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儒的眼睛盯在那女人高耸的腹部,还有腹部以下那条蛇一样的身躯,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条女蛇人在生产。
苗君儒的眼睛盯在那女人高耸的腹部,还有腹部以下那条蛇一样的身躯,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条女蛇人在生产。
其他几个人也看到茅屋里面的一幕,没有人敢进屋。
朱家鼎赶了过来,看到茅屋里的女蛇人,兴奋地说道:“只要有这条女蛇人在我们的手上,就不用怕他们了。来人,进去抓住她。”
苗君儒堵在门口,不让朱家鼎的人冲进去,“朱先生,那个女人正在生孩子,就算你不抓她,她也走不了,要不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朱家鼎用枪将苗君儒逼开,“这事不用你管,我要用这个女蛇人引出所有的蛇人。苗教授,你要是想研究的话,我可以考虑把她肚子里的小蛇人留给你,还有一些蛇人的尸体。”
几个带着绳索的土匪冲进了茅屋,没多久就用绳子将那个女蛇人拖了出来。那女蛇人被绑着,呻吟变得有气无力,在地上痛苦地翻来滚去,下身不断流出黑紫色的血,草地上一大片鲜红。
苗君儒实在看不下去,正要上前,却被袁雄虎死死扯住。
另一边,两个土匪将木妮卡拖了过来,扔在女蛇人的旁边。朱家鼎对木妮卡说道:“你们灵蛇教不是崇信蛇人的吗?现在蛇人就在你的面前,怎么不拜呢?”
木妮卡显得异常的悲愤和屈辱,几次努力站起来,都被两个土匪按住,旁边围着的土匪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苗君儒再也忍不住,抽身向前正要出手,却见袁雄虎已经抢先了一步,两声枪响,两个笑得最欢的土匪应声倒下。
袁雄虎环视众人,厉声道:“我袁雄虎啸聚山林几十年,也干过不少杀人越货的坏事,但从来没有欺负过一个女人,你们以前都是跟着我的,就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声音在峡谷内久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在钻石泉眼那边冲起一道黑色的烟雾,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块冲上半空后,纷纷落下。有倒霉点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砸了个脑浆四溅。
十几个士兵拥着杨贤仁从那边逃了过来。杨贤仁来到朱家鼎的面前,气急败坏地骂道:“妈的,你不是说会喷水的吗?整个地方都炸塌了,害我死了不少人,连个钻石影子也没有看见。”
朱家鼎说道:“是你自己用炸药炸的,关我什么事?”
“妈的,我毙了你!”杨贤仁要开枪,可惜动作没有朱家鼎快,被朱家鼎用枪顶着胸口,语气当即软了下来,说道,“朱老板,有话好好说,你看我不是没有见到钻石,才这样的吗?”
朱家鼎说道:“杀了你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杨县长,你是聪明人,现在可不是在孔雀王城,那时你有一百多人,我怕了你。告诉我,你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杨贤仁看着那支顶在他胸口上的枪,知道今非昔比,在孔雀王城的时候,他还有一百多人,走到泉眼边上后,剩下不到70人了,刚才那一炸,损失了不下30人。谁都想不到,那泉眼下面是空的,炸药爆炸之后,整个地方都塌陷下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还好,他躲得远,要不然也像保安团长那样,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真后悔没有听苗君儒的话,可现在后悔已经迟了。他想了一下,说道:“应该还有七八十个吧,我的人还是比你的多。”
“我看不超过50个了,”朱家鼎说道,“杨县长,你是进来发财的,不要财没有发到,反倒把命给丢了。现在钻石是没有了,不过黄金可能有一些。”
“黄金?在哪里?”杨贤仁的眼睛亮了起来。
朱家鼎收起枪,说道:“跟着我们走,也许到了那里,有你发大财的机会。”
杨贤仁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好,朱先生,我跟你走。”他望着地上的那条女蛇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家鼎淡淡地说道:“我要用她引出那些蛇人!”
这时候,木妮卡被跟在袁雄虎身边的土匪抢了过去,松开了绑。那些土匪各自分成了两派,袁雄虎的身边只有十几个,绝大部分人都站在朱家鼎那边,还有一些人阴阳不定,畏惧地看着袁雄虎和朱家鼎。
苗君儒想在那些士兵中,找出他见过的那几具活尸,可是人头攒动,哪里还看得清?
朱家鼎看着袁雄虎,说道:“很好,很好!虎爷,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也可以跟着我走。不过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木妮卡站在苗君儒身边,眼泪涟涟,低声道:“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苗君儒看着周围的情形,心里清楚暂时不可乱来,只等一个有利的时机,再出手相救。
袁雄虎身边的一个土匪低声道:“虎爷,我们怎么办?”
“看情况再说。”袁雄虎低声道。他见姚朱氏一直站在何满都的人身边,不时望向他。当两人的目光对碰时,姚朱氏忙将头别开。
几个土匪在朱家鼎的吩咐下,拆了一间茅屋,用木头搭成了一个架子,将那条女蛇人吊在架子上。
女蛇人挂在那里,上身一动也不动,只有尾巴无力地摆动着,下腹部滴滴答答的不断有血流出来,已经在草地上积了一大摊。她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头部无力地垂在一边。
乖戾的吼叫声中,从蒿草丛中蹿出两条蛇人,还未冲到那些士兵面前,就已经被子弹射中,血花四溅,身躯软软地倒下。
又有两条蛇人相继蹿出,同前两条一样,还未冲近前,就已经倒毙在枪下。
木妮卡低声哀求苗君儒:“长老,救救她,就算蛇人不是我们灵蛇教的圣物,可她也是一位即将做母亲的女人啊!”
袁雄虎听到木妮卡称呼苗君儒为长老,顿时有些惊讶地望着苗君儒。
“这条女蛇人叫得越惨越好!”朱家鼎提着一根木棍,向女蛇人打去。棍子还未打到女蛇人的身上,就觉得眼前一花,棍子被一个人抓住,定睛一看,是苗君儒。
苗君儒的左手抓着棍子,右手拿着一把短刀,是他从一个土匪的身上顺手拿来的。
“你想干什么?”朱家鼎刚问完,就觉得手上一松,棍子已经脱手而出。
苗君儒用短刀割断吊着女蛇人的绳子,将女蛇人扛在肩膀上。他这两下来去的速度太快,待朱家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袁雄虎站在一起了,他低声道:“快走!”
可是他们往哪里走呢?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人,是万虫邪教的教主何满都,何满都堵住他们来时的那条路,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两人高的蒿草林。
袁雄虎也知道何满都不好对付,连忙开枪,可子弹飞出去后,并未击中人体。何满都已经飘到了他的左边,伸手向他抓来。
横里冲出一道人影,是跟在袁雄虎身边的一个土匪,这个土匪紧紧地抱住了何满都,朝袁雄虎大叫道:“虎爷,快走!”
何满都抓着这个土匪的手,只见这个土匪的身体迅速萎缩下去,变成一具干尸的时候,双手兀自不松开。时间已经容不得袁雄虎多想,他和苗君儒相视一望,两人已经在眼神中取得了共同想法。
无路可走,只有退入蒿草丛。
另一边,朱家鼎已经带人冲了过来,双方开始了枪战。袁雄虎这边的人少,身旁都是蒿草,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子弹,转眼间便倒下了好几个。
木妮卡一边扶着苗君儒背上的女蛇人,一边催促他快点走。两人只顾往前奔,也辨不清方向,身上被蒿草剐出一条条血痕。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停了下来,听听后面的枪声相隔得远了,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别人跟上来,估计是在蒿草丛中走散了。
木妮卡低声叫道:“长老,她好像不行了!”
苗君儒放下了这条女蛇人,让她平躺在草丛中,见她的脸色惨白,气息越来越微弱,嘴巴微微张开着,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望着面前的两个人,眼中充满了感激的神色。
木妮卡看到女蛇人的下腹,已经露出一个小孩的头来,惊喜道:“她生出来了!”
女蛇人原本难产,被苗君儒背在背上这么一折腾,产道豁然开启。
“快,快!你托着那颗小脑袋,轻轻往外拉!”苗君儒说着,再也顾不上许多,双手抵在女蛇人的腹部,呈环状按抚,并用适当的力度往下挤压。
他在蒙古那边考古的时候,见过那些牧民为难产的母羊助产,其手法也就这个样。
“出来了!”在木妮卡的惊喜声中,小蛇人顺利产出。她将血淋淋的小蛇人捧在手中,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小蛇人发出婴儿一般的哭声,哭声显得异常的有力,腹部以下虽然是蛇的形状,但脐带的底下有一个明显的男性标志。接下来要弄断小蛇人身上的脐带,并将小蛇人身上的血污弄干净。
又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似乎近了许多,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苗君儒看着草丛中血迹,也许用不了多久,朱家鼎就能够循着血迹追到这里。
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擦干净小蛇人身上的血污,用牙齿咬断了脐带,将脐带打了个结,这么做是防止小蛇人感染。
木妮卡敬佩而又奇怪地望着苗君儒,她不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做。在他们寨子里,女人生孩子的事情,都是她的“阿达”(外婆)负责的,不要说男人,就是别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做。一旦有难产的,就会请寨子的“道师”来跳大神驱鬼,直到生下孩子为止。
女蛇人吃力地伸了伸手,苗君儒看见后,忙从木妮卡手上接过小蛇人,放到女蛇人的身边。女蛇人将小蛇人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小蛇人的脸,脸上洋溢着身为人母的欣慰与慈爱。可惜她眼中的那一抹亮光渐渐暗淡下来,她扭头看了苗君儒一眼,目光充满了期待。
苗君儒微微点了点头,就见女蛇人的眼皮慢慢合上了。他上前抱起小蛇人,正要离开,却听到旁边的蒿草丛中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转眼间,几条大蛇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身上的护身紫金龙不甘示弱,爬出来立在他的头顶上,发出“嘶嘶”的尖叫。
木妮卡畏惧地看着这些蛇人,双膝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口中不住地叨念着。
两条蛇人游了出来,一左一右搀起死去的女蛇人,隐入了蒿草丛。苗君儒平静地望着最大的一条蛇人,将小蛇人轻轻放在草丛中,向后退了几步。
大蛇人慢慢游上前,抱起了小蛇人,双手高高举起,仰头向天发出一声悠长的巨吼,其余的几条蛇人也发出和鸣。声音显得极其的雄壮与高亢,在峡谷中久久回荡。
停下来后,大蛇人面无表情地望着苗君儒,渐渐退了回去,其余的几条蛇人也相继离去。
苗君儒扯起仍跪在地上膜拜的木妮卡,说道:“快走,他们很快就要追到了!”
两人往前跑了一阵,见前面突然没路了,迎面是一堵高不可攀的石壁,抬头一看顶上两边山崖的走势,在这里居然合到一起了。
两人沿着石壁往旁边走去,走不了多远,横里冲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和他们分开了的袁雄虎。
看到了苗君儒,袁雄虎欣喜道:“总算见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又落到他们手里了呢。”
苗君儒看了一眼袁雄虎身边那个土匪,问道:“其他的人呢?”
袁雄虎说道:“别说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刚才我们沿着这石壁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出路。”
苗君儒说道:“出路肯定有的,再找找看。”
枪声越来越近,袁雄虎焦急起来,说道:“可不能再落到他们的手里了,要不是许道长对我说的那番话,我到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木妮卡指着左边的石壁叫道:“长老你看!”
苗君儒抬头望去,见那处石壁的颜色与旁边的石壁似乎有些不同,刚才经过的时候,没有注意看。
他们来到石壁前,仔细一打量后,发现了其中的玄机。袁雄虎用枪柄敲了一下,便落下一大块暗黑色的泥土来。
原来这里是一个圆形的洞口,被人用石块堵上,再在外面糊上一层黑泥,黑泥一干,与旁边的石壁混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是决然看不出来的。
四个人一齐动手,扒掉外面的那层泥土,露出了那些重重叠叠在一起的石块来。用力一推,石块向里面倒去,渐渐露出一个洞口来。
当整个洞口完全露出来后,几个人都惊呆了,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尊两米多高的金黄色坐佛。和外面那个洞里的佛像一样,这尊佛像也有被刮过的痕迹,面部如鼻子、耳朵等凸起的地方,都已经被削平了。可不管怎么削,佛像依然通体金黄色。
这是一尊纯金佛像。
从佛像背后透过来的光线,将佛像渲染得更加庄严与神圣。这么大的一尊金佛,如果是纯金的话,其重量不下五吨。
四个人愣愣地站着,当他们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时,已经迟了。袁雄虎看着一脸得意的朱家鼎,淡淡地说道:“想杀我的话,那就开枪吧。”
朱家鼎手上的枪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