔着夜晚的星河,对着江蓠微微一笑。
凝眸而已。
这万水千山都已经走遍,没有任何的事情值得害怕,唯一所想,也不过眼前的这个人能平安而已。
江蓠微微抿着自己的唇,还以一笑。
黑暗中似乎有一朵花的盛开。
楚遇反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那个盒子,然后用力的一捏,让这个盒子在自己的手中碎裂的一干二净。
那些香屑在指尖流走,慢慢的,缓缓地,洒落在地。
无论你有怎样的疑惑,或许你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疑惑。可是我又怎能舍得,让你知道那样一场痛苦。阿蓠,过去已经足够,让我来承担便可。
楚遇向江蓠走过去,江蓠扑入他的怀里,无声微笑,却泪如雨下。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两人无声的拥抱,让这样的夜晚都有片刻的寂静,所有人都注目着那一刻的剪影,清晰的温暖的,却又是动人心魄的。
但是任何的美丽都只能在瞬间。
东山老人那苍老的声音最终毫不留情的落下一句:“传令下去,杀!”
没有犹豫。
“杀!”
“杀!”
“杀!”
十万兵马中一声声的“杀”字此起彼伏,冲天而来。
楚遇拉住江蓠的手,微笑道:“阿蓠,我们来,迎接这一场杀戮。”
------题外话------
终于把但求无悔写完了~~
前面一章放错了卷,呃…

☆、第三十八章:尘埃落定

杀戮是什么?杀戮是王者手中的剑,血流千里,浮尸百万。
而现在,王者的剑在别人的手中。
江蓠和楚遇站在山头,只看到那些气摄山河的杀意波澜壮阔的袭来,面对这十万兵马,他们渺小的就像一粒沙,被这疯狂的风卷的身不由己,走向死亡。
然而只有紧握的手依然相扣。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走下山头,风间琉璃收手之后,他的手下也迅速的退走,临走的时候风间琉璃突然一笑:“一年之后,我必不再败给你。”
失败算什么!当成功的将对手踩在脚底,谁还记得曾经的风流人物,剩下的,才是最后的胜利。
他的手一伸,突然将手中的钗子一抛,然后扔到楚遇的手里,“嗤”的一笑,转身离开。
他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仿佛不曾担心眼前的这个人会在这十万的兵马成为一具枯骨,而对于对手的相信,就像是对于自己的相信。
楼西月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是自己的血却很少,他跑到楚遇面前,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鲜血,然后担心的看着楚遇。
他对于楚遇有种近乎盲目的相信,但是此刻,他却有些不确定,面对的人是东山老人,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对于死生的预测从来没有过差错。
那么是说明这是绝路?可是便是绝路又如何?!
而这个时候,苏柳也带着她的队伍前来,加上前方平野厮杀剩下的人,一共也不足五千。
以五千对阵十万,这样悬殊的差距,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平野被拉开,黑暗似乎都被割裂,鞺鞺踏踏的马蹄声在群山旷野里面回荡。
而在这样的人马中,楚遇的眼睛却越过那十万铁骑,看到了那马上的人。
皇甫惊尘。
他冷冷的撇了撇嘴,皇甫惊尘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有完全胜利的把握,他又怎么会如此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楚遇突然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在自己的掌心一划。
剑浸透他的血,然而他的目光彻如明月。
一匹白马从后面奔跑过来,那是无痕。
踏雪迎了上去,然后两匹马飞快的奔来,楚遇将江蓠往自己的怀里一捞,然后跃上无痕,顺手抓起别人的长枪,吩咐道:“跟我走。”
他的话音一落,无痕和踏雪已经绝尘而去,这两匹千里马,如两柄利剑,雷电之光,直直的插过去。
这是他们的战场!
楼西月看着楚遇毫不犹豫的冲进那片杀戮之地,立马追过去,大喊一声:“殿下!”
然而那声音被自己疾驰的速度撕碎,但是即使这样的速度,楚遇和江蓠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楚遇将江蓠的身子裹在自己的怀里,烈烈的大风吹来,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飞起来了,鼻尖都是楚遇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但是此刻,这样的血腥味却让人心生安宁。
而此刻,东山老人看着那两匹马飞奔而来,脸上不由冻结。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想一人只力抵抗这十万人马?!这根本不可能啊。他虽然要楚遇的性命,但是江蓠的生命却要留下,难道他是要拿她做挡箭牌?可是他会拿一个女人当挡箭牌?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徒弟,问道:“之虞,你怎么看?”
陈之虞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东山老人叹息一声:“我老了。”
陈之虞只是看着楚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若一切都能预知,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生最大的惊喜来自于你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那些逃脱命运的人,他一直在等。无论是他是风间琉璃还是楚遇,本质都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叛逆,只不过外在的表现不一样罢了。
人海兵潮,那两匹白马仿佛水入沙海,瞬间淹没。
楚遇将长枪一横,一挑,瞬间将奔上来的十几人全部的掀飞,带血的枪头被插入地底,然后挑起草皮划出一道巨大的轮廓。
这威逼的军队,竟然抵抗不了一人之力,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楚遇便就算武功盖世,现在这些人马还奈何他不得,但是是人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任人屠戮了。
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楚遇并非一往无前。却突然向右转,刺破一群人马,用沾满鲜血的长枪划地一转。
无痕和踏雪如战士,灵活的跳跃和辗转,从人头上一个傲然的跃起,然后在楚遇扫开的空地里稳稳落下,仰天一嘶。
血腥气在身边如影随形,江蓠抬眼一看,只看到周围那冲上来的人马,但是他们都被楚遇的勇悍而震慑,一瞬间都不敢前行,鲜血沿着楚遇拿枪的手落下来,她别开自己的眼睛。
但是那些人不敢上前,却不意味着楚遇不出手。楚遇的身体一转,如流云一卷,然后再次没入。
东山老人和陈之虞就这样看着,他们从来不靠武力而取胜,如果楚遇仅仅是想带着江蓠冲出去的话,那么说不定凭借着这短暂的勇猛之力可以冲出去,但是现在,楚遇仿佛根本不在乎冲不冲出去,反而往死地里开拓。
东山老人和陈之虞同时蹙眉,根本不知道楚遇想要干什么,但是随着楚遇的前进,东山老人顿时反应了过来:“潜龙阵!”
他的眼睛迅速看向站在兵马后面的皇甫惊尘,道:“楚遇的目标是他!”
然而已经迟了。
楚遇已经划下最后一道血痕,然后,他对着那军队后面的人淡淡一笑。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长枪插入地底,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剑,以星辰为剑。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着他,楚遇的眼冷冷的一扫,并不说话却有绝对的威严。
东山老人看见楚遇拿出剑,默默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我们的十万兵马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样鲜血困就的潜龙阵,如果没有这十万杀伐的杀气,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效果。我一直认为他不过是想让皇甫惊尘离开南国,无法完成他的大事,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要将所有的命途归结到这一世。怪不得他仅仅带着这点的人马就想来对阵,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哈哈,上杉那厮也是才明白不久吧,之虞,这样的人,如若凡心,大道必乱。”
陈之虞道:“依我看,这楚遇恐怕多年前就在筹备这一刻,从一开始和江家的联姻,都不过是为了断了皇甫惊尘和江小姐的后路,而后面的其他事,我们无从推测,但是至少现在,他赢了。”
东山老人苦笑:“我们都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一直在诱导我们,就是他要的是这个天下,所以,我才出山,让人切下这南国的十万人马埋伏在这里。而上杉那老头却一心想要试一试这个小子的深浅,所以答应帮我牵制这个小子,却不知道反被别人牵制,让江衍出了城,这世间有谁比江衍的杀气更重的呢?只要江衍一出,站在潜龙阵命门位置,没有比这更加厉害的坐镇者了。”
陈之虞的嘴角依然清淡的抿着,看着遥远的山头,道:“此人心思太过缜密,连定安候和云氏的恩怨也牵扯到这里,也算好了定安候会奔往那边的香山。甚至将风间琉璃和我也牵扯进去。”
东山老人看着他:“你?”
陈之虞笑了笑,然后从自己的手里取出一张纸,道:“这是他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何为命。而若非风间琉璃去阻拦江家小姐,我们又怎能如此放心的安排后面的事,但是正是由于风间琉璃的拦截,才会自傲的将我们的话抛之于脑后。”
东山老人沉默了良久,叹息道:“你这孩子。”
陈之虞只是嘴角扯了扯嘴角,何为命?这万般魔像,又有谁知道?
所以他才会心生异样,将楼西月和苏柳带到上杉修安排的人那里去,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棋盘上的黑白二色,那人早已分明。
他看着那平野兵马中的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接下来,那皇宫中的正和帝的尸体也就可以出场了。”
这一根根线错综复杂,便是他也理不清楚,但是看着那个男子这样的徒手屠杀命运,却意外的有种不一样的快感。
因为知晓命运,要维护那所有的命,看着无论怎样的努力都会走到相同的结局的时候,却会衍伸对命运的抗争。而现在,看着那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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