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皇宫底下这个秘道秘密,先皇斩杀了有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所有人,可是皇上您知道吗?就皇上您手里掌握的那点地图,也不过是整个皇宫地图里的百之三四而已!”
后边一段话,繁星说的可谓讽刺!
她脸上的讥笑那样的明显,看得人刺心,姜樯风与贺晨光都是吃了一惊。
皇宫里的秘道有多长她很清楚,如果真的只有百之三四,那么,那么……
姜樯风的呼吸不稳了起来,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没错,皇宫里的每一座宫殿里都有入口,包括您的寝宫,包括珍贵妃的寝宫。”繁星停下右手,注视着姜樯风脸上变换不定的神色,从她眼里看出了一抹狠光来,却并未见她有多难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当年为了得到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如今听到别人诋毁他,却连半分维护都不曾!”
繁星本来说的时候很是平静,可是一提起这事,心里头就窝了一团火,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话一出口,两人都吃惊的瞪着她。她能说出“禽兽不如”这四个字,十有是知道珍贵妃的真实身份了。
她竟然……知道!
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恢复过来,又彻彻底底的被繁星的行为惊到了!
“淮南王,你好大胆子!”贺晨光尖叫着,却是因为身受重伤,身体虚弱,能支撑着不昏迷已经难得,即使是尖叫,声音也微小很,没有半分气势。
姜樯风的眼神森凝,难怪她会帮着嫡皇长孙,原以为是因太女救过她一命,却原来是珍贵妃那贱人勾搭了她!
繁星冷哼了一声,握着剑就指到了姜樯风的脖子前。姜樯风面色不动万分,心里暂时还不担心。要杀早就杀了,何必如此?
繁星看她眼里闪过厌弃,握剑的手有些抖,却是突然收回了剑来,因剑过长将剑尖划了一百八十度,把剑反握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姜樯风倒是有些意外,今日之局,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忍着不杀她,看来还是有自己的目的。有希望……
繁星又吸了一口气,却是一把抛下了剑,扬手左右开弓,又打了姜樯风两个耳光:“一打你禽兽不如,二打你灭我夜家满门,三打你为一已私利陷害忠良!姜樯风,什么明君,你除了那一点政绩,就是个烂透了的!”
姜樯风脸涨的通红,这种被人打耳光的屈辱,她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受过了!那时她还只是姜家里的一个庶女,地位低下受人欺压也是正常,可是如今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二十五年的帝王做下来,她的身份已经比禹国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贵,又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胸口剧烈的起伏两下,她快速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说,这姜樯风的忍功相当了得。她能从姜家一个庶女爬到当今的位置,不会忍,怎么可能成功?!
繁星胸口起伏了两下,不屑的盯着姜樯风道:“拿如愿来试探我?”她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越笑越灿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蚁人门的消息么?很不好意思,在下正好是蚁人门第一百三十三代门主!”
轰!
这个消息在姜樯风脑海里暴了开来,她惊愕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繁星。
蚁人门门主,蚁人门门主,她竟是蚁人门门主!
淮南王她竟然是蚁人门门主!
难怪,难怪……
想起往年里的一些事情,姜樯风顿悟了。
蚁人门除了在百年战乱未期帮了她们建立禹国之外,据姜家所猜测至少有一千多年历史的蚁人门,从来不插手朝政的蚁人门,竟然将探子安插到了朝廷里!不是没有怀疑过里有蚁人门的探子,在好几次里让人逃脱,只是真的没想到一千多年来的规矩,竟然到了她这里就破了!
对!
对对对!
这秘道是她祖师所建,她本以为是熙朝皇室请她祖师所建,没想到……她那个什么祖师,就是熙朝皇室之人吧!
接二连三的吃惊,已经让姜樯风不能保持平静,睁大了眼不置住的看着繁星,终于忍不住激动的问了出来:“那神仙谷呢?你都知道些什么?”
繁星上下打量着姜樯风的面容,欣赏着她神色的变化,像是非要急她一样,并不回答,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来。
贺晨光也是被繁星爆出的消息震了一大震,趁着繁星正得意放松警惕之时,运足了全身的功力,拼了命的用完好的左手抢起地上的剑,像着繁星当心刺去!
那拼死的决心带来的力量,比她身体完好时的攻击力更大,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殊死反击!
一个算有心,一个正无意,两相增减下,繁星哪里反应得过来?
繁星是真的没有动作,任着那一把剑刺到到心口前,眼睛却是盯着姜樯风。
“当”的一声,幽静的空间里发出一道清越的撞击声,贺晨光手里的剑掉落在了地上,她面色青白,惊骇的睁大眼,不置信的盯着繁星,身子重重的撞击在了地面上,软倒的靠着墙面,却是大瞪着眼睛锁着繁星的面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姜樯风见贺晨光动手,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从偷袭繁星,看到这里,心如坠冰窖里。
繁星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贺晨光伤口里冒出黑色的血液来,伸出一条腿,将她向远的踢了一脚,免得血流到她这边来,声音平淡:“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只手么?蠢货!”
贺晨光身子软倒在了一边,双眼一闭,断了气。
她死的太快,脑子里没有时间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她中毒了,中了很厉害的毒,中了她与姜樯风用给淮南王的毒!
贺晨光没有弄明白,姜樯风却是明白了。
她心里微微抽了一口冷气。
她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女人,可是她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厉害!一步步的计划,算无遗漏!
从断手脚、盘坐、戳刺、逼喉、收剑、扔剑,这一步步的下来,她将她们两人的心思都算了进去!
姜樯风的目光转到了繁星的右手上。她明白了,她的手指沾了毒,然后握了剑柄,将毒沾到了剑柄上,贺晨光手上被她刺了伤口,一握剑,那毒顺着血液流进了她的身体了,在她强力运功之下,也就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毒就游遍全身,毒发身亡。
她不明白的是,她明明是碰了杯子沾了毒的,为什么没有中毒?就算蚁人门的医术高,那什么百毒不侵也不过是一个传说,她的毒比蓝貂脐还要厉害数十倍,怎么就没事呢?
繁星左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刀来,低头从右手的指头上慢慢的刮下一层透明的东西来,抬起头,将刀子向前一送,对着姜樯风笑的灿烂。
姜樯风看着眼前那小小的一块东西来,忽然明了。
不是什么在不了的东西,可是能被她想到,这心思智慧,当真细腻无双。那刀片上,分明就是一层蜡啊!
她就说,那毒就是沾到衣服上,时间长了也会透衣而入,她怎么可能不中,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姜樯风苦笑了一下,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繁星却是左手在手腕一抹,从右手上摘下来一张透明的手套来,笑着在手里抡了抡,左手又从袖里掏了一个小纸包过来,将那手套放了进去,收入了袖子里。
因为她脱时是将手套给反了过来,手套上沾的那一点毒刚好被她反转到了手套里,也不怕沾到纸包上。
她早就做好了要杀姜樯风的准备,怎么可能冒冒冲冲的就向皇宫里冲?
姜樯风的神色有些惨淡,失力一般靠着墙,面容显得比刚才苍老了很多。
这个女人,做事不会只留一手,难怪现在是她处在上风,死死的压制了她。她现在可以肯定,她是在殿里故意逼她,再放她逃脱,好在秘道里跟她算总帐。困为这里能免除一切闲杂人等,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夜无月,你心机够深沉!
“哦,对了!”繁星想起什么般起了个话头,站起来,故意活动着腿脚,低头看着姜樯风说,“皇上您一向秉持优胜劣汰,能安好的活下来的皇女在您的眼里都是合格的,可是您却是不知道,三皇女她其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张着手指着通道,转了一圈,兴致高昂道,“有这样一个秘道,想跟谁偷情都可以!”
姜樯风一愣,双目阴狠,脸色突然变的极为的难看。
繁星笑了,好心的拍着手提醒她:“脸色这么难看,一定是很后悔吧?太女聪颖好学、冷静睿智、政事兼听,其实说起来,你的这十个女儿里,只有她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只可惜,她被您给杀了!
这不知道的,以为太女暴毙,扼腕长叹!这知道的,以为你贪图美色、枉顾礼教、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痛惜她们贤明的君王品行竟是如此低下。可是有谁会想到这根本就只是表明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太女太过出色,你怕她年长众望所归后‘迫不得已’将你手里的权势夺去,才对她进行打压夺了她的丈夫,却不想弄假成真真的看上了自己女儿的男人将之据为已有。太女忠厚孝顺本不会存有任何反意,为了夺回自己的丈夫被你生生逼的有了取你而代之的目标,正因为她权力过大你又怕泄露了丑事才杀了她,姜樯风,你心里到底有多变态扭曲才能做出这种愚蠢狠毒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繁星越说越疾越说越气愤,狠狠的踢了姜樯风两脚,微微喘着气,因说话太急脸庞红润,眸光明亮,眼神犀利的盯着地上的人。
姜樯风面上闪过一丝悔意,听着听着也觉出惭愧羞耻来,待听到最后也是心里一痛。太女,淇儿,她曾经那么的喜欢她,却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做了就做了,错了就错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一个帝王,不需要后悔,可是当那些被血淋淋的揭开,被面前这个淇儿还要小的女孩道出心底最真实的隐秘,她的心还是痛的、悔的。
“可笑你夺婿弑女,却由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来为他们鸣不平!”繁星见姜樯风脸上有了悔意,又加了重生的一句,心里真是复杂的说不出什么感受来了。
夜家被灭,她也痛苦难受,可是夜家人早已死了,就凭那些记忆,没有真实的人物来冲击她的视觉引发她强烈的感情,她对太女与太女妃这件事反而更在意!
“闭嘴!”姜樯风心里难受,对着繁星厉喝一声,数十年来养成的皇家威严也不是盖的,将繁星吼的一愣,她却是也大声呵骂了起来:“我就说,我偏我说!姜樯风,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变态扭曲么?那是因为你小时候在姜家受到的虐待太多,才造成了你偏激报复的心理,在刺激与毁灭中寻找快感,才能将你人生最初的那抹自卑和不幸抹除,因为你做了多大的错事坏事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了你半分!”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训练营里的时候,她学过心理学。
姜樯风气的浑身颤抖,扑上去要打繁星,繁星偏过身子,将她一脚踹倒在没有血液的地面上,姜樯风剧烈的咳了起来。
“姜樯风,你将你曾经最爱的女儿、将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将能带给禹国盛世繁华的人给杀了,你伤心么?你难过么?你后悔吧,你痛苦吧!你只有在煎熬中活着,才能赎你百万分之一的罪过!”
繁星的话跟着一大串的倒了出来,姜樯风听的心里难过,冲着繁星叫喝:“你跟你娘一样讨厌!别以为你编一句谎言我就信了,就算皇宫里有秘道又如何?这并不能证明三皇女就不是我亲生的!”憋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句话,她又咳嗽了起来。
繁星倒是对这话有些意外,难道娘也是看穿了这个女人所以才被她喜欢上么?前尘往事,追究多了也没用,她一摊手,也不争辩:“对,她是你亲生的,你说是就是!”其实这事儿还真是她骗这老女人,可是以她多疑的心思,做不准她会相信,她就是要在她死前恶心她一下,心里才舒服!
姜樯风一听繁星这样说,却是拿不定主意,不过一想繁星那心计,就将这当成了离间计,可是她又担心万一,免不了心里不舒服。
繁星上前两步,从姜樯风身后不远处拿出来一个扁长的盒子,蹲下去从里边掏出一张金黄的提花绢布来,再拿出砚来打开,蘸了已经磨好的朱墨,递向了姜樯风:“传位于嫡皇长孙姜斐。”
姜樯风看着那笔没接,又是一阵心惊。走的时候急,光线又不太好,并没有看清墙边有什么,如今她拿出来,看来是早已经都准备好了的。这么说她可以人这个地方随意的出入她的寝室……
一个帝王的宫殿此时竟是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姜樯风第一次觉得了繁星是如此厉害。
“写!这是你欠太女的!这禹国你要么由传位与姜氏儿孙,要么落入我手中,你自己看着办!”繁星目光锐利,逼视着姜樯风。
大禹国的这个皇位本来按规矩是要传给前太女姜沐淇,姜沐淇百年后要传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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